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副學士”與我國“工士”學位制度建設比較研究

□李夢卿 任 寰

美國“副學士”與我國“工士”學位制度建設比較研究

□李夢卿 任 寰

美國社區學院通過實施“副學士”學位，為行業企業培養了各類技術技能型人才，為無法進入本科學習的學生提供了進一步學習的機會，提升了學生的就業率，促進了美國經濟社會的發展。我國高等職業教育實施“工士”學位，對增強高等職業院校的吸引力，提高企業對高等職業院校學生的整體評價和滿意度，促進我國高等職業教育改革和發展具有重要意義。兩者存在一定的共性，也有各自的不同，比較并借鑒，有利于推動我國高等職業教育創新發展。

“副學士”學位；“工士”學位；比較研究

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學位條例》，我國學位的分級與高等教育的不同階段相聯系，設有學士、碩士和博士三級學位。美國高校實行的是副學士（或稱協士）、學士、碩士、博士組成的四級學位結構的學銜制度。與美國的學位制度相比，我國高等職業教育（?？疲]有學位?！秶鴦赵宏P于加快發展現代職業教育的決定》中明確提出，要研究建立符合職業教育特點的學位制度。自2014年湖北職業技術學院率先試點為1103名畢業生授予“工士”學位之后，“工士”學位作為一個新生事物，備受社會關注。本文將“工士”學位與美國“副學士”學位進行比較研究，以期推動我國高等職業教育學位制度建設，為適應經濟社會發展培養高質量技術技能人才。

一、設立背景

1892年，被譽為“初級學院之父”的芝加哥大學校長威廉·哈珀，通過對芝加哥大學的改革，把傳統的四年制大學分為兩個部分：基礎學院和大學學院，1896年分別改稱為初級學院和高級學院，1947年，杜魯門把初級學院又改為“社區學院”。1899年，把發給在初級學院完成兩年學業學生的證書改稱為副學士學位（Associate Degree）。次年，芝加哥大學首次授予初級學院83位畢業生以文科和科學副學士學位，［1］開創了社區學院向畢業生授予 “副學士”學位的先河，之后“副學士”學位制度成為美國學位制度史上的一大特色。20世紀90年代興起職業改革運動，這場改革運動以School-to-Work（學校到工作過渡，簡稱STW）為主導策略，它包含一個完整的STW理論框架：把職業教育的對象擴展到所有學生；STW的課程框架包括整合學校本位學習與工作本位學習、整合學術課程與職業課程、整合中等教育與中等后教育；建立暢通的學校到工作過渡機制；促進多方合作。［2］隨著STW職業改革運動的結束，又興起School-to-Career（從學校到生涯，簡稱STC）運動。STC運動的主體是各州和地方政府，根據本州的情況設計改革計劃和方案，提供資金，進行管理和評價，徹底調動地方進行STC運動的積極性。STC運動更加注重將自己的理念與其他教育改革計劃的整合，它更加關注提高學生的學業成就、創造更加成功的向中學后教育或工作的過渡，降低學生的中途輟學率等。職業改革理念的轉變，反映出美國乃至世界職業教育改革的主旋律——關注學生，著眼于個體生涯的終身發展。［3］這些改革運動進一步加強了社區學院的建設和發展，對“副學士”學位制度建設起到了重要的推動作用。

