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應佳+付澤武
一、大眾創新的時代要求
創新是引領國家發展的核心驅動力。創新歷來是精英行為,創新離不開知識,知識主要來源于教育。然而進入到互聯網時代的今天,各種科研資源能快速共享,資金來源變得豐富而靈活,各種創意能夠快速聚集和定型,各種生產變得簡單、直接,學習變得更方便,普通勞動者也具備創新的基本條件,使得創新不再是少數精英的專利,說明大眾創新的條件已經成熟。當前,世界經濟復蘇乏力,我國經濟面臨轉變方式和調整結構的困難,想要增強經濟韌性與活力,積攢力量蓄勢待發,大眾創新就成為這個時代的必然選擇。實踐證明,大眾創新時代要求破解原有政策束縛,促進大眾創新與實體經濟的互融互通。高校作為人才和技術的集聚地,是創新的重要力量源泉,在大眾創新時代,高校理應成為創新的主體并引領創新:一方面,高校通過培養創新人才服務社會;另一方面,大眾創新時代的現實要求高校師生必然通過創新科技以服務社會。作為大國,作為門類齊全的教育大國,據統計,我國高校研究人員人均獲得研究經費在世界排名僅為第七位 [1],但我國高校每年有數以萬項科研成果通過鑒定,其中30%以上的成果鑒定為國際首創、國際領先或者填補了國內空白[2],應該說取得了驕人的成績。然而遺憾的是,科技成果實際轉化率還不到25%,實現產業化更不到5%,與發達國家相距甚遠[3]。那么,高校科技成果如何快速轉化為現實生產力,如何更好更快更有效地促進高校科技直接服務社會,已成為社會深度關注、成為每所高校尤其是基礎應用型和應用型高校亟待解決的問題。因此,探討大眾創新時代下高校科技服務社會存在的問題,提出高校科技服務社會的對策,對于創新國家體系建設,推動高校建設與發展和地方產業發展,顯得尤為迫切和重要。
二、高校科技服務
社會存在的問題
高校科技服務社會是建設創新型國家的必然需求,是時下我國經濟發展的迫切要求,是高校的基本職能之一,也是高校內涵建設的必由之路。但不諱言,目前我國高校科技服務社會,實現教育-科技-經濟良性互融互通,還存在著觀念落后、認識不清等問題,且未能引起足夠重視,更談不上給予實際支持。這些集中體現在以下6個方面:一是制度缺失。目前校企合作大多比照財政科技經費使用辦法,按照行政事業單位“三公經費”管理,科研儀器設備采購按照政府采購程序,忽視了這類項目時間要求緊、市場變化快與用戶實地交流多的特殊性,經費使用不便,缺少專門針對校企合作的經費管理辦法。且相關稅收優惠政策不明晰,更難說落實等等。二是引導錯位。高校院所承接企業研發項目,與管理部門對學校的評估和財政投入缺乏相關性,很多評估導向及評價體系,如辦學水平評估、高校學位點建設等等,鮮有將高校科技服務社會的貢獻與影響納入評價體系中;在教師職稱評定和諸多考核評價中,少有對服務企業科技的教師予以激勵的措施,沒有具體的科技服務社會的指標,仍以文章為重,致使高校及其研發人員重視縱向項目和撰寫論文,忽視科技服務社會。三是高校自身定位不清,科技服務社會能力不足。地方高校要擁有核心競爭力,就必須拓展和深化社會服務職能。事實上,很多高校仍按原有的辦學模式,追求人才培養擴規模、上層次,學科專業設置大而全,科學研究不面向產業發展,脫離實際,過分注重課題和論文數量,學校與社會互動很少,研發人員不愿到產業一線,直接導致高校科技服務社會能力欠缺。四是協同創新科技資源不夠,科技人員流通不暢,行業中試平臺缺乏,大型儀器共享效率低下,協同創新大兵團作戰機制體制匱乏。五是高校內部管理體制相對閉塞,過分注重內循環。譬如高校設置的職能機構中少有專門服務社會的機構部門,缺乏對外交流的渠道和對接機制。加上很多企業認識不到位,對創新促發展升級理解不深,參與不力,投入不足,校企雙方都難以提供讓對方滿意的服務。
三、高校科技服務
社會的建議
(一)提高認識,彌補制度缺失
