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讓《百鳥朝鳳》下跪重演

丁鵬

中國影片集體失語戛納，《百鳥朝鳳》下跪懇求排片，最近發生在中國電影圈的兩件事，令文藝片創作者唏噓感嘆。在中國票房總額僅次于美國，成長為全球第二大電影市場的今天，電影的藝術性，或者說藝術電影的生存空間，并沒有隨著市場的火暴而令人樂觀。

《百鳥朝鳳》的導演是中國第四代導演中的代表吳天明。作為原西安電影制片廠廠長、張藝謀等人的“伯樂”，吳天明對于中國影壇的貢獻無可替代。創作出《人生》《老井》等代表作的吳導，七旬之年仍在用最傳統的技法、最質樸的情感挖掘傳統藝術。《百鳥朝鳳》中年邁的嗩吶師父傳承老一輩技藝的執著，同樣也是吳天明的寫照。一個沒有明星和噱頭的農村題材，在青春、魔幻滿天飛的當下影市，冷僻背后更顯難得。

與《百鳥朝鳳》低至1%的排片率相比，它的上座率一度超過《美國隊長》的6.9%。“你還有無數機會看到超級英雄拯救世界，但卻不一定有機會再看到中國老電影人憋一口氣，悶住一口血，吹奏的那一曲《百鳥朝鳳》”，這是業內人士發出的感嘆。

文藝片上映無門的尷尬，近年來已不是第一次出現。王家衛制片的《逆光飛翔》、王小帥導演的《闖入者》都曾被剝奪觀眾的選擇權。《百鳥朝鳳》被壓兩年后上映，仍得不到院線和市場重視，就顯得更為悲情。

票房固然重要，卻不是衡量電影質量的唯一標準。在娛樂至上的今日中國，我們有義務振臂呼吁，給“有藝術追求”的影片留下生存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