相比較而言，我國的學位制度建設歷史較短，1935年4月，當時的中國政府仿效英美教育體制頒布《學位授予法》，規定了學位授予的級別、學位獲得者的資格和學位評定的辦法等，這是中國現代學位制度的開端。1979年11月，中國改革開放的總設計師鄧小平明確提出，我國 “要建立學位制度”，［4］1980年全國人大常委會審議通過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學位條例》，1981年國務院批準 《中華人民共和國學位條例暫行實施辦法》，詳盡規定學士、碩士、博士學位及名譽博士學位的授予，至此，新中國學位制度正式建立。近年來，我國經濟快速發展，截止到2014年12月，“五年來我國高技術制造業規模不斷擴大，研發投入大幅度增加，創新能力穩步提高，新產品銷售收入比重逐步上升?！保?］高新技術制造業的發展，引發對高技能人才的需求增加。然而，我國的技能人才短缺已成為最突出的問題，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公布的2010-2014年各季度部分城市公共就業服務機構市場供求狀況分析的相關數據得知，技師、高級技師、高級工程師的崗位空缺與求職人數比率始終在1.6以上，如圖1所示。不論是技師還是高級技師、高級工程師，崗位空缺率都很大，究其原因主要是這些崗位需要能動手操作的高技能型人才，而我們培養的很多學生不具備這些崗位需要的技術技能，因此，提高技術技能人才培養質量勢在必行，建立“工士”學位制度，就是要推動我國職業教育的發展，為社會培養更多的高素質技術技能人才。

圖1 2010年-2014年各季度部分城市公共就業服務機構市場部分中高級人才崗位空缺與求職人數的比率情況

基于對高素質技術技能人才的需求，高等職業教育迫切需要改革學歷證書這一單一評價形式，建立學位與學歷多元評價體系，以激發學生的學習熱情和對職業教育的認同感，湖北職業技術學院向2014屆1103位畢業生授予“工士”學位的行動，是以學歷和學位兩種標準評價學生代替學歷單一評價形式的改革，是推動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而進行的嘗試性探索，為我國建立 “工士—學士—碩士—博士”四級學位體系提供了實踐基礎。

二、名稱意蘊

美國“副學士”學位按照所學內容不同可以分為三類：文科副學士（AA，Associate in Arts）、理科副學士（AS，Associate in Science）以及應用科學副學士（AAS，Associate of Applied Science）。根據目的的不同，“副學士”學位可分為兩類：一是終結性學位或職業學位 （Terminal or Occupational Degrees），它是為學生直接就業做準備的學位，應用科學副學士學位（AAS）通常被稱為終結性學位；二是轉學學位 （Transfer Degrees），目的是為學生最終順利獲得學士學位，大多數的學士學位項目認可“副學士”學位取得的學分，再學習兩年時間，“副學士”學位持有者就可以成為學士學位持有人。此外，應用科學副學士學位還包括應用文科副學士（AAA，Associate of Applied Arts）和應用理科副學士 （AAT，Associate of Applied Technology）。一、二年級，主要學習基本的普通教育課程，三、四年級，學生可根據自己的興趣，自主選擇專業領域，這些方向包含生物、化學、物理等理科專業，以及歷史、心理學、哲學、文學等社科人文類專業，同時包含語言類專業，例如西班牙語、俄語、德語等。在“副學士”學位中，轉學學位課程體系一般與大學前兩年的課程相同，包含寫作、人文學科、社會科學、數學和科學、藝術等通識教育課程；職業學位設置的課程針對性較強，根據社會發展的需要和工作崗位的要求設置課程，實踐性較強，例如，隨著生活水平的提高，65歲以上的老齡人口占總人口的比例愈來愈高，面向老年人的服務市場逐漸擴大，因而對醫療、保健人員的需求愈來愈大。許多社區學院都開設了醫療及相關學科，增加了培訓護士、理療助理、懂得保健知識的家庭服務員等的課程。［6］“副學士”學位的課程突出學士學位課程教育的某一方面，轉學學位體現了學士學位對通識教育知識的培養，職業學位則體現了對其技術專業能力的培養；“副學士”學位培養是為了幫助學生順利獲取學士學位做準備，體現了由“副學士”到學士的轉變過程，而職業學位的培養目的是為了推動學生直接就業。這兩個目標恰恰被包含在學士學位目標的范圍之內，屬于其中的一部分。通過以上比較可知，“副學士”學位的設置與學士學位既存在密切的聯系，但又不如學士學位完善而全面，決定了該學位的名稱須顯示出學士學位的部分特點，但又從屬于學士學位。

