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上市銀行多渠道融資效率實證分析與對策

周宗安 潘建宇

摘 ?要：隨著我國宏觀經濟趨勢性下行以及政府政策監管不斷趨嚴，銀行拓寬融資渠道、轉變經營方式、提高融資效率迫在眉睫。有鑒于此，本文通過分析我國商業銀行資本金補充機制，采用DEA模型對16家上市銀行的融資效率進行分析，認為非DEA有效的商業銀行應適當降低負債融資規模和內源融資規模，更加重視技術效率，并通過合理控制融資規模、借助互聯網平臺、做好風險防范等渠道提升融資效率。

關鍵詞：商業銀行;多渠道融資效率;DEA模型

中圖分類號：F830.33 ?文獻標識碼：A ? 文章編號：1674-2265（2015）02-0008-07

近年來，隨著全球金融危機的爆發，金融業尤其是銀行業的風險控制再次受到世界關注。從《巴塞爾協議Ⅲ》到國內的商業銀行法規，都在不斷加強對商業銀行的資本要求，同時，隨著利率市場化趨勢日漸明朗、金融脫媒現象日益凸顯以及互聯網金融的蓬勃興起，商業銀行不僅在補充資本金方面的壓力日益增大，提高銀行融資效率的要求也與日俱增。本文通過對資本金補充機制的分析，探討拓展商業銀行融資渠道的途徑，對緩解商業銀行資本金補充壓力具有一定的現實意義。

一、研究綜述

《巴塞爾協議Ⅲ》對商業銀行資本充足率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也正是這樣的要求，使得商業銀行對資本的需求更加迫切，商業銀行開始探索更寬更廣的融資渠道來滿足新的資本要求。

在國外對商業銀行資本充足率的研究相對較早。荷蘭央行行長韋爾克林認為，“更嚴格的資本金定義，更高的最低資本金要求，以及引入新資本金要求，這些因素相結合，將確保銀行能更好地承受周期性的經濟與金融壓力，從而支持經濟增長?！绷_斯（Peter S.Rose，2000）在研究銀行的股本管理時指出美國不同規模的銀行在監管資本構成上有顯著區別，規模最小的銀行特別依賴未分配利潤來建立資本緩沖，很少發行長期次級債券。而規模最大的銀行主要依賴資本公積和未分配利潤，同時也會發行大量的長期次級債券。產生這種差異的部分原因在于規模最大的銀行在金融市場上發行資本債券的能力較強，小銀行這種籌資能力則較弱，必須依靠自身積累建立適當的資本緩沖;部分原因在于小銀行產品多元化和地理多元化的程度較低，面臨的風險較大，使得小銀行需要更高的資本充足率。布利斯和弗蘭納里（Bliss和Flannery，2001）認為發行長期次級債券補充資本可以給銀行帶來三個方面的好處：次級債券的持有者直接約束銀行的高風險投資行為、次級債券的收益率可以向監管者提供銀行穩健性方面的信息、銀行可以根據次級債券的收益率變動調整資產組合。

