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詞:自我傷害;探索性因素分析;驗證性因素分析
摘要:學界對自我傷害行為的定義還暫無共識,國外已有學者從不同角度編制出多個自傷行為量表,但國內相關測量研究并不多。大學生自我傷害行為量表可用于評估大學生的心理健康水平。將涵蓋典型與非典型自我傷害行為的問卷用于調查成都、上海、西寧的2000名大學生,經探索性及驗證性因素分析發現:典型自我傷害行為可抽取兩個因子它物傷和自我傷(RMSEA:0.065,GFI:0.951,α系數:0.856,重測信度:0.785);非典型自我傷害行為可抽取五個因子,分別為社會規范違規、能量消耗、身體傷害、獨處孤立、感官刺激(RMSEA:0.049,GFI:0.949,α系數:0.905,重測信度:0.877)。量表內容與結構分析結果顯示該量表具有良好的信度效度。
中圖分類號:B846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1009-4474(2016)01-0076-08
Structure Exploration and Scale Development of
College Students SelfInjury Behavior
YANG Yuqi1,XIAO Fang2
(1.Graduate School,The Chinese University of Hong Kong, Hong Kong; 2.Psychology Research and Counseling Center, Southwest Jiaotong University, Chengdu 610031, China)
Key words: selfinjury; exploratory factor analysis; confirmatory factor analysis
Abstract: No consensus has been achieved on the definition of selfinjury behavior (SIB). Scholars abroad have developed several versions of SIB scale from various perspectives, while relevant psychometric studies in Mainland China just start. The College Students SelfInjury Behavior Scale can assess the mental health of students. Altogether 2000 college and universities students from Chengdu, Shanghai and Xining were surveyed with the scale including typical and atypical SIB. After conducting Exploratory factor analysis (EFA) and confirmatory factor analysis (CFA), data of typical SIB suggest that there are two factors: selfinjury with objects and selfinjury without using any objects (RMSEA: 0065, GFI: 0951, Cronbach Alpha coefficient: 0.856, testretest reliability: 0.785); data of atypical SIB suggest that there are five factors: social norms violation, energy consumption, bodily injury, staying alone and isolated, and sensory stimulation (RMSEA: 0.049, GFI: 0.949, Cronbach Alpha coefficient: 0.905, testretest reliability: 0.877). The analytic conclusions of scales content and structure indicate the scale is reliable and valid.