“工士”學位與“副學士”學位不同的是，沒有突出的轉學學位功能，是面向高等職業教育（?？疲┊厴I生直接就業而設計的學位。其意具有濃厚的中國語境。“工”在造字六書中屬于象形字，甲骨文字形即像工具的形狀。其本義為“工匠的曲尺”。東晉許慎《說文解字》中，“曰，工，巧飾也。象人有規矩也。凡工之屬皆從工。”清段玉裁《說文解字注》中引用《小雅·毛傳》之說，“凡善其事曰工?！睆纳破涫路Q之為工這一點來說，正好契合高等職業教育的人才培養理念與培養目標?！都坠俏淖值洹分幸梦覈坠俏难芯康摹巴鼗恼摺敝焕钚⒍P于“工”的釋義提到一點，“李孝定謂，《說文》：‘工，巧飾也，像人有規矩也?！蛞晒つ讼缶匦?。規矩為工具，故引申其義為工作，為事功，為工巧，為能事。”此處，“工”指向了“工作”這一概念，與職業教育的就業導向原則相合。在《康熙字典》中對工的解釋有，作為形容詞是精、精巧之意；作為動詞是善于、擅長之意。在《論語·衛靈公》第10章中有“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其中“工”即是此意。《考工記》開宗明義即言：“國有六職，百工與居一焉”，“百工”對于國家的重要性由此可見。其中對“工”的理解甚是獨到，“知者創物，巧者述之，守之，世謂之工”，這是對持續創新使之提高工效的贊美，也是對保持傳統優良工藝的頌揚。宋應星在《天工開物·五金》中稱《天工開物》是“蓋人巧造成異物也”。巧造，即是天工，既是對勞動的贊美，也是對技術與功夫（原本寫作“工夫”，后演變為“功夫”）的肯定。同時，“工”凸顯了職業性，與職業教育以就業為導向的教育原則相適應。只要學生的知識和技能達到一定水平，擅長、善于從事某個專業或職業，不論是理工科專業還是人文社科專業，都可適用于“工士”學位。我國高等職業教育學位名稱的確立，要既能反映我國目前高等職業教育的特征，又蘊含深厚的文化底蘊以及實際的可操作性，因此，所選取的名稱必須具有包容性和概括性，相比較而言，“工士”學位名稱的確立更符合中國實際國情，具有中國特色。［7］

三、授予標準

美國實行的是學期制度和學季制度兩種學制，使用不同學制的學校其“副學士”學位所要求的學分不同。“副學士”學位的授予標準也因學校而異，但大多數都需要最少完成60個學期學分（或90個學季學分）的學習。由于大多數社區學院的每門課程價值3學分，那么60學分就要求涉及大約20門課程。一個按傳統學期計劃學習的全職學生，可以在兩年內完成所有20門課程（每學期5門課程，每年2學期）的學習。大多數“副學士”學位是由私立職業學院或公立社區學院授予。［8］

“文科副學士”學位的授予標準。“文科副學士”學位（A.A.）課程主要是為學生提供一個廣泛的自由藝術與科學背景?！拔目聘睂W士”學位課程最低要求是90個學季學分或者60個學期學分。在通識教育中，核心課程的要求是至少獲得60個學季學分或40個學期學分。核心課程包含：通信、自然科學/數學、人文學科和社會科學。其中，通信課程要求至少獲得8個學季學分或至少獲得5個學期學分；在人文學科、社會科學和自然科學/數學的每一個類別中，要求至少獲得12個學季學分或至少獲得8個學期學分，剩下的學分可以從這四個領域中的一個或更多類別中進行選擇來獲得規定的學分。

