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全生 趙媛媛
[摘 要]社交媒體環境下,意識形態傳播具有隱蔽性、耦合性和滲透性。傳統媒體在維護意識形態安全方面的作用受到削弱,社交媒體對意識形態安全的影響力空前提升,并已成為意識形態傳播的重要渠道,敵對勢力利用社交媒體對我國實施意識形態瓦解。面對上述挑戰,應樹立戰略意識,搞好頂層設計;注重理論創新,加強陣地建設;強調內外結合,堅持攻防并舉;實施媒介融合、促進優勢互補。從維護國家安全的戰略高度重視意識形態安全,鞏固馬克思主義在社交媒體中的指導地位毫不動搖,打好社交媒體環境下意識形態安全主動仗,全面打造維護意識形態安全的“媒體之盾”。
[關鍵詞]社交媒體;意識形態安全;網絡安全;挑戰;對策
[中圖分類號]G209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9 — 2234(2016)2 — 0031 — 03
現代信息社會,傳媒和意識形態的關系更為密切。美國著名學者J·希利斯·米勒認為“媒介就是意識形態”。社交媒體作為新媒體的一種形態,自誕生到發展至今,其主導地位一直由You Tube、Facebook、Twitter等西方社交媒體占據。西方國家一直妄圖利用社交媒體這個“隱秘殺手”來“分化”、“和平演變”中國。我國主流意識形態能否在社交媒體上站穩腳跟,立于不敗之地,將直接關系到國家安全。〔1〕馬克思曾指出:“如果從觀念上來考察,那么一定的意識形態的解體足以使整個時代覆滅。”〔2〕習近平在8.19重要講話中指出,“經濟建設是黨的中心工作,意識形態工作是黨的一項極端重要的工作”。〔3〕因此,探討社交媒體環境下我國意識形態安全所面臨的變化與挑戰并提出應對之策,是關系到國家安全的重大理論與現實問題。
一、社交媒體的興起及其傳播意識形態的特點
(一)社交媒體的興起
信息網絡時代,社交媒體依托于互聯網技術迅猛發展與更新換代。2012年以來,大數據、微信、云計算、移動互聯網等新媒體逐步滲透至人類生活的各個領域。與傳統媒體相比較,新時期信息傳播與互動呈現出多樣化、便攜化、大眾化的發展趨勢。社交媒體是一種新媒體形態,是廣大用戶信息獲取、交流互動的主陣地,是基于WEB2.0技術和SNS技術基礎上的網絡應用,是信息交流和熱點發布的重要媒介。它能夠打破階層限制,提供一個平等、開放的網絡空間。社交媒體允許用戶自己產生內容(UGC)建造和交換,用戶可以在社交網站上撰寫、分享、評價、討論等,是用戶分享信息、發表觀點、交流互動的工具和平臺。受眾在社交媒體這一平臺上可以實現互動也可以實現逆向上傳,改變了傳統媒體“你傳播我接收”的被動模式,形成“多對多對話”的互動模式。近年來,社交媒體以其裂變式的傳播模式,深受網民喜愛,發展勢頭迅猛,用戶規模不斷擴大。截止到2015年上半年,僅微博客一項,中國用戶規模已達2.04億,在網民中的普及率高達30.6%。〔4〕
(二)社交媒體傳播意識形態的特點
現階段,社交媒體主要包括微博、微信、社交網站、網絡社區和論壇等等。網絡的開放性、互動性、便捷性等特性也賦予了社交媒體在意識形態傳播過程中新的特性。
1.交叉傳播的隱蔽性
社交媒體中,意識形態傳播具有顯著的隱蔽性。廣大用戶使用手機、電腦、平板等終端,在微信朋友圈、微博平臺、QQ空間等社交媒體平臺上將文字、語音、圖片、視頻分享給好友。信息通過社交平臺在個體與個體之間、個體與群體之間、群體與群體之間交叉傳播,這種傳播方式具有較強的隱蔽性,難以通過單純的技術手段對意識形態安全進行監測與管理。
2.內容傳播的耦合性
社交媒體的出現,使信息傳播突破了媒介的之間的界限。社交媒體上意識形態關聯度加深,進而產生更高的耦合性要求。由于受到不同的知識水平、傳播目的影響,社交媒體所傳播的觀點魚龍混雜,難以識別。然而,這種充斥著個體需求的信息內容,以偏離事實依據的方式,在傳播過程中不斷演變,很可能信息內容進化成為一個耦合性極強的謬誤觀點,并與前者相互影響。信息內容以耦合性的方式傳播,使各種非馬克思主義思想突變式傳播,進而造成意識形態安全監管更加艱難。