一、自我傷害行為
(一)自我傷害行為的定義
自我傷害行為不同程度地存在于人類行為之中,學術界對自我傷害行為的界定還不統一〔1〕。國外通常將自我傷害行為表述為Selfharm Behavior、Selfinjury Behavior、Selfinjurious Behavior等,與之相近的還有Selfmutilation、Selfdestructive Behavior,可見研究者對自我傷害行為的標準還未達成共識。Favazza用Selfmutilation來描述自我傷害行為,在他看來,自我傷害行為是一種故意的、非自殺的破壞或改變自身身體的行為。該定義中“故意的”是指并非意外的行為,“非自殺的”暗示行為常常被誤解為具有自殺意圖〔2〕。在針對自我傷害行為的不同研究中,研究者都將“故意的”、“非自殺的”作為研究對象定義的組成部分〔3~7〕。因此,本研究亦采用前述兩點特征作為自我傷害行為定義的組成部分。
(二)自我傷害行為的范疇
國內學術界對自我傷害行為的研究大多將研究對象界定在針對身體的傷害行為這一范疇之中,只有少數研究會涉及到沒有傷口的行為〔8〕。然而,傷害除了身體上的傷害以外,還應該包括心理或精神的傷害。從傷害行為的承受者看,兒童與女性受到的傷害在一些研究中包含了心理傷害這一類型〔9~11〕;從傷害行為的發出者看,個體的侵犯或傷害行為可以區分為針對身體的傷害行為和針對心理的傷害行為兩個類型〔12~13〕。
筆者也認為自我傷害行為應該包含生理和心理兩個不同方面,分別通過可見與不可見的行為表現形式反映著行為主體的身心健康水平。所以本研究將自我傷害行為定義為“出于非自殺目的的、對自身生理或心理造成傷害性影響的主動行為”。
西南交通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第17卷第1期楊宇琦大學生自我傷害行為結構探索及量表編制
(三)自我傷害行為的強度
除了自我傷害行為的定義在學術界中沒有達成共識外,其內涵和表現形式也有不同的理解。Favazza在1998年時就根據行為嚴重程度、發生形式將自我傷害行為分為三類:主要的自我傷害行為、典型的自我傷害行為和表淺或溫和的自我傷害行為,表淺或溫和的自我傷害行為又包含了強制式、插話式和反復式三個子類別〔2〕。Skegg在其研究中將自我傷害與自殺進行比較,根據行為的嚴重程度將自我傷害分為三組,分別為造成身體傷害的行為、有高風險的行為和沒有可見傷口的其他行為。造成身體傷害的行為與自殺行為有一定的重合,如摘除眼球、閹割;三組自我傷害行為之間沒有明顯界限,相互之間有部分重疊〔8〕。另外,Lloyd等人在1997年對自我傷害行為表現形式的因素分析中發現自我傷害行為可以提取出兩個因子,一個是中等及嚴重的自我傷害,另一個是輕度的自我傷害行為〔14〕。可見在研究自我傷害行為的內涵與表現形式中往往會涉及到行為發生的頻率、行為結果的嚴重程度等較為明顯又可識別的特征。但是由于不同學者在研究中的出發點不同,根據不同特征來界定與分類自我傷害行為往往會得出不同的結論。
本研究以自我傷害行為的后果嚴重程度與社會接受程度為研究視角,根據此兩項特征將研究所涉及的自我傷害行為劃分為典型自我傷害行為與非典型自我傷害行為。典型自我傷害行為指那些通常適用于臨床診斷的目標行為,往往對個體造成較嚴重的傷害而且不被社會認同與接受,通常行為人的行為會被他人制止,如用刀割自己的皮膚;而非典型自我傷害行為指那些會對行為人造成傷害但傷害程度較輕的行為,社會對此類行為的知覺程度較低,不給人產生明確的病態印象。
(四)自我傷害行為的量
隨著統計手段的進步,可以通過高級統計分析探查不同自我傷害行為之間的關系,同時也可以通過測量的方式研究自我傷害行為與其他變量之間的關系。