與西方發達國家相比,我國高校科技成果轉化及技術轉移工作還處于起步階段,各項制度很不完善,技術轉移體系亟待健全。因此,政府在這個時期的引導作用不容忽視。行動的一致性是建立在思想認識高度統一的基礎上,必須通過完善技術轉移相關法律法規、強化政策扶持,促進高校、科研院所的創新成果加速向社會生產力轉化。修訂后的《中華人民共和國促進科技成果轉化法》于2015年10月1日正式施行,其目的就是要加快大學、科研機構的成果向企業、向社會轉化的速度、轉化效率以及轉化的利益機制分配。通過法律保障的手段,來解決阻礙成果轉化的“中梗阻”問題。與此相適應,湖北省也先后出臺了《促進高校、院所科技成果轉化暫行辦法》和《關于推動高校院所科技人員服務企業研發活動的意見》,不少大學例如筆者所供職的湖北工業大學也及時出臺了相關細則,明確教師創新創業的責權利,配套出臺校企合作經費管理辦法,學校提取相關費用后,僅對項目完成質量進行督促,將其余科研經費的管理放權于科研團隊,極大程度地促進了教師們的創新創業熱情。作為省屬院校,在政策出臺后,湖北工業大學新增學校占股科技公司十多家,2015年從企業進入學校的科研經費在全國排名93位(數據來源于最好大學網1月11日公布的2016中國高校企業科研經費排名),同2014年相比,排名上升了7位。
(二)正確引導,構建有效的高校科技投入及評價體系
885所地方高校總科技投入僅為64所部屬高校總科技投入的1.46倍,政府對高校科技投入大約是企業單位委托經費的1.65倍,例如湖北工業大學2015年來自于企業的委托經費是政府科技投入的1.5倍 [1],可見,地方高校科技服務社會經濟作用不容小覷。因此,要適時改變現有經費的投入方式和力度,加大對地方高校的科技投入,尤其是應加大研發類科技經費的投入,以促使其更好地服務社會。高校科技評價是宏觀管理和資源配置的重要依據,要實行分類管理,打破體制慣性,采取不同激勵措施,完善激勵評價體系;要將高校科技服務社會結果納入大學評價體系,特別是對大學發揮“服務社會”職能的情況展開社會調查,并將調查情況及時予以發布;要建立長效評價機制,避免頻繁評價,實施聘期評價,激發研發人員科研潛能,改變現有以論文為主的評價體系,構建重質量而不是數量的評價標準,將高校教師科研成果的應用,納入其個人業績評定體系。同時,對主要從事技術轉移、成果轉化的科技人員,在職稱評定、績效考核、評先評優等方面給予其他科技人員同等待遇,對其評價以經濟社會效益和實際貢獻為重點,對做出突出貢獻的科技人員給予物質和精神重獎,要鼓勵他們進駐企業,走進產業一線開展研發,在學校內部構建一種以實績論英雄的科研評價導向。endprint
(三)定位區域經濟發展,構建主動對接產業發展的高校學科群
技術創新成果作為特殊商品,在轉移與轉化的流通各環節,不可避免地要考慮到創新主體間的成本控制問題。技術創新成果在轉移過程中,發生空間的位移距離越遠,付出的人力成本、運輸成本、信息交互成本和運營成本就越大,成果轉化率就越低。仍以湖北工業大學為例,抽樣調查近三年的1132份“四技”合同,其中974份合同服務于湖北省內的企業,約占總合同數的86%,而國際技術轉移合同僅1份。974份合同中,730份合同是與武漢市企業簽訂的,占比為75%。這些“四技”合同簽訂的項目所涉及的領域,90%以上集中在高端裝備制造、新材料、新能源、發酵技術、生物技術等領域,與湖北地區戰略新興產業集群的發展緊密相連。因此,高校服務社會的能力受到地域的限制,其立足之本主要還是為區域經濟發展作貢獻。高校學科建設水平越高,服務地方能力就越強,對經濟社會貢獻就越大。反之,一個地方某些產業越發達,其所在地高校該產業學科就越強。猶如國際通例,沒有斯坦福大學的電子學科,就沒有硅谷的產生。而恰恰是硅谷的發展,又有力地促進了斯坦福大學步入世界一流大學行列 [4]。同理,沒有華中科技大學的光電子學,就沒有武漢光谷;沒有湖北工業大學的生物學科,湖北的酒業就不會有今天的地位。無論是哪種類型的高校,從服務社會的屬性出發,高校都應該以地方產業和行業背景為導向,優化學科結構,認真分析地方經濟發展的歷史、現狀和未來,要結合自身實際情況,適時修正學科布局,積極主動對接地方產業發展,以戰略新型產業的發展來促進高校特色學科和優勢學科的交叉發展。要促使高校學科群與地方優勢產業建立合作共生的相互依托關系,政府要主動承擔責任,加大推動高校學科服務地方經濟的力度。
