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術素養：高等（職業）技術教育人才培養新視角
——來自企業和院校的技術素養調研分析

□程宜康

技術素養：高等（職業）技術教育人才培養新視角
——來自企業和院校的技術素養調研分析

□程宜康

高職院校技術人才培養質量提升和應用型本科院校轉型是今后高等（職業）技術教育教學改革的重要任務，而技術素養導向的技術（應用型）人才培養應該成為理論研究和具體實踐的重要領域。來自企業和院校的技術素養調研結果表明，技術素養是企業工程技術人員職業成長的主要標志，也應該成為高等（職業）技術教育教學改革和人才培養的重要任務。

技術素養；技術（應用型）人才；高等（職業）技術教育

技術素養是工程技術人員在職業技術工作情境中表現出的相對穩定的內質,對形成個體在技術實踐中可遷移的 “技術應用能力”具有重要作用，“對專門以實施技術教育為主的高等技術院校來說，不僅要在專業與課程中加大對學生技術知識傳授、強調技術能力的培養，更要重視技術素養（Technological Literacy）的養成性教育”[1]。長期以來，高等（職業）技術教育研究對技術素養極少關注，基于技術素養的技術應用能力培養在高等（職業）技術教育院校人才培養實踐中沒有得到更多的重視。為此，作為江蘇省高等教育教學研究重點項目的一部分，我們在企業和專、本科院校中就技術素養進行了關于技術素養的問卷和現場調研。本文通過調研數據，討論技術素養對于企業工程技術人員的職業發展的意義，以及對高等（職業）技術院校人才培養的啟示。

一、關于技術素養

（一）技術素養維度

美國技術素養委員會、國家工程委員會和國家研究委員會在《Technically Speaking:Why All Americans Need Know More About Technology》中提出：技術知識、技術能力和技術思考與行為的方式是技術素養的三個重要維度，這也是現今對技術素養結構內涵普遍引用的定義[2]。從技術心理學和技術社會學角度出發，我們認為對技術素養的理解可以從以下四個維度予以理解：技術思維維度、技術行為維度、技術態度維度、技術文化維度。其中，技術思維包括技術觀察力、技術理解力、技術判斷力、技術敏感力和技術知識重構力；技術行為按照技術管理心理學可分為“技術目標導向的行為”和“技術目標行為”，在整個技術流程中兩種目標同時存在；技術態度在技術工作中表現為細致、周到、嚴密、極致，好奇、熱情、理智、服從等；技術文化廣義的看是人類創造的一切技術物、技術知識，以及技術思想、技術文明、關于技術的價值等。

（二）技術素養調研基本背景

參與學校來自江蘇、上海、陜西、天津的六所高職及本科高校，以及華東師范大學職業教育碩、博研究生，參與的企業包括西門子自動化（中國）、大唐電信、博世（蘇州）等二十多家企業。收到有效問卷191份，其中企業占58%。問卷設計分為五個部分，分別是受訪者的基本信息，以及技術文化（知識）、技術思維、技術行為、技術態度，與技術素養有關的問題共18個，每個問題有4-5個選項，分單選和多選題，最后是其它對技術素養的看法。參與問卷的人員中本科學歷的90%；5年以上工作經歷的為78%；從事專業工作類別有信息技術、機械、自動化技術和技術管理。有65%的企業人員在其他看法一欄中填寫了個人看法，有47%的院校教師填寫了個人看法。

二、企業和院校對技術素養的基本認識

（一）對技術知識的看法

1.調查數據顯示，有54.5%的人認為“學校學習的技術知識有用，但是在實際工作時不容易被聯系”，有27.1%的人認為“學校知識與企業工作知識有關系，但是在工作中并未有意識的去聯系”，也有13.1%的人認為 “學校學習的技術知識與在企業技術工作的知識關系不大”。有超過61%的人認為其他技術領域的知識和經驗對確定技術策略、制定技術解決方案和技術設計有幫助。

啟示：技術學習的知識需要真實的技術情境；需要熟悉企業實際產品生產和技術運行的工作知識，即學校和企業的知識體系的融合；技術知識組織的領域性和跨域性在課程體系設計時需要予以適當的考量。

2.在解決技術問題時所選擇的知識途徑上，各有37%、32%、30%的人分別選擇了 “從經驗記憶中尋找問題相似性”、“從技術手冊中確定問題（可能的原因）”和“向其他成員詢問或通過其它資訊途徑了解”。

