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蒙古及毗鄰東部地區喇嘛留學生赴日本留學考述——以1938年為中心

武躍 房建昌

（內蒙古呼和浩特職業學院 010051 中國社會科學院中國邊疆研究所 北京 100005）

在近代內蒙古留學生史的研究中，赴日留學生是一項重要內容。1998年，內蒙古人民出版社出版了一部正文814頁的內蒙古喇嘛教史，其中“留日制度”一節談到有“青年喇嘛團”赴日，而且青年喇嘛“到日本中等學校、現代化工廠學習日本語言、科學技術，以此培養所謂‘喇嘛中的指導者’”。①德勒格：《內蒙古喇嘛教史》，呼和浩特：內蒙古人民出版社，1998年，第222—223頁。遺憾的是，書中缺乏喇嘛留學生活動的具體時間、人物等細節的描述。該書的編著者1951年來即從事內蒙古政府民族宗教行政工作，官至內蒙古政府宗教事務局長。因為有職位之便，當掌握不少內蒙古地區的喇嘛教史料。至于書中沒有敘述赴日喇嘛留學生詳細情況，顯然是缺乏對日本方面相關史料的了解。拙文主要根據日文史料，整理一些具體的史實，以為補充。

一、小林義道來中國招收喇嘛留學生

小林義道是神戶市凈土宗東極樂寺住職（住持）。1937年1月，他來到中國東北日占區，將21歲的北京雍和宮喇嘛揚金倉和20歲的奉天市皇寺喇嘛海福泉帶到日本留學，一段時間后認為效果良好。1938年1月26日，京都凈土宗總本山知恩院召開第16次臨時門末會，決定招收蒙古喇嘛留學生，提供資金37000日元。總本山執事（庶務部長，文學士）小林義道被派任此事，他1938年2月7日來到我國東北，與偽滿洲國當局及駐偽滿洲國日本大使館，還有北京駐在日本特務機關多種聯系協議，親赴喇嘛廟實地視察。

據日本陸軍省的檔案，1938年2月24日，日本北支特務部長密電陸軍省：“京都知恩院庶務部長小林義道提出剌麻僧蒙古八名，滿洲及京津十二名招致京都總本山教育。提出條件希望推薦派遣：察、綏、寧夏、西藏方面的二十歲前后，素質優的青年。最好是與德王有關系的。滯在最少一年。總本山修業后第二年研究日本事情。三、四月末北京特務部集合，以后費用承擔方支給。通電先向蓮沼兵團提出，以供中央參考。”①北京圖書館藏美軍1945年8月后在東京查抄的日軍檔案縮微膠卷C04012621600號《刺麻僧を京都智恩院へ招致教育の件》。

1938年2月26日小林義道帶著奉天市皇寺三名喇嘛回到日本。同月29日，他致函偽滿洲國國務院興安局和駐偽蒙疆張家口特務機關，懇囑選派喇嘛留學生。同年4月15日，通知偽滿洲國國務院興安局和駐偽蒙疆張家口特務機關，對選派的喇嘛留學生表示同意。兩天后的同月17日，小林義道又來到中國東北。

1938年5月11日（周三）上午7點半，大阪商船鴨綠丸載著18名內蒙古及毗鄰東部地區喇嘛留學生（內偽滿洲國喇嘛留學生13名，偽蒙古聯盟自治政府喇嘛留學生5名）進入神戶港，領隊的是小林義道凈土宗知恩院庶務部長。計劃留學兩年，1940年6月返回本來的寺廟。迎接他們的是知恩院代表、神戶凈土宗寺院、教育關系者、各社新聞記者。場面可謂盛大。在東極樂寺稍做休息，前往京都，于上午11點半抵達京都火車站。然后分乘汽車，因為服裝異樣，路上引人注目。中午前抵達總本山知恩院山嶺，對阿彌陀堂、大殿參拜誦經后，在內對面所吃了午飯。然后參觀了殿舍。晚上睡在知恩院內宿舍華頂會館別館（即開始了留學生的第一次合宿期）。