“理科副學士”學位的授予標準?！袄砜聘睂W士”學位（A.S.）課程旨在提供一個文科和科學背景以及用低要求為學士學位課程提供基礎。“理科副學士”學位課程最低要求是90個學季學分或者60個學期學分。其中，核心課程要求至少獲得45個學季學分或獲得30個學期學分。核心課程包含：通信、自然科學/數學、人文學科和社會科學，而且要求在這四門核心領域課程的每一個類別中，至少獲得6個學季學分或至少獲得4個學期學分，剩下的學分可以從這四個領域中的一個或更多類別中進行選擇來獲得規定的學分。

表1 “副學士”學位的授予標準

“應用科學副學士”學位的授予標準。“應用科學副學士”學位（A.A.S.）課程的主要目的是為學生就業做準備?！皯每茖W副學士”學位課程最低要求是90個學季學分或者60個學期學分，其中，核心課程要求至少獲得30個學季學分或獲得20個學期學分。核心課程包含：通信、自然科學/數學、人文學科和社會科學。而且在每一個類別中，要求至少獲得3個學季學分或至少獲得2個學期學分。另外，至少45個學季學分或30個學期學分應該是與規劃相關的職業或技術教育課程。具體要求見表1。

科學規范的“工士”學位授予標準十分重要。湖北職業技術學院實施了“三證四合格”標準。“三證”包含職業技能證書、英語能力證書和計算機能力證書?！八暮细瘛眲t是指在思想道德素質，專業理論知識，畢業論文，實習經歷等四方面的考核達到標準。另外，若學生在發明創新、對社會做出的貢獻、以及技術操作能力等方面表現優異，學位授予標準適當放寬了條件要求，注重培養學生優秀個人能力。該授予標準以“三證四合格”為主，主要體現以下幾個特質：一是注重學生職業能力的培養。企業招聘人才除了要求學生具備相關行業的操作能力，同時也要求學生需具備一定的計算機操作能力和英語表達能力。該標準提出學生必須具備職業技能證書，以及英語證書和計算機證書，這恰恰是當今社會對人才的要求，也滿足社會發展的需要。二是在培養學生職業能力的基礎上，強調學生綜合素養的培養。隨著時代的發展，社會越來越急需高素質的技能人才，該標準不僅強調培養學生的職業能力，還要求學生必須在思想品質方面、專業理論知識方面達到要求，這樣做有利于培養高素質的技能人才。三是鼓勵學生培養優秀的個性品質。對社會做出貢獻以及技術操作能力等方面表現優異的學生適當放寬學位授予條件，體現了學校對學生創新能力以及奉獻意識的培養?！叭C四合格”標準的設置是高職院校探索“工士”學位的首次嘗試，體現了對學生職業技能的綜合培養，具有一定的示范和借鑒意義。

從國家層面應有一個“工士”學位的上位標準，用于指導各學位授予學校制訂各自的具體標準?；谶@樣的認識，我們嘗試制訂了包含 “德”、“能”、“智”、“技”四維度在內的上位參考標準。［9］“德”主要體現在思想道德素質、公民道德素質、職業道德素質和個人修養的培養，注重對學生思想品質及個人修養的培養；“能”主要體現在對學生自立能力、職業能力、學習與創新能力的培養，強調提升學生綜合能力；“智”主要體現在通識教育、專業理論知識以及知識運用遷移能力的培養，強調豐富學生理論知識；“技”主要體現在操作技能的培養，注重提高學生的實際操作能力。這四方面相互聯系，構成了不可分割的整體。良好的道德素質既是企業選擇人才的前提，更有利于培養高素質技能人才，深厚的理論基礎和熟練的實際操作能力是學生迅速適應工作崗位的基礎，而優秀的綜合能力能夠培養學生具備適應新環境的能力、不斷學習與創新的能力，使學生能夠不斷提升自己，為自己未來的發展提供更多的空間。高等職業學位“德”、“能”、“智”、“技”四個維度授予標準的設置主要體現以下特點：一是基于社會需要而產生。設置“工士”學位，其最終目的是為了能夠培養出符合社會發展要求的人才，為高等職業教育的學生提供更廣闊的發展空間。因此，在設置授予標準時考慮現今社會對人才的要求，通過設置相應的標準，培養學生的技術操作能力，以及豐富學生的專業素養，為社會的發展輸入相應的人才，也為學生提供了謀生能力。二是注重能力的塑造。社會在不斷發展，因此，需要人們與時俱進，不斷提升自己的能力，進而更好地適應社會的變化。高等職業教育學位授予標準在“能”這一部分，主要培養學生適應各種性質工作的能力。高等職業教育學位標準的設置更加全面系統地反映了對學生各方面知識和能力的培養，為各高等職業院校提供了統一的規范化的框架標準，在這一范圍內，各職業院校可根據自身的具體情況設立具體的要求，因此，該標準具有廣泛的指導意義，有利于促進我國高等職業教育的發展。

