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筆墨與現代人物畫對接

尹晶華

[摘要]傳統筆墨語言是中國畫創作的脊梁和主線，集中體現及展示了中國繪畫的神韻和藝術魅力。隨著繪畫藝術的發展演變，傳統筆墨語言也逐漸支配并引導了現代人物畫創作，呈現出傳統筆墨與現代人物畫對接的新格局。本文從傳統筆墨的藝術特征及相關概述入手，對其內涵及表現形式加以揭示，然后立足新時期繪畫創作實踐，就傳統筆墨與現代人物畫的結合進行論述。

[關鍵詞]傳統筆墨；現代人物畫；對接；藝術特點；表現形式；審美韻味

縱觀我國繪畫創作史，傳統筆墨作為中國畫創作的基本素材和手段，早已浸入我國各類傳統繪畫藝術形式中，形成了獨具魅力的山水畫、花鳥畫及人物畫。在進入現當代社會后，傳統筆墨的藝術生命力得到進一步彰顯，傳統筆墨開始滲入到現代人物畫創作中，從而使現代人物畫在創作技法、情感訴求及風格特征上具備了多樣雜糅的特性，凸顯出現代人物畫的筆墨運用意境。

一、傳統筆墨的藝術特點、表現方式及審美韻昧

（一）傳統筆墨的藝術特點

傳統筆墨用于我國繪畫創作中，生動地體現出了中國畫的氣韻，因此也將傳統筆墨視為中國繪畫的靈魂，在繪畫創作中起到提綱挈領的作用。傳統筆墨下的人物畫講求氣韻和筆墨的相生相應，通過畫筆來運氣，使傳統的人物畫在特定的章法下表露出一種氣力和韻味兼備的藝術特點。在氣力和韻味的表達上，“氣”主要積聚在筆上，“韻”主要流露于墨中，在兩者的匹配調和中，使繪畫作品既有客觀真實性，又有主觀情感性。筆傳達墨，墨顯示筆，是傳統筆墨中兩種要素關系的寫照。

（二）傳統筆墨的表現方式

傳統筆墨在表現方式上主要呈現在書及畫中，書借助于筆及線成字，而畫則憑借筆和線成型，兩者在筆墨的運用技法上同宗同源，所謂“書畫同源”。傳統筆墨中的筆法運用具有一定的技巧要求，講求筆法的凝、活、靈，而墨在運用中則主張以淡、干、濃、濕、焦等色為主，采用明、活、靈、清等手法，戒滯、晦、濁、呆等，從而使繪畫作品呈現出氣質獨特、韻味十足的藝術風格，如作品《唐古拉風》（圖1）。從本質上看，傳統筆墨表現方式是通過運筆及運墨，在對繪畫作品中的本體對象精神內涵加以分析及領會的基礎上，在線型營造及骨法用筆的輔助下，使中國傳統繪畫的意蘊得到充分施展。

（三）傳統筆墨的審美韻味

傳統筆墨盡管在表現方式及藝術特點上較為直觀，但要將傳統筆墨灌注到繪畫創作中，則需要綜合運用筆墨技法，使筆墨在運用中得以統一協調、穩健而靈動。傳統筆墨在運用中呈現出筆墨的“真”和畫家的“情”互相融會貫通的特征，相應地，傳統筆墨在審美韻味上就給予觀者一種情趣動人、意境深遠的審美享受。

傳統筆墨審美韻味的產生動機或路徑主要體現在以下幾方面：首先，繪畫中在運筆上，要做到穩健精準而又自如灑脫，在此基礎上再融八筆法中的氣和韻。其次，傳統筆墨運用應兼具凝重靈巧、遒勁嫵媚、平淡驚奇、樸實精巧、凝練多彩等特點，使繪畫作品能夠由事物本體向審美情趣演化，最終在個體審美經驗的支配引導下，領略繪畫作品不同層次的藝術感染力。

二、傳統筆墨與現代人物畫之間的對接及其路徑探究

在繪畫藝術由古到今的發展演變中，人物畫作為傳統繪畫藝術形式之一，在嬗變過程中始終突出及強調筆墨的運用，在繪畫作品的造型、繪畫作品的色彩、繪畫作品的時代性等方面都滲透并映襯出傳統筆墨運用的身影。現代人物畫創作與傳統筆墨的對接路徑也在以上三個方面得到印證及實踐，下面予以具體分析：