啟示：技術學習活動需要設計以往經驗（知識）的回顧、現成的知識與答案、合作性學習等主要環節。

（二）對技術思維的看法

1.按照技術素養的技術思維內涵，問卷給出了影響技術問題解決的4個要素：對技術現象的觀察（力）、對技術現象的問題理解（力）、對技術現象背后的技術事實的判斷（力）、對技術經驗的聯想和使用（技術敏感力）。對這四個內涵，受訪者的選擇（多選）分別是46.1%、72.77%、82.2%、54.45%，其中理解力和判斷力被大多數人認為最重要，觀察力和敏感力也得到基本認可。對四個內涵受訪者多選之后，歸一化處理的結果所占百分比見圖1所示。

圖1 技術思維四要素基本認可百分比統計結果歸一圖

啟示：理解力和判斷力是技術思維最為重要的內涵；技術觀察力應該是最基本的能力，對工作經驗不多的技術人員尤其如此，數據的進一步分析證實了這一點。特別地，從關于技術思維力問卷題的答題反饋看，證實了技術應用型人才培養的隱性工作過程與顯性工作過程同樣重要，技術素養也正是通過這兩個過程的交替作用而養成[3]。

2.技術設計是技術應用型人才的基本能力，也是反映技術思維力（智力技能）的重要技術活動。技術設計需要較好的技術目標理解能力，圍繞技術目標合理選擇技術路線的能力，采取適當的技術手段以實現技術目標的能力，通過技術假設與對比進行技術評估的能力。在這一問題的回答中（多選），有74%的人認為選擇適當的技術手段（工具）較為困難，有56%的人認為技術路線設計比較困難，有48%的人認為技術目標的理解比較困難。

啟示：設計型項目課程訓練應針對技術目標理解、技術路線描述給予相應的思考和討論環節，并提供更多技術手段選項的實際案例。

3.技術（可行性、風險）評估是技術活動的重要內容，從事技術管理的技術人員應該具有一定的技術評估能力。來自問卷的信息表明：大部分人認為“基于技術原理理解的分析”和“對技術現象（事實）的識別與甄別”最為重要，分別為75%和72%，而“依據經驗的對比與判斷”和“技術對文化、社會、經濟和政治的作用的理解”則分別有57%和42%的人認為很重要。

啟示：技術原理是技術理解和技術判斷的必要基礎，但是技術原理本身的理解需要與真實的技術現象（事實）相結合，同時需要通過經驗的對比加強判斷。

4.一線技術人員在工作中最直接的技術活動是使用工具、儀器和設備，盡管是一系列的操作性行為，但是在這些技術活動中是否就意味著不存在或不需要技術思維，如果存在著區別于操作性行為的思維活動，那么這樣的思維應該是怎樣的方向和深度，這是我們所關心的。我們設計的問題（單選題）以及相應的回答選擇比例是：“工具和儀器使用原理對使用效果的作用”（36%）、“數據與規則背后的原理”（30%）、“技術流程對產品生產質量和管理的意義”（21%）、“不想那么多，正確使用就行”（13%）。

啟示：技術原理的理解和聯系有助于工具和儀器（設備）的掌握和有效使用，對技術流程的了解有助于確定的技術（工作）環節的質量對產品質量的認識。

（三）對技術行為和技術態度的看法

1.我們設想技術人員在進行技術設計和問題解決的過程中，所能依據的是以往的工作經驗，技術手冊（規程、標準、參考等），以及技術原理，在經過一定時間的技術實踐后，技術人員會形成相應的習慣性行為傾向，那么他們會選擇怎樣的技術活動路線呢？統計結果是：選擇“原理—手冊—經驗”（理論傾向性）的占28%，選擇“經驗—手冊—原理”（經驗傾向性）的占41%，選擇“手冊—經驗—原理”（規則傾向性）的占10%，其余的選擇“沒有順序”。

啟示：經驗傾向性的技術設計和問題解決，需要有較多的技術實踐經驗，對于缺少或沒有技術實踐經驗的學習者，需要在設計技術學習內容與項目訓練路線時，合理安排原理、手冊與經驗（案例）的學習。

