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馨月

提到中山,人們自然會聯想到中山狼與東郭先生的故事,其實在東郭先生行走的那個山區,除了有狡詐、兇殘的狼,還有一個不為大家熟悉的古國——中山國。中山國雖然歷史短暫,卻也是戰國時期僅次于“戰國七雄”的強國,有過燦爛的文化,它留下的“錯金銀四龍四鳳銅方案”被視為國寶,至今收藏在河北省博物館。
1974年,河北省平山縣的農民為了取土平整農田,在兩座大土丘上挖土,沒想到挖出了一個大窟窿,在里面發現了疑似文物的器物。當地迅速把這個消息報告給了河北省文物部門,經過文物部門勘查,發現原來這里是一座古墓,而且已經遭到盜墓賊的盜掘。為了保護這座古墓,文物部門決定進行搶救性發掘,經過 5 年的清理,共發掘出文物 1.9 萬余件,其中珍品頗多,令人震驚。經過專家研究,古墓主人的身份也隨著這些文物而浮出水面——中山國的國王“錯”。
在這些文物里面,有一件文物特別引人注意,那就是錯金銀四龍四鳳銅方案。
據考古隊隊長陳應祺回憶,方案出土時,由于年代久遠,銅案的漆制案板已經腐朽,而方案則被坍塌下來的泥土壓變了形,但案身四龍四風的精美雕刻,以及優美的造型,都令人贊嘆。案框一側“十四祀,右車,嗇夫郭 ,工疥”的銘文,則清楚表明了銅方案的來歷:中山“錯”王十四年,右車工匠“郭”制作,監工人“疥”。
后來,經文物修復大師劉增坤重新修復,銅方案恢復了它華麗的真容。4條蛟龍神情威武,雙尾相互交叉盤踞,呈現欲飛之勢。每條龍尾交叉處,各有一只鳳凰,頸部長伸,也展翅欲飛。方案周身都飾有金銀錯的花紋,顯得十分精美,極具少數民族特色。
中山國因為是游牧民族鮮虞部落建立,一向被認為是“蠻夷”,從春秋時期起,就屢遭燕、晉、衛等國的攻打。但這個小國憑著自己的堅韌不拔,在連年的戰爭中挺了過來,又經過多位國君勵精圖治,在戰國時期成為僅次于“戰國七雄”的千乘之國。“錯”在位期間正值中山國最為強盛的時期,與燕、趙、魏、韓諸國結為同盟,并稱“王”,和當時的秦、齊、楚相抗衡。中山國內的經濟當時也相當發達,手工業以“多美物”著稱,銅器冶鑄和鐵器冶鑄工藝進步,技術水平很高。
銅方案的鑄造,象征著中山國的文化在戰國時期處于較發達的水平。然而好景不長,在“錯”死后17年,中山國被趙國所滅,徹底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我們如今也只能在博物館中,通過這座銅方案感受中山國文化的遺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