賀建清（2009）提出以轉增股本金的方式分紅，讓利潤分配與資本積累相互促進，在外加強規范信息披露制度，在內加強風險管理。劉娜（2010）通過分析我國上市銀行資本補充方法，比較了各種內源性融資和外源性融資的利弊。借鑒《巴塞爾協議Ⅲ》，中國銀監會于2011年4月發布《中國銀行業實施新監管標準的指導意見》，對銀行資本充足率、杠桿率和貸款損失準備金都提出了新的監管要求。周小川（2011）認為《巴塞爾協議Ⅲ》對我國銀行的沖擊較小，總體上我國商業銀行的資本主要是由普通股構成，且各銀行盈利狀況非常好，可以進一步保留利潤增加資本。解川波等（2011）從潛在的信貸損失和《巴塞爾協議Ⅲ》兩方面分析了我國商業銀行面臨的潛在資本約束，并對銀行資本金補充渠道進行研究，指出缺少創新型一級資本工具和過度依賴長期次級債券是我國商業銀行資本金補充機制的不足之處，認為我國商業銀行應在遵守新資本協議的基礎上豐富監管資本，規范利用附屬資本，降低綜合資本成本。楊桂玲（2011）指出我國中小商業銀行可以以直接入股的方式引入民間資本，大中型銀行可以通過發行可轉換股債的方式解決當前附屬資本不足、長期核心資本不足的問題。陳兵、孫立堅（2012）認為，盡管中國商業銀行正逐步進行業務轉型，但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依賴貸款增長來實現盈利的模式難以根本改變。在資本要求日益趨嚴的情況下，未來資本缺口的壓力會不斷加大，這必然迫使上市銀行通過巨額再融資來補充資本金缺口，同時也導致其他擬上市銀行產生更高的融資需求，進而對資本市場的中長期發展造成極大的擴容壓力，使銀行巨額融資需求成為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中國資本市場發展的常態。巴曙松（2013）在談論《巴塞爾協議Ⅲ》的實施進展與挑戰時曾提出，對于我國提高商業銀行資本充足率來說，資本工具創新仍然不足，核心一級資本與一級資本趨同一直是資本結構的特點之一，這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缺少有效的創新工具造成的。

對于融資方式的選擇，國外的研究多基于融資偏好次序理論，這個理論最早是針對企業融資提出的。該理論認為，企業融資決策應根據成本最小化原則依次選擇先內源融資、后外源融資，在外源融資中，又總是按照先債務融資、后權益融資的方式進行融資，企業總是盡量在最有利的資金來源使用殆盡時才使用第二有利的資金來源。1989年巴斯金（Baskin）從交易成本、個人所得稅和公司控制權的角度出發，指出留存收益提供的內部資金不用承擔發行成本且避免了個人所得稅，從而優于外部資金，負債融資較之權益性融資具有節稅效應、發行成本低且不會稀釋公司控制權的優勢，又優于權益性融資。

李維安（2012）分析了資本要求對銀行監管資本增長、融資形式和規模的影響。結果表明，在外源融資形式的選擇方面，銀行多采用股權融資補充核心資本，只有當銀行面臨的監管壓力并不太大時，才更多地使用債券融資補充附屬資本。此外，結果還表明銀行為避免監管機構懲罰而建立的緩沖的數量影響了銀行的股權融資規模。范嘉毅、謝力（2011）指出發行股票并公開上市，是商業銀行補充資本金的較好方式，既能達到資本的補充，又能改善商業銀行的資本結構，形成多元化的投資主體和產權關系。從各家上市銀行公布的再融資方案可以看出，通過二級市場再融資提高資本充足率，成為銀行的首選。但是不得不注意目前A股市場資本壓力大這一事實，進而更多的是通過H股進行上市、增發;有關發行優先股進行融資的呼聲相對比較高，研究認為發行優先股不僅可以補充銀行一級資本，還可以避免發行普通股帶來的資本市場的劇烈反應。中金公司在研報（2013）中測算并認為，優先股發行可以實質降低上市銀行核心一級資本充足率要求，大幅減輕銀行普通股股權融資壓力，考慮優先股發行后，靜態測算上市銀行的股權融資缺口將由之前的862億元降為0元。銀行主要的存款業務一直是融資的重要渠道，但是在金融脫媒、利率市場化的大背景下，存款余額出現了大幅度下降。李飛鵬（2013）提出國內存款市場的融資能力不斷下降，商業銀行依賴于存貸利差實現盈利能力高速增長困難重重，存款市場資金將被分流是必然趨勢，商業銀行必須降低對存款市場的依存度;減記型次級債作為新型資本工具近期也引起了銀行的注意。

