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質疑中國走社會主義道路聲音的批駁

蔣躍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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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質疑中國走社會主義道路聲音的批駁

蔣躍波

在總結我國社會主義建設正反兩方面經驗教訓的基礎上，鄧小平領導中國人民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實行改革開放政策，逐步探索出一條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建設道路。然而，時至今日，仍然有人對鄧小平領導開辟的這一道路心存懷疑，認為他領導中國走的是資本主義道路。筆者對上述觀點進行駁斥，以幫助人們更好地理解什么是社會主義，進一步堅定社會主義方向。

鄧小平；中國；社會主義道路

鄧小平領導中國人民開辟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鄧小平理論作為黨的指導思想也于1997年中共十五大寫入了中國共產黨黨章。然而，時至今日，仍然有人對鄧小平開辟的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提出質疑。為駁斥所謂的“走資本主義道路”的論調，幫助人們正確認識鄧小平開辟的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道路，特撰寫此文。

一、質疑的緣起：一個比喻引發的問題

一次，在給社會進修學員講授《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課時，一位學員在談到鄧小平領導中國人民開辟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時，用比喻的手法描繪了20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美國、前蘇聯和中國領導人在選擇本國建設道路時做出的不同抉擇。意思大致是：老布什、戈爾巴喬夫和鄧小平分別駕車到一個三岔路口，在決定選擇前進方向時，老布什不假思索地駕車右行而去；戈爾巴喬夫則下車打探去向，然后駕車往右行了；而鄧小平則停下車，卻沒有下車，思考了一會兒后，做出的決定是：車燈往左邊打，而車則向右邊開去。

上述比喻揭示的含義是：三人在選擇本國的建設道路時，老布什毫不猶豫地堅定走資本主義道路；戈爾巴喬夫經過迷茫后的探路，也選擇了走資本主義道路；而鄧小平在考慮走什么樣的建設道路時，經過激烈的思想斗爭，最后選擇的是高舉社會主義大旗，而實際上走的是資本主義道路。

該學員還列舉了一些事例，如國有工廠倒閉，工人失業，卻美其名曰“下崗”；農村集體經濟瓦解，取而代之的是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的個體私營經濟；計劃經濟消失，市場經濟勃興；毛澤東思想很少提到，常常聽到的是鄧小平理論、“三個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學發展觀，等等，以此論證中國所走的是資本主義道路。

針對上述比喻和所列舉的事例，人們難免會提出這樣的疑問：鄧小平領導中國人民走的是社會主義道路嗎？

二、比喻的錯誤及其原因

上述比喻，聽起來似乎有趣，也揭示了一些事實，如談到美國，老布什原本走的就是資本主義道路；戈爾巴喬夫選擇所謂民主社會主義，主動放棄蘇聯共產黨領導和社會主義制度，結果導致蘇聯解體，也步入了資本主義行列。該學員所列舉的工廠改制，工人下崗，農村集體所有制經濟解體，市場經濟勃興等事例，也符合改革開放后中國的實際情況。但是，以此來說明鄧小平開辟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是走資本主義道路，我認為這種觀點是不正確的。其錯誤主要表現在以下方面。

第一，將鄧小平領導中國所走的道路說成是高舉社會主義旗幟，而實質走的是資本主義道路，這與中國的實際情況不相符合。改革開放以來，中國不僅高舉的是社會主義大旗，而且實際上走的就是社會主義道路，表現在：經濟上，堅持生產資料公有制為基礎的社會主義經濟制度；政治上，堅持無產階級（通過中國共產黨）領導的以工農聯盟為基礎的人民民主專政，即無產階級專政；指導思想上，堅持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這些都是符合馬克思主義關于社會主義社會基本特征理論的，也是自新中國成立以來，尤其是1956年底社會主義改造完成以來，我國一直都在堅持的。如果說鄧小平領導中國走的是資本主義道路，那么中國自1956年以來豈不都在走資本主義道路。顯然，這不符合中國一直走社會主義道路的實際情況，也與馬克思主義關于社會主義社會基本特征的理論相違背。