(四)協同創新科技資源
有效融合和統籌科技資源對促進區域科技資源共享、激發科技資源創新活力、促進區域經濟協調發展等具有重要意義[5]。而衡量科技競爭水平的一個重要維度就是科技資源利用率,以最小投入換取最大產出,是科技競爭的核心價值。因此必須匯聚整合創新要素資源,大力推進科技協同創新。要構建暢通的人才流通機制,引導高校研發人員在企業有償兼職,鼓勵企業技術人員在高校有償兼職。政府層面要構建大型儀器共享平臺,引導行業或大型企業構建行業中試平臺,要求高校切實向企業或其他高校院所開放共享各類省級科研平臺,出臺政策引導企業和高校使用這些平臺,從而提高科研資源使用效率,解決中小企業難以試驗檢測、高校科研中試困難等問題,提高學校科研成果成熟度,使其更貼近市場需求。要構建以高校為主導、企業與其他科研院所參與的協同創新中心模式,從而推動高校內部和外部資源配置的良性循環,優化各類科技資源配置效率[6]。
(五)完善科技供需鏈,暢通科技快速轉移通道
科技創新并高效運用是發揮科技支撐引領作用的必然要求,完善科技供需鏈是實現創新驅動發展的重要途徑和關鍵環節。完善科技供需鏈就是要暢通科技快速轉移通道,解決創新和轉化銜接脫節、轉化不暢的問題,從而創造良好的創新創業生態環境。高校技術轉移中心或成果轉化中心處于內系學校科研力量,外系企業和市場的中間位置,對校內科技成果和資源了然于心,對外部市場需求充分掌握,并為相關各方提供全程的服務與咨詢,甚至協助拓展融資渠道等等,其作用至關重要。因此,要完善機構并充實力量,給予保障消除其顧慮,促使研發人員、技術戰略家、風險投資人、企業家、律師等各領域專家形成聯合團隊,選判與完善高校的科研成果,從而降低技術轉移風險,提高技術轉移成效。高校可面向學科契合度高的產業集中地,建立成果轉化分中心,聘請一批行業協會、校友會、大型企業的研發人員或科技部門負責人擔任學校科技發展顧問,與社會科技中介服務機構合作,如生產力促進中心、技術市場及網絡服務平臺以推介專家和科研成果等等,暢通供需對接來源與渠道。再說,當代社會已經進入技術經營時代,國家也需要一大批技術經紀人才隊伍,高校有責任面向技術經營培養一批懂經營和技術的高端復合型人才,多方互動,共同編織立體的無縫對接科技服務網絡,進而打通科技和經濟轉移轉化通道。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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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解艷華.讓高校科研成果走出“深閨”轉化為現實生產力[N].人民政協報教育在線周刊,2011-0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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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梁傳杰.學科群與社會經濟協同發展模式—從斯垣福大學發展看高校優勢學科群形成[J]. 高等工程教育研究,2010,(4).
[5]翟運開,謝錫飛,李 ? 娜.協同創新視角下的高校科技資源配置模式研究[J].科技管理研究, 2014,(18).
[6]趙立雨,楊水利,張萌物,王 ?艷,
趙 ?璟.協同創新視角下陜西科技資源統籌研究[J].科技進步與對策,2014,(10).
[責任編輯:肖偲偲]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