融資作為企業的一項重要的經濟活動，融資效率是評價活動有效性的重要指標。盧福財（2000）通過對企業融資方式的歷史演變、企業融資的宏觀效率等方面的深入分析，提出了“企業融資效率體系”，旨在全面分析企業融資對包括企業自身以及宏觀經濟在內的各個經濟面的影響。他認為企業融資效率是某種企業融資方式或融資制度在實現儲蓄向投資轉化過程中所表現的能力和功效。肖勁、馬亞軍（2004）提出企業融資效率是能夠創造企業價值的融資能力，并從融資成本、資金利用率以及比較動態的角度對這一概念做了進一步解釋。他們還建立了一個包括融資方式及其效率、融資方式選擇動因及其效率（即企業制度效率）、資源配置效率在內的企業融資研究框架。

通過對國內外相關文獻的閱讀，可以看出國內外大多數學者更偏向于將巴塞爾協議的要求用在對商業銀行的資本監管方面，從如何提高商業銀行資本充足率的角度來分析銀行補充資本的途徑，而目前我國各銀行均能達到國際資本充足率要求，但從銀行融資角度來講，融入資金不僅僅是為了滿足監管要求，對于一個特殊的金融企業來說，銀行更需要通過融資進行業務的拓展和對風險的把控。在現有的文獻中，只是單純地從補充一級、二級資本的角度分析，而從銀行融資角度分析的文獻較少，并且很少有文獻將銀行負債類業務融資納入融資效率比較的因素中，從而使得對銀行融資渠道缺少系統性的比較。另一方面，在金融脫媒、利率市場化、宏觀經濟下行背景下，對于目前我國銀行融資規模是否合理的探討并不多，一味地提高融資量是否有利于銀行在新形勢下的發展也是值得我們思考的問題。

二、我國上市銀行融資現狀分析

（一）內源融資現狀

近幾年來，銀行業的內源融資比例不斷提高，內源融資已成為我國商業銀行融資的重要渠道。銀行盈利能力的不斷增強，使得高額的利潤成為銀行資本金補充的重要來源。據統計，2007—2013年，我國商業銀行每年的凈利潤總額已經從3000多億元增長到1.42萬億元，年均增長24.9%，盡管2013年利潤增速有所下降，全年銀行業仍實現凈利潤1.42萬億元。但是，隨著宏觀經濟增速放緩、利率市場化進程的加快以及“金融脫媒”的加劇，銀行業利潤增速已呈下降趨勢，將逐漸回歸正常水平，其對資本金的補充支持作用開始顯現出不可持續性。

（二）外源融資現狀

截至2013年末，我國上市商業銀行負債總計90.28萬億元，比上年同期增長8.66萬億元，整體增幅10.6個百分點，比去年同期增幅降低4.6%。其中，吸收存款仍然是上市商業銀行的主要負債項目，16家上市商業銀行吸收存款合計71.55萬億元，占總體負債的79.3%，較2012年末微降27個基點;同業往來資金結構占比相對減少95個基點至14.3%。總的來看，上市商業銀行的融資結構相對穩定。同時，存款融資的增長率呈現下降的趨勢，增幅10.2%，低于2012年的12.5%，也低于負債的總體增長率。

2010年，商業銀行多采取配股、定向增發的方式，在A股或H股市場募集資金補充核心資本。從2010年已公布的14家銀行再融資情況看，有8家銀行采用A+H配股融資，4家銀行采用定向增發融資方式，共募集資金3556億元。2011年，由于A股市場持續低迷，商業銀行開展股權融資的阻力越來越大，再加上股權融資方案審批難度加大，越來越多的商業銀行拋棄了股權融資而轉向發行次級債來補充資本金缺口。相比于股權融資，發行次級債不僅程序簡化、周期縮短，而且不會稀釋老股東的權益，對股票市場不會帶來很大的沖擊。WIND數據顯示，2011年全國共有27家銀行發行次級債，累計融資規模達3132億元，而同年股權融資的規模僅有683億。值得注意的是，次級債只能提高銀行資本充足率，不能改善核心資本充足率，而股權融資能同時提高資本充足率和核心資本充足率。隨著銀行股權融資難度不斷增大，通過發行次級債來補充資本金不失為一條有效途徑。但高頻發行巨額次級債，會在一定程度上沖擊資本市場，引起投資者的不滿。

