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我與澄明的青春

吳穎

（銅陵市第一中學，安徽銅陵244000）

你與我與澄明的青春

吳穎

（銅陵市第一中學，安徽銅陵244000）

兩個在初中成績很好的女孩在考上重點高中在殘酷現實面前的倔強和堅持。

青春；友誼；夢想

我，在這里。

頭頂著澄明湛藍的水和魚戲蓮葉間的倒影，腳踩著光影斑駁的青苔石板橋，眼前是觸不到望不盡的朦膿遠山和游離天際的孤鳥，把一路的風塵丟在背后。

我愛坐八路公交車，在起點站上車，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背著藍底白花的帆布包，一個人戴著耳機，愛周杰倫的青花瓷，愛王力宏的花田錯。沒有目的地，只為經過途中一名叫夢的站點，尋找欣喜與癡狂。

那是一群被染成一種不知叫什么紅的建筑，集聚在這小城的東南角，恬靜愜意，一副紅透了的夕陽與世無爭的落拓姿態。外圍是一圈上了漆的黑色鐵圍欄，被修飾成很好看的藤蔓狀，爬上似被煅燒過而余熱未退的火紅的矮墻。

含糊卻又簡明的印象，是我第一次見它的模樣。

——前面的話

那是一年前的事了，是的，一年前。我能很清楚的記得過去了多長時間，畢竟只有一年，不長。

隨著那張我渴望了十二年的一中錄取通知書的誕生一起到來的，漫長但也飛快。我不再癡狂于透過上了年紀滿臉滄桑的車窗玻璃去凝視那群建筑，即使偶爾側過頭去不經意間看到，也沒有了興奮、渴望和緊張混雜的復雜情感，心平靜的像死海的水。

無論是鳴蟬都想早點死去好免受這熏蒸之苦的仲夏，還是被砭骨的寒風刮著看似美麗實則凍人的玲瓏雪花驚醒的寒冬，煙雨霏微的清涼雨天也好，薄霧濃云的微醺晴日也罷。都要把那小清新的帆布包丟進書桌下的小旮沓，往超大容量的黑色書包里塞滿高中必修教科書和各種練習冊，然后和一群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同窗們擠在半小時一班的公交車里，奔赴那紅色建筑群，奔赴一中。

腦子里殘留著未做完的夢，迎著微醺的晨曦出門，踏著街頭初上的華燈和粉墻黛瓦間升起的炊煙回家。

當夢想照進現實，沒落的是最初追尋夢想時的倔強，留下自以為永不停息的狂熱在不可拒不可逃的兇橫現實里掙扎、淪亡。當曾經所有對未來的憧憬和憑空勾勒都變為生活日常，從前的遙不可及都變為當下的觸手可及，瑣碎的細節和枯燥的重復就在每個裂縫里肆意滋長。褪下了華美精致的旗袍，將它本來丑陋的軀體一絲不掛的展示給世人，留下我們在膩煩甚至是憎惡中或堅毅或軟弱的面對它。

然而，又一個小小的夢想在心海浮起。

八月，予人火熱和浮躁的同時，也悄悄的背叛了夏天。大暑已過，夏至尾聲，第十三個節氣的娓娓而來把八月囊括在了秋季的范疇。而這只是眷戀明月清風、留連稻田蛙鳴的高溫營造出正值盛夏的假象，最后一卷蕭索秋風襲來，秋雨過后也便是天氣晚來秋。三十多度的氣溫一走了之，整個夏季便在蟬鳴的冗長安眠曲里消耗殆盡。

那是很刺眼的光，感覺把頭頂的樹那蕃廡的葉都要曬得透明，直滴下綠來。我踮著腳尖盡量避免踩到落在地上的光斑，仿佛是暗夜的幽靈，怕一觸光便灰飛煙滅、萬劫不復。我喜歡那樣走，畢竟一個人走路時太空虛。而實際上，那看起來很像個跳著嘻哈的小丑。這是后來喬涼告訴我的，她說這句話時臉上堆滿了笑，很開心，像幼兒園的小朋友得到了小紅花，不帶一點嘲諷。這和她之前給我的感覺完全不同。

她總是默默地，蜷在自己的小角落里，因為成績。我知道她是朱村唯一一個考進一中的，當時，帶著光環的。到這個大環境里，黯然失色了。而我呢，也敗在現實面前。在頹敗和熱血中奮力掙扎著。

七月十四日晚上，月亮還是淡黃色的時候，門前疏懶的梧桐樹搖著蔥翠的葉，在滅了的火燒云下乘涼。有幽微的風在吹，紫茉莉在悄悄開花。

喬涼拎著一個米色的亞麻布袋跑到我家，穿著很長的白紗裙，馬尾梳得很高，

關上了桌前的臺燈，掩門時，我看見月光透過窗紗，在房間里暈開。繚繞著垂掛的金邊吊蘭，葳蕤生光，包裹住天花板上的白熾燈，脈脈地傾瀉著月的柔情，帶著淡淡的薔薇花香。

合上門，轉身，走進光明的對立面，月亮是這個世界的恒星，在不到一光年的距離外反射著另一個世界里主宰星球的輝煌。

夏夜的風把蛙的叫聲送到很遠的地方，搖著池塘里的荷花在水里晃，拂過岸邊的柳，攪亂了月光。路上偶爾有一兩聲鳴笛，在潮濕的空氣里擊出聲浪，飄蕩。

“很涼快呢”，我閉著眼，把頭側向風來的地方。

“小麥。“

我回過頭去看她，，她遞給我一摞信封，接過來看時借著月光隱約看見寄信的地址是x大學。很多信，信封是素白色。“我們一起考x大好么？““嗯。”

風吹來。

窗外是月的清輝，照著蒼白無力的文字。最后一頁摘抄著這樣的一段話：

你若有真有夢，請把鳳凰花瓣夾在通知書里，品著燒仙草，醉給芙蓉湖畔的夜風，把一路的故事說給x大的月。

月亮升起來的時候，能看到遠山墨染的重影。如果有流水，月亮會被鐫刻進小溪，波動著熠熠的如青瓷的光。歸鳥撲著翅膀沖進山腰升起的霧嵐里，夢頃刻寧靜。

當星河扭轉，月過秦關，一切多余的情愫都會在無盡的時空中歸于寂滅。

I206.7

A

1005-5312（2015）35-0265-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