2.我們認為一個技術人員的技術行為是受其技術心理和習慣所影響的，在采取某種技術解決方案，技術人員的技術行為心理傾向會促使其采取某種方案，而每一種方案應該都具有其特定技術（或超出技術范疇）情境下的意義。下面的測量結果正是基于這樣的問題。在決定采取某種技術解決方案時，更傾向于：以最快速度解決問題，所以選擇最熟悉的已有方案 （14%）；以最優方案解決問題（50%），多種方案比較后選擇；以風險最低解決問題，選擇最安全方案（14%）；以當前問題解決為首要，同時提出改善方案（23%）。

啟示：對于同一件技術工作，不同的個體會有不同的技術行為心理傾向，在進行進一步的技術行為與技術思維關聯性分析后，將會了解不同的解決問題行為傾向對技術思維力的依賴。

3.用文字（數據）對復雜技術問題進行描述，既是文字能力，也反映思維邏輯，我們的問題是，在技術活動中描述（表述）復雜的技術問題，是“準確使用技術術語更重要”，或“按照從現象到問題的描述更重要”，或“按照問題核心描述更重要”，或“按照事實邏輯描述更重要”，其中后三個選項的選擇比例分別是33%、34%、25%，有9%的人認為技術術語更重要。

啟示：技術語言能力是重要的技術能力，需要在技術課程學習中予以關注，特別是在項目課程的項目任務書、項目報告撰寫訓練要求中提出技術問題描述的相應要求，如本問題選項中提出的描述形式。

4.高職院校在制定課程教學目標時，除了知識目標和能力目標外，都要求有明確的素質目標，我們認為從技術素養的角度去理解的話，技術課程學習的素質目標應該是為學習者在未來職業技術工作中應該具備的技術態度而制定。為此，問卷相應提出的技術態度之一是：“細致（技術細節）、周到”，“嚴密 （技術邏輯）、 極致”，“好奇 （技術現象）、熱情”，“理智、服從（技術規則）”。從問卷反饋數據看，有91%的人選擇了“嚴密、極致”，77%的人選擇了“細致、周到”，其它兩個選項分別為58%和59%。

啟示：技術細節與技術邏輯是技術目標實現的必要保證，理性、規則是技術執行的前提，好奇、熱情是技術創新的必要動力。

（四）工作年限和學歷對技術素養問題看法的影響

5年以下工作時間的人員對技術思維維度的觀察力、理解力選項的選擇比例要高于其他年限人員，而其他三個年限范圍的人員在技術思維維度的四個選項的選擇比例非常接近。前者對理解力選擇比例要高于其他三個選項10個百分點，而后者則是判斷力選項的比例最高。在技術設計的困難認識方面，對技術目標理解的困難性隨工作年限增長而下降，20年以上人員比5年以下人員降低20個百分點，對采取恰當技術手段的困難性認識上，要高于其他年限人員15個百分點左右。

專科、本科、碩士、博士中認為技術目標理解比較困難的分別是61%、44%、54%和35%。專科生認為對技術現象的識別與甄別重要的選擇比例要高于其他學歷，而認為基于技術原理理解的分析的選擇比例要低于其他學歷15-27個百分點。

啟示：數據表明符合技術人員技術經驗形成的一般規律，也反映了專科生的理論基礎和邏輯思維能力相對比較弱的客觀現實,說明了在專科層次技術教育中，學生必要的技術思維訓練是有益的。

（五）企校在技術素養主要問題上的看法異同性

企、校在“對技術思維要素的看法”上是基本一致的，但是企業在觀察力和理解力的選項比例分別要高于學校10個百分點；在“優秀的工程技術人員應該具備的特質”，“對技術的看法”、“對技術設計原則的了解”等問題上的看法是基本一致的。對什么是技術設計最感到困難的選項中，企業和學校的選項及比例是基本接近的，特別是在“如何采取恰當的技術手段（工具）以實現技術目標”和“技術路線對技術目標的實現”兩選項上高度一致，選擇比例也最高。

在“技術方案、風險、可行性評估”一項中，企業選擇“對技術現象（事實）的識別與甄別”，以及“技術對文化、社會、經濟和政治的作用理解”的比例分別比學校高11個百分點和低12個百分點。說明企業更關注技術工作的現實，學校對技術教育的意義有更多關注。對“基于技術原理理解的分析”和“依據經驗的對比與判斷”兩個選項的比例是基本一致的，具有很高的認同一致性。