三、我國上市銀行融資效率實證分析

（一）評價方法的選擇及模型介紹

由于商業銀行本質上也是企業，而與其他企業不同的是商業銀行經營的是特殊產品—貨幣，因而其在經營管理上也就和其他企業一樣存在著效益最大化的問題。在經濟學中往往通過考察一個企業的投入產出問題來評價其效率。本文認為也可以將我國商業銀行的資本補充和經營效果這一過程簡化看作一種投入—生產—產出活動，并假設在這種活動中，投入要素只有融資，而產出要素則是銀行經營績效的變化?？梢酝ㄟ^判斷投入不變的情況下，產出效益最大化或者是判斷產出不變的情況下，投入成本最小化來評價決策單元的效率問題。從這個角度分析商業銀行多渠道融資的效率問題，則正與數據包絡分析法（DEA）的思想原理相符。本文在探尋綜合效率影響的基礎上，運用BC2模型分析技術效率的影響。傳統的C2R模型假定生產技術是規模報酬不變的，因而不能單純地評價決策單元的技術有效性。將C2R模型中的固定規模報酬變為可變規模報酬，即得到BC2模型。BC2模型可以解決C2R模型中弱DEA有效問題，通過計算可以判斷被評價的決策單元（DMU）是否為純技術有效，結合C2R模型求得的總體效率，可以求得規模效率，三者關系為：

[規模效率=總體效率（C2R）純技術效率（BC2）]

（二）指標與樣本數據的選取

1. 輸入指標的選取。

（1）留存收益。留存收益是公司在經營過程中所創造的，但由于公司經營發展的需要或法定的原因等，沒有分配給所有者而留存在公司的盈利。留存收益是銀行內源融資的主要來源，所以將留存收益作為衡量融資效率的投入指標之一。

（2）股本。股本是經公司章程授權、代表公司所有權的全部股份，既包括普通股也包括優先股，為構成公司股東權益的兩個組成部分之一。股本比較有效地衡量了銀行股權融資的規模，因此將股本作為投入指標之一。

（3）存款規模。存款指存款人在保留所有權的條件下把資金或貨幣暫時轉讓或存儲于銀行或其他金融機構，或者是說把使用權暫時轉讓給銀行或其他金融機構的資金或貨幣，是最基本也最重要的金融行為或活動，也是銀行最重要的信貸資金來源。

（4）同業拆借。同業拆借是指金融機構（主要是商業銀行）之間為了調劑資金余缺，利用資金融通過程的時間差、空間差、行際差來調劑資金而進行的短期借貸。銀行間同業拆借已成為銀行繼吸收存款之后第二大的負債項目，是商業銀行融資的重要手段。

（5）銀行次級債券。商業銀行次級債券是指商業銀行發行的、本金和利息的清償順序列于商業銀行其他負債之后、先于商業銀行股權資本的債券，商業銀行次級債券是金融債券的一種。

2. 產出指標選取。

（1）凈資產收益率。凈資產收益率是凈利潤與平均股東權益的百分比，是公司稅后利潤除以凈資產得到的百分比率，該指標反映股東權益的收益水平，用以衡量公司運用自有資本的效率。該指標值越高，反映上市公司股權融資后的盈利能力越強。

（2）商業銀行營業收入。商業銀行營業收入是指商業銀行辦理放款、結算業務以及從事租賃、信托投資、證券交易、房地產開發、金銀和外匯及證券買賣等項業務而取得的利息、利差補貼、手續費、價差等收入的總和。

（3）托賓Q值。托賓Q值是從上市銀行資源配置的角度反映上市銀行股權融資的效率。可以通過公司市場價值與重置價值之比得到。但由于上市銀行的重置成本無法獲知，所以，本文用市凈率的數據來替代托賓Q值。市凈率用上市銀行的股票市值與上市銀行的凈資產之比來表示。