但是用于測量自我傷害行為的工具并不多,筆者通過查閱文獻,發現用于測量自我傷害行為的工具主要有SIBS(SelfInjurious Behaviors Scale)、SITBI(SelfInjurious Thoughts and Behaviors Interview)、SIQTR(SelfInjury Questionnaire Treatment Related)、DSHI(Deliberate SelfHarm Inventory)、ISAS(Inventory of Statements About SelfInjury)、SHIF(SelfHarm Information Form)、SHI(SelfHarm Inventory)、BPI01(Behavior Problems Inventory)的自我傷害行為子量表,以上量表全都需測量自我傷害行為的表現形式及其頻率,但是量表所涵蓋的項目數量、測量方式(SITBI是以訪談的形式開展測量)、行為類別(按照Skegg的分類)是不盡相同的。張芳等國內學者在2015年修訂并漢化了渥太華自我傷害調查表(OSI,Ottawa SelfInjury InventoryFunction),其他關于自我傷害的研究均是采用自編問卷開展的〔15~18〕,但是這些問卷所涵蓋的自我傷害行為并不完全相同,缺少權威且廣泛適用的測量工具。量表間的差異印證了學者們看待自我傷害行為的不同視角及對其理解的多樣性。
另外,上述量表的編制多源自臨床案例及樣本,注重其診斷性功能。研究者發現,70%的臨床自我傷害行為案例當事人報告曾有自殺意圖〔4〕,可見自我傷害行為水平可以評估行為人的精神健康狀況。但是專注于臨床案例忽視了“亞健康群體”中出現的較為隱蔽的自我傷害行為,即忽視了自我傷害行為對身心健康水平的描述性作用。國內學者王培席等人對中國大學生自我傷害行為調查顯示,其發生率為151%〔19〕;黃任之等人運用漢語版SIBS調查發現自我傷害行為總檢出率為1066%〔20〕,對中國青少年學生的調查發現,17%的受調查者報告有過自我傷害行為〔21〕,可見青少年中有相當比例的個體心理健康與精神情緒狀態值得研究者關注,其自我傷害行為水平也值得被評估與研究。
綜上所述,研究視角不同的學者往往自說自話,而不能將自我傷害的概念統一起來,亦不能將相關研究整合起來。本研究認為自我傷害行為表現形式多樣,應該包含身體的傷害與心理的傷害兩個方面。鑒于以往研究對象多為臨床樣本,注重自我傷害行為測量的診斷性功能,忽視自我傷害行為對普通個體心理健康的描述性作用,而自我傷害行為的性質、特征及功能側重有所不同,故在本研究中將自我傷害行為劃分為典型自我傷害行為與非典型自我傷害行為兩類,并分別進行研究。另外,以往研究的臨床取向忽視了大學生的存在,大學生作為即將步入社會并擔負起祖國建設重任的群體,其心理健康水平尤為重要。本研究希望通過研究大學生自我傷害行為,對自我傷害行為的內涵進行識別,并對自我傷害行為的表現形式進行分類,通過量化研究編制可用于評估大學生自我傷害行為程度的測量工具,為描述大學生心理健康水平提供參考依據,同時也能為自我傷害行為研究進一步本土化做出貢獻。
二、研究對象與方法
(一)研究對象
通過整群隨機抽樣的方法,隨機選取位于四川省、上海市和青海省的8所高等院校,發放問卷2000份,共回收1933份,其中有效問卷1851份。樣本中男生1066人,女生781人(4人缺失);大一443人,大二895人,大三408人,大四105人。
(二)研究工具
參考自我傷害行為問卷DSHI、SHIF、BPI01及國內外相關研究〔7,22~24〕所涉及的自我傷害行為項目,吸收通過訪談而采集到的符合研究定義的自我傷害行為,最終獲得典型自我傷害行為17項,采用“沒有過”到“經常有”四點計分;非典型自我傷害行為87項,采用“完全不符合”到“完全符合”五點計分。
(三)施測過程
在征得上課老師的同意后,在抽樣班級上課時發放問卷,施測前統一介紹指導語,待被試完成問卷后當場回收。在初次測量以后三周,對其中55名同學進行重測測試。
(四)統計方法
使用SPSS17.0和AOMS7.0分別對回收數據進行探索性因素分析與驗證性因素分析。在經過KMO檢驗和Bartletts球形檢驗確認可以進行因素分析后,采用主軸因子分解法、Promax旋轉法對數據進行處理,結合碎石圖,提取因子。
根據因素分析理論,按照以下的標準進行項目刪除:
(1)項目因子載荷值小于04;
(2)共通項載荷值之差小于02;
(3)項目在任意兩個或多個因子上載荷值高于04,且載荷值之差大于02;
(4)兩個項目之間有較高的相關,且意義重復。
以探索性因素分析結果為依據,對問卷進行驗證性因素分析,檢驗其擬合度。
三、典型與非典型自我傷害行為的結構探索
(一)典型自我傷害行為量表的編制
1.探索性因素分析
