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不憤不啟，不悱不發”的再思考

胡正遠

【摘要】 ?“不憤不啟，不悱不發”。讀書階段，就曾聽說過孔圣人這句經典名言。查閱資料后，從朱熹的譯注中得知：“憤者，心求通而未得之狀也;悱者，口欲言而未能之貌也。啟，謂開其意。發，謂達其辭。”只有當學生對問題心里急于弄清而又無從著手，嘴里想說而又無從談起的時候，教師才能對他進行啟發，解開關鍵點。不僅如此，這句圣人之言也特別強調了師生的關系和教師的作用和意義。教師不是學生的解疑者，而是點拔者;教育最可貴的不是獲得知識的結果，而是思想求解的過程。教育應重視對學生的學習心理的研究，培養良好的學習態度，對知識有疑存疑，積極地求疑解疑。

【關鍵詞】 ?師生關系 教學策略

【中圖分類號】 ?G632.4 ? ? ? ? ? ? ? ?? ?【文獻標識碼】 ?A ? ? ? ?? ? ? ? ? ? ? ?【文章編號】 ?1992-7711（2015）08-07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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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是思維的主人，教師不過是個指南針。這就是孔子教育思想的真諦。然而，這看似簡單的教育理念，在實際教學中，我們卻常常無法真正把握。

這其中的關鍵原因，是我們對教育規律的認識，仍存在著偏差。對教育規律，如果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往往便會陷入紙上談兵，而在行動上與所想全然背道而馳。

首先其表現在教學理念中的問題：只看重教學所趨向的目標達成和應試效果，而常常忽略了教學過程中學生思維的訓練和求疑意識的養成。在我進行教學探索的初期，常常陷于一種困窘和疲勞的狀態中。先是照搬教參，搞大而全的教授型教學。這便是犯了“目中沒有學生，填鴨式教學”的毛病。而后是緊跟某些創新教學的熱潮，搞雷聲大雨點小的活動型教學，這又是犯了“脫離文本閱讀，讓學生在膚淺的游戲教學中愈發陷于膚淺”的毛病。再后來，熱衷于多媒體教學，卻沒想到過分依賴多媒體的結果，學生的思維過程常常被多媒體的內容替代，想像被現成的影像抹殺了，犯了“本末倒置”的毛病。歸根結底，這些毛病出現的原因，就是教師把知識傳授的結果看得比學生獲取并理解知識的過程更重要，學生的思維成為被束縛的繭，缺乏自主意識。只看結果，而忽略過程，這種違背學生身心發展規律的做法只能讓課堂愈發枯燥，學生思維愈發僵化。

其次表現在教師的心態上的問題：教師被功利思想所左右，把教育行為簡單理解為生產過程。我和一些青年教師經常有這樣的困惑，盡管平時工作很努力，但總感覺學生受效甚微。自己身疲心累，投入了百分的辛苦，換來的也許仍是“少慢差費”。我們都在思考，為什么沒有一勞永逸、立竿見影的教學效果？在現階段，沒有應試實效的教學，客觀上是對學生不負責的作法。也就是說，我們不能完全避開應試的訓練。于是，我們很多教師的教學行為都帶有強烈的應試目的。正因為對應試結果的過分在意，便會產生無法平衡的焦灼感，在教學中患得患失，對學生“恨鐵不成鋼”，用統一的眼光看待所有的學生，期待所有學生都在學業拔尖，而沒有多元智能的發展眼光。

再次表現在課堂教學中的問題：我們過分看重課堂教學的形式，而忽視了教育教學的精髓。我曾經認為，講臺就是舞臺，教師每天教學，就好像在演戲。于是，我力求把我的課設計得美倫美奐。為抓住教學重難點，我平時的教學設計更多考慮的是怎樣完成預設的任務，圍繞教學任務而設計問題。為了趨向統一，甚至還為每一個問題，準備了一個標準答案。這種設計固然能保證教學流程的清楚，但這樣做的結果，卻是限制了學生思維的發展。這也就是常說的“目中無人”。即便是有人，也是統一口徑，一致思維，思想機械的被動學習者。課堂上鬧哄哄的表面繁榮實質掩蓋了大多數學生人云亦云，湊熱鬧，不暇思索的膚淺意識表現。

這以上的三個問題，都是不明了教育教學的規律，沒有按照學生身心發展的規律組織教學所體現出來的問題。孔子在二千年前，就指出真正的教育應激發出學生“憤”“悱”的狀態，出現在學生百思不解、欲說還休之時，表現為該“啟”則“啟”，能“發”才“發”的教藝。其核心就是，學生是思維的主人，教師不過是個指南針。把思維的主動權還給學生，在教學過程中始終貫穿學生的思維訓練。

我們如何創設“憤”“悱”的狀態？學生不愿動腦筋思考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有一個重要的原因與我們教師有關。因為大多數時候，學生都是圍繞教師所預設的問題在思考，常常在學生還沒有投入到思考的狀態時，教師的答案就“迫不及待”地公布出來。有時，學生對某一問題，有自己的理解，與教師的答案相左。其實學生的理解有時很獨到，但常常被教師或同學斥之為錯誤和不成熟，學生自己便形成定勢思維，自己的意見總是不成熟的，與其被斥，還不如坐等教師的答案。孔子在“不憤不啟，不誹不發”之后，既而提出“舉一隅，而不以三隅反，不復也。”這便是要求教師，所提問題，應創設“憤”“悱”環境，所舉的例子，必須鼓勵學生從多方面思考，從多方面回答，舉一能反三，才算是真正的教育。那種標準化的問題和答案應該徹底拋棄。教師此時便可以加之點拔，或授之以法，任其嘗試自我解疑。以達到思想上豁然開朗、柳暗花明的境地。

一個將軍應懂得審時度勢，一個廚師該把握生熟火候。而教師應該有將軍的眼光和廚師的感覺，才能把握好教學中“啟”“發”的時機。首先，教師應該有開闊的胸懷和廣博的見聞，少一些急功近利，以更長遠的發展的目光看待學生;少一些好大喜功，以學生的實實在在的需要作為教學的目標;少一些應付馬虎，以兢兢業業的誠懇態度面對平凡而重要的教師崗位。其次，教師應該有敏銳而獨到的眼光和多元化的評價意識。一個好教師，在他眼中，所有學生都有值得一教的地方，所有學生都有可愛的一面。充分了解學生，是因材施教的前提。

“不憤不啟，不悱不發。舉一隅而不以三隅反，不復也。”教學不可能一勞永逸，一蹴而就，它有其自身規律，教師須耐心誠心地遵循其發展過程，真正相信學生，真正潛下心來研究學問，真正從多方面發展自己豐富自己，才能真正做好一名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