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交通大學經濟管理學院 張蕓艷
京津冀旅游產業空間集聚度研究
北京交通大學經濟管理學院 張蕓艷
本文選取綜合區位熵指數法和產業區域集聚度指數法,定量分析了2010年~2014年京津冀旅游產業的集聚水平。結果表明:旅游產業在京津冀已經具有較高的集聚度。但是,區域內各個地方的集聚程度以及不同行業間存在著不平衡;旅游產業不同行業的區域集聚度與京津冀地區的經濟發展存在著不同性質的相關性,部分行業的集聚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促進當地經濟的發展。
京津冀 旅游產業空間集聚度 區位熵指數
當前世界產業發展集聚化趨勢日益明顯,而旅游產業在一定空間內的集聚,不僅能使旅游企業共享資源、降低生產成本,還能增強旅游業的產業競爭優勢,為游客提供多樣化的旅游產品選擇權,從而提高旅游者的旅游體驗滿意度。因此,旅游產業的集聚已經成為學術界關注的熱點問題之一[1]。
國外對旅游空間集聚測度多數側重于實地調研分析,但關于定量分析的文章不多。Porter于1998年在其文章中首次提出了旅游產業是集聚效應最顯著、最適宜集群化發展的產業之一 ,并建議應把旅游產業集聚作為國家重點發展目標[2]。Ellison和Glaeser(2000)在對美國產業集聚進行實證研究后提出:旅游業是依托外在自然優勢實現企業集聚的產業之一,并給出了最新的集聚測度指數[3]。Jackson(2005)在對我國西部區域旅游進行實證分析后,指出區域旅游集聚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加快產業結構的升級優化和提高產業的競爭優勢[4]。
國內對旅游產業集聚的研究主要采用定性、定量或定性與定量結合的方法對個案進行分析。陳紹友(2006)在對重慶的旅游產業集聚現狀進行全面評價的基礎上,指出重慶市政府應在該市旅游產業集聚的發展過程中發揮主導作用,積極推進能夠加快旅游產業集聚的方略[5]。劉春濟,高靜(2008)使用E-G指數從全國、區域和部門三個層面對我國的旅游產業集聚程度進行了精確測算,并對其變動趨勢進行了分析[6]。邴振華和高峻(2010)運用產業基尼系數、區位熵指數和產業區域集聚度指數三種研究方法,全面地對長三角區域的旅游產業集聚度進行了測算,并對旅游產業集聚度與區域GDP的增長關系進行了相關性分析[7]。柳百萍、刁宗廣、尹長豐(2013)通過采集2001年~2011年安徽省統計年鑒等有關統計數據,借助綜合區位熵指數和城市旅游經濟聯系強度等指標,探討了皖江城市旅游集聚水平空間上的差異性、時間上的變化趨勢以及與當地經濟發展的關系[8]。劉佳、趙金金、張廣海(2013)通過構建空間計量經濟模型對我國旅游產業集聚度與經濟增長的關系進行了理論分析,并對其提出的理論假設進行了實證檢驗[9]。王凱等人(2016)通過數據包絡分析模型對旅游產業的“吃、住、行、游、購、娛”六大部門的技術效率進行了評價與分析,同時通過構建旅游產業集聚與技術效率的回歸模型來探討旅游產業集聚程度與產業效率之間的關系[10]。
穩定的客源市場、良好的區位優勢,以及旅游資源良好的整體性和互補性為京津冀旅游產業形成集聚現象提供了良好的內外部條件,同時也為旅游產業成為京津冀地區的優勢產業提供了重要的前提條件。
對地區的旅游產業集聚水平進行測定時,既可通過判別區域內是否具有集聚特征的定性方法來進行表述,又可通過定量的方法來實證分析區域內旅游產業是否存在集聚現象。為了更好地對京津冀地區旅游產業的集聚水平進行測量,本文結合2010年~2014年五年的相關數據,利用綜合區位熵指數法和產業區域集聚度指數法來測量京津冀旅游產業的集聚度。
2.1 旅游產業綜合區位熵指數法
為了全面分析京津冀旅游產業的發展情況,本文選取京津冀旅游A級景區數量作為旅游產業基礎條件指標,以星級飯店數量、客房數、床位數作為旅游產業要素集聚指標,以旅游收入作為旅游產業集聚效果指標[8]。具體公式如下:

