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塵囂的最佳去處

古遠清

傍晚時分，橙紅色的太陽徐徐沉入大海。我們這群來自五大洲的華文作家、學者，到文萊參加第六屆世界華文微型小說研討會，領略了這個袖珍小國的天然富足，濃郁的伊斯蘭風情，還有作為獨特旅游資源的熱帶雨林。

我們購買的機票抬頭寫著BANDAR SERI BEGAMAN。一位作家誤為文萊的名稱，同伴告訴他那是該國首都斯里巴加灣——“美麗河流之城”，而文萊的全稱BRUNEIDARUSSALAM，“文萊和平之邦”的意思。

這的確是一個和平外加和諧的國家。還在前兩年有“海上花園”之稱的廈門召開的東南亞華文文學國際研討會上，文萊華文作家協會會長孫德安先生就以充滿激情的語言跟我們介紹文萊：

文萊是一個什么都“沒有”的國家！

沒有冬天，沒有秋風，沒有天災，沒有人患；

沒有地震，沒有臺風，沒有海嘯，沒有熱浪；

沒有乞丐，沒有饑荒，沒有汽車喇叭聲，沒有交通阻塞，沒有空氣污染，沒有瘋狂夜生活……

說完“沒有乞丐”，孫會長也許還想說“沒有小偷”，但他不想做吹牛大王，因為近年有小偷出現，但只是極稀罕的現象。在我們下榻的弘景酒店，周圍有不少居民住宅，從一樓到頂樓均沒有防盜網。會議期間，我們還參觀了一位儒商的豪宅。他的別墅位于原始森林的山坡上，一家有五輛汽車，可他的大門無人看守，一直敞開著。當我們在他家做客時，一位不認識的女士如入無人之地跑到他家，說有事要找他。這在步步設防的中國住宅區，是不可思議的事。當地作家告訴我：文萊的良好治安，得力于宗教戒令之約束。每日清晨及夕陽西下時，可聞信徒誦經之聲飄蕩各處，悠揚不絕于耳。

位于婆羅洲西北岸的文萊，人口三十多萬人，只有五千多平方公里的土地，還被馬來西亞砂撈越洲林夢分隔成東西兩半。作為亞洲古老王國之一，文萊大約在第八世紀時建立王朝。這個有“婆羅洲閃亮的明珠”之稱的國家，三分之二是森林。從飛機往下鳥瞰，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郁郁蔥蔥的綠色世界。此外是陸地上一幢幢的住宅，似武漢近郊的別墅群。高大的樓房不多，最引人矚目的是六星級的帝國酒店。該店占地近二百公頃，面臨碧波蕩漾的大海，四周被椰林所包圍。我們抽空到酒店參觀時，只見巨大的梁柱和天花板的雕花間鑲嵌的全是24K黃金，就連大堂的座椅和茶幾都鎦金。一眼望去，滿店金光閃閃，無不透露出皇家氣派。

號稱亞洲首富之國的文萊，盛產石油和天然氣。正因為有取之不盡的資源，人均GDP高達14000萬美元，富得流油。文萊元等于人民幣的五倍多，與新加坡幣等值。文萊的標志性建筑清真寺上面的29個圓頂，均用純金做成。這是一個用金子堆起來的國家。由于小轎車擁有率占世界第一：美國五人一輛車，文萊兩人就有一部車，故市區公共汽車稀少，舉目所見除了奔馳，BMW就是VOLVO，連日本車都鮮見。醫療免費，如果不幸得了重病要到外國治療，政府還提供往返機票。以前土地均免費開發，不久前才象征性地收10元錢，其余一切免稅。

一位作家眼看這個國家社會和諧，生活富裕，便說：“那我們都移民到這個世外桃源來生活吧。”當地作家連忙潑冷水：“政府不鼓勵移民。如果要成為馬來穆斯林君主國公民，最簡捷的辦法是和當地人成親，同時改信仰回教，嚴格維護伊斯蘭教義。”一聽要當回教徒，那位作家緊張起來，因他無法清心寡欲，不愿過那種有清規戒律的生活。正是這位幾天滴酒未沾的作家，在會議閉幕時提出要喝酒慶賀大會的圓滿成功，可沒有得到批準。這就難怪我們剛到文萊機場大廳時，一個個被打開行李檢查有無帶酒。

文萊離馬來西亞沙巴洲很近，乘飛機不用半個小時。飛往沙巴的空姐笑容可掬，個個用頭巾包裹得嚴實，是典型的伊斯蘭教裝束。使人感到新鮮的是，機場設有專用的禱告室，起飛前要播放安拉祈禱的經文，做禱告動作，祈求真主的幫助。這還真管用，我們往返四次都托文萊皇家航空公司的福，無不安全著陸。

到沙巴后，我們的首選地是距亞庇市只要兩小時車程就可到的京那巴魯山，這是最引人入勝的景點。沿途蜿蜒的公路，跨過小鎮，穿越無數青山綠水和鳥語花香的郊野。鄉村房舍疏落點綴其中，更添嫵媚。

位于世界三大島婆羅的沙巴氣候如夏，素有風下之鄉的浪漫美譽。那里的熱帶雨林令人流連忘返。這個世界上最原始的森林藏有婆羅洲猩猩、長鼻猴、云豹，以及從未見過的奇花異草。捕食蟲子的豬籠草比比皆是。其中最使人驚嘆的是萊佛士花。這是世界上最大的花，直徑達80公分。后來我們又乘快艇到東馬最有名的亞庇島。那里有迷人的海洋風光，有令潛水愛好者癡迷的珊瑚礁島、陽傘、情侶、拾貝殼的女孩。風和日麗，水清沙白，碧波泓澈，各式各樣的熱帶魚悠閑地穿梭在游客面前，看得人心曠神怡，不愿離去，那真是遠離塵囂的最佳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