二、喇嘛留學生的簡介及學習成績

這18名喇嘛留學生加上此前的奉天市皇寺喇嘛海福泉及小林義道2月26日帶回該寺3名喇嘛，共計22名：

1.葉喜博爾勒27歲，偽滿洲國濱江省郭爾羅斯后旗義順德屯人，來自該旗嵩齡寺。1938年6月5日京都大學服部靖純醫學博士作的體檢：身高1米64.1，體重113斤，視力1.2。1938年9月15日分配至京都市東山區林下町良正院。不久的中期第一期成績表如下：佛教史65分，日本語20分，數學80分，東洋史40分，日本史70分，地理49分，習字75分，音樂90分，教練73分，評點62.4分。16人中總排分第14位。

2.卻吉敖斯爾26歲，偽滿洲國興安西省巴林右翼旗大板區人，來自該區古力古臺廟。1938年6月5日京都大學服部靖純醫學博士作的體檢：身高1米69，體重120斤，視力1.2。1938年9月15日分配至京都市下京區寺町綾小路下透玄寺。不久的中期第一期成績表如下：佛教史65分，日本語60分，數學60分，東洋史70分，日本史78分，地理65分，習字70分，音樂73分，教練76分，評點68.7分。16人中總排分第9位。

3.蘇達那慕札木澡26歲，偽滿洲國錦州省泊力各村道寶多屯，來自該省吐默特左旗第五區普安寺。1938年6月5日京都大學服部靖純醫學博士作的體檢：身高1米69.4，體重116斤，視力1.2。患有腹膜炎，移往別室靜養。9月21日由山崎指導員送回國內靜養。

4.棍嘎札卜26歲，偽滿洲國錦州省吐默特右旗禮治嘎查大黑山瓦房人，來自吐默特左旗仁愛嘎查下囤惠寧寺。1938年6月5日京都大學服部靖純醫學博士作的體檢：身高1米59.5，體重100斤，視力1.2。1938年9月15日分配至京都市中京區三條通大宮西入妙泉寺。不久的中期第一期成績表如下：佛教史92分，日本語83分，數學75分，東洋史80分，日本史93分，地理53分，習字73分，音樂80分，教練75分，評點78.2分。16人中總排分第3位。

5.大格瓦敖司25歲，偽滿洲國興安北省西新巴旗東努圖克第二佐人，來自該省巴倫夏蘭果廟。1938年6月5日京都大學服部靖純醫學博士作的體檢：身高1米54.5，體重104斤，視力1.0。1938年9月15日分配至京都市上京區千本今出川西入護念寺（住職服部堯禪）。不久的中期第一期成績表如下：佛教史60分，日本語70分，數學70分，東洋史70分，日本史65分，地理57分，習字65分，音樂85分，教練75分，評點68.5分。16人中總排分第10位。在留學生的送行中登上了1939年1月8日（周日）下午7點50分京都驛的火車回國，因為接到了母親病危的電報。

6.敖力布札拉三24歲，偽滿洲國阿魯科爾沁旗興隆毛道人，來自該旗王子廟。入神戶市二宮尋常小學校。1938年6月5日京都大學服部靖純醫學博士作的體檢：身高1米63.8，體重104斤，視力1.2。1938年9月15日分配至神戶市葺合區生田町二丁目東極樂寺。

7.波棍札巴24歲，偽滿洲國熱河省喀喇沁中旗寧城縣黑力河頭道尖子人，來自該省外八廟普寧寺。1938年6月5 日京都大學服部靖純醫學博士作的體檢：身高1 米69.2，體重115 斤，視力1.2。1938年9月15日分配至京都市左京區黑谷山內凈源院（住職安井愍道）。不久的中期第一期成績表如下：佛教史75分，日本語60分，數學85分，東洋史65分，日本史69分，地理65分，習字80分，音樂80分，教練76分，評點72.5分。16人中總排分第6位。

