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瑋
供給側改革作為我國高層近期頻繁使用的熱門詞匯,將成為“十三五”期間甚至更長時期宏觀經濟改革的首要指導思想。
人口老齡化是人類社會面臨的一共同重大挑戰,將對世界各國的社會、經濟、金融等諸多領域產生深遠影響。自2010年我國正式步入老齡社會以來,人口老齡化趨勢越發明顯且速度不斷加快。截至2014年年底,我國60歲以上人口高達2.12億,占總人口的15.5%。長期以來,在應對老齡化方面,我國學者比較重視養老制度改革等相關領域的研究,但近幾年隨著我國養老改革的逐步深入,越來越多的學者、機構、媒體等開始關注養老金融話題。具體來講,國內學者將養老金融分為3個部分(圖1)。
與此同時,供給側改革作為我國高層近期頻繁使用的熱門詞匯,將成為我國“十三五”期間甚至更長時期宏觀經濟改革的首要指導思想。鑒于此,如何借力供給側改革,積極汲取供給側改革思想的精髓,實現我國養老金融事業的跨越式大發展,將具有重要意義。
1 養老基金金融:供給總量與結構均待提高
養老基金金融,即狹義上的養老金融,主要指管理、投資、運營等目前我國養老制度各層次所涉及的相關養老基金,具體包括社會統籌、個人賬戶、企業年金、職業年金、商業養老保險,以及我國的戰略養老儲備基金,即全國社保基金理事會所管理的基金。截至2014年,我國養老基金的總規模約為6萬億元,占我國GDP的9%左右。從供給側角度分析,我國目前養老基金的供給總量與供給結構與快速的老齡化進程并不匹配(圖2)。
第一,養老基金總供給偏低。2014年OECD國家私人養老金(大致相當于我國的企業年金、職業年金)占GDP比例為84.4%,即便非OECD國家也高達34.4%,遠高于我國的1%。
第二,供給結構不合理。目前我國養老金主要依靠第一支柱,即社會統籌和個人賬戶部分,企業年金和商業養老保險所占比例很小,導致制度的財務不可持續。
今后我國養老制度改革,應從供給側著手,通過國有資產轉持、提高投資收益等措施擴大養老基金總規模。同時,也需要優化供給結構,適度降低第一支柱比例,擴大私人養老金比例,進而實現養老制度的可持續性發展。
2 養老服務金融:機構與政府需同時發力
養老服務金融主要指各類機構向消費者提供的以退休為主要目的的各種金融產品、金融服務等。這里的消費者可以是已經退休的老人,也可以是未退休但提前做準備的消費者。面對2.12億的龐大老年人群,再加上一個更大基數的未退休人群,商業機構已經開始著手做相應準備。例如,近期一些金融機構如保險公司通過借鑒海外經驗,向老年人提供住房反向抵押養老保險(即以房養老),期望通過盤活資金,提高老年人的當期現金流。由于傳統觀念、市場環境等限制,目前真正參加以房養老的人數很少。此外,目前我國金融機構提供的老年理財產品琳瑯滿目,但是絕大多數產品與其他類型的金融產品沒有本質區別,只是假借養老名義,吸引眼球、賺取噱頭,沒有體現差異化。另外,在銷售過程中,也頻頻出現誤導銷售、欺騙銷售等行為,使老年人財產、精神受到極大傷害(圖3)。
因此,我國金融機構應緊密結合供給側改革理念,聯系中國實際情況,解放思想、銳意創新,設計出真正適合我國消費者的金融產品和服務,進而滿足廣大人民群眾切實的養老需求和訴求。在此,不可否認,我國目前的相關政策法規也應做適當調整,以助力養老領域的供給側改革。例如,通過給予更多的稅收優惠,以提高個人養老繳費的能力與意愿。
3 養老產業金融:供需稀缺資源的錯配
養老產業金融主要指向養老產業相關機構提供的融資安排。目前,我國養老產業資金主要來自于國家財政與社會資本(圖4)。例如,各級政府過去興建并經營的公立養老院、福利院,以及目前正在開展的居家、社區養老的改造升級,所需資金一般由各級政府財政承擔。這樣主要出于非盈利、公立性的考慮。
與此同時,近幾年以保險公司為代表的民營資本、社會資本熱衷于興建“高大上”的養老社區。保險公司征地面積越來越大,少則百畝、千畝,多則萬畝,同時規格也越來越高,不少都向五星級酒店標準靠齊。另外,由于民營資本拿地普遍通過“招拍掛”,而非政府劃撥或協議出讓,導致成本比公立養老院高出很多。這也解釋了想入住優質公立福利院的老人需要等多年,而同時遠在郊區的“五星級”養老社區空置率卻高達70%甚至更多的原因。
這種供給與需求的嚴重不匹配彰顯了我國養老產業資金的錯搭和分布不合理。鑒于此,政府可以通過PPP、政府引導基金等形式充分發揮財政基金的杠桿作用,并合理引導民營資本,以支持我國養老產業的健康、長遠發展。
養老金融作為一個新的概念、新的研究視角已經越來越受到國內學者、機構、媒體等,以及政策制定者的認可和關注。2016年恰好是“十三五”規劃與供給側改革的開局之年。我國養老改革與養老金融應借力當下的供給側改革之春風,滿懷激情、銳意進取,進而實現養老金融事業的跨越式大發展。
收稿日期:2016-02-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