3.思想傳播的滲透性
知識的廉價性、觀點的新穎性、獲取的便捷性,使社交媒體閱讀逐漸成為廣大受眾的生活方式。社交媒體中“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語方式,往往易于吸引受眾眼球,產生短期思想共鳴,這種隱形傳播具有很強的滲透性,使受眾產生“鴉片”式的精神依賴。“技術媒介的部署把社會互動與具體場所分開,就使人們能夠對遠距離的他人起作用。”〔5〕
二、社交媒體環境下我國意識形態安全面臨的挑戰
社交媒體的興起使意識形態傳播產生新的特點,從維護國家意識形態安全的角度而言,這些特點導致意識形態的斗爭更加復雜化、尖銳化和隱蔽化,意識形態安全面臨著新的變化與挑戰。
(一)傳統媒體在維護意識形態安全方面的作用受到削弱
由于網絡的發展和新型傳播技術的有效運用,傳統媒體的影響力日漸衰微,其維護國家意識形態安全的能力大受影響。傳統媒體在傳播主流意識形態方面一直發揮著重要的作用,各大黨報、主流雜志、電臺、電視臺,一直是意識形態傳播的主力軍,但隨著社交媒體的出現,其方便、快捷、人人可以參與互動的形式導致傳統媒體影響力日漸衰微。新華社新聞研究所研究員唐潤華稱:“就全球媒體整體格局而言,在社交媒體的環境下,傳統媒體的衰微已經勢不可擋。”首先,受眾減少導致承載主流意識形態的傳統媒體自身出現生存困境所占市場日漸萎縮。其次,主流意識形態的傳播往往被淹沒于人人可傳播的多元化的海量信息當中,在社交媒體環境下,人們可選擇的信息范圍擴大,內容增多從而降低了傳統媒體的影響力。再次,傳統媒體自身在意識形態傳播方面的固有模式過于僵化、滯后而造成其難以適應社交媒體下意識形態話語體系。〔6〕
(二)社交媒體對意識形態安全的影響力空前提升
隨著技術的進步和社會的發展,社交媒體力量逐漸滲透到各個領域,改變著人們的生活,思想和行為方式,特別是在意識形態等重大領域發揮作用。社交媒體的時代,多元的應用和豐富的平臺,開放式的媒體輿論場,為媒體接近終端使用者搭建了多種渠道,可以說誰掌握了社交媒體,誰就掌握了意識形態的領導權和話語權。忽視利用社交媒體加強意識形態管控,甚至放縱社交媒體自由發聲,則會危及到國家安全。我國“3.14事件”、“7.15事件”都是由于境內外敵對勢力蓄意謀劃,利用社交媒體煽動,從而引發暴亂,其目的就是引發意識形態混亂,危害國家政權的穩固。綜上不難窺見,社交媒體的行為直接關乎國家意識形態安全,如果使用管控不當將可能造成難以預料的嚴重后果。
(三)社交媒體成為意識形態傳播的重要渠道
新時期意識形態斗爭的主戰場已悄然轉移,社交媒體成為影響國家意識形態安全的重要因素。社交媒體憑借其雙向互動、海量存儲、及時檢索、圖片與視頻的視覺化體驗等方面技術特性,在傳播機制上迥異于傳統媒體,在傳播方式上優越于新媒體。為受眾參與創造、傳播新聞提供了便捷的渠道,但同時社交媒體的出現也給國家意識形態安全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復雜局面。一是社交媒體受眾的碎片化和分眾化,信息傳播“去中心化”,導致主流意識形態難以成為“主流”,對受眾的影響力減弱。新自由主義、歷史虛無主義、西式憲政論、“普世價值”說、“公民社會”論、“儒化中國”論、否定改革論等思潮,在社交媒體平臺上以各種形式各種途徑與主流意識形態激烈交鋒。二是信息傳播渠道增多,各種思想良莠混雜,泥沙俱下,趁機腐蝕侵蝕人的思想,意識形態管控難度加大。傳播學理論告訴我們,媒介越是發達,越是普及,傳播的組織性就越弱。也就是說,大量的信息傳播會在社會組織之外進行。三是信息傳播迅速快捷,自由度增大,難以掌控,導致在面對危機問題時,稍有不慎,可能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煽動非理性情緒,造成難以挽回的局面。社交媒體已經成為意識形態交鋒的主戰場,在社交媒體這個虛擬平臺上,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主導地位、話語空間、社會基礎以及我國意識形態的傳播方式、防控能力都面臨著真實而強大的挑戰。