8.滾哲24歲，偽滿洲國錦州省依克明安旗人，來自該旗大智寺。1938年6月5日京都大學服部靖純醫學博士作的體檢：身高1米72，體重112斤，視力1.2。1938年9月15日分配至京都市下京區松原道高倉下長香寺。不久的中期第一期成績表如下：佛教史50分，日本語70分，數學70分，東洋史40分，日本史75分，地理42分，習字65分，音樂90分，教練76分，評點64.2分。16人中總排分第12位。

9.海福泉22歲，偽滿洲國錦州省阜新縣蒙古三區茍江屯人，來自奉天市皇寺。1938年5月底至6月初，《大阪毎日新聞》分5次連載了一篇座談會文章，內海福泉作為蒙古（族地區）喇嘛僧參加，談到1937年1月陪同小林義道來日本，入神戶市凈土宗東極樂寺學習佛教，同時在京都知恩院華頂會館和二宮小學校刻苦學日語，并作為小林義道的喇嘛助手。三個月掌握了日語。1938年春陪同小林義道從蒙古（族地區）歸來，那里一片新氣象。①《大阪毎日新聞》（1938.5.31-1938.6.4）《東洋民族話の會（一～五）》。1938年6月5日京都大學服部靖純醫學博士作的體檢：身高1米64.6，體重110斤，視力0.9。1938年9月15日分配至京都市東山區林下町良正院（住職駒井頤道）。不久的中期第一期成績表如下：佛教史50分，日本語90分，數學50分，東洋史73分，日本史70分，地理74分，習字85分，音樂90分，教練78分，評點73.3分。16人中總排分第4位。因為他來的最早，通日語，情況熟悉，所以還兼任指導員補，協助指導員幫助留學生。

10.義禮格圖22歲，偽滿洲國興安南省東科后旗人，來自該旗第五努圖克第二嘎查努和特愛里。1938年6月5日京都大學服部靖純醫學博士作的體檢：身高1米64，體重104斤，視力1.5。1938年9月15日分配至京都市上京區大宮通寺之內上超勝院（住職橫井慶禪）。不久的中期第一期成績表如下：佛教史75分，日本語70分，數學75分，東洋史缺分，日本史96分，地理缺分，習字67分，音樂缺分，教練缺分，評點70.4分。16人中總排分第7位。

11.達格巴22歲，偽滿洲國興安北省東新巴旗西努圖克第三佐人，來自阿爾山廟。1938年6月5日京都大學服部靖純醫學博士作的體檢：身高1米69.5，體重126斤，視力1.2。1938年9月15日分配至京都市下京區松原道高倉下長香寺。不久的中期第一期成績表如下：佛教史50分，日本語20分，數學60分，東洋史20分，日本史68分，地理40分，習字65分，音樂95分，教練71分，評點54.3分。16人中總排分第16位。即最后。

12.常生21歲，偽滿洲國熱河省喀喇沁中旗平泉北二十家子人，來自該省外八廟殊像寺。1938年6月5日京都大學服部靖純醫學博士作的體檢：身高1米64.2，體重105斤，視力1.5。1938年9月15日分配至京都市左京區田中古川町福藏寺（住職大塚孝壽）。不久的中期第一期成績表如下：佛教史90分，日本語99分，數學100分，東洋史85分，日本史98分，地理85分，習字96分，音樂65分，教練80分，評點89.7分。16人中總排分第1位。我們見到一篇他寫的作文《蒙古青年留學生的感想》（日文）。這顯然是寫給日本人看的套話。

13.白音那木爾21歲，錦州省彰武縣陳蘇魯克旗人，來自奉天市皇寺。小林義道2月26日帶回該寺三名喇嘛之一。入京都長香寺，后入京都凈土宗立東山中學校聽講。1938年6月5日京都帝國大學松尾內科教室服部靖純醫學博士作的體檢：身高1米62，體重116斤，視力1.5。1938年9月15日分配至京都市下京區松原道高倉下長香寺（住職中井孝道）。