第二，錯把資本主義社會和社會主義社會共性的東西說成是資本主義社會的特有物，并以此為依據判定中國走的是資本主義道路。歷史唯物主義告訴我們，一種先進的社會形態取代舊的社會形態，在拋棄舊的社會形態中消極因素的同時，也保留著其積極因素，而這些被吸收與發展的積極因素難免會在形式上同前一種社會形態中的該因素表現出某些相似性，但是，就其根本性質而言，無論在經濟基礎還是在上層建筑上都表現出本質的差異性。因此，在判斷這些積極因素的性質時，不能因其在形式上表現出來的這些相似性，就否定其所具有的新社會形態的特質。

市場經濟是與社會化大生產相適應的經濟形式，是現代社會生產力發展的產物，在資本主義社會和社會主義社會都能夠存在，不能將市場經濟視為資本主義社會的特有物。社會主義市場經濟與資本主義市場經濟既表現出形式上的某些相似性，又存在本質上的差別，是分屬于不同經濟基礎上的兩種經濟形式。因此，在看待我國市場經濟問題上，我們既要看到其與資本主義市場經濟在形式上的某些相似性，又要看到其與資本主義市場經濟的本質區別，不能因其與資本主義市場經濟的某些相似性而否定其社會主義性質。正如鄧小平所說，我國的市場經濟是“社會主義的市場經濟”，盡管在方法上與資本主義社會的市場經濟相似，并同外國資本主義有關系，但是“歸根到底是社會主義的，是社會主義社會的”。［1］在小平同志看來，“計劃多一點還是市場多一點，不是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的本質區別。計劃經濟不等于社會主義，資本主義也有計劃；市場經濟不等于資本主義，社會主義也有市場。計劃和市場都是經濟手段。”［2］基于此，文中觀點以所謂計劃經濟消失，市場經濟勃興，判斷中國走資本主義道路，顯然是錯誤的。更何況中國今天仍然堅持計劃經濟在國民經濟中的指導地位呢！

第三，錯在沒有用唯物辯證法關于兩點論和重點論辯證統一的原理去認識中國社會主義道路的性質。唯物辯證法關于兩點論和重點論辯證統一的原理要求我們在分析問題、解決矛盾時，既要抓住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又要抓住次要矛盾和矛盾的次要方面；同時，必須分清主次，把握重點，要善于抓住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因為事物的性質主要是由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決定的。因此，在判斷中國是否走社會主義道路時，應該看主流，看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盡管出現了與公有制相對應的、諸如各種私營企業和農村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個體私營經濟等私有制形式，出現了與按勞分配相對應的、諸如按資產收益和勞動力價值分配等分配形式，但應該看到，它們在整個社會經濟生活中處于次要地位，并沒有改變公有制在我國社會生產關系中的主體地位，也沒有改變按勞分配作為主要分配形式在我國國民收入分配中的主導作用。因此，不能以各種私有制和分配形式的出現否認中國走社會主義道路。

第四，錯把我國社會主義改革中出現的一些現象當成本質，并以此為依據判斷中國走資本主義道路。唯物辯證法認為，現象是事物的外部聯系和表面特征，存在假象和真相之別，本質是事物內部諸要素的聯系，是事物的根本性質；唯物辯證法還要求我們透過現象把握事物的本質，通過本質把握事物的性質。因此，判斷中國是否走社會主義道路，應該要從本質上去把握。鄧小平指出，判斷姓“資”還是姓“社”的標準，應該主要是看“是否有利于發展社會主義社會的生產力，是否有利于增強社會主義國家的綜合國力，是否有利于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2］，即“三個有利于”標準。后來，他又提出要從社會主義本質，即“解放生產力，發展生產力，消滅剝削，消除兩極分化，最終達到共同富裕”［2］，去認識社會主義性質。

