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瓊 梁 偉
(紅河學院 云南 蒙自 6611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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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渡邊淳一的唯愛之美
——讀《失樂園》有感
李 瓊 梁 偉
(紅河學院 云南 蒙自 661199)
“瘋狂之后是異常的靜寂,這死一般的沉寂,昭示了籠罩在愛的極致的死亡的陰影”。如此這般空靈的愛,卻讓人著迷,不能自拔……
《失樂園》一部描寫夢幻與現實、靈與肉、歡悅與痛楚相互交織的震撼心靈的婚外戀小說,其作者渡邊淳一(Junichi Watanabe)是一位被譽為日本情愛大師的小說家。當了10年的外科醫生后,轉而從事專業文學創作,一生發表了130多部作品,其中有50余部長篇小說、多部隨筆散文和傳記。因職業關系,渡邊淳一的作品初期以醫學小說為主,后拓寬至傳記、隨筆和情愛小說,內容豐富、體裁多樣。他擅長從醫學角度,探究男女兩性的根本,深刻描繪了現代人在愛情與婚姻迷局中,欲望與心靈的沖突與糾葛。
日式抒情,春賞櫻花冬賞雪
渡邊淳一有著純正而傳統的日式趣味,春賞櫻,冬賞雪,小說中無論四時風景還是衣食住行,都有著和式隨筆的小趣味。小說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他把人物奇妙的心理活動與錯綜復雜的感情糾葛,溶入到異域特有的四季更迭的綺麗環境里——各個風景秀麗的景區,豪華舒適的海景房,讓人不禁身心放松,神馳暇往。
在作品的結構上,簡潔的小標題采用了隱喻、借喻的手法,暗示了一年間主人公的情感世界隨著四季變化,步步深化的過程,可謂文筆勁道,寓意深遠!
落日,暗示主人公久木和凜子“夕陽無限好”遲來的戀情,以及悲劇的命運。
秋天,清爽宜人的秋日既喻意兩人戀情順風順水,也暗指瓜熟蒂落的收獲時節。
冬瀑,二人毅然搬出各自的家,租房子同居之后,去著名的自殺之處華嚴瀑布游玩,預示著戀情即將走向危險之境。
春陰,是櫻花滿枝時,天空陰沉的時令詞,二人因各自配偶分別提出離婚和絕不離婚,而倍感壓力。
落花,借櫻花七日凋落的自然規律,暗喻戀情的美好和短暫。
小滿,初夏的節令。經過櫻花時節的一喜一憂之后,迎來百花爭艷,象征二人躲進愛巢,貪婪地享受人生最后的美好時光,萌生情死之念。
半夏,七月流火的“半夏”,喻意即將投身燃燒的情愛之火。二人去輕井澤,看到有島五郎和情人自殺之所,堅定了赴死決心。
空蟬,即蟬蛻,引申為沒有了靈魂的虛脫之身。此處喻意二人對塵世已不再留戀。
至福,又到了肅殺寂寥的秋天。和所愛的人共同赴死便是最高的幸福。
人類之性,壓抑還是釋放
失樂園里的主題有死亡,有愛情,有對于性和無愛婚姻的思考。
人類的性,從傳統的觀念看,就是為繁衍生息而存在的。東西方文化都在譴責不道德的性。彌爾頓的《失樂園》更是以文學之筆詳盡描述了人類被趕出伊甸園的經過。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性,確實是文學中最能惑人心魄的魅影。渡邊淳一這樣描述:“從前,在天界的亞當和夏娃因偷吃了禁果被趕出了伊甸園,他們現在想要返回樂園。盡管是由于蛇的迷惑,但是只要違背了神的意志,是否還能返回伊甸園呢?久木沒有自信,既使回不去也沒有什么不滿的。現在兩人沉淪在充滿污穢的現世,是由于吃了性這個禁果,因而從天上墮落到了人世間,既然如此,就干脆貪婪地享受性的快樂后死去。”
弗洛伊德說,男人內心深處都是有著俄狄浦斯情結的,被禁忌的愛戀總是來得更純粹更濃烈,凜子觸及了久木的俄狄浦斯情結。久木和太太也曾經彼此喜歡過,只是年歲漸長,失了趣味,本以為就這樣混過這一生,不料遇見凜子,一切皆變。與凜子的約會,久木一開始有些顧慮與拘禁,害怕被人撞見,畢竟在日本,白領的私人生活是有一定約束的,雖然此時久木已不再擔任要職。這樣偷偷的約會,熱烈的愛戀,躲閃偷情和越界的瘋狂讓感情迅速升溫。凜子愛了,一切都可以拋開,家庭、工作甚至親情,表現出極度的勇敢,就像在電車上牽住久木的手,她愛這個男人,和他在一起一切都是美好的。久木不安定的心隨著凜子的主動漸漸變化,也不覺得在公共場合被熟人碰見有多尷尬,而在情愛的世界里,他們終于彼此一致,完全釋放,糾纏著出離世事的美好。
活著真好,絕望地解脫
無愛的家庭婚姻與難于抵御的情感誘惑,使凜子與久木陷入“婚外情”的漩渦。精神共鳴和感官的歡悅體驗使他們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人生意義。放縱的迷醉之后接踵而來的是凜子的丈夫以“不離婚”進行報復,久木被匿名信困擾面臨降職而不得不辭職。親人的疏離與世人的白眼使他們秘密同居——偷食禁果的人被逐出樂園。為了返回樂園,永久的生活在樂園里,他們踏上了不歸之旅,卻道:“活著太好了!”
邂逅幸福的兩個人在以同樣的方式探尋人生的真愛,向往著不沾塵世的極樂園,如同《革命之路》中的中年夫婦向往著夢中的巴黎,《盜夢空間》中的美穎向往著回到自己的世界。
“今后的生命中,絕不會再有超過現在的幸福和輝煌了。無論將來自己以什么方式去死,都不可能比和凜子一起死更加華麗耀眼了。”“我早就夢想著能在人生最幸福的時候死去。”聽著凜子悅耳的聲音,久木想起了把有島五郎引向死亡的波多野秋子,雖然和他們情況有所不同,但是在人生最高點時,被女性拽向死亡這一點卻是共同的。于是,死亡成為幸福的事,成為走進極樂園的最妙選擇。
凜子的身體開出最美麗的櫻花,而后他們飲下至美的毒酒,共赴死亡之巔。久木和凜子,也許同是櫻之靈,開時相偎,簇擁而來,謝世同去,齊開齊落,似云水流逝。
李瓊(1980.1-),女,白,云南大理,講師,碩士,紅河學院,研究方向:教育技術學、傳媒文化教育。
I10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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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5832(2015)12-005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