14.好思巴雅爾20歲，偽滿洲國興安西省科爾沁左翼中旗溫都爾王府屯人，來自該旗第一奴圖克巴彥塔拉。1938年6月5日京都大學服部靖純醫學博士作的體檢：身高1米66.5，體重112斤，視力1.0。不久的中期第一期成績表如下：佛教史80分，日本語70分，數學65分，東洋史65分，日本史65分，地理54分，習字70分，音樂80分，教練75分，評點65.5分。16人中總排分第11位。

15.海清加卜18歲，錦州省彰武縣陳蘇魯克旗人，來自奉天市皇寺。小林義道2月26日帶回該寺三名喇嘛之一。先入神戶市凈土宗東極樂寺，由小林義道指導。入神戶市二宮尋常小學校。未體檢。1938年9月15日分配至神戶市葺合區生田町二丁目東極樂寺（住職小林義道）。

16.烏勒圖布和18歲，錦州省阜新縣東土默旗人，來自奉天市皇寺。小林義道2月26日帶回該寺三名喇嘛之一。入京都長香寺，后入京都凈土宗立東山中學校聽講。1938年6月5日京都大學服部靖純醫學博士作的體檢：身高1米47.7，體重83斤，視力1.5。1938年9月15日分配至京都市下京區松原道高倉下長香寺。

17.阿固拉17歲，錦州省蘇魯克旗玄女窩堡人。1938年6月5日京都大學服部靖純醫學博士作的體檢：身高1米41，體重78斤，視力1.5。1938年9月15日分配至京都市東山區林下町良正院。不久的中期第一期成績表如下：佛教史70分，日本語70分，數學80分，東洋史75分，日本史83分，地理46分，習字75分，音樂55分，教練73分，評點69.7分。16人中總排分第8位。

18.丹巴道爾吉22歲，土默特旗協部那拉村人，來自厚和市舍力圖召。1938年6月5日京都大學服部靖純醫學博士作的體檢：身高1米60.5，體重106斤，視力1.2。1938年9月15日分配至京都市下京區松原道高倉下長香寺。不久的中期第一期成績表如下：佛教史60分，日本語30分，數學55分，東洋史20分，日本史75分，地理40分，習字78分，音樂80分，教練71分，評點57.6分。16人中總排分第15位。

19.圖們多爾吉22歲，土默特旗打爾加村人，來自厚和市舍力圖召。入神戶市二宮尋常小學校。1938年6月5日京都大學服部靖純醫學博士作的體檢：身高1米65.8，體重111斤，視力1.2。1938年9月15日分配至神戶市葺合區生田町二丁目東極樂寺。

20.仁沁22歲，土默特旗胡里格旗村人，來自厚和市舍力圖召。1938年6月5日京都大學服部靖純醫學博士作的體檢：身高1米61.2，體重90斤，視力1.0。1938年9月15日分配至京都市下京區寺町綾小路下透玄寺（住職伊藤秀樹）。不久的中期第一期成績表如下：佛教史80分，日本語65分，數學70分，東洋史65分，日本史89分，地理56分，習字73分，音樂85分，教練76分，評點73.1分。16人中總排分第5位。

21.桑戛（桑嘎）19歲，土默特旗協部拉村人，來自厚和市舍力圖召。1938年6月5日京都大學服部靖純醫學博士作的體檢：身高1米50.7，體重86斤，視力1.2。疑患腹膜炎，移往別室靜養。1938年9月15日分配至京都市左京區田中古川町福藏寺。不久的中期第一期成績表如下：佛教史60分，日本語55分，數學75分，東洋史40分，日本史65分，地理69分，習字78分，音樂65分，教練71分，評點64.1分。16人中總排分第13位。

