淺析老舍小說中的幽默風格

關心儀

淺析老舍小說中的幽默風格

關心儀

本文主要分析老舍小說的幽默風格，從老舍小說的幽默風格體現出發，分析老舍幽默的成因，并對老舍的幽默進行深刻反思，提煉并深化老舍小說的幽默特質，進一步深刻理解老舍“笑”背后的深思。

老舍小說 幽默風格 成因 反思

一、前言

老舍的代表小說有《駱駝祥子》、《四世同堂》、《我這一輩子》、《正紅旗下》等，這些小說無一例外都透著老舍的幽默特質。老舍用幽默的技巧展現了20世紀30～40年代中國社會各個層面人物可笑的精神狀態，包括百姓、公務員、知識分子、商人、學生等，這些人物在老舍的小說中都是豐滿具體的生命個體。老舍通過小說與大家分享搞笑的事情以及自己的審美理想，但老舍的幽默不同于一般的幽默形式，他的幽默是用喜劇的形式表達出對普通人的鄭重思考。老舍小說中的幽默親切自然，貼近百姓生活，富含生活的韻味，仿佛張大哥請老李吃的涮羊肉，醇香，漂浮著生活氣息。

二、老舍小說幽默風格的體現

在老舍小說里，讀者仿佛可以看到小天賜是如何捆了八仙繩，而牛夫人和劉媽在一旁叫好；看到老李如何走進張大哥的院子，感受到庸常生活的魔力；還能看到故作高深、實際只為半價票的神秘人。老舍小說中的幽默首先摒除笑的反義詞——“哭”等悲傷情感。作為勞動人民說話的作家，老舍感同身受地掬一把同情的淚，往往人道主義的脈脈溫情戰勝了幽默調侃的趣味性追求，對于窮苦人的無奈、辛酸，老舍單純地抱以普遍意義上的同情，即一種偉大的人道精神，而非站在一個對個體深層次的精神層面關懷的理性高度。

《牛天賜》《離婚》等都是老舍以幽默風格著稱的作品，老舍在作品中放棄了判斷價值文化完善與否，而是專注于人物遭遇的描寫，不自覺地流露出內心的酸楚，導致這種作品的幽默透著淡淡的憂傷和哀愁。當牛天賜來到紀媽的家鄉，看到鄉村的荒涼景象時，不禁感慨萬千，紀老一家淳樸善良，卻忍受著物質的貧乏，同時也表達了作者的同情和傷感。此外，《月牙兒》《微神》等作品整體看來清新秀麗，沒有絲毫幽默的元素，主要描寫女性的自怨自艾，并揭露“饑餓使婦女墮落”的人生主題。因此，老舍有自己獨特的幽默風格，其小說主要宣揚自由、理性、高貴的人生價值觀。

三、老舍小說幽默風格的成因

老舍作為中國最杰出的“幽默作家”之一，其幽默才能來自個人的氣質和生活的經歷。老舍從小就是一個外表沉靜和內心奔放、富于幻想的人，他用窮苦人的目光去看周圍的人和世界，感到有很大的隔膜。后來步入社會后，老舍有機會從青年人的角度去看中年人或老年人的言談舉止。這使他看到了生活中的許多破綻與矛盾，找到了許多可笑的材料，于是在心底埋下了幽默的種子。其次，老舍幽默風格的形成，還與他的性格有關。老舍的性格來源于他生活的家庭和社會環境。老舍出生在舊北京一個貧苦的滿族家庭，父母幽默善良，有正義感，對生活充滿希望。老舍自幼便是窮人，在性格上深受其母影響。老舍的母親是個愣挨餓也不肯求人，又很仗義的女人。窮，使老舍好罵世；剛強，使老舍容易以個人的感情與主張去判斷別人；義氣，使老舍對別人有點同情心，因此，老舍擅長笑罵。父母親的優秀品質潛移默化地影響著老舍，培養了其幽默的性格和文化心理。最后，在文學創作之初，老舍在作品風格上就主張“立意要幽默”。他的文學創作，始于他在英國留學期間，英國作家狄更斯是老舍喜歡的作家，此外，還有以幽默著稱的馬克·吐溫、康拉德等作家的文學作品也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老舍的文學創作，老舍也在寫作的過程中運用了這些幽默風格及寫作技巧。

四、幽默的反思

近代中國在進行與新舊文化的搏斗，魯迅首發“破惡聲”，希望中國文學能真正反映現代人的聲音。三十年代，在林語堂的發起下，曾經興起過幽默的狂潮，有一批作家發出了笑聲。但因他們沒有堅守內在獨立的精神力量，導致了幽默類型的小說淪為了“閑趣”小事。而與拉伯雷的《巨人傳》、塞萬提斯的《堂吉訶德》、契訶夫的系列小說等一樣，老舍將幽默滲透到百姓的日常生活中去，讓讀者在民國舊時代結束的前夜欣賞到了一幕幕民國人集體的狂歡喜劇。而喜劇背后又隱藏著老舍對個體精神的積極探索，即以“高貴”、“理性”、“自由”精神去清洗世界的污濁。老舍認為理想的幽默是“痛快地大笑或者是痛快地大哭”，而非含著淚的笑。留洋歸來的老舍看到了近代中國社會的變遷，以及個體精神與社會之間的不和諧，精神家園處在崩潰的邊緣，離毀滅近在咫尺。老舍從不和諧中看到了笑，對笑的后果產生了深深的焦慮。因此，老舍希望中國人應保持民族尊嚴，他期望能在黑暗的社會中透露出人文的光亮，用幽默驅除“迷葉”的瘴氣，讓他筆下的人物能夠過著“健美”的生活、

五、結論

老舍小說中的幽默，是來自于對個體的關注，老舍小說塑造了社會各個階層的經典幽默人物形象，如趙子曰、老李、駱駝祥子、虎妞等，都可以與文學寶庫中幽默人物代表的堂吉訶德、別里科夫、匹克·威克等媲美。老舍的幽默不僅來源于父母的影響以及自己的成長經歷和性格，來受到英國文學作家的影響，但老舍的幽默獨特而又意義深遠，在引人發笑的同時也引人深思，具有很強的審美價值。

［1］孫鈞政.老舍的藝術世界［M］.北京：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1992.

［2］佟家桓.老舍小說研究［M］.銀川：寧夏人民出版社，1983.

（作者單位：武漢市第十一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