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以兩位學者的研究的論文作為思考對象,分別從研究的內容,研究角度,使用的方法和研究者的學術背景方面進行分析和評價;判斷研究中的得失,發現其中存在的問題,思考研究影響研究成果的各種因素。
【關鍵詞】:倪貽德;新寫實主義
倪貽德(1901-1970),浙江杭州人。1919年考入上海美術專科學校,畢業后留校任教。1927年留學日本。
任何思想的產生都是時代所賦予的。倪貽德的藝術思想經過了“為藝術而藝術”到“為人生而藝術”的轉變。他鐘情自然但絕不做自然的奴隸。“要把理想和現實結合起來創作美術作品,偏于空想或泯于寫實都不能成為好的美術家”是他的信條。因為無論怎樣忠實地描寫,也只不過再現自然的表面,并不能滿足對自然本質的要求。
本文以兩位學者楊成寅與蔡濤研究倪貽德的論文作為思考范疇,分別從他們研究的內容,研究角度,使用的方法對倪貽德的藝術理論做一個系統的分析與比較。
《從創造社到決瀾社倪貽德日本游學考》為中國美術學院蔡濤《1938年:國家與藝術家黃鶴樓大壁畫于抗戰初期中國現代美術的轉型》中第二大章改寫而成。
此文從倪貽德留學日本期間的藝術思想的形成發展,包括組建決瀾社的動機,當時的時代背景,西方與日本的不同的藝術思維的環境,并且也交代了當時國家對現代藝術家藝術發展的相互影響所產生的派別之爭。
本篇文章共分六個部分,第一部分本文作者主要闡明了倪貽德早期的藝術觀點是站在一個自我的角度,強調自我感情的抒發,希望藝術能夠沖破封建禮教的束縛。第二部分交代了當時的社會背景,戰爭的影響,倪貽德初次從軍的經歷,并且提出社會革命與內心革命的觀點。第三部分與第四、五部分主要描寫了倪貽德留學日本中所作的一系列活動以及在日本所產生的相對之前更加成熟清晰的自我的繪畫的精神藝術表現。 最后一部分,作者結合時代背景,1928年濟南慘案,中日交流中斷,倪貽德回國,在此時倪貽德提出了一個藝術本位倫的觀點,他批評將敘事性題材和作家時代性、民族性作為繪畫鑒賞的標準,提倡一個實在的藝術-即一個被限制在平面上,用線條、色彩、明暗的對照,照應、均衡所筑成的有段落有統治的世界的構成。
此文以時間為線索,著重研究倪貽德早期藝術思想的形成,組建決瀾社的動機,對此后武漢黃鶴樓大壁畫再到決瀾社的解散都有著潛在的影響。這些都表現出文章的脈絡條例清晰,這類研究對倪貽德早期藝術思想形成是十分必要卻又非常需要耐心的工作。
《“新寫實主義”的流變—折衷的理論策略與“孤島”時期倪貽德的洋畫創作》
為蔡濤《1938年:國家與藝術家黃鶴樓大壁畫于抗戰初期中國現代美術的轉型》中第五大章改寫而成。
此文中著重強調國家與藝術家之間的關系,作者從倪貽德的去職事件,凸顯了在國家和權力面前,藝術家獨立身份和自由意志的脆弱性。此篇文章結合了倪貽德在上海時期的創作及相關活動,梳理了“新寫實主義”理論輸入中國之流變脈絡,理解倪貽德在這一特定歷史環境中的行為及其現代藝術主張。
在“戰前新寫實主義的輸入與爭論”中作者研究了三位人士對新寫實主義的解釋,第一位為魯迅,魯迅提倡蘇聯流行的健康、寫實的繪畫作風,將其稱為寫實主義,又叫革命的寫實主義的繪畫。并且之后的影響觸發了中國普羅美術運動的醞釀和展開。第二位為華賓,對新寫實主義的解釋,這一派和野獸主義、表現主義活著所謂未來主義相近,這對魯迅的蘇聯版本形成了鮮明的對照。第三位便是倪貽德,他對新寫實主義的解釋為,一、需要有質感;二、需要有量感;三、需要有實在感。以上的作畫的練習基礎都完備了,那么應當表現的,是作者的氣象。
倪貽德1930年以來關于新寫實的理論主張,作者梳理了一個承前啟后的脈絡。1933年,
