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 成
(浙江師范大學 浙江 金華 32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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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阿爾都塞的結構主義
丁 成
(浙江師范大學 浙江 金華 321000)
阿爾都塞是結構主義思想家,結構主義現在已經沒落,在50年代至80年代可謂如火如荼,它似乎又一次激起了哲學家心中的火花,給了他們一絲希望,可以去找到那客觀本質。結構主義本身也是個不固定的流派,關注的焦點十分不一致,人類學、語言學、經濟結構、文學批判、精神分析等都是結構主義的不同運用,事實上確實是哲學家又迷上了一種新的形而上學。但是所有的結構和足以都有一個相同點——強調人的無意識。因此薩特與過去的盟友出現了裂痕。原因就在于,薩特所說的虛無根本就不是虛無主義的虛無,因為在薩特那里虛無不等于存在,它正是意識本身,而意識是及其主動和富有創造型的。而結構主義強調的是事物自身的結構,不同的結構形成了不同的系統,比如語言。語言的能指和所指并不是千變萬化的人的主題意識的體現,而是語言結構決定了能指與所指的關系,如血族關系,社會階級、文學理論等等,都是結構的體現。人并不是隨心所欲的表達自己的想法、欲望,而是結構在支撐我們,使我們去表達和表述“在場”、想象對應物的不在場。而找到各個領域內的這種結構,是當時哲學家所努力的。
阿爾都塞采納了結構主義,把馬克思主義描述為能夠完成全球性知識整合,能夠將自身置于結構范式中心的唯一思想形式,為此付出的代價是為了追上結構主義的樂隊彩車,別開了經驗、心理之維和異化的辯證。把指涉物置于邊緣,就有了“認識論突變”,故阿爾都塞把科學和意識形態分開。他用結構主義改變了傳統馬克思主義的因果系統,那的確是簡單線性因果觀。阿爾都塞用結構因果性代替了線性因果性形成了一個系統,在社會系統中,各個環節都是有決定因素,這便反對了擁有自治權的政權的政治現實和意識形態現實。擺脫了經濟決定論作為主要矛盾所帶來的個人崇拜和集權主義及意識形態。這就是兩者的分離,蘇共的國家計劃在當時事實上大紅大紫,全世界都在模擬著自己能否也實行幾個五年計劃。而隱藏的一系列問題在光輝下被掩蓋了,隱藏在背后的傳統行業在蘇聯國內受到了極大的沖擊。然而蘇聯的國家計劃并沒有讓所有人都為之歡呼雀躍,蘇共模型的困境正好被阿爾都塞所言中,他的理論成為拯救蘇共的可能。
另外我們在前文所提到的,結構主義是強調無意識的,主體移心化。在阿爾都塞與雅克拉康聯手后,“既要反對蘇聯和法共對馬克思的修正,又要反對國際精神分析協會(IPA)的官方傳人對弗洛伊德的修正”。[1]“毛澤東思想、拉康思想、阿爾都塞思想都一致反對有關自我的思想”。[2]但是兩者“反對自我”的含義不同,之所以毛澤東思想反對“自我”、在計劃經濟模式下消除私人利益,是因為資產、市場的模式是少數人幸福并且大多數人異化勞動的模式。付諸實踐便是實行吃大鍋飯、人民公社,一切為公。因而一旦“共有”成為普世價值,社會中立刻實行人人平等,兩極分化在一種外在性的方式下被“幸運地”消除,階級階層大調整。所謂去除“自我”無非就是這類情況。另外一方面是由于封建迷信思想極其嚴重,如果在這種時候強調去除“個人”或者主體性而宣揚所謂的客觀的東西看上去似乎有利于國家的文化、經濟建設等等。
然而阿爾都塞與拉康等結構主義哲學家沒有看到我國的實際情況就從他們自行理解的尺度贊同了我國的發展模式,也贊同了文化大革命等等。錯誤的模式卻贏的了外國哲學家的肯定,他們是否在落井下石?但是我們知道法國哲學家考察的問題——盡管是在上世紀在五六十年代左右——確實是非常超前的。法共高層與阿爾都塞要絕交一事足已可見他們的理論在法國這樣一個人文、哲學素養極高、言論自由的國家也往往難以付諸實踐。故而說中國和和法國在去除“自我”上有共同的焦點確實是錯位了的巧合。甚至可以說以我國現在的時代精神面貌、主題,還尚且不用去關注上世紀法國結構主義哲學家所擔憂的問題。歸根到底法國哲學家在擔憂人類中心主義或者說主體的地位問題。人從迷信上帝中解放出來是因為啟蒙運動,啟蒙讓人相信理性,把理性一步一步地成為了宇宙中最美麗的花朵,最可貴的東西,理性代替了神的位置,是的主體的地位不斷擴張,人們開始迷信理性,“上帝”不過是被理性取代了而已。但是結構主義、精神分析等流派作為現代哲學已經厭倦并自認為有充分的理由去解構所謂的主體的地位,從阿爾都塞致力于使馬克思主義與人本主義分開這點就可以看出來,盡管這遭到了加羅迪等人的反對。結構主義承認社會中大量復雜現象是由于人引起的,但根本原因在于人的語言結構(能指的虛無性),語言是一套封閉體系,因此結構是最終結癥,并不是主體。正是在這樣的環境中,法國哲學家以為他們找到了與中國模式的契合點。