Bartletts球形檢驗與KMO檢驗結果顯示卡方值為13831041,p<0000,KMO統計量為0942,表明各變量之間有共享因素的存在,適合做因素分析。因素分析后刪除1個兩因子載荷相當的共通項,提取出2個因子,分別命名為它物傷和自我傷,能解釋54059%的總變異量。各因子負荷及貢獻率見表1。表1典型自我傷害行為探索性因素分析各因子載荷與貢獻率
項目它物傷自我傷吸食或注射違禁藥物0.916-0.080用刀割傷自己的皮膚0.837-0.027用手砸玻璃,讓手被劃破流血0.829-0.081用煙頭燙自己的手臂或身體其他部位0.812-0.079讓自己吞食異物0.7340.074灼燒自己的皮膚0.7270.006用其他物品把自己的皮膚刮出血0.7230.066用針或利器扎或刺自己0.7020.085用繩或其他東西勒自己0.6910.144打臉或頭0.0210.616掐手、腳或臉并留下明顯傷痕-0.0040.551咬自己的皮膚或身體其他部位-0.0280.550用手打墻或其他較硬的東西0.0160.526使勁掐或捏自己,感到非常疼痛或皮下出血0.1000.523拔自己的頭發或身體上其他地方的毛發-0.1030.503把身體撓出血0.0890.403貢獻率(總積累率:54.059)43.04711.011
2.相關分析運用
Pearson積差相關對各因子與量表總分的相關性進行計算,它物傷、自我傷與量表總分之間的相關系數分別為0803和0923,且具有顯著性(p<001)。
3.信度檢驗
4.效度檢驗
考察典型自我傷害行為量表內容效度發現,兩個因子分別代表著以它物作為中介傷害自己和通過雙手直接傷害自己兩種途徑,在傷害方式是否借助外物的分類上,涵蓋了所有可能,且兩個因子項目數量相近,說明量表內容效度較好。從因子間及因子與總分間的相關系數可以發現,兩個因子具有中等強度相關,與總分具有較高相關,說明兩個因子之間是有差別的,但是能夠測量總量表所需要測量的內容,說明量表結構效度較好。對大學生典型自我傷害行為進行驗證性因素分析,發現它物傷與自我傷因子間相關系數為0588,由此得到擬合指數指標,見表3。
(二)非典型自我傷害行為量表的編制
1.探索性因素
分析Bartletts球形檢驗結果顯示卡方值為19152071,p<0000,KMO檢驗結果顯示KMO統計量為0943,表明各變量之間存在共享因素,適合做因素分析。因素分析后刪除因子載荷低于04及存在跨項的項目,共計50個,并提取出5個因子,分別命名為:社會規范違規、能量消耗、身體傷害、獨處孤立、感官刺激。五個因子共解釋45365%的總變異量。各因子的負荷及貢獻率見表4。表4非典型自我傷害行為探索性因素分析各因子載荷與貢獻率
2.相關分析
運用Pearson積差相關對各因子與量表總分的相關性進行計算,五個因子與量表總分之間的相關系數在0641~0733之間,說明各個因子能夠測量到該量表想要測量的東西,且相關性較高。運用AMOS對非典型自我傷害行為調查數據進行分析,發現因子之間的相關系數在0233~0507之間,說明各個因子間具有差別,但也有較弱的內在聯系。各因子之間及各個因子與總分之間的相關系數見表5。
3.信度檢驗
采用α系數和重測信度作為信度指標以評估研究質量。各個因子的α系數在0688~0863之間,重測信度在0677~0869之間,這說明提取出的每個因子皆具有良好的內部一致性,各因子下不同項目均能較好測量到相同的內容。總量表的α系數為0905,總量表的重測信度為0877,說明該量表信度良好。各因子及總量表α系數、重測信度見表6。
對非典型自我傷害行為量表內容效度進行分析后發現,非典型自我傷害行為包括生理傷害(社會規范違規、能量消耗、身體傷害)和心理傷害(獨處孤立、感官刺激)兩個方面,符合研究伊始對自我傷害行為的界定。生理上的身體傷害因子是與典型自我傷害行為最為相近的類型,說明典型與非典型自我傷害行為之間存在一定聯系;社會規范違規所涉及項目以個體與外界環境互動的形式發生,而能量消耗與身體傷害是個體與自身內部互動的結果,說明生理傷害的三個因子涵蓋指向外界和指向內部的兩種途徑,其表現形式較為完整。獨處孤立與感官刺激也分別代表自我傷害行為的個體與自身內部、外界環境互動的表現形式,可見非典型自我傷害行為量表內容合理,效度較高。該量表各因子之間具有較弱相關,說明各因子均保持一定的獨立性,但是所有因子與總量表之間有較強相關,可見各因子能夠測量非典型自我傷害行為程度,即結構效度較好。對大學生非典型自我傷害行為進行驗證性因素分析得到的擬合指數指標見表7。
四、大學生自我傷害行為量表的研究結論
(一)典型自我傷害行為量表