22.綱蘇和19歲，興安南省東科后旗馬綏子屯人，來自厚和市廣福寺。1938年6月5日京都大學服部靖純醫學博士作的體檢：身高1米49，體重84斤，視力1.5。1938年9月15日分配至京都市中京區三條通大宮西入妙泉寺（住職塚本善隆）。不久的中期第一期成績表如下：佛教史92分，日本語99分，數學90分，東洋史90分，日本史100分，地理64分，習字79分，音樂95分，教練76分，評點87.2分。16人中總排分第2位。我們見到一篇他寫的作文《燃起蒙古復興的熱望》（日文）。這顯然是寫給日本人看的套話。

1938年5月12日，留學生改裝成日本僧服僧帽。決定早飯和午飯在祖山、晚飯在會館吃。5月15日（周日），確定了訓育指導員和日課表。上午9點在知恩院主事（庶務課長）秦隆真特別指導員的帶領下參觀了植物園，學習了葵祭，參拜了下加茂神社，下午4點歸舍。5月22日（周日），在坂本師的帶領下參觀了動物園。①凈土宗總本山知恩院：《喇嘛留學生訓育狀況報告（第一回）》（京都市東山區林下町知恩院內，1939年3月）第29頁。

三、喇嘛留學生在日本接受的教育以及他們在日本的生活

喇嘛留學生教育計劃分三期：前期（第一次合宿期，自1938年5月11日抵達日本后至同年9月14日）。中期（寺院分宿期，1938年9月15日至1939年12月31日），后期（第二次合宿期，自1940年1月1日）。第一次合宿期主要學習日語和適應日本的生活習慣。屬于基礎教育。日程安排是除了大祭祝日，周日用于郊外鍛煉和外出考察。平日為：上午5點半起床，誦經。6點體操，掃除。6點早飯。8-12點訓育。中飯。中午1-3點半訓育。3點半至5點自由活動。洗澡。6點，誦經，晚飯。7-9點自習。9點睡覺。每人每月給3日元零花錢。1938年7月18日，在高野山留學三年學成回國的4名喇嘛回國途中來此，知恩院的喇嘛留學生在會館設宴招待歡迎歡談。夜晚宿于該會館。翌日登嶺祖山參拜。后秦課長送至火車站。

1938年9月14日合宿解散，翌15日進入寺院分宿中期生活，京都市內當山門末8寺分配1-5名，神戶市凈土宗東極樂寺分配3名喇嘛留學生。課程及課時為：佛教史4課時，日本語6課時，日本語會話2課時，修養講話4課時，數學4課時，東洋史2課時，日本史2課時，東洋地理（含日本地理）2課時，習字1課時，音樂1課時，教練4課時。共計32課時。9 月25日（周日）偽蒙古聯盟自治政府訪日視察團參拜京都知恩院祖山，與留學生舉行了會談。訪日內蒙古活佛亦來參拜京都知恩院祖山，登嶺接見了留學生，并與留學生舉行了會談。團長是偽蒙古聯盟自治政府畜產部長郭爾卓爾札布，團員24人，日蒙佛教親和會細川澄翠和橋本光寶兩位主事陪同參拜了日本各宗巨剎。團員中有四位活佛，即外蒙古流亡內蒙古的迪魯瓦胡圖克圖（四位活佛當時均是偽蒙古聯盟自治政府參議）、察汗格根、梅力更格根（日蒙佛教親和會成立，他任蒙古本部副部長）、魯明格根。這四位活佛的順序應當是照地位排列的。有此日的一行坐著座談會的照片留存。

關于迪魯瓦胡圖克圖，由于他的自傳僅寫到30年代初，因此沒有1938年與日本交往的記錄。②The Diluv Khutagt：Memoirs and Autobiography of a Mongol Buddhist Reincarnation in Religion and Revolution，by Diluv Khutagt，Owen Lattimore，O.Harrassowitz，1982.國內外有關他的傳記資料均如此。③The Narobanchin monastery in outer Mongolia，by Diluv Khutagt；Lattimore，Owen；Onon，Peter；Vreeland，Herbert Harold.American philosophical society，1952（96）.p.587-598僅在2013年內蒙古大學的一篇碩士論文有所涉及。④溫達爾：《迪魯瓦呼圖克圖史事研究》，呼和浩特：內蒙古大學碩士論文，2013年。他參與了1939年3月日蒙佛教親和會的發起創立，任顧問和蒙古本部長。