由徐白靈翻譯的前田寬制的文章《繪畫論-新寫實主義的要訣》,該文揭示了倪貽德的藝術主張,實為對這位日本畫家相關文章的編譯。前田寬制強調社會倫理藝術價值觀與塞尚所提倡的繪畫形式構成要素進行了融合,而倪貽德在引進這一流行觀念時,忽略了前田在新寫實理論中的左翼思想背景,所看重的是其中與塞尚造型有關的內容。在此之后,倪貽德的好友溫肇桐發表《新寫實派繪畫的認識》對寫實的定義延續了倪貽德的觀點,但是溫顯然對如何定義新寫實主義還有著現實的顧慮,一方面他積極鼓吹純粹藝術主張,一方面,又急于指出新寫實主義與大眾藝術的實效性聯系。
楊成寅《倪貽德的藝術研究理論》
在這篇《倪貽德的藝術研究理論》中楊成寅先生從五個方面來探討了倪貽德的藝術理論。第一個方面,從為藝術而藝術到為人民而藝術。第二個方面,革命現實主義的理論,我認為是作為為人民而藝術的補充。第三個方面,油畫民族化的探索,反對油畫照搬傳統中國畫的形式和手法。第四個方面,對石濤“一畫”論道分析。第五個方面,提倡研究形式美,而不是搞形式主義。倪貽德主張研究形式美,但他主張用形式美去表現內容,反對為形式美而形式美。研究出倪貽德在將形式美時貫穿著現實主義原則。
對倪貽德藝術理論蔡濤和楊成寅研究的不同之處
蔡濤對倪貽德的研究建立在一個以時間線索為基準的立場上,倪貽德早期晚期思想形成的背景不同做了分開的描述,以及形成這種轉變的原因也進行了許多史料性的研究。比如川端畫學校的調查報告,糾正了以往的一個錯誤,在當時倪貽德的老師為富永勝重而不是以往研究者所講的藤島武二,這對倪貽德在日本繪畫風格的形成有非常重要的考證意義。蔡濤并且仔細列舉了倪貽德在留學日本時的著述,發表刊物與出版機構,這對倪貽德思想理論有一個非常清晰的指向。并且在研究倪貽德的同時,更多的也研究倪貽德身邊的朋友、上司、老師、贊助人,對立者。這些人對倪貽德也有非常重要的影響,比如田漢、魯迅、徐悲鴻、王道源,成仿吾。當時的社會背景,左翼聯盟,倪貽德的從軍經歷,留日經歷都對倪貽德的藝術理論思想的發展產生或多或少的關系。而楊成寅先生做的是不同于蔡濤的藝術研究,楊成寅先生研究的是倪貽德一生的藝術實踐中所達到的最高水準,研究倪貽德在作品的形式、技巧和精神含蓄等方面做出的獨到貢獻,其中特別講到倪貽德對油畫民族化的探索中的觀點,深入的談到了形式的問題,對于照搬中國畫上的表現方法,其結果是冷冷清清,軟弱無力。楊成寅先生還研究了倪貽德對石濤一畫論的分析,這是蔡濤所未做到,但是楊成寅先生寫的不夠詳細,在例證方面有所欠缺。
20世紀初葉,中國正處于社會交替,學術思潮蜂擁而起之際。由文學革命催生出藝術運動,此時的倪貽德,作為一名小說家藝術理論家評論家兼畫家,在其一生中,致力于新寫實主義藝術理論研究,成為中國現代藝術轉型時期一位不可忽視的中堅人物。蔡濤的論文從史論求證中挖掘出中國近代藝術運動的蓬勃發展和其中所遇到的各種困難,進而對倪貽德所產生的影響做的非常全面的分析。而楊成寅先生的理論研究把倪貽德的美術理論做了許多非常特別的闡述,例如倪貽德對石濤一畫論的解釋,對形式主義的看法。對當下的現代藝術理論有一定的借鑒意義。
參考文獻:
[l] 《倪貽德藝術理論》,楊成寅,新美術,1982年。
[2] 《倪貽德先生的繪畫藝術》,徐永祥,新美術,1982。
[3] 《從創造社到決瀾社—倪貽德游學日本考》,蔡濤,美術學報,2013。
[4] 《倪貽德文革材料交代摘錄》,蔡濤,美術學報,2014。
[5] 《“新寫實主義”的流變——折衷的理論策略與“孤島”時期倪貽德的洋畫創作》,蔡濤,文藝研究,2014。
[6] 《尼特之變——抗戰前后倪貽德現代繪畫理論探析》,謝明星,藝術探索,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