典型自我傷害行為探索性因素分析結果顯示,典型性自我傷害行為由兩個因子構成:它物傷,借助于外物對自己造成一定的傷害后果的行為方式;自我傷,傷害行為是自行發出的,不借助于外物從而造成一定傷害后果的行為方式。兩個因子α系數分別為0931和0721,總量表α系數為0856,說明該量表具有良好的內部一致性;兩個因子和總量表的重測信度分別為1000、0597和0785。它物傷的重測信度為1,這可能是因為此類自我傷害行為會給被調查者留下深刻的印象,被調查者不易記混此類行為的有無,所以前后兩次測量的結果才會完全一致;另一個可能的原因是典型自我傷害行為往往是針對臨床案例而設定的,加之此次重測樣本量偏少,進而導致它物傷的自我傷害行為檢出率為零。兩個因子與總量表之間的相關為0803與0923,說明兩個因子與總量表有很大正相關。典型自我傷害行為驗證性因素分析結果顯示主要擬合度指標RMSEA值為0065,根據Browne和Cudeck在1993年提出的觀點,量表該擬合度指標介于005至008表示合理適配〔25〕,所以該量表結構較為合理。
(二)非典型自我傷害行為量表
非典型自我傷害行為探索性因素分析結果顯示其由五個因子構成:社會規范違規,指違反社會上普遍存在的約束、規范的行為方式;能量消耗,指對自身體能或者精力的過度耗費的行為方式;身體傷害,指通過隱蔽性的行為對自己身體造成一定不舒服感的行為方式;獨處孤立,指讓自己脫離社會環境,達到減少人際交流目的的行為方式;感官刺激,指行為人通過一定的途徑達到讓自己感受恐怖、驚嚇的目的的行為方式。這五個因子的α系數在0688~0863之間,總量表的α系數為0905,說明該量表具有較高的信度。各個因子之間的相關在0233~0507之間,各個因子與總量表的相關系數在0641~0733之間,說明各個因子之間、各個因子與總量表之間的結構較為合理。對非典型自我傷害行為驗證性因素分析研究,擬合度指標達到可接受的水平,表明非典型自我傷害行為因子結構較為合理。除了身體傷害維度是過去普遍意義上存在的自我傷害行為的模式之外,社會規范違規、能量消耗、獨處孤立、感官刺激在以往研究中均未被明確提及。社會規范違規、能量消耗、身體傷害維度中的項目更傾向于身體層面上的自我傷害行為,獨處孤立、感官刺激兩個維度中的項目更傾向于心理精神層面上的自我傷害行為,社會規范違規、能量消耗、身體傷害維度兩兩相關系數明顯大于與獨處孤立、感官刺激兩個維度之間的相關水平,說明兩類自我傷害因子之間具有較為明顯的差異。獨處孤立與感官刺激兩個維度之間相關水平低于其他所有相關水平,可能是因為獨處孤立維度傾向于導致過度低沉的精神狀態,而感官刺激維度傾向于導致精神過度興奮的結果。
(三)典型與非典型自我傷害行為間的相關關系
對典型自我傷害行為與非典型自我傷害行為進行相關分析發現,兩個量表總分具有中等強度相關(r=0523),說明典型自我傷害與非典型自我傷害之間具有一定內在聯系,同時又具有差異性;非典型自我傷害行為中除社會規范違規因子與典型自我傷害行為總分具有中等強度相關(r=0505)外,其他非典型自我傷害因子與典型自我傷害總分、典型自我傷害因子與非典型自我傷害總分之間僅存在弱相關,這說明研究之初將自我傷害行為區分為典型與非典型兩類具有一定理論價值。社會規范違規因子與典型自我傷害行為總分之間的中等強度相關可能是因為兩者都具有“不被社會價值觀認可”的特征,只是認可程度上會有不同(一類可能被解釋為不良習慣,另一類可能被解釋為心理不健康)。兩個量表各因子之間具有弱相關(0131≤r≤0454),說明量表各因子均具有獨立性,量表結構效度良好。
五、結語本研究將自我傷害行為的范疇擴大到分別傾向于精神和身體的自我傷害行為,將其劃分為典型的自我傷害與非典型自我傷害行為兩類,自編量表具有較高的信度效度,能成為評估大學生精神健康狀況的良好工具。但是由于缺少對非典型的(或心理的)自我傷害行為的研究,本研究仍然面臨非典型的(或心理的)自我傷害行為目標項目較少、缺乏與臨床樣本進行比較研究的不足,還需要進一步的探索與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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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陳艷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