察汗格根（葛根，白佛），這樣的活佛名稱在新疆青海等喇嘛教地區有好幾處，這里指的是錫林郭勒盟蘇尼特左旗查干敖寶廟的。梅力更格根，出自烏蘭察布盟烏拉特前旗梅力更（墨爾根）廟。日蒙佛教親和會1939年4月正式成立后，使喇嘛留學生有了負責機構。

1938年10月19日（周三），偽蒙古聯盟自治政府首腦德王一行訪日東上途中經過京都驛，留學生均列隊歡迎，呈上了歡迎文。1938年11月2日（周三），西下中的德王從伊勢路出發，下午5點15分抵達京都驛，伊藤主任帶領留學生乘汽車迎送德王至下榻的京都旅店。1938年11月3日（周四）為菊花熏明治佳節，上午10點半德王一行來知恩院參拜，祖山一宗布陣大舉歡迎。小田執事長致歡迎詞。德王對喇嘛留學生發表了溫情洋溢的講話，海福泉代表留學生作了答詞。中午德王滿意離去。翌日上午9點，德王的秘書官胡格金臺送來了給留學生的紀念品和萬年筆。

進入1939年課程及課時改為：佛教概論4課時，佛教史2課時，日本語6課時，修養講話2課時，數學4課時，東洋史2課時，日本史2課時，西洋史2課時，世界地理2課時，習字1課時，音樂1課時，一般理科3課時。共計31課時。1939年1月21日（周六），張家口特務機關橋本光寶（日本研究蒙古喇嘛教第一人，通藏語，翻譯過藏文的《蒙古喇嘛教史》）與小林義道部長一同來訓話。三天后的24日（周二），進行了第二回身體檢查。下午4點，在戶上定香指導員（文學士）的帶領下赴京都日出新聞社學習。1939年5月16日，日蒙佛教親和會細川澄翠主事（文化時報社橫濱支局長）訪問了京都凈土宗總本山知恩院的廿名喇嘛留學生，聽取了在小林義道指導下的專任指導員（指導主任，文學士）伊藤現芳的喇嘛留學生的活躍的教育現況。

1938年4月6日，日本真言宗高野山設立了興亞察教學院，兩名偽滿洲國吉林省郭爾羅斯前旗的喇嘛入學，一名是該旗阿拉汗廟的25歲的頂嘎傲爾布（日本僧名龍寶），另一名是該旗第四努圖克巴汗廟的18歲的巴達駝巴雅爾（日本僧名蓮寶）。第二年的1939年5月17日，同學院的喇嘛留學生升為二年級，又在該旗召了四名新生，即巴汗廟的25歲的圖木爾博勒特（日本僧名智法），第一努圖克巴汗街廟的23歲的麥達立札布（日本僧名智教），第三努圖克新廟的18歲的嘎拉僧素立（日本僧名光賢），同廟的23歲的嘎拉僧桑尼瑪（日本僧名日賢）。①細川澄翠：《日蒙佛教親和會報告書》，東京：東京市京橋區筑地本愿寺內，1939年12月，第33頁。

由于史料的缺乏，我們對喇嘛留日學生1939年以后的情況幾乎一無所知，由于年代久遠及眾所周知的原因，要想在內蒙古發現有關史料很難，但是如果根據線索進行追查，也不是沒有可能。縱觀內蒙古喇嘛教留學生在日本的情況，可以看出，由于同屬大乘佛教，在教義上沒有什么隔閡。京都凈土宗總本山知恩院為了能滲透進內蒙古喇嘛教，態度十分積極，也得到了日本駐張家口特務機關及偽滿洲國有關機構的支持。很顯然，日本積極贊助內蒙古喇嘛留學生赴日留學，其目的是為其侵略政策服務。當然，任何文化交流都有它積極的一面，客觀上這種宗教的交流也豐富了雙方的文化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