3. 樣本數據的選取。由于商業銀行數量龐大，想獲得所有商業銀行的數據幾乎是不可能的，在兼顧數據可獲得性和銀行代表性這兩方面因素后，本文采用16家上市銀行作為研究樣本，具體包括：中國工商銀行、中國建設銀行、中國銀行、中國農業銀行、交通銀行、招商銀行、上海浦東發展銀行、中國民生銀行、興業銀行、平安銀行、南京銀行、寧波銀行、中信銀行、光大銀行、北京銀行、華夏銀行。由于上市銀行年報全部經過審計機構的審計并出具審計意見，數據相對真實可靠，因此本文選用上述16家銀行2013年年報公布的財務數據作為樣本數據源。

（三）實證分析及結果說明

本文的實證分析使用Deap2.1軟件，選取規模報酬可變的BC2投入導向型模型，對我國16家商業銀行融資效率做出分析，效率值為1表明DMU是DEA有效的，當效率值不為1時，效率值越接近1的DMU比遠離1的DMU有效。

利用16家上市銀行2013年的數據，對上市銀行進行DEA融資效率分析，得到的結果如表1所示。

對輸出結果進行簡單分類匯總整理得表2：

表2：DEA分析狀況

[DEA有效＼&平安銀行、寧波銀行、民生銀行、南京銀行、興業銀行、農業銀行＼&弱DEA有效＼&招商銀行、工商銀行、建設銀行、光大銀行＼&非DEA有效＼&浦發銀行、華夏銀行、北京銀行、交通銀行、中國銀行、中信銀行＼&]

從表2可以看出，有6家上市銀行是DEA有效的，占上市銀行總數的37.5%;有4家上市銀行是弱DEA有效的，占上市銀行總數的25%;有6家上市銀行是非DEA有效的，占上市銀行總數的37.5%。同時我們可以發現，DEA有效和弱DEA有效的上市銀行中，大型商業銀行所占的比例要遠遠低于小型商業銀行。由表1可以看出，屬于規模報酬不變的上市銀行有平安銀行、寧波銀行、民生銀行、南京銀行、興業銀行和農業銀行6家;其余的9家銀行都屬于規模報酬遞減。

利用DEAP程序，得到規模和技術同時有效即BC2模型的DEA得分、輸入指標的剩余變量和產出指標的松弛變量結果如表3和表4。

可以看出，16家上市銀行有6家上市銀行的綜合效率值為1，它們的松弛變量和剩余變量均為零，說明這6家銀行既不存在投入冗余（已達最小），也不存在產出不足（已不能再大），他們的融資效率都處于DEA有效狀態，即它們的融資規模、融資結構等都相對有效合理。而浦發銀行、華夏銀行、北京銀行、交通銀行、中國銀行和中信銀行這6家上市銀行綜合效率值均小于1，它們DEA效率相對非有效，存在投入冗余或產出不足，即這6家上市銀行的投入或產出有待改進，它們可以通過對融資規模、融資結構的調整，達到DEA有效的決策。同時，招商銀行、工商銀行、建設銀行、光大銀行這4家銀行雖然綜合效率值小于1但是卻沒有出現投入冗余和產出不足的情況。

對非DEA有效的上市銀行進行投影分析的結果如表5和表6。

把表5和表6的投影分析結果和上市銀行輸入和輸出指標的原始數據對比會得到下面的分析結果：

首先，為了使所有上市銀行的DEA得分有效，需要適當降低上市銀行的負債融資規模，包括存款融資的規模和同業拆借的規模。以華夏銀行為例，其存款、同業拆借、次級債這三項投入變量都存在剩余變量，其負債融資規模超出合理區間，造成融資效率低下。究其原因，銀行利潤主要取決于資產規模和凈息差，非DEA有效的上市銀行資產規?；鶖狄呀涊^大，而銀行凈息差由于種種原因也進一步收窄，兩者疊加必然帶來銀行融資效率走低。