國有工廠倒閉，工人失業，農村集體所有制解體，是我國經濟體制改革的結果。過去，國有工廠和農村集體經濟由于實行單一的公有制形式，造成資源浪費嚴重，窒息了工人和農民聰明才智的發揮，使工廠和農村集體單位出現了巨額虧損，成為國家和社會發展的沉重負擔，也嚴重阻礙社會生產力的發展，影響了人民生活水平提高，使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得不到充分發揮，因此，要對國有工廠和農村集體所有制進行改革。隨著改革的深入，才出現了國有工廠倒閉，工人失業，集體所有制解體等現象。這些現象的產生并沒有否定社會主義本質，恰恰是遵循社會主義本質要求的體現，因為改革的目的在于“掃除發展社會生產力的障礙”。［2］至于工人“失業”被稱為“下崗”之說，只是對工人暫時失去工作的不同表述方式而已，況且我國政府還積極采取多種措施，促進下崗工人再就業。因此，以國有工廠倒閉、農村集體經濟解體和工人“下崗”為依據，否定中國走的是社會主義道路，也是錯誤的。

第五，錯在以“斯大林模式”有關社會主義理論，尤其是其中錯誤的觀點為主要依據，判斷中國走資本主義道路。“斯大林模式”是斯大林領導蘇聯人民在社會主義建設過程中所形成的一種獨特的社會主義模式。就社會主義基本制度而言，“斯大林模式”所包含的諸如堅持共產黨的執政地位；“建立全民所有制和集體所有制這兩種形式的生產資料社會主義公有制，使之在國民經濟中占統治地位，并在此基礎上實行按勞分配原則，從而為消滅剝削、消除兩極分化、逐步實現共同富裕奠定基礎”；堅持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指導思想地位等等，都是社會主義本質特征的體現，應該予以充分肯定。［3］而就其具體制度而言，“斯大林模式”所包含的諸如過分強調單一的公有制形式和按勞分配形式、高度集中的指令性計劃經濟、高度集權的政治體制和一元化的思想文化體制等觀點，事實證明，難以反映社會主義本質，是錯誤的。因此，“斯大林模式”關于社會主義的理論和觀點是不成熟的，其難以作為判斷一個國家是否走社會主義道路的標準。如果硬要以此為主要依據進行判斷，得出的結論就難免錯誤。

改革開放后，我國在經濟上打破了單一的公有制形式，實行公有制為主體的多種所有制形式并存的基本經濟制度，實行計劃經濟指導下的市場經濟，實行按勞分配為主體的多種分配形式，政治上改革權力過度集中的政治體制等等，沖破了“斯大林模式”有關社會主義的錯誤觀點的束縛，回歸到科學社會主義的正確航道，探索出一條適合中國國情的社會主義建設道路。然而，由于我國長期參照“斯大林模式”進行社會主義建設，一些人對其觀點，無論正確與否，都生吞活剝地加以吸收，模糊了對科學社會主義的正確認識。在判斷今天中國所走的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道路時，出于慣性思維，這些人往往根據“斯大林模式”有關社會主義的理論與觀點，尤其是其中錯誤的理論與觀點來進行判斷，從而得出了中國已經拋棄社會主義，走上了資本主義道路的錯誤結論。

第六，錯在沒有看到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三個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學發展觀的本質聯系，從而以很少提到毛澤東思想為依據，判斷中國走資本主義道路。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三個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學發展觀，都是馬克思主義同中國實際相結合的產物，是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是一脈相承的理論體系。后一種理論都是對前一種理論的繼承、完善和發展，因此，它們在本質上是一致的，都是中國共產黨的指導思想。與馬列主義一道，她們都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人民進行社會主義建設的指導思想。

文中觀點說到“毛澤東思想很少提及”，言外之意，就是我們不重視甚至放棄了毛澤東思想的指導地位。這種認識在理論上是錯誤的，事實上也是站不住腳的。在改革開放后，中國共產黨歷次重要會議都提到了毛澤東思想。在中共十八大報告中，胡錦濤同志在關于加強黨的理想信念教育中專門提到了毛澤東思想。他說，堅定理想信念“要抓好思想理論建設這個根本，學習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深入學習實踐科學發展觀，推進學習型黨組織建設，教育引導黨員、干部矢志不渝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共同理想而奮斗”。［4］中共十八大報告專門提到了毛澤東思想，而沒有提到鄧小平理論和“三個代表”重要思想，按照文中所持觀點的邏輯，就可以說，“我們放棄了鄧小平理論和‘三個代表’重要思想了”。然而，事實并非如此，鄧小平理論和“三個代表”重要思想被統稱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它們并沒有被拋棄，依然是中國共產黨的指導思想，只是表述方式不同而已。因此，以所謂很少提到毛澤東思想為依據，判斷中國走資本主義道路，顯然是錯誤的。

