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 晶
(上海交通大學,上海 200240)
新媒體視域下的新聞傳播倫理困境
陶 晶
(上海交通大學,上海 200240)
新聞傳播倫理困境是傳統媒體與新媒體環境下共同面臨的現實問題。在傳統新聞傳播倫理建設的基礎上,新媒體因傳播模式、監管形式、參與者行為方式等具體變化,處于新的傳播倫理困境中。基于此,本文借由對具體案例的分析探討,沿襲技術角度切入、建立制度約束、實施多層次自律等思路,意為新媒體視域下的新聞傳播倫理困境提出有普適性價值的解決方案與對策。
新媒體;新聞自由;新聞傳播倫理
2015年1月16日,歌手姚貝娜病逝。社會廣泛關注的焦點卻不僅是花季少女英年早逝令人扼腕,而是2篇新聞評論引起公眾熱議和輿論對峙:《記者們在病房外,焦急地等待著她的死亡》,以及針對此文發表的《每人都有15分鐘站在道德高地罵記者》。2篇評論針鋒相對,矛盾的背后恰恰反映了當前我國在新聞自由、新聞記者職業道德、新聞輿論引導等方面缺乏制度約束與法律規范,尤其在網絡媒體充分發達的新媒體時代,新聞報道快速傳播而缺乏價值性、傳者受眾高度自由而缺乏自律感、信息充分飽和而缺乏公信力等多層次問題。深刻表明新媒體技術高度發展背景下,新聞傳播倫理嚴重失范的道德困境,成為傳媒業界與學界亟須正視與解決的社會性議題。
本文立足大眾傳播與社會發展中的現實倫理困境,以新媒體視角切入,結合傳播學、倫理學理論,探討新媒體傳播實踐中新的倫理道德規范,意欲對媒體融合時代諸類傳播倫理困境的解決思路有普適性啟發價值。
(一)新聞自由
本文所關注的新聞自由主要集中于兩方面:一是以新聞工作者為主體對信息內容的采集、制作、傳播等環節,聚焦其自由的界限與準則;二是以自然人即公民群體為主體對信息的接受、評論、再傳播等過程,剖析其自由的內生與外生約束力。
(二)新聞倫理
新聞傳播活動受一定的道德意識支配,新聞媒體從業者會根據自身意志主導傳播行為。尤其在新媒體環境下,新聞傳播主體已不局限于具有專業職業素養的新聞工作者,社會中的每個人都會構成傳播中的某個環節。
“當一種新的因素被導入一種舊的環境中時,我們所得到的并非該舊情境加該新因素,而是一種新的環境。當然,新的程度取決于新因素在多大程度上改變舊系統。”[1]媒體滲透到傳播的每個環節時,將潛移默化形成輿論場中新的話語模式、意見表達方式、“傳播——反饋”機制,并且在轉變、顛覆乃至融合傳統媒介的過程中,不可避免地形成新的沖突困境。
(一)傳統媒體環境下的新聞倫理建設
就記者報道姚貝娜病逝事件來看,“《深圳日報》記者混入太平間”的行為當屬借自由之便觸犯職業道德底線。盡管《記者們在病房外,焦急地等待著她的死亡》一文過于偏激,提出記者“消費死者”的觀點,但針對《深圳日報》記者的指證無疑是適用的:《準則》第二十六條“堅持把社會效益放在首位,嚴肅認真地考慮新聞傳播的社會效果。不片面追求經濟利益,不報道危害國家安全、影響社會穩定、違背社會公德、損害公共利益的內容”;第二十七條“對重大事件、社會熱點和敏感問題的報道,應注意把握分寸、時機、力度,釋疑解惑,積極引導。不炒作和蓄意制造‘熱點’,誤導受眾”;第二十九條“尊重公民和法人的名譽權、榮譽權,尊重個人隱私權、肖像權,不揭人隱私,避免損害他人名譽的報道”;第三十一條“報道意外事件,應顧及受害人及家屬的感受,在提問和錄音、錄像時應避免對其心理造成傷害”。
(二)新媒體時代的傳播倫理新困境
哈貝馬斯在《公共領域的結構轉型》一文中指出,公共領域凸顯公民的政治自由權利,這種自由建立在公民能夠自由發表意見和對話的基礎之上。
首先,傳統媒體從事新聞傳播活動的媒體從業者經過較為嚴格的選拔,不僅具備新聞信息的采集、篩選、傳播等專業技能,更需要其有較高的政治覺悟與職業素養。新媒體環境下,大眾傳播取代“點對面”的傳播模式,任何身份的社會公民都能發表各自的意見,冗雜的信息輿論所形成的輿論場中不乏消極、負面、非理性的部分,從而引發社會諸多不穩定甚至暴力隱患。
其次,新媒體環境容易滋生對新聞自由權利的濫用行為,對社會公權與私權造成威脅。開放的社交平臺、隱匿真實信息的網絡、缺少門檻與監管的新聞傳播方式,為某些有意誹謗、散播謠言、“道德審判”的意見領袖們提供廣泛的空間和充分的自由。以中國傳媒大學新聞專業學生為名發表的《記者們在病房外,焦急地等待著她的死亡》一文,后被網搜并不真實,而文中對記者的言辭控訴和輿論引導甚至遮蓋事件本身,以煽情鼓動的方式使記者立于被聲討境地,引發社會公眾關注焦點的模糊和價值觀的對立。
最后,傳統媒體的新聞倫理建設以他律為主,自律為輔,如通過相關法律、政策對新聞傳播活動予以規范與限制。而在新媒體環境下,由于傳播行為主體的泛化和不確定性,原本有限的制度約束力更加捉襟見肘,某些具象的規范準則對于公共領域中匿名參與的個體行為更是鞭長莫及。新聞報道的真實性、新聞傳播的有序性、新聞內容的價值性更多地考量新媒體時代下新聞傳播中的個人道德與社會倫理,而無法僅靠他律實現。
(三)新媒體視域下的傳播倫理建設路徑
第一,新媒體的傳播環境依賴于網絡技術的發展,而新聞傳播活動中暴露的倫理問題也很大部分源于技術本身。因此,以網絡技術切入,基于互聯網思維抵制新聞報道中的危害行為,如從技術源頭核實社交網絡注冊信息,把控與監管發表的輿論內容,對新聞網站、網頁工作人員等職業準入設置技術等從業門檻。
第二,新媒體時代下的新聞媒體傳播速度快、信息覆蓋面廣、影響范圍大,單純依靠現有的法律規范難以達到有效的制度約束作用,尤其缺乏必要的懲治措施。因此,新聞行業內部應當適應新媒體傳播環境,建立行業自身所普適認同的監督、管控、懲罰機制,不僅對媒體從業者的傳播新聞進行強有力的規范與約束,同時對違背職業道德甚至違法犯罪等行為采取堅決抵制與嚴懲手段,以儆效尤,引導其正確的職業價值取向。
[1] 約書亞·梅羅維茨(美).消失的地域:電子媒介對社會行為的影響[M].肖志軍,譯.北京:清華大學出版社,2002:3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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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4-8883(2016)18-0129-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