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往往”與“每每”的對比考察

白昀

【摘要】“常常”“往往”“每每”這三個詞都是頻度副詞，在使用中容易混淆。通過實例分析，在三個視頻副詞共同點的基礎上，分別從語義特征、語用選擇兩個方面，把“常常”“往往”和“每每”進行比較辨析，探討三者的區別。

【關鍵詞】語義特征；語用選擇；

“常常”“往往”“每每”這三個頻度副詞乍一看意思似乎差不多，但通過對大量實例的分析比較，我們發現實際上是有區別的，并不是在所有的情況下都可以互換。

本文試通過對一定數量的語言事實的考察和分析，分別從語義特征、句法分布、語用選擇三個方面來考察“常常”“往往”與“每每”的異同。

二、語義特征

“常常”“往往”“每每”這三個頻率副詞在語義上，他們有不少重合之處，例如：

（1）見到他，每每（常常、往往）是我最開心的時刻。

（2）每每（*常常、*往往）聽到這首歌的時候，就會讓我想起曾經的大學生活。

在例（1）句中，“常常”“往往”“每每”是可以互換而意義不變的。但有些時候是不能互換的，如例（2）。下面我將首先把“常常”與“往往”進行比較，之后再跟“每每”比較，討論“常常”“往往”“每每”這三個頻率副詞在語義特征上的異同。

陸儉明、馬真在《現代漢語虛詞散論》也對“常常”“往往”進行了比較分析，得出的結論是：“常常”強調事情或行為動作發生的經常性和頻繁性；“往往”則強調按經驗，在某種情況下，情況通常是這樣。

（3）下課以后，我們常常（往往）去圖書館看書。

（4）天空的薄云，常常（往往）是天氣晴朗的象征。

雖然“常常”和“往往”在同樣的句子中都可以是使用，但是可以看出在語義上還是有差別的。“往往”表示在通常情況下一般怎樣或可能怎樣，在語義上帶有規律性或推論的性質。“常常”則表示客觀的陳述事情，單純指動作行為重復的次數多，不一定有規律性或推論性質。

（5）最近我和花花常常（*往往）見面，她常常（往往）講起她工作的趣事。

（6）他早上不起來，常常（*往往）遲到。

（7）小時候一放暑假，我常常（*往往）去鄉下的奶奶家玩。

（8）每每（*往往、*常常）發工資時，是我最高興的時刻。

（9）發工資時，每每（常常、往往）是我最高興的時刻。

例（9）中這三個副詞可以互換，在例（10）中則不行。因此不能說“每每”與“常常”“往往”相同。在張斌主編的《現代漢語虛詞詞典》“每每”有兩個義項。張誼生對現代漢語副詞的分類，“每每”既可做表示時間，有“每當”“每次”之義，如例（9），又可以有表示頻率，有“常常”“往往”之義，如例（10）。

“每每”通常也帶有規律性或推論性質，與“往往”相似，而“常常”則不一定表規律或推論。

三、語用選擇

（一）句類選擇

句類就是句子的語用類型“每每”“常常”“往往”在各種句類中的選擇有相同點，三者都可以出現在陳述句中。“常常”可表達愿望，提出請求，這是祈使句式典型的語義特征，顯然“常常”是可用于祈使句中，而“每每”“往往”的客觀性較強，不可用于主觀意愿。例如：

（10）你要常常（*往往）過來串門。

“常常”有表達愿望之義，所以可以用于表達強烈感情的感嘆句中，而“往往”“每每”無此義，則不可以不能用于感嘆句。例如：

（11）老師為了給我們批改作業，她常常（*往往、*每每）工作到深夜啊！

在相關疑問句中，問的重點往往是經常出現在動作行為本身，一般不涉及到前提條件或因果關系，因為，“往往”“每每”不用于疑問句，“常常”可以用于疑問句。例如：

（12）你也常常（*往往、*每每）在這家店買衣服嗎？

（二）語體的選擇

看到這三個頻率副詞在不同文體中出現的頻率：詞條詞次頻率分布使用度在各類語料中的詞分布類篇，分別在報刊政論文章及專著、科普書刊材料、劇本和日常口語詞材料及各種題材的文學作品中出現的詞次篇數為“每每”11.00084377111195，“往往”32.01004445783，“常常”289.021994892213，從以上數據可知，“每每”的使用頻率較低。而且在報刊政論文章及專著中沒有出現，在科普書刊材料及劇本和日常口語材料中出現的較少，而在文學作品中出現較多。這說明“每每”有書面語性較強的詞匯特點，并帶有一定的文言色彩。

四、結語

“常常”和“往往”雖看起來相似，但在實際使用中還是有很多的差別。“常常”是在客觀陳述事情或行為動作發生的經常性和頻繁性：“往往”是在主觀總結事情或行為動作發生具有某方面的規律性：“每每”是現代漢語中經常用于書面語的副詞，既是表時副詞，又是表頻副詞。當作表頻副詞的時候，相當于“常常”“往往”，但“每每”單純指動作事件不止一次發生，其指向的程度更強，“往往”則側重于強調在通常情況下一般怎樣或可能怎么樣，它通常強調的只是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