三、對比喻所引發爭論的思考

改革開放以來，鄧小平開創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已走過了三十多年風雨歷程。對這一道路的性質，學術界已經達成共識，即鄧小平領導中國人民所走的就是社會主義道路，而且是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道路。然而，有人至今仍然對這一道路的性質提出質疑，不能不令人遺憾和深思。

首先，質疑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有其深刻的社會背景。在鄧小平開創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指導下，我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事業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績，國民經濟持續快速發展，人民生活水平逐步提高，綜合國力日益增強，國際影響力不斷擴大。中國的崛起，與西方國家因金融危機所引起的經濟蕭條、社會問題凸現等形成鮮明對比，也引起了西方國家對中國進一步恐懼和敵視。在軍事攻擊不能使用與和平演變不能奏效的背景下，西方國家企圖通過擾亂我國社會主義建設的指導思想來到動搖我國堅持走正確建設道路的決心。與此同時，國內仍然有一部分人抱守著關于社會主義的一些過時的、“左”的觀點，并以此為依據來判斷我國所進行的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建設事業。質疑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就是在這種社會背景下產生的。

其次，質疑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在理論上是錯誤的，在實踐上是有害的。這種質疑在理論上存在諸多如上文所提及的錯誤，其中最核心的錯誤就是沒有弄清什么是社會主義，換言之，就是沒有把握社會主義的本質。實踐上的危害在于，這種質疑會模糊人們的認識，動搖我國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和道路的信念，從而使我國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失去正確的方向，走到邪路上去。因此，我們必須批駁這一錯誤觀點，警惕其可能造成的危害。

第三，質疑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反映出我國仍然有一部分人受困于中國走的是“社會主義道路還是資本主義道路”這一不是問題的問題。說其“不是問題”，是因為學術界對此問題已經達成了共識；說其又是“問題”，因為還有一部分人對這一問題仍然認識不清。這就要求我們在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時，一方面要不斷進行理論創新，完善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另一方面要加大對這一理論的宣傳力度，幫助人們掌握正確認識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依據和基本方法，懂得運用馬克思主義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基本原理，通過把握社會主義本質和社會主義基本特征，去認識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實質，消除對“中國走社會主義道路”的懷疑，堅定走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信念。

第四，質疑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是一個大是大非的問題，是一個關系到中國共產黨和社會主義建設旗幟的問題。我們既要認識到這一質疑的危害性，旗幟鮮明地批駁這一錯誤觀點，又不能對這一質疑“談虎色變”，使我們受困于姓“資”、姓“社”之爭中難以自拔，從而影響我國日益興旺的社會主義建設事業。我們應該排除任何質疑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干擾，以中共十八大所提倡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和制度自信為指針，全面推進我國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為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和建國100周年實現現代化而不懈努力。

總之，我們應該科學地對待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既不能囿于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在某一特定歷史條件下所做的、現在看來有些失時的關于科學社會主義的某些論斷，更不能以此為依據判斷我們是否堅持走社會主義道路，而應該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是不斷發展的理論體系。正如恩格斯所說，“所謂‘社會主義社會’不是一種一成不變的東西，而應當和任何其他社會制度一樣，把它看成是經常變化和改革的社會。”［5］因此，我們必須重視在實踐中不斷完善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只有這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才能永葆生命力，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才能越走越寬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才能愈益顯現。

［1］鄧小平.鄧小平文選（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236.

［2］鄧小平.鄧小平文選（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134，372.

［3］程玉海，等.世界社會主義共產主義運動新論（下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0:394.

［4］胡錦濤.堅定不移沿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前進，為全面建成小康社會而奮斗（中共十八大報告）［R］.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50.

［5］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693.

（作者單位：浙江麗水學院思想政治理論課教學部）

10.16653/j.cnki.32-1034/f.2016.11.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