四、美國“副學士”學位對我國“工士”學位制度建設的啟示

（一）加強教育法制建設，以法律形式確立“工士”學位制度

美國通過出臺相關的法律條例確定了職業教育的地位，由于立法的不斷完善使美國職業教育的發展受到法律的保護與制約。同時各州也規范完善教育立法和實施辦法，其中加利福尼亞州頒布的《1960-1975年加利福尼亞州高等教育總體規劃》是美國一部權威的、具有代表性的教育文件。該文件規定公立初級學院應該提供不限于以下一個或更多領域課程的指導，如大學標準課程、就業導向的職業技術課程、通識或文科課程。學生通過學習這些領域的課程可以被授予文科副學士或理科副學士學位。在我國，1980年全國人大常委會審議通過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學位條例》，1981年國務院批準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學位條例暫行實施辦法》，《學位條例》明確規定，學位分學士、碩士、博士三級。然而，我國高等教育?？茖哟螌W位空白，學位等級結構不完善，不利于我國高等職業教育的發展。職業教育的發展，迫切需要修訂學位條例，增設“工士”學位，將“工士”學位制度建設上升至法律的高度，以促進高等職業教育健康持續發展。

（二）創新發展高等職業教育，以“工士”學位引導內涵建設

“工士”學位是我國高等教育建設的重要內容，建立、健全高等職業教育學位制度對創新發展高等教育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美國的“副學士”學位既包括為轉入四年制大學繼續學習的轉學學位，也包括為就業做準備的職業學位，“副學士”學位增強了美國社區學院的辦學靈活性，對促進社區學院發展具有積極意義。我國“工士”學位具有促進學生就業的功能，面向市場需要，以學生就業為導向，堅持培養應用型人才，“工士”學位的增設能加快社會經濟發展以及高等職業教育的持續創新發展。“工士”學位結合中國特色，對深化校企合作、加強“雙師型”教師隊伍建設等具有能動性作用，有利于培養學生的應用型技術技能，有利于提高高等職業教育的社會地位和聲譽。

（三）調動行業企業參與積極性，增強“工士”學位課程標準與崗位要求的融合性

美國“副學士”學位實現了社區學院教育與企業教育的深度融合，例如美國丹佛社區學院把約翰遜控制公司學院開設的課程融入本學院開設的“環境和制冷技術”專業中，使其變成專業證書課程，其學分和本院副學士學位課程的學分通用，企業和社區學院的聯姻使雙方都受益。［10］2014年《國務院關于加快發展現代職業教育的決定》中提出，要深化產教融合，鼓勵行業和企業舉辦或參與舉辦職業教育，發揮企業重要辦學主體作用?！肮な俊睂W位的課程設置要根據職業崗位所需要的能力結構，加強與企業在課程設置方面的深度合作，要調動企業從多方面參與職業院校辦學的積極性，提高人才培養的針對性和有效性。高等職業院校可通過“工士”學位締結與企業的利益共同體關系，降低企業人力資源成本，同時提高“工士”學位授予質量，從而創新校企合作新模式。

