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瀾的素顏

佟彤

前幾年“中網”比賽的時候，楊瀾和吳征一起低調觀看，因為沒有化妝，所以能明顯地看到楊瀾臉上的皺紋和斑點，說有“黃臉婆”的趨勢都不為過了，但是卻沒影響楊瀾一如既往的知性和自信。這個道理我在以前寫過多次，那是作家韓少功去巴黎訪問時候的經歷。

當時，有個陪同他們的當地文化官員，始終著裝樸素，素面朝天，每天都開著輛最普通的“皮卡”在香榭麗舍大街上為他們跑前跑后地張羅，臨走的時候韓少功才知道，這個看似平常的女子，其實有著顯赫的出身和教育背景，韓于是感嘆說：“不是只有這樣的人，才有樸素的本錢么？”楊瀾的素顏與此同理，只有一個人內心足夠強大、豐富的時候，他才可以忽略外表，靠由內而外的人性光澤來滋潤容顏，所謂“腹有詩書氣自華”吧。

有個醫學常識：人只有身體健康時氣色才會好，之所以叫“氣色”而不叫“顏色”，是因為人的容顏質量需要有“氣”的參與。

中醫所說的“氣”，包括了身體的功能好壞，功能強健時，人體的正氣會自然而然地洋溢在外，所以即便是不懂醫的人，在鼓勵一個病人身體康復不錯的時候，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告訴他“氣色很好”，這種好，不是精致化妝能夠達到的，而是來自蓬勃的生命力。

在中醫治療上也是如此，比如刮痧。很多人都知道刮痧，要有通紅或者黑紫的“痧”被刮出來，才能達到治療目的。我見到過很多為了出“痧”而過分用力，乃至皮膚都被刮破的例子，但是即便那樣，痧還是沒有出來。其實，這些不出“痧”的人，不是因為刮的時候用力不夠，而是因為內里的正氣不足，它們無力借助“刮”的引導，將寄居在身體里的邪氣頂出去。

所以，刮痧的時候“痧”出得痛快與否，也是衡量一個人即時體質強弱的指標，對于身體非常虛弱、年事又高的人，甚至是不建議刮痧的，因為這種傳統的療法針對的是實證，具體說，就是雖然有病，但身體本身還足夠強，至少足以和疾病構成“正邪相爭”的矛盾沖突，刮痧就是要在此時助正氣一臂之力，如果病人的正氣已經虛弱到了無力與邪氣抗衡，刮痧這種因勢利導的傳統療法就失去了用武之地。

倪萍和楊瀾一樣，都是轉型成功的主持人，平心而論，倪萍的演技很扎實，文字和水墨畫也很有靈性，但總有負面評論不依不饒，個中原因可能是與她的過往沒有楊瀾那樣的知識背景有關，這個“先天不足”總使一些人對她不服氣，特別是當她同樣素顏的時候，就難免給人一種“破罐破摔”的放棄感覺。畢竟沒有只要素顏、只要不修邊幅，就意味著內心豐富這個“逆定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