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丹黎
(四川大學 文學與新聞學院,四川 成都 6100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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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明小品敘事結構中女性形象的變化
夏丹黎
(四川大學 文學與新聞學院,四川 成都 610064)
摘 要:每一年的大年三十,春晚小品承擔著奉上這一年的總結,也奉上下一年的流行趨勢的重任。分析這些肩挑重任的小品,也就能分析出社會的流行趨勢。于是,筆者選取了小品中的女性形象作為研究對象,嘗試發現33年來女性形象的變化。蔡明在33年的春晚里出席了24屆,筆者選擇以她的作品為例,通過對其小品中女性形象的分析,嘗試界定出中國夢之女性夢的變遷。
關鍵詞:蔡明;敘事結構;小品;女性形象
敘事學的研究源于20世紀的法國。如今,在文學、電影電視等學科的敘事學研究已取得豐碩成果。而小品作為一種獨立的藝術形式,其敘事藝術是有別于文學和電影電視學的。
縱向對春晚的小品進行梳理發現,春晚33年,蔡明參演的小品共有24個,占到了72.7%。近年來,她的小品更是在社會上獲得了很高的知名度。于是,我們選擇蔡明的小品作為研究范本。
從古到今,會講故事的人總能讓人們記住他與他所講的故事。故事里的事各種各樣,有長有短。故事精彩不精彩,往往并非取決故事本身,而是講故事的人。敘事學“講故事”的概念,最開始是在文學作品中提出,后來發展到電影、電視。而今,“故事化”的敘事方法早就滲透到許許多多的藝術創作當中,它貫穿于藝術創作的全過程。電視小品屬于藝術創作,本文將從敘事藝術的角度切入,具體從敘事結構上來探尋女性形象的建構。通過對這些形象的總結,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中國夢之女性夢的變遷。
(一)故事化
1.一波三折。小品最早誕生于舞臺藝術。隨著電視的普及和發展,電視小品成了舞臺藝術和影視藝術的結晶。
就敘事藝術而言,我們發現舞臺藝術和影視藝術有著很大的差別。前者是有限的時空,后者是一個影像的空間,有著無限的時空。
縱觀蔡明歷年的春晚小品,從1991年的《陌生人》到2015年的《車站奇遇》,23個小品在敘事結構上有著質的不同。
早期的小品因為脫胎于舞臺藝術,敘事結構上傾向于相聲之類的傳統藝術,不是很重視“故事化”,更多注重嘴皮子功夫和語言幽默。
例如,2004年的《婚禮》,這個故事結構極其簡單,在平淡的故事框架里,臺詞和演員的演技建構起了這臺小品。它是按照最基本的敘事結構來建構的,即開頭、高潮、結尾。
《婚禮》的故事內容是在一對二婚夫婦的婚禮現場,雙方孩子改口叫爸爸媽媽。它沒有影視藝術在敘事結構上必需的故事化,具體的敘事結構如圖1所示。

圖1
然而,影視藝術絕對不滿足于如此簡單的敘事。隨著電視藝術的發展,小品為了更好地呈現在電視屏幕上,學習融合了影視藝術的敘事結構。那么,什么是影視藝術的敘事結構呢?