（四）建立“工士”學位制度，轉變重學術輕技術技能的傳統觀念

根據我國《2014年教育藍皮書》公布的數據顯示，本科生的初次就業率為67.4%，本科重點院校畢業生初次就業率為75.5%，高職高專院校畢業生的初次就業率達到78.1%，但是，高就業率不代表高的社會吸引力，我國重學術輕技術技能的傳統觀念仍未得到根本改變，學術教育氛圍濃厚，?？茖哟胃叩嚷殬I教育備受輕視。出席2015全國兩會的工信部原部長李毅中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說，他支持我國設立 “工士”學位。他認為，我國應該在高等職業院校設立“工士”學位，“給他們加一個學位，對于適合進入職業教育的學生是一種鼓勵，是對他們社會地位和所做貢獻的一種承認。”［11］“工士”學位得到人們的認可，不僅僅需要國家的承認，更需要轉變人們的觀念，或者說職業教育得到大眾的認可才是根本。改變“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于人”的傳統觀念，引導整個社會關注職業教育的發展，是建立“工士”學位制度，促進高等職業教育發展的基礎?！肮な俊睂W位制度的建立將提高我國技術技能人才的社會地位，增加高職院校學生的技術技能自信，提高高職院校辦學質量。

建立完善的“工士”學位制度，成為目前推動我國高等職業教育創新發展的重要內容。通過與美國“副學士”學位的比較研究，“工士”學位制度的建立，首先要完善現有的學位管理制度，增強高等職業教育吸引力。其次要推動高等職業教育以培養高素質勞動者和技術技能人才為目標，建立多元化的基于工作實際的課程體系，充分挖掘校企合作的潛能，積極推動產教融合、工學結合。

［1］易紅郡.美國社區學院的形成及其啟示［J］.有色金屬高教研究，2000（2）：87.

［2］石偉平.STW：世紀之交美國職業教育改革與發展策略的抉擇［J］.全球教育展望，2001（6）：73-74.

［3］付雪凌.從STW到STC：世紀之交美國職業教育改革走向［J］.職業技術教育，2005（10）：75.

［4］我國建立大學學位制度的回顧與展望［EB/OL］.http：//edu.cnr.cn/30/jiaoyu/200810/t20081021_5051292 66.html.

［5］五年來我國高技術制造業蓬勃發展［EB/OL］.http：//www.stats.gov.cn/tjsj/zxfb/201412/t20141216_653 666.html.

［6］李巧針.美國社區學院副學士學位課程特色及啟示［J］.職業技術教育，2005（1）：66.

［7］李夢卿，王若言.工士學位及我國高等職業教育學位名稱推定語境研究［J］.職教論壇，2014（31）：22-23.

［8］What is an associate degree［EB/OL］.http：//www. geteducated.com/career-center/detail/what-is-anassociate-degree.

［9］李夢卿，安培.從工士學位審視我國高等職業教育學位授予標準［J］.職業技術教育，2014（22）：14.

［10］程萱.美國學位制度研究［D］.武漢理工大學，2008：15.

［11］張國，等.全國兩會代表委員建議：高職增設“工士”學位［N］.中國青年報，2015-3-16（11）.

責任編輯 肖稱萍

李夢卿（1969-），男，安徽滁州人，湖北工業大學職業技術師范學院院長、高等職業教育研究中心主任，湖北職業教育發展研究院院長，教授，研究方向為職業教育發展研究、職業教育管理；任寰（1992-），女，河南南陽人，湖北工業大學職業技術師范學院研究生，研究方向為比較職業教育、職業教育管理。

湖北省教育科學規劃、湖北職業教育發展研究院重點資助項目“高等職業教育學位制度建設研究”（編號：2014A184），主持人：李夢卿；湖北省中華職業教育社2014年度職業教育專項課題“高等職業教育學位制度建設研究”（編號：HBVE201408），主持人：李夢卿。

G710

A

1001-7518（2015）19-003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