(四)敵對勢力利用社交媒體對我國實施意識形態瓦解
西方敵對勢力從來就沒有放棄意識形態進攻,而是利用其技術優勢將其轉移至社交媒體戰場。信息網絡時代,西方媒體開始轉戰對華意識形態作戰空間,依托傳統互聯網技術優勢,發展社交媒體,重視意識形態內容的隱形滲透。美國前任駐華大使洪博培曾在一場總統選舉的黨內電視辯論中就明確說,應聯合他們的盟友和中國國內的支持者,這些人是互聯網的年輕人。他們將帶來變化,類似的變化將“扳倒中國”。近期,一些受到西方敵對勢力資助的網絡水軍,在微博平臺上對堅定共產主義信仰微博言論進行謾罵攻擊,企圖制造共產主義事業無法實現的假象。這些錯誤言論在一定程度上削減了主流意識形態的感召力和影響力。習近平在8.19講話中深刻指出,意識形態的斗爭遠沒有終結,而是轉入新的陣地,斗爭依然復雜尖銳。對此我們應保持清醒的認識。
三、社交媒體環境下維護我國意識形態安全的對策分析
習近平深刻指出,“應始終牢牢掌握意識形態的領導權、管理權和話語權,確保國家意識形態安全”。從三者的關系上來看,領導權是前提,是根本;管理權是方式,是手段;話語權是目的,是效果。面對社交媒體環境下意識形態安全面臨的種種挑戰,從維護國家安全高度,加強意識形態管控應以此為綱,逐步深入強化,使主流意識形態真正成為主導、主體,并能夠得到廣大民眾的真正認同和認真踐行。
(一)樹立戰略意識,搞好頂層設計,從維護國家安全的戰略高度重視意識形態安全
意識形態工作是黨的一項極端重要的工作,是我們黨團結帶領全國各族人民全面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事業的“定海神針”。當前,我們必須從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實現民族復興中國夢的戰略高度,將其納入頂層設計。面對傳播技術帶來的革命性變化以及意識形態傳播面臨的內外復雜局面,首先應樹立戰略思維、全局觀念,構建全方位國家戰略傳播體系,特別是將社交媒體輿論工作納入國家總體戰略當中,將其作為維護國家安全,提升國家文化軟實力的一項重要工作去抓。2013年11月12日正式成立的國家安全委員會具有內外兼顧的雙重職能,明確將意識形態安全作為其中之義,并將中宣部及其領導納入機構當中,體現出國家層面頂層設計關注意識形態安全的戰略規劃。
(二)注重理論創新,加強陣地建設,鞏固馬克思主義在社交媒體中的指導地位毫不動搖
恩格斯曾說過:“任何意識形態一經產生,就同現有的觀念材料相結合而發展起來,并對這些材料作進一步的加工;不然,它就不是意識形態了。”〔7〕在社交媒體中,各種社會思潮激烈交鋒,主流意識形態受到多元文化結構沖擊、認同感降低以及低俗內容滲透等方面的挑戰。意識形態雖然具有一定穩定性,但在社交媒體匯中各種“明槍暗箭”對社會主義主流意識形態的銷蝕、解構的作用非常明顯。要在不斷整合意識形態的過程中,結合社交媒體發展變化的新情況和新問題,使穩定性較強的意識形態形式更加多樣,內容更加充實,構建科學性與實踐性相統一的社交媒體宣傳體系,增強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的吸引力和凝聚力。在社交媒體中,必須要有其陣地,并且加強陣地建設,這就要增強社交媒體中廣大受眾對馬克思主義認同感。首先,通過多樣化的社交媒體渠道,構建學習馬克思主義理論輿論氛圍;其次,采用顯性與隱性傳播相結合的方式,充分利用社交媒體傳播技術;再次,轉變受眾接受馬克主義理論的傳統形式,發揮受眾主體意識,化被動為主動。
(三)強調內外結合,堅持攻防并舉,打好社交媒體環境下意識形態安全主動仗