羅伯特·麥基說:“結構就是對人物生活故事中一系列事情的選擇,這種選擇將時間組合成一個具有戰略意義的序列,以激發特定而具體的情感,并表達一種特定的人生觀。”
結構的好壞決定了故事的優劣。簡單地定義優秀故事的結構,那就是一波三折。這樣的敘事結構使得情節跌宕起伏,引人入勝,如2015年的《車站奇遇》,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到這個故事的敘事結構準確地滿足一波三折。如圖2。

圖2
2.啟動事件。啟動事件是敘事藝術中故事的開端,是一個故事的導火索。沒有啟動事件就沒有故事。
對于一個影視故事而言,啟動事件是重中之重。從主角生活平靜,到突然一件事發生,打破主角的平靜生活,激起主角回歸平衡的欲望,再到主角踏上尋找平衡之路。然而,小品短小精干,一般時長是12分鐘,如果用三分之一的時間來進行故事啟動,明顯會顯得“皮厚”。
分析《車站奇遇》,我們會發現它的啟動事件并沒有如此之多的步驟。在啟動事件上,小品的敘事干凈直接,人物一個一個出場,口述完人物背景,兩人一相逢,故事就此開始了。
(二)原因
如上文所述,蔡明小品敘事結構的變化總的來說是越來越傾向于影視藝術的敘事結構了,時空也在快節奏地切換。究其原因,主要有以下幾點:
1.影視編劇跨界小品編劇。首先是編劇。近年來,蔡明的春晚小品主要和束煥合作。束煥是我國國內一線的影視編劇,有著許多耳熟能詳的代表作,如《愛情呼叫轉移》、《泰囧》等。影視編劇操刀小品劇本,骨子里的敘事結構早已是影視藝術的敘事結構了,其對“故事性”越來越重視。
2.電視小品專業化。小品的傳播越來越依賴于電視。小品誕生于舞臺藝術,敘事結構上傾向的是舞臺藝術的語言幽默。在電視小品興起的年代,我國國內正流行小品巡演,優秀的小品是從舞臺被搬上電視熒屏的。隨著電視的普及,電視小品越來越專業化。
3.市場對“故事化”的需求。“故事化”最有代表性的是好萊塢電影。人們對好萊塢電影的追捧,使得“故事化”的敘事結構得到了普及和流行,小品也一定程度受到了影響。為了有市場,為了獲得受眾的喜愛,小品便不得不進行改變,適應“故事化”的潮流。
(三)女性形象
從簡單的敘事結構到一波三折的影視敘事結構,我們看到了蔡明24屆小品的敘事框架的整體變動。這樣的變化引起了諸多方面的變化,其中最明顯的是女性形象的變化。
1.女性形象本身變化豐富。在2004年的《婚禮》里,蔡明扮演的是一個二婚的新娘劉小紅。這個小品的敘事結構簡單,故事的變化只由情節造成,結局時兩個孩子終于喊了大人“爸爸媽媽”。故事的主角——新娘的人物形象是沒有變化的,從開始到結束,都是一個平面形象,她的性格和認知是一成不變的。
而在2015年的《車站奇遇》中,我們看到的不僅是情節的變化,作為主角的蔡明更是有了自身形象的一個變化。
故事的開頭,蔡明扮演的是一個時尚、有警惕心、毒舌的媽媽。在啟動事件里,兩個陌生人相遇,因為各種原因,蔡明不得不坐上潘長江扮演的陌生司機的車,希望在午夜12點前趕到女兒單位。這是一個促使主角行動的欲望,在這個欲望的支配下,故事在一波三折中前進。最后的結局,是蔡明和陌生司機把酒言歡,共度佳節,甚至可能有愛情的發展。
女性形象不再一成不變了,其內涵得到了多方位的呈現,女性形象的刻畫變得豐富細膩了。
2.女性形象越來越多地被設定為主角。簡單地定義故事,即一個人有了欲望,為了實現這個欲望,他踏上了一條不歸之路,卻在途中遭到了對手的阻礙,歷經波折,獲得結果。
在這個定義里,故事中有兩個最重要的人物:主角和對手。在敘事藝術里,一個故事只有一個主角。怎么去區分主角呢?簡單的辦法就是去尋找故事里有欲望,并為了欲望尋找實現辦法的那個人。
例如,2008年的《夢幻家園》,故事中的主角是郭達扮演的顧客,蔡明演的售樓小姐則是對手。整個故事里,郭達有著一個明確的目標:阻礙售樓小姐賣房。為了實現這個目標,就有了《夢幻家園》這個故事。
還有《黃土坡》、《陌生人》等,我們發現,早期的小品里,蔡明扮演的女性在敘事結構里更多的是扮演對手的角色。而從2012年至今,蔡明的女性角色都是故事的主角。
女性形象成為主角,這是近年來蔡明春晚小品的趨勢。這樣的趨勢,也是中國女性越來越被社會認可的中國夢的體現。女性地位越來越在社會認知中被突出。
再者,豐富多彩的女性形象蘊含了諸多的內涵,中國女性單一化的標簽淡去,女性形象越來越飽滿。立體的形象被認可、被多方面展示,更好地還原了中國女性的形象。這些都體現了中國夢視角下女性形象的變化。
參考文獻:
[1] 羅伯特·麥基(美).故事:材質、結構、風格和銀幕劇作的原理[M].周鐵東,譯.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14:30.
中圖分類號:G206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4-8883(2016)08-0161-01
作者簡介:夏丹黎(1991—),女,四川漢源人,四川大學文學與新聞學院新聞與傳播專業2014級碩士在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