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體污染了 還能放心吃魚嗎

云無心

人人都知道魚是一種健康食物。然而，近幾年有些地方水體污染，魚類蓄積重金屬的問題讓我們對吃魚的安全性感到擔心，更不敢給孩子多吃。這種擔心有必要嗎？常吃是不是有害健康？每周吃一兩次有沒有問題？從營養角度看，吃淡水魚還是海魚更好？另外，如果孩子吃魚少了，是不是可以用魚肝油來彌補？

魚的確是一種健康食品，但如果期望“孩子吃了聰明”，未免期望太高。魚能提供優質蛋白、魚油、維生素D、維生素B12、硒等許多小孩容易缺乏的營養成分，對于整體健康是有利的。比如在2015版的美國膳食指南中，水產品（包括但不限于魚）就被當作應該“多吃”的食物來推薦。

重金屬怎么就找上了魚

那么問題來了：在水質污染條件下，還能放心吃魚嗎？我們不妨先從魚的污染說起。

先來探討這樣兩個問題：魚中的汞從哪里來？什么樣的魚含重金屬少？

魚中的污染物可分為重金屬和有機污染。一般來說，重金屬污染除了來自于環境污染，還跟地理環境密切相關。有些無污染地區，水體中也含有相當高的重金屬。而有機污染物則主要是來自于人類釋放到環境中的污染物。

水中的污染物會被浮游生物或者植物吸收富集。然后，它們被食物鏈底層的魚吃掉，在這些魚中進行一次富集。這些魚又被高一層次的魚吃掉，再進行一次富集。所以，越是食物鏈頂端的魚類，就越能富集重金屬。

在魚類的各種污染物中，最引人關注、研究也最多的是汞。魚類中的汞以甲基汞的形式存在，是考慮魚類的食用安全時最常用的指標。

顯而易見，魚中含有多少汞，首先跟魚的生長環境有關。環境中的汞，又跟自然界的“本底含量”有關——水底經常火山爆發的海域，即便沒有污染，汞含量也可能很高。所以，無污染的“深海”或者湖泊中并不意味著汞等重金屬含量就低。

魚中甲基汞含量少的每公斤只有幾微克，高的每公斤超過1000微克。我們可以探究一下其含量的大致規律，以盡量避免選到高汞的魚。

首先，前面已經提到，魚蝦在食物鏈中層級越高，就越容易富集汞，比如鯊魚、箭魚、金槍魚等，每公斤魚肉中所含的甲基汞經常超過1000微克。而生物鏈底層的魚，比如鯰魚、蝦等，每公斤往往只有幾十微克甚至更低。

其次，魚的生長期越長，富集的汞越多。因為汞在動物體內的代謝很慢，如果水中的汞含量高，那么積累的速度就大大超過代謝的速度。所以，從重金屬污染的角度看，買生長期短的小魚是更明智的選擇。

第三，如果魚生長迅速，那么長到同樣大小積累的汞等重金屬也就會少一些。在這點上，養殖的魚就往往比野生的魚更有優勢一些——當然，這得在“水質相同”的前提下才成立。而養殖水域的水質如何，就取決于人的選擇了。

此外，淡水魚比海魚的汞含量往往要低，蝦、蟹、蠔、魷魚等介貝類水產的汞含量一般比魚也要低。

如何放心地吃魚

既然有這么多“污染”，還能愉快地吃魚嗎？

根據國內外的調查數據，國內魚中的甲基汞含量并不比國外的高，所以我們可以引用國外對吃魚的風險與好處的權衡結果。

美國2015版的膳食指南中指出：關于污染物，對于絕大多數野生或者養殖的種類，不管是汞污染還是有機污染帶來的風險，都不超過吃魚帶來的好處。美國FDA（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推薦成年人每周吃8～12盎司（大約220～340克）低汞的魚。對于兒童，則每周吃2～3次，給予適當的分量。也就是說，一個三口之家，每周吃一兩斤魚是比較適當的。

當然，這個量只是一個大致的指標。如果確定購買的魚污染輕，那么多吃一點也沒有什么不可以。如果實在喜歡那些高汞的魚，偶爾嘗嘗鮮也可以接受。在買魚的時候可以參考以下幾條來選擇：

1.按照香港食品安全中心的總結，鯊魚、劍魚、旗魚、金目鯛及金槍魚等捕獵魚類含汞量較高，而三文魚、沙甸魚、鯇魚（草魚）、鯪魚、烏頭、魚倉魚、泥鯭、大頭、馬頭、黃花魚、桂花魚（鱖魚）、紅衫及大眼雞（木棉）等魚類的汞含量就比較低。

2.如果從魚油含量的角度看，海魚比淡水魚有優勢。但從汞污染的角度看，淡水魚比海魚有優勢。

3.同一種魚，生長時間短（因而小）的魚比生長時間長（因而大）的魚，重金屬的含量可能更低。

4.沒有必要一定選擇野生的魚。雖然一些報道認為野生魚魚油含量比養殖的高，但2015版美國膳食指南中的評估結果是，“就評估的種類而言，養殖產品的EPA/DHA含量并不比野生的低”。

5.蝦、蟹、蠔、魷魚等介貝類水產可以代替魚，它們積累重金屬的能力一般也比魚類要低。

6.不要太糾結于哪種魚的魚油含量高哪種含量低。魚油只是魚中的一種營養成分，魚油含量低的魚也是值得吃的優質食物。

7.魚肝油和魚油是兩碼事，它們都不能代替吃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