打好社交媒體下意識形態主動仗,要采取內外結合、攻防并舉的策略手段,增強主流意識形態的社交媒體防御能力,全方位維護國家意識形態安全。首先要加強內部管理,筑牢防線,修好內功。要加強社交媒體意識形態工作者隊伍建設,建立起政府主導型的主流意識形態社交媒體宣傳平臺,確保輿論導向體現執政黨的意志,從而抵御西方不良價值觀和意識形態的侵蝕。其次,應具有主動意識,積極搶占網上輿論陣地,注重外部宣傳,與錯誤思潮、敵對勢力開展針鋒相對的斗爭,形成“人人都是宣傳者”的良好局面。用走出去的方式傳播中國文化,通過建立全球性的社交媒體平臺等方式擴大中華文化的影響力,提升我國文化軟實力,增強意識形態吸引力。三是要發揮好意見領袖的引領作用。在社交媒體世界,意見領袖的觀點往往具有很強的新穎性,意見領袖能夠長時間引導社交媒體的輿論走向。政府部門在社交媒體宣傳過程中,應注重與“意見領袖”的溝通,科學引導他們加入到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宣傳隊伍中來,最大程度上發揮意見領袖在社交媒體中的影響力,為主流意識形態服務。
(四)實施媒介融合、促進優勢互補,全面打造維護意識形態安全的“媒體之盾”
維護意識形態安全要發揮傳統媒介與社交媒介各自的優長,同時促進產業合作,實現更高層次上的媒介融合,共同為維護國家意識形態安全服務。首先,繼續發揮傳統媒體力量,為國家意識形態安全服務。與社交媒體相比,傳統媒體擁有強大的內容生產力,擁有專業化的新聞傳播理念和運作機制,具有品牌和知名度等方面仍然具有一定優勢,這是社交媒體在短期內所無法比擬的。在社交媒體環境下,傳統媒體一是要緊抓“內容”這一傳統優勢,圍繞主流意識形態需要不放松,不斷提供優質的原創性內容,保持自己的鮮明特色,抓好自己的立身之本,保持權威性和可信度。二是要充分利用傳統媒體強大的人力物力資源,在采編權限方面的優勢以及豐富的傳播經驗,為主流意識形態傳播服務。三是保持在意識形態傳播方面的權威角色,以傳播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中心任務,做好表率,把好關口,發揮引領作用;其次,應充分利用社交媒體,占領意識形態主陣地。社交媒體在覆蓋率、傳播速度、敏感性、隱蔽性及互動性等方面存在優勢,但同時在傳播效果上又存在缺乏嚴謹性、深刻性、權威感等不足。可根據其特點,揚長避短,更好地為維護意識形態安全服務。要進一步加大網站建設力度,通過在知名社交媒體上建立官方平臺,將主流意識形態內容轉移到新陣地,形成權威影響力;再次,要加強網絡技術創新研發,提升數據流、語言流分析技能,做好輿情管控和危機處理工作,實現社交媒體為意識形態傳播更好服務;最后,應加強傳統媒體和社交媒體的合作,逐步打破二者在機制上和體制上的隔閡,實現更高意義上的媒介融合,真正實現優勢互補概念,推動主流意識形態宣傳向更高更深層次發展。
〔參 考 文 獻〕
〔1〕徐強.網絡意識形態是網絡文化軟實力的靈魂〔J〕.中國高等教育,2015,(11):58-60.
〔2〕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8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70.
〔3〕習近平.意識形態工作是黨的一項極端重要的工作〔N〕.人民日報,2013-08-20.
〔4〕中國互聯網信息中心(CNNIC).第36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統計報告〔EB/OL〕.http://www.cnnic.net.cn.
〔5〕〔英〕約翰·B·湯普森.意識形態與現代化〔M〕.南京:譯林出版社,2005:17.
〔6〕李艷艷.維護微博意識形態安全必須糾正的幾種傾向〔J〕.紅旗文稿,2014,(23):08-10-01.
〔7〕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254.
〔責任編輯:張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