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紛呈的“擠”

張 蓉 賈書榮

在初中新舊語文課本中，常常見到“擠”的身影。不同的作者都在用“擠”這個詞，寫人、敘事、描景、說明事理，新意迭出，精彩紛呈。

1.①須臾，一個方頭大耳、矮胖結實的中年人夾著一本厚書和一個大圓規、一個大三角板擠進門，眨眼工夫就站到了講臺上。②全班同學再也忍不住了，大家彎腰，搖頭，擠眉，弄眼，一齊哄堂大笑!(馬及時《王幾何》)

例①，王老師“矮胖”，他進教室門要“擠”。這個“擠”字，寫王老師身體胖，顯得教室門小。例②，全班同學在王老師長時間啞笑的影響和感染下，“一齊哄堂大笑”。“擠”一詞描寫同學們的眉間溢笑，眉際堆笑，眉梢帶笑。

2.花朵兒一串挨著一串，一朵接著一朵，彼此推著擠著，好不活潑熱鬧!(宗璞《紫藤蘿瀑布》)

這里的“擠”是擬人手法。作者運用“擠”這個詞，描寫紫藤蘿花繁密茂盛，生機盎然。

3.于是我的思緒有點兒亂，我聽見自己說:“這里有一顆干枯的心……一顆干枯的心……一顆干枯得擠不出一滴眼淚的心……”(圣埃克絮佩里《在沙漠中心》)

“我”駕駛的飛機墜落在利比亞沙漠中心，采取各種措施求救求生，均告失敗。這里的“擠”巧妙地表達了“我”走出沙漠，脫離險境的堅定信念和決心。

4.一到夏天，睡覺時她又伸開兩腳兩手，在床中間擺成一個“大”字，擠得我沒有余地翻身，久睡在一角的席子上，又已經烤得那么熱。(魯迅《阿長與〈山海經〉》)

夏天，阿長睡覺占著全床，“擠得我沒有余地翻身”。作者用“擠”一詞，寫阿長不拘小節，交代“我”對她“討厭”的原因之一。

5.一些板塊被拉開，而另一些則擠壓在一起，一個板塊也許會慢慢地向另一板塊下面俯沖。(阿西莫夫《恐龍無處不在》)

“擠”一詞詮釋“板塊構造”理論，說明地殼運動的巨大力量。

6.我自己不敢乘三輪，擠公共汽車到醫院門口等待。(楊絳《老王》)

乘坐公共汽車，擠是常有的事。“擠”這個詞寫公共汽車里空間小，乘客多。

7.小孩子們擠做一團，想抓到它。(安徒生《丑小鴨》)

小孩子們抓丑小鴨，追抓中聚集到了一起。“擠”一詞寫孩子們抓丑小鴨爭先恐后的情形。

8.它們滑下溪水，轉入大河，流進贛江，擠上火車，走上迢迢的征途。(袁鷹《井岡翠竹》)

這里的“擠”用的是擬人手法，描寫井崗翠竹裝滿火車，稱贊它們為社會主義建設做貢獻。

9.那同志抬起失神的眼睛，呆滯地望了盧進勇一眼，吃力地舉起手推開他的胳膊，嘴唇翕動了好幾下，齒縫里擠出了幾個字:“不，沒……沒用了。”(王愿堅《七根火柴》)

無名戰士生命垂危，他雖然還活著，但只是一息尚存。作者用“擠”這個詞，準確地表現出無名戰士說話的吃力與艱難。

10.烏云被太陽照得受不了，越縮越緊，于是擠下了雨。(高風《金黃的大斗笠》)

擬人化的“擠”這個詞，寫烏云受到太陽的強烈照射的劇烈變化。

11.①他急得左邊轉到右邊，前面轉到后面，別說人，連雙眼睛都擠不進去。②過濾嘴呼哧呼哧喘，肚里五臟六腑擠得不行了。(王潤滋《賣蟹》)

例①，買蟹的人很多，旱煙袋擠不到裝蟹的籮筐邊，連眼睛都看不到籮筐。這個“擠”帶有夸張意味，寫買蟹的人把裝蟹的籮筐圍得嚴嚴實實，水泄不通。例②，過濾嘴是“一位出眾的胖子”，他彎腰下去，和眾多買蟹的人擠著撿籮筐里的蟹，五臟六腑卻受不了。“擠”一詞寫過濾嘴撿蟹付出了很大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