（一）現代人物畫造型與傳統筆墨的對接及融合

現代人物畫在繪畫藝術形式中主要借助于繪畫的形及繪畫的神之間的動態轉換及結合，凸顯人物畫的創作風格及藝術審美趨向。繪畫中的形具有外在性和直觀性，是一種可見而又具象的存在，而繪畫中的神則更多地體現在繪畫作品的內在上，具有抽象性及不可見性。從現代人物畫的藝術創作規律及特點上看，人物畫在造型上也講求形神的統一，在兩者的融合中共同呈現出人物畫的藝術魅力和價值。而從現代人物畫的造型上看，傳統筆墨是一以貫之的，現代人物畫作為繪畫形式之一，其不可能脫離筆墨而單獨存在，傳統筆墨則是從人物畫的造型構建出發，在其中貫穿畫作及人物形象的精神和韻味，使人物畫的基本信息能夠更加生動立體。

（二）現代人物畫色彩與傳統筆墨的對接及融合

在以筆墨技法為主要創作形式的傳統水墨畫還講求色彩的有效調度及使用，以此彰顯水墨畫的風韻和魅力。傳統筆墨中的墨在色彩上不單單局限于單一的黑色，而是以一種五彩色的樣式存在，如濃墨、淡墨、焦墨、干墨、濕墨等，各種墨色呈現出的色彩有別，采用不同形式的墨進行運用時，墨色的主次關系也存在一定的差異。受傳統筆墨的這一特性影響，在人物畫的創作上，水墨畫也實現了色彩上的豐富變化，彩墨畫這一繪畫創作形式得以出現，并被眾多畫家所實踐。從現代人物畫嬗變發展來看，彩墨畫逐漸占據了人物畫創作的主流，現代人物畫在色彩的運用上更加大膽創新，其背后所反映出的正是傳統筆墨與現代人物畫色彩上的對接及融合。

從現代人物畫色彩與傳統筆墨的具體銜接上看，將傳統筆墨中的墨色和色彩進行調和，能夠尋求色彩與墨色之間的一種協調，在保留傳統筆墨氣韻的同時，可以糅入繪畫創作者自身的情感訴求及藝術表達。而從現代人物畫創作實踐看，借助筆墨中的色塊運用、墨色變化，現代人物畫在畫紙上的表現空間得以深度拓展，現代人物畫的審美境界也會同步提升，其中，傳統筆墨中的色彩與現代人物畫的對接及融合尤為重要。

（三）現代人物畫與傳統筆墨時代性的對接

傳統筆墨歷經數千年而沿用至今，其中蘊含的藝術生命力較強，這也顯現出傳統筆墨契合中國人的審美心理認知規律，具有濃厚的時代性特征。作為現代人物畫而言，其本身在傳遞畫作藝術構思、展示人物畫的藝術內容時，依賴傳統筆墨的運用，而傳統筆墨的時代性又給傳統筆墨范式下的繪畫藝術增添了更多的時代色彩，促使繪畫者的情感層次及審美訴求更加豐富多元，最終使現代人物畫達到了古代筆墨語言和現代繪畫技法的巧妙融合。

從另一個層面上看，傳統筆墨的時代性會對現代人物畫施加一定的“規則”及“約束”限制，使現代人物畫創作不會被西方的現實主義或超現實主義繪畫風格所淹沒，在借鑒及吸收西方現代人物畫創作技巧的同時，始終保留傳統筆墨下的一絲清新，達成現代人物畫現代審美思維與古代傳統筆墨形神相生思維的對話及交流，使現代人物畫借古法抒今情，彰顯現代人物畫與傳統筆墨時代性的融合及演進。

結語

傳統筆墨是我國書法及繪畫藝術創作領域的總法，也是我國優秀文明積淀下的精髓，在傳統筆墨的運用上，應把握筆法及墨法在傳達及描繪形體和神韻方面的作用，尋求傳統筆墨中筆和墨兩種元素的巧妙融合。在傳統筆墨與現代人物畫的對接上，造型、色彩及時代性等層面得以突出顯現，盡管現代人物畫在藝術風格及情感表達上漸趨豐富多樣，但其中的傳統筆墨始終可見其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