法共傳統的保守觀點給阿爾都塞形成了層層阻礙。確實是的,他的《讀資本論》以及《保衛馬克思》在其高師烏爾姆校區他自己陣營的出版社出版,因此得到的好處便是,兩本書都沒有受到法共思想的洗禮。“那兩本書的解讀實踐被命名為‘征兆性解讀’,事實上征兆一詞是直接從精神分析學說,特別是從拉康那里借來的。”[3]意指不在場。阿爾都塞以馬克思的著作中發現馬克思不但在尋求斯密、李嘉圖所遺漏的觀點并且同時還在把馬克思的前輩尚未懷疑、質疑的論斷凸現出來。阿爾都塞在著作中看到了那些沒有交代、被遺漏的東西,于是“不在場”被表示出來。但是這種表示,正如上例所示,是一種佛洛依德的方法,不在場被置于話語的“缺席”之中,并且暗示了不在場的發現恰好是通過其他諸多“在場”的現象而顯現。這明顯是結構主義的影子,同時帶有精神分析的濃厚色彩,但總的來說這是一種“認識論突變”的鋪墊,阿爾都塞正式在突變的認識論模式來解讀馬克思,發現1845年之后的馬克思批判了人本主義,拒絕使政治、歷史立足于人的本質,排除了主體、本質、異化等哲學范疇,對于人本主義進行了嚴厲的批判,認為它是統治階級迷惑民眾的意識形態,這是《資本論》對于生產方式的真正科學。阿爾都塞認為這是馬克思與黑格爾思想的斷裂,斷裂之處在于辯證法的差異,黑格爾是矛盾一元論者而馬克思是矛盾多元論者,很顯然后者思想更靠近阿爾都塞,阿爾都塞批判了斯大林的連續認識論,斯大林用經濟關系反應一切的觀點在阿爾都塞看來正式馬克思延續黑格爾的線性結果。
阿爾都塞的結構因果在這點上暴露無疑。“我相信,當這個概念被理解成一個缺席的原因所發揮的效力時,他才極佳的適宜于指稱作為結構的缺席,該結構處于我們正在考慮的各種結果之中”[4],不在場的效力,結構被界定為造成某個結果不在場的原因,在場的結果也可能是不在場的效力所引起,這暗示著一種開放的政治模式,生產方式的要素事實上其方式與能指超越所指的方式無疑。還包括了不在場的效力,這是一種特殊的結構,故而會引起特殊的現象,上層建筑是否在一切生產要素面前都屬于支配地位,值得我們重新考察。
因此根本不存在什么一般歷史,只存在歷史性的特定結構,只有不同的實踐性,就與整體的關系而言,他們都是獨立的。阿爾都塞的這種觀點是既批判了蘇聯的意識形態,即上層建筑控制一切,又為蘇聯提供了解決方式,即放棄普遍歷史,放棄生產方式與上層建筑一一對應。這樣的社會總體性,是承認了特殊的總體性,包含了不在場效力的總體性。阿爾都塞把它稱為“結構的總體性”。這觀點就與黑格爾的思想十分相似,只不過黑格爾的“虛無的他者”存在于辯證法里面,并且對于時間問題來說,黑格爾不是持斷裂的歷史觀,而是恰恰相反的認為精神形成自我意識的自身運動運動,并恰好把握了時間的延續性。因此可以說在認識論上面結構主義和精神分析既受到了古典哲學的影響和啟發,又不同于傳統哲學的以主體主詞為中心的做法。他們把語言中的能指當作象征化了的結構,使得他們別具一格地顛倒了也顛覆了傳統本體論。結構主義之所以想要喊出他者、無意識的聲音,也許是因為他者被忽略了太久而又擁有著其不可動搖的正當性。但是傳統哲學思想尤其是黑格爾哲學里面并沒有單純地把外部結構與主體隔離開來,他充分承認了他者(自身異化的東西)的地位,并且把它視作是事物自身持存那內在的動力。因而如果從辯證法作為事物內在性的來看,結構主義一方面脫離了傳統認識模式,另一方面又沒有超越那經典的東西,僅僅是把他們所強調的東西以一種單邊的聲音放大了而已。
[1] 弗朗索瓦·多斯,《結構主義史》,第363頁。
[2] 弗朗索瓦·多斯,《結構主義史》,第364頁。
[3] 弗朗索瓦·多斯,《結構主義史》,第373頁。
[4] 路易·阿爾都塞,《讀<資本論>》,第2卷,第171頁。
丁成,男,漢,浙江桐鄉,浙江師范大學,碩士學位,外國哲學。
B089.1
A
1672-5832(2015)12-026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