其中,Di表示i市旅游要素的數量與京津冀旅游要素之和的比值;Dj表示i市旅游生產總值與京津冀生產總值之和的比值。
其中,旅游資源區位熵采用北京、天津市以及河北省各自的面積與京津冀面積的比值進行修正,由于旅游資源在數量上具有相對穩定性,故采用2014年《中國旅游統計年鑒》公布的各省市A級景區的數量進行加權求值,綜合區位熵指數是對5項指標求均值。
2.2 旅游產業空間集聚度指數
作為能夠衡量旅游產業中的不同行業集聚水平的指標,旅游產業區域集聚度指數的公式如下:

3.1 數據來源
本文的數據主要來源于2010~2014年的《中國旅游統計年鑒》以及《北京統計年鑒》《天津統計年鑒》《河北統計年鑒》等。

表1 2010年~2014年京津冀旅游區位熵均值
3.2 旅游產業綜合區位熵
從表1可以看出,北京的綜合區位熵指數為3.228, 其中旅游資源區位熵為6.008, 得分最高,這主要得益于北京在旅游資源方面占有絕對優勢,這種優勢不僅表現在數量上,而且表現在資源的品質上。天津的綜合區位熵指數為1.276, 其中旅游資源區位熵和旅游收入區位熵比較占優勢,說明旅游業給天津帶來了較大的經濟效益。河北省相對于北京、天津兩座城市來說,無論是旅游資源區位熵還是旅游收入區位熵都處于相對弱勢的地位,旅游業有待進一步加強。
根據表1,結合區位熵指數的判定標準(若LQ<1,產業的集聚水平偏低,未形成優勢產業;若LQ≥1,產業的集聚水平較高,已形成優勢產業)可知:北京的綜合區位熵指數LQ1=3.228, 遠遠超過了1,說明旅游產業在北京已經具有較高的集聚水平,具有明顯的競爭優勢;天津的綜合區位熵指數LQ2=1.276, 同樣大于1,說明旅游產業集聚已初具規模,產業優勢已凸顯;河北的綜合區位熵指數LQ3=0.722, 略微小于1,說明旅游產業還未在該地區形成集聚。將北京、天津以及河北的綜合區位熵指數進行求和平均,得到京津冀的區位熵綜合指數LQ=(LQ1+LQ2+ LQ3)/3=(3.228+ 1.276+ 0.772) /3=1.759, 大于1,說明旅游產業已在京津冀形成了集聚現象,并且具有了產業競爭優勢。
3.3 旅游產業空間集聚度指數
根據《中國旅游統計年鑒》中統計的旅游企業經濟指標,在計算產業區域集聚度指數的過程中,本文選取星級飯店、旅行社和旅游景區3個行業指標項來進行分析。
通過表2可以看出,星級飯店的產業集聚度在2010年時為0.259, 達到了峰值,2011年~2013年連續三年一直保持平穩增長,2014年又稍微有所下降,但仍略高于2011年。2010年~2014年期間,旅行社的產業集聚度一直略高于星級飯店,保持了較為穩定的發展趨勢。其中,2011年時達到了谷值,接著在2012年時達到了峰值0.250, 之后的兩年出現小幅度下降。相對于星級飯店和旅行社的產業集聚度,旅游景區的產業集聚度一直最低。2010年~2013年四年期間一直保持低水平的發展趨勢,但在2014年時又稍微有所下降。

圖1 2010年~2014年京津冀旅游產業不同行業的區域集聚度指數
3.4 京津冀旅游產業集聚度與經濟增長的關系
旅游業具有高度關聯性,它的良性發展不但可以產生巨大的經濟效益,而且還可以帶動相關產業的發展。具體表現為以下兩點。
一是旅游產業的空間集聚使得區域內的旅游企業由競爭為主轉向產業競爭與合作為主。在我國旅游業發展的初級階段,旅游企業從個體的視角將自己與競爭者、消費者的關系定位為零和博弈的競爭關系。在當今產業融合的大背景下,旅游企業之間的聯系日益緊密,其不再是單獨的個體,而是產業集聚鏈中的一員,它們與旅游消費者、旅游競爭者等之間是合作博弈的關系,其目標是雙贏或多贏,這無疑提升了區域旅游產業的核心競爭力。