其次，部分上市銀行應該降低其內源融資的規模，才能夠使得其DEA得分有效。以北京銀行為例，其留存收益的松弛變量高于DEA有效的合理范圍，說明其留存收益過高，造成資源配置效率低下。

最后，通過4家弱DEA有效銀行的投影分析我們發現，他們有一個共同點：規模效率值小于1，純技術效率值達到了1，而且他們不存在投入冗余和產出不足的狀況?？梢哉f明從上市銀行融資效率這一角度來看，技術效率的重要性要大于規模效率的重要性。

四、提升我國上市銀行融資效率的對策

上市銀行融資問題已經引起政府和學者越來越多的研究和探討，保證充足的資本金率是銀行正常經營的前提，也是金融市場穩定的重要基石。上市銀行融資既具有一般企業融資的共性，同時作為金融機構，其融資又具有特殊性。本文結合前文分析以及時代背景，為提高上市銀行融資效率提出以下建議。

（一）合理控制融資規模，優化融資結構，注重提高技術效率

隨著利率市場化的進程加快、金融改革的不斷深化以及銀行同業間競爭日益激烈，銀行依靠存貸利差的盈利模式逐漸被打破，盲目地擴大融資規模并不能全部轉化為收益，反而會增加銀行自身的風險，并且結合實證部分的分析，我國上市銀行普遍存在規模效率較低的現象。同時，銀行作為經營風險的金融機構，也需要轉變發展方式，從過去的規模粗放型向技術集約型轉變，努力提高資金的使用效率。本文的實證分析也說明了商業銀行技術效率的影響要大于規模效率的影響，因此商業銀行在融資時應該更加注意融資結構的合理性和有效性。

（二）順應移動技術發展，緊跟時代潮流，借助互聯網平臺提高融資效率

移動互聯網的迅速發展為銀行拓寬融資渠道、提高融資效率開辟了一條新的道路。上市銀行應努力調整業務格局，提升服務質量，樹立以客戶為中心的發展思想，重視客戶體驗，加速推動互聯網銀行的發展，借助移動互聯網拓寬自己的業務渠道，大力推動網上銀行、手機銀行和自助銀行等新興業務的發展，促進傳統渠道與新型渠道的協同發展，構建適應銀行自身發展特點和實體經濟發展需求的機構網絡布局。

（三）提高投資者信心，在繼續推進商業銀行完善公司治理結構的同時，做好風險防范工作

隨著銀行業競爭格局的日趨激烈，各種不確定性因素導致的風險事故頻發，為提高投資者和客戶向銀行融資的信心，必須加強商業銀行的公司治理，加強信息披露，提高透明度，防止內部人控制;建立健全有效的選人、用人機制;健全科學合理的激勵約束機制，加強薪酬監管;從公司內部建立完善的風險控制機制，及早識別降低風險損失，逐步由事后防范轉變為事前防范，提高資產質量與規范業務操作，確保資金安全。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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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李飛鵬.資本監管下我國上市商業銀行融資行為[J].金融市場，2013，（6）.

The Empirical Study of Financing Efficiency of Listed Banks in Our Country

Zhou Zongan ? Pan Jianyu

（School of Finance，Shandong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Jinan ? Shandong ? 250014）

Abstract：With China's macroeconomic trend downward and the government policy regulation increasingly severe，it is imminent for Banks to broaden the financing channels，transform the mode of operation and improve the efficiency of financing. For this reason， this article analyzes the capital supplement mechanism of Chinas commercial banks，uses the DEA model to analyze the 16 listed bank financing efficiency. It believes that non-DEA commercial banks should reduce the scales of both debt financing and intrinsic financing，pay more attention to technical efficiency and raise financing efficiency by controlling financing scales，using internet platform and preventing risks.

Key Words：commercial banks，various channels financing efficiency，DEA mod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