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寬人民幣跨境流動渠道的建議

黃欣

大量人民幣“走出去”在境外發揮貨幣職能，且境外人民幣順利回流境內才能真正構成完整的循環機制，促進人民幣國際化發展。因此本文從拓寬人民幣流出渠道與回流渠道兩方面提出相關建議以期構建順暢的人民幣循環機制。

隨著人民幣國際化不斷深入推進，人民幣跨境流動快速發展，初步形成人民幣輸出與回流的循環機制，當前人民幣跨境循環仍處于初級階段，推進人民幣跨境循環發展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人民幣輸出渠道相對受限，回流渠道尚顯狹窄是制約人民幣跨境循環的最主要因素，因此本文從拓寬人民幣流出渠道與回流渠道兩方面提出相關建議完善人民幣循環機制。

一、拓寬人民幣流出渠道

提高進口貿易中人民幣使用程度。一方面我國應擴大內需，拉動內部需求保持經濟穩定增長，促進進口需求增長，一定程度上助于對外輸出人民幣。但切忌盲目擴大進口，注意擴大進口對我國產業造成的沖擊，進口量應始終維持在合理的額度內。另一方面要特別重視人民幣在中亞、東盟等國家和地區的進口貿易中的使用程度。在進口貿易結算中盡可能以人民幣支付，逐步提高進口貿易中人民幣結算比例以推動人民幣成為其儲備貨幣。

擴大對外直接投資規模。大量的對外直接投資是一個國家的貨幣走向國際化的必由之路，因此我國要加大對外直接投資，提高我國國際投資地位。其一我國可通過企業直接把人民幣兌換成他國貨幣投資該國擴大對外直接投資規模；其二應鼓勵投資企業直接使用人民幣對他國進行投資，推動人民幣對周邊國家和地區以及亞洲其他地區的直接投資，進一步增加其對我國的依賴度，促進人民幣在這些國家和地區的國際化。

鼓勵境外機構在國內發行人民幣債券：熊貓債券。境外機構在國內發行人民幣債券也是人民幣走出去的途徑之一。早在2005年，中國人民銀行等部門就已經聯合發布《國際開發機構人民幣債券發行管理暫行辦法》，推出了熊貓債券，但由于當前的資本項目不能自由兌換、外匯管制嚴格以及債券發行審批嚴格等原因，導致熊貓債券發行主體不夠豐富、發行數量較少，總體發展較為緩慢。因此我國應通過簡化熊貓債券的審批程序等方式吸引境外人民幣資金需求者發行熊貓債券以擴大其整體規模。同時加快推進金融改革的進程，促進債券市場國際化，提升熊貓債券整體的活躍度。

建立更廣泛的貨幣互換協議。目前，我國與26個國家和地區簽訂的貨幣互換協議總金額達28622億元，一方面我國將繼續擴大互換規模，加強與其他國家重點是如歐美等發達國家的貨幣互換合作。另一方面，將繼續推進貨幣互換協議有效執行，依據人民幣循環順暢的需要，必要時使部分協議進入實質動用階段，提用的人民幣將進一步促進我國與這些經濟體的雙邊貿易與經濟發展，確保人民幣循環順暢。

二、拓寬人民幣回流渠道

深化出口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使用。一方面，可考慮設立獎勵政策鼓勵更多的貿易企業在出口貿易中以人民幣進行結算。另一方面，我國要盡可能提高人民幣出口跨境貿易結算的使用程度。鑒于我國企業出口的產品缺乏競爭力造成出口貿易結算中企業貨幣議價能力明顯不足，我國務必要加快推動“絲綢之路經濟帶”和“海上絲綢之路”建設、打造升級版中國—東盟自貿區，加大對此市場以人民幣結算的產品出口，逐步以人民幣替換與發達國家貿易結算的現行貨幣，提高人民幣出口貿易結算比例，強化人民幣國際地位。

夯實離岸人民幣市場。離岸人民幣市場尚處起步發展階段，市場認知度不足，人民幣資金池規模不穩定，加之人民幣產品品種匱乏，規模受限，一定程度上威脅人民幣資金流動性，更造成離岸人民幣回流不暢。因此，務必努力推動人民幣離岸市場縱深發展，使其涵蓋人民幣結算市場、人民幣貨幣市場、人民幣債券市場、人民幣股票市場、人民幣衍生產品市場等子市場。

一是要夯實香港離岸人民幣資金池的建設，以此作為人民幣回流的過渡方式。建立離岸人民幣資金池流出入機制以把握人民幣回流的速度和規模，穩定離岸人民幣金融市場。二是促進滬港機制協調的離岸人民幣中心建設，引導境外人民幣平穩、有序回流。三是繼續深入發展離岸人民幣貨幣市場，擴大人民幣投資渠道。開發以人民幣計價的保險、基金、貴金屬等投資產品，同時穩步發展RQFII，創新離岸人民幣理財產品。四是大力發展人民幣離岸債券業務，鼓勵新興市場經濟體到離岸人民幣市場發行人民幣債券。五在風險可控基礎上有序推出多樣化的離岸人民幣衍生產品如利率掉期、人民幣期貨、人民幣期權等，為境外投資者提供豐富的人民幣資產投資選擇以滿足其投資和風險對沖的需求，拓寬人民幣資本回流渠道。

進一步開放國內債券市場。隨著人民幣跨境業務的發展，非居民對人民幣的持有量將顯著增加，客觀上要求我國開放金融市場，為非居民提供人民幣的價值儲藏、投資增值的場所。國內債券市場相比其他金融市場更具備安全性與流動性，對境外投資者更具有吸引力。近幾十年來我國債券市場快速發展，2014年總交易規模達 244.53 萬億元，銀行間債券市場占據主導地位，其發行和交易額占國內債券總額的75%左右，銀行間債市日成交量高達4000-9000億元，遠超滬深兩市普通當日成交量。在市場上交易流通的債券品種豐富，包括國債、政策性銀行債券、金融債券等十多個品種可供投資。考慮到債券市場巨大的容量，境外人民幣回流國內債券市場對境內影響可控，我國可進一步開放債券市場，放寬境外投資主體資格的限制，鼓勵允許符合條件的境外金融機構投資我國債券市場，促進人民幣以債券形式回流。

（作者單位：福州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