表2 2010年~2014年京津冀旅游產業不同行業區域集聚度θ指數

表3 京津冀旅游產業不同行業區域集聚度與GDP相關性分析結果
二是區域內旅游產業的集聚度越高,旅游者對旅游產品的滿意度就越高,因為集聚增加了旅游產業不同行業之間的競爭,這就要求他們要為旅游者提供更加優質和多樣化的旅游產品,這樣才能贏得客源,同時也對提升區域內旅游產業的競爭優勢具有一定的推動作用。
本文通過表2計算所得的星級酒店、旅行社和旅游景區的區域集聚度指數,結合京津冀地區最近5年的GDP,利用統計軟件對旅游產業區域集聚度和區域GDP進行兩兩的相關性分析(見表3)。
在相關性檢驗中,當相關系數的數值在0.7以 上并且顯著性小于0.05時 ,說明兩者具有高度的相關性。因此,由表2和表3可以看出,星級飯店的區域集聚度雖然比較高,但是與區域GDP的相關性并不顯著。旅行社的區域集聚度與GDP的相關系數大于0.7, 顯著性水平為0.146, 說明兩者具有高度的正相關性,即京津冀旅行社的區域集聚度越高,越有利于區域GDP的增長。旅游景區的區域集聚度與區域GDP兩者顯著性水平為0.143, 相關系數R為-0.967, 說明兩者呈高度的負相關性,即京津冀旅游景區分布越分散,區域集聚度越低,越有利于區域GDP的增長。
4.1 結論
本文針對2010年~2014年京津冀旅游產業發展情況,利用綜合區位熵指數法和產業區域集聚度指數法定量分析了其旅游產業的集聚水平。結果顯示如下。
(1)旅游產業已經在京津冀地區內形成了集聚現象,并已形成了優勢產業,產生了良好的集聚效應。
(2)京津冀旅游產業集聚水平存在地區不平衡現象,具體表現為:北京、天津市的旅游產業集聚水平都高于河北省的旅游產業集聚水平。
(3)從對京津冀GDP和星級飯店、旅行社以及旅游景區的集聚度的相關性分析可以看出,星級飯店集聚度的變化與區域經濟發展沒有顯著的相關性;旅行社區域集聚度的變化與區域經濟發展具有顯著的正相關性,說明旅行社分布的越集中,越有利于促進當地經濟的發展;旅游景區區域集聚度的變化與區域經濟發展具有顯著的負相關性,說明旅游景區的分布越分散,越有利于促進當地經濟的發展。
4.2 不足
(1)在對京津冀旅游產業集聚水平進行定量分析時只采用了區位熵指數法和產業區域集聚度指數法兩種研究方法,在今后的研究中還可以利用赫芬達爾指數、空間基尼系數等研究方法進行多角度的分析。
(2)受數據可得性以及數據統計口徑等方面的限制,只對京津冀地區2010年~2014年五年的數據進行了分析,未能從整體上更好地反映京津冀地區旅游產業的集聚情況。
[1] 高楠,馬耀峰,李天順,等.旅游產業空間集聚識別方法分析及實證研究——以環渤海地區為例[J].陜西師范大學學報(自然科學版),2012(2).
[2] Porter M. Clusters and new economics of competition [J]. Harvard Business Review,1998(11).
[3] Glenn Ellison,Edward L. Glaeser. The Geographic Concentration of Industry: Does Natural Advantage Explain Agglomeration. American Economy[J].Tourism Management,2005(2).
[4] Julie Jackson. Developing Regional Tourism in China: The Potential for Activating Business Clusters in a Socialist Market Economy[J].Tourism Management,2005(2).
[5] 陳紹友.重慶旅游產業集聚發展研究[J].經濟地理,2006(5).
[6] 劉春濟,高靜.中國旅游產業集聚程度變動趨勢實證研究[J].商業經濟與管理,2008(11).
[7] 邴振華,高峻.長三角區域旅游產業集聚水平研究[J].旅游科學,2010(1).
[8] 柳百萍,刁宗廣,尹長豐.皖江城市旅游產業集聚水平多維度分析[J].華東經濟管理,2013(1).
[9] 劉佳,趙金金,張廣海.中國旅游產業集聚與旅游經濟增長關系的空間計量分析[J].經濟地理,2013(4).
[10] 王凱,易靜,肖燕,席建超.中國旅游產業集聚與產業效率的關系研究[J].人文地理,2016(2).
F592.7
A
2096-0298(2016)09(c)-13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