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狹義信息經濟和平臺、雁首企業


浙江省政府咨詢委學術委副主任、研究員
信息產業=狹義的信息經濟;信息技術、裝備、設施、內容的應用=廣義的信息經濟
信息經濟已成為浙江發展的戰略首選,但信息經濟或有廣義和狹義之分。所謂信息,一定意義上是人類對外部世界的主觀認知,同時就其本源而言,也是在發明了文字、音頻、圖像等手段以后,對外部世界的客觀“記錄”。廣義的信息經濟是指以信息社會為背景、以信息技術和產業為支撐、以整體運行信息化為特色的一種經濟形態,也可以理解為一種以此為主導的經濟發展路徑和模式,譬如“小馬哥(馬化騰)”最早提出的“互聯網+”。按照他的解讀,“‘互聯網+’是一個趨勢,加的是傳統的各行各業”。
狹義的信息經濟是以信息為基礎的經濟,或謂以信息的生產、傳播、分享和消費為主體的經濟。這種信息經濟和以種植養殖、加工制造為主體的農耕和制造等實體經濟相比,總體上應歸為虛擬經濟。但是,這種虛擬,無非是實體經濟的“映像”而已,它離不開實體經濟,但同時又相對獨立地存在。一定意義上,也可以說它源于但又高于傳統的實體經濟。譬如私下里一再有人強調的“+互聯網”。之所以要刻意彰顯該提法與“互聯網+”的不同,是為了表明只愿意將互聯網定位于一種具體的手段,而不是一種覆蓋全局的思維。
其實,思維和手段都是要有的,就像廣義的和狹義的信息經濟都是有的一樣。毛主席以前說,戰略上我們要藐視敵人,戰術上我們要重視敵人。怎么會面對同一個敵人,一會兒藐視、一會兒又重視了呢?這就是辯證法。宏觀上的認識、適應和引領“互聯網+”的大趨勢都是對的,但怎么才能順利地抵達彼岸,飯總要一口一口吃,路總要一步一步走,還是要解決好“+互聯網”的“橋和路”問題。
從信息產業來看,主要包括四大塊內容:信息技術研發、信息裝備制造、信息基礎設施建設、信息內容生產。但信息經濟的內涵更寬泛,還包括了上述在整個國民經濟和社會生活里的應用。從這一特定角度看,信息產業=狹義的信息經濟;信息技術、裝備、設施、內容的應用=廣義的信息經濟。總體而言,和“實體虛擬化+信息數網化+技術泛在化+應用分享化=信息化”的解讀一脈相承,廣義信息經濟就是當今以互聯網、大數據為代表的信息技術,對所有傳統業態的滲透、融合、轉化和帶動。
從發展信息經濟的主體來看,要特別關注“阿里巴巴”和海康威視,以及他們所代表的平臺型和雁首式這兩類企業。馬云曾坦言,自己的優勢并非什么無所不在的電子商務,而是背后有力支撐其高效運轉的大數據和云計算(阿里云、云服務)。在掌控了這些因海量交易生成的商業數據后,潛心挖掘其背后的關聯,再以習慣偏好和路徑依賴增強客戶“粘度”。什么“菜鳥物流”,什么“支付寶”,什么“螞蟻金服”,包括教育、文化、導航、影視,如此等等,如同一只勤快的蜘蛛般地編織天羅地網,然后將這世上的一應俱全,包括萬千網店和企業,以及數以億計的消費者,來個一網打盡。這就是所謂的“平臺型”企業。
所謂“雁首式”,是指在形成雁陣、一路高飛的行業發展中,它是引領行業風向、代表正確發展道路的“領頭雁”企業。海康威視是一家以安保設備起家的企業,干的是實體經濟的制造業。但是,一旦辦案需要,海康的產品就可以迅速進行圖像檢索,高效調用數據,這說明其產品的靈魂還是數字化圖像技術。說它是虛擬技術引領的、和實體制造緊密融合的信息經濟也不錯。像這樣體現智能化要求的實體經濟,正是未來制造業發展的方向。
浙江發展信息經濟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這不但因為浙江市場化改革的先行先試和卓有成效,更在于浙江人的骨子里,生來就有一種相當透徹的商業精神。浙東學派的“工商皆本”和“義利并重”,是我國最早的市場經濟思想萌芽,且并非僅僅停留在學者的著述而深深扎根于百姓的人文傳承中。省第十三次黨代會上提出的“創業富民、創新強省”的發展之路,包括阿里巴巴等演繹的“創富神話”,還有全省發展信息經濟的戰略選擇,都有著強大的引領、激勵和倒逼作用。在改革開放36年既有的一個巨大資產存量的基礎上,再通過發展信息經濟以成功完成傳統產業的轉型升級和脫胎換骨,浙江經濟迎來一個可圈可點的輝煌發展,將是完全可以預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