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世宏
人教版高中語文教材(必修)內容龐雜,知識點眾多,每冊涵蓋4 個課文單元、4 例表達交流、3 例梳理探究。要求師生在8 個星期每周4課時的教學時間內完成,且進行模塊考試。如何在較短的教學時間內取得較好的教學效果,是擺在教師面前的亟需解決的問題。
在語文教學實踐中,語文教材內容并不能簡單地等同于語文教學內容,語文教材內容只有經過教師的取舍之后,方能成為課堂上的教學內容。從這個意義上說,語文課堂并不是教教材,而是教取舍后的教材。之所以要強調教材的教學取舍功能,這是由語文教育的特點、課堂教學實際和課程改革的要求決定的。
教師面對一篇課文,只能依據自己對文本內容及課程標準的理解做出自己的教學主張。當然這種主張可以大致相同,但也可能完全不一樣。這是教“點”的多樣性,它必然產生教學的取舍問題。
一節課一般是45 分鐘,在有限的課堂教時中,我們只能進行一定量的教學活動。教學量與教時的矛盾,使我們不可能無限制地教各種內容,教時的限制性要求我們進行教學取舍。
一節課的教學內容和課時都是有限度的,在時間一定的前提下,教學的取舍就直接關系到整節課的教學成效。最好的策略就是集中優勢兵力,突破一點。
我們知道,不同體裁的文章具有不同的風格;同一體裁的文章,也各有特點,即每篇文章的思想意義、情感價值、語言風格、探究空間等都是不一樣的。面對一個教學文本,應該深入解讀和領悟,努力捕捉文本的亮點,從而尋求最佳教學“點”來展開教學,更好地發揮文本的教學意義和價值,這就是新課程所強調的“在具體的教學過程中,對不同類型的文本的閱讀指導應該有所側重”。
比如:夏衍的報告文學《包身工》篇幅長、容量大,它最顯著的特點是在敘述事實之后,交代一些背景材料。抓住本文的思想意義和情感價值就可以將整篇內容貫穿起來。像第一個場景中對于包身工來源的介紹、帶工老板“手面”和財產的介紹;第二個場景中對于社會背景的介紹,以及對于東洋廠對包身工需求原因增大的分析;第三個場景中對于出入廠憑證的來歷的介紹,以及東洋廠“飛躍地龐大”起來的許多具體數字等。這樣的穿插,使文章既展現了生活現象,又揭示了社會本質。學生透過一幅幅悲慘的畫面,能夠發現包身工制度的出現不是偶然的。
語文是一門模糊性很強的學科,一篇文章放在初一還是高三,大體上沒有嚴格的界限。一些課例表明,簡單的《靜夜思》高二學生可以學,深奧的《再別康橋》初一學生也可以學,只是需要淺文深講或難文易講而已,而做好這一點的關鍵必須以學生的實際為根本,這就是因材施教,“材”就是學生的實際狀況。這是我們進行教學取舍的另一個重要視角——增強教學的針對性和目的性,提高課堂教學的有效性。
比如王羲之的《蘭亭集序》,學生可以直觀感受到“信可樂也”,但難以體悟出作者生死觀的真正內涵。教學時可讓學生自主總結“信可樂也”的原因:一是一觴一詠,足以暢敘幽情;二是可以游目騁懷,足以極視聽之娛。而作者的生死觀需要教師切實地加以引導——美麗的山水,盡情的歡娛,可以令人忘記煩惱,“暫得于己,快然自足”。但是,不知不覺中時光流逝,“不知老之將至”,等到時過境遷之后,往日的美好已經成為陳跡,人不能永葆美好。想到此處,作者不免感慨橫生,引出人生苦短的悲嘆。
每位教師都有自己的教學風格,有的激情澎湃,有的冷靜沉穩,有的詼諧活潑,有的講求邏輯、論證嚴密,這是課堂千姿百態的內核因素。從課程資源的角度講,這就是難以共享和借鑒的教師資源。因此,我們在進行教學取舍時,應該珍視和利用好自身的教學優勢,
比如,韓愈的《師說》是一篇論證嚴密的論文,教師在指導時就要運用邏輯的力量使學生領悟其論證過程的無懈可擊。韓愈指出“恥學于師”的風氣實在是愚蠢而奇怪——有一種人即士大夫,對于兒子則“擇師而教之”,但對于自己“則恥師焉”;又有一種現象,廣大的各行各業的人,不以彼此相師為恥。那么哪些人可以為師?士大夫所崇拜的孔子沒有固定的老師,郯子、萇弘等人的才能都不及孔子,由此作者引出另一個論點,“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于弟子”,即能者為師。通過對比,批判了當時社會上輕視師道的風氣。
總之,教學取舍是教師施教的一門藝術,主要解決教什么的問題。從實踐的微觀層面講,它不僅關系到課堂教學的展開,還關系到課堂教學的成效;從社會的宏觀層面講,還關系到高中語文課程改革的成敗。語文教師必須認真研究這個問題,從而進一步提高語文教學的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