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美車轍溝

·李月/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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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美車轍溝

·李月/文

楚漢相爭后期，項羽趨于敗局，于公元前202年，被漢軍圍困垓下，兵少糧盡，夜聞四面楚歌，哀大勢已去，楚霸王夜不能寐，心情煩悶地坐在軍帳中飲酒。當(dāng)時，面對他寵幸的美人虞姬，楚霸王撫今追昔，感慨良多，心潮難平。他禁不住慷慨悲歌：“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項羽知道自己的滅亡已經(jīng)無法避免，他的事業(yè)就要煙消云散，他沒有留戀，沒有悔恨，沒有嘆息。他惟一憂慮的是他所摯愛的、經(jīng)常陪伴他東征西討的虞美人的命運(yùn)和前途。毫無疑問，在他死后，虞美人的命運(yùn)將會十分悲慘，于是無限哀傷地唱出了“虞兮虞兮奈若何！”的千古悲歌。虞美人在旁聽了霸王的肺腑之言，泣不成聲，對項羽說：“妾生隨大王，死亦隨大王，愿大王前途保重！”

虞姬見霸王憂心仲仲，夜不能寐。注視著眼前這個勇武過人，心疼無比的男人，夜已深沉，吶喊聲聲消退，微弱星光更顯暗淡。凝重的寒氣已浸透略顯淡薄的衣衫。這是一個無法入眠的夜晚。虞姬最后一次給大王斟滿酒，神情鎮(zhèn)定自若。她起身以為大王舞劍為名，突然從項羽腰間拔出佩劍，向自己項上一橫，香消玉殞。此時的生死別離，拔劍自刎，為的是徹底斷了心愛人的牽念，激發(fā)他背水一戰(zhàn)之斗志，下定突出重圍之決心。看似平靜的背后，誰能體會虞姬肝腸寸斷的依依不舍之情。霸王別姬，悲壯一刎，成就了一段千古絕唱的不朽愛情。虞姬如此大義凜然、忠于愛情的美德至今傳頌不已。她的感人故事，雖然只是民間的傳說，但卻在一代又一代人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烙印。純潔善良的美麗生命，刻骨銘心的人間真情，不是一天造就的。

“垓下的北風(fēng)還在撩動你的溫柔，西楚的鄉(xiāng)音殘留著訣別的雙手……”站在車轍溝前，傾聽《虞美人》這首凄婉的歌，不覺悲從中來。其實(shí)，霸王別姬史實(shí)并不重要，車轍溝的傳說是否真實(shí)也不重要。歷史風(fēng)煙散盡，霸王別姬作為一種文化，能有個八九不離十的現(xiàn)實(shí)對應(yīng)物，誰都應(yīng)樂見其成，樂信其真。因為，車轍溝這一凄美的民間傳說，反映了人們對項羽和虞姬忠貞愛情的贊美，也寄托著人們對英雄、美人纏綿不絕的哀思。

（題圖/西淝河支流車轍溝攝影/韓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