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開的苦差

JULIEN REBOULLET

自從2011年諾瓦克·德約科維奇贏得如此多的比賽以來，每個賽季他的收入都超過了千萬歐元。這只是他在球場上贏得的獎金收入，還沒算贊助商的費用。無疑，德約科維奇可以毫不費力地支付他兒子斯蒂芬的學費。其他ATP的TOP10選手的年終收入也都能保證達到7位數。但職業網球的金字塔太過尖銳，整個法國男女球手加在一起大約只有15個人左右算是生活得不錯。

上周，一個名氣不如特松加、孟菲斯的法國選手被停賽三個月。他叫埃里·魯塞，今年25歲，成長于里昂地區，最近4-5年一直試圖希望能在職業巡回賽上占有一席之地，但他的ATP排名最好不過454位，每年的收入不過幾千歐元。如果他少打點比賽，去網球學校安心教學的話，月末他的日子就會好過些。魯塞在這個競爭極為激烈的圈子里并不是特例，那些“lowcost”（低成本）球員的數量要遠比“Lacoste”（法國鱷魚，暗指有贊助商的高端球員）球員多得多。

底端團結

去年六月，在挑戰公開賽（男子第二級別賽事）最后一輪資格賽中，魯塞被淘汰出局。恰好一名獲得晉級資格的選手病了，有人推薦魯塞。這是個讓人高興的建議，但卻不是免費的，每個參加第一輪比賽的選手要支付320歐元。他找到了一個獲得補償的辦法，付錢獲得比賽資格，然后在比賽中隨便應付一下，就草草放棄比賽。這種情況在各級公開賽中屢見不鮮，魯塞也決定鋌而走險。

這種做法不僅不會損害任何人的利益，同時也可以讓賽會組織者多出售一場比賽的門票。但這種做法并不合規矩。網球廉政部也一直在打擊安排比賽結果的行為，結果魯塞成為了被調查對象。在問詢過程中，意識到可能“越界”的魯塞沒有否認自己的行為，但他自認為沒盡全力比賽并不是什么大事。

結果魯塞最終被禁賽三個月，更讓他苦惱的是要在停賽期繳納2000美元的罰款。顯然他從未在參加的任何一項賽事中得到過這么多的獎金。好在法國網球大家庭通過社交網絡以捐款的方式兩天之內就籌到了這筆錢。當我們提到“法國網球大家庭”時，其實指的是低級別巡回賽網球大家庭。那些在未來公開賽（男子第三級）和挑戰者公開賽（第二級別）中打拼的選手們都很了解魯塞的處境，他們的腎上腺素與夢想經常會被讓人沮喪的現實沖擊得煙消云散。在這次募捐活動中，只有一名TOP100的選手參與其中，ATP排名第95位的波利娜·帕爾芒蒂耶。

假球的危險

這也是為什么球員工會副主席吉爾·西蒙會站出來講話，尼古拉·馬于也在推特上呼吁改變lucky-losers的政策（正賽前某個球員因故退賽，在資格賽中落敗的選手獲得晉級資格），以便賽前宣布退賽的選手可以得到原定出場費的80%，這會減少選手因被收買而故意輸掉比賽的幾率。

但問題更多出現在組織架構上，像魯塞這樣的情況并非個例。更嚴重、危害更大的的是“收買比賽”。當有莊家給選手提供的輸球支票比他奪冠的獎金還要高得多時，很多低級別選手難以說不。

TOP100，10萬歐保底

近些年來，ATP排名50-100之間的選手的生活質量得到了不少改善。大滿貫賽第一輪出局球員的獎金也得到了大幅提高，如今你只要確保獲得四大滿貫賽的資格，每年至少有10萬歐元的收入。這可以解決一部分高水平球員需要足夠的錢去完善后勤保障的問題（聘請教練、康復師、體能師等等），甚至可以幫助他們向精英級別的球員更靠近一步。此外ATP也在提高挑戰者公開賽的獎金，國際網聯也在考慮聯合ATP、WTA以及各國網協，以改變低級別公開賽的生存環境。但這些杯水車薪的改革并不足以明顯改善那些排名250-600的選手們的生活。在他們面前前路漫長，鮮有直道，有時甚至沒有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