（六）來自企業的特別認識與建議

從問卷的其他看法中我們可以看到大部分的企業人員相對于學校教師，有著更加積極的回應。在對技術素養的看法上，他們認為“技術素養的重要性更高于技術”自身，“技術素養是不同于職業素養的人的特質，是技術教育的重要目標”，學生在學校學習期間，如果能夠進行必要的技術素養養成教育，則“對工程技術人員的工作思路、工作成長都有非常大的作用”，也決定著他們的“職業發展潛力”。

對于技術素養的內涵，企業工程技術人員認為“技術素養包括理解技術的能力，使用技術的能力，管理技術的能力和參與技術活動”，“技術的創新與運用是技術本身最大的價值，也應該是最基本的技術素養”，要能夠以技術“事實為根據，手冊、規范為導向解決技術問題”。作為工科專業學生的“安全”意識和習慣應該是技術態度的重要內涵，也是技術的人文認識所在。

在具體的技術素養養成教育方面，企業界的觀點也是非常有建設性，他們認為，“技術素養應該貫穿整個學習和工作過程，在學習中養成，在工作中提高”，“對技術素養的培養，可以從基礎知識和技能的運用相結合來入門，既能很好的理解基礎知識中的原理又能更好地掌握技術性的運用”，“要以良好的原理的掌握和多次重復利用為基礎”。另外，“技術是不斷更新的，學校教育不應僅僅局限于技術本身而是獲得技術的方法”。

三、技術素養要素的關聯性問題

從問卷調查的樣本中進行技術素養要素關聯性分析是必要的。我們希望通過技術知識、技術思維、技術行為、技術態度這四個技術素養維度的樣本數據，了解技術人員對我們提出的技術素養要素和所持觀點的認可程度，或者還有什么不同觀點或建議。通過樣本數據不僅可以了解人們對每個維度的問題持有的看法，還可以看出每個維度的問題選項分布規律之間的一致性，或者某種奇異性，從中可以證實問卷調查設計本身的科學性。特別是上述一致性或奇異性，可以為我們清楚地了解技術素養各維度之間的關聯性，以及某個維度上各要素之間的關聯性，這樣的關聯性還意味著某種意義上的必然性，從而為我們研究技術（應用性）人才培養給出有效和有益的啟示。因篇幅所限，本文僅就技術行為與技術思維的關聯性，選擇若干對數據，從技術人員的技術行為傾向了解他們的技術思維特征。

（一）技術策略行為與技術思維

技術人員解決技術問題，或進行技術設計，需要提出技術解決方案。我們設想存在這樣的四種技術策略行為，一是“以最快速度解決問題，所以選擇最熟悉的已有方案”，二是“以最優方案解決問題，所以會提出多種方案進行比較后選擇”，三是“以風險最低解決問題，所以選擇最安全的方案”，四是“以當前問題解決為首要，同時提出進一步改善方案”。技術人員的技術策略行為與其技術思維習慣是緊密相關的，我們的問題是，當技術人員具有上述某一種技術解決方案選擇行為傾向時，那么他的技術思維會表現出怎樣的特征呢？調查結果見圖2。

圖2 四種技術策略行為統計結果

圖2表明，四種技術方案選擇行為傾向者對技術思維要素的認同是基本一致的。其中，持最快速度解決問題傾向者，對技術思維的“觀察、理解、判斷、敏感”四個技術思維要素的認識，要低于其他三種傾向者，特別是觀察力這一選項要低近20個百分點。

圖3 最優技術方案傾向的四種技術策略行為統計結果

如果說技術目標、技術路線、技術手段、技術假設是技術思維的對象，不同技術方案選擇傾向者對這四個技術思維對象的關注度是不同的。其中，持最優技術方案傾向的極其重視技術手段，其選項百分比要高出其他傾向者20個百分點左右，而其他傾向者在技術手段選項上選擇比例是接近的，見圖3。

（二）技術習慣行為與技術思維

技術原理、技術手冊、技術經驗是技術人員技術活動最主要的依據，我們設想存在這樣三種技術活動路線：“原理—手冊—經驗”、經驗—手冊—原理”、“手冊—經驗—原理”，分別可視為理論傾向性路線、經驗傾向性路線、規則傾向性路線。通過分析上述三種技術行為傾向的技術人員在技術活動中呈現出的技術思維特征，可以幫助我們在技術課程教學設計中，合理設計項目課程。

圖4 技術思維要素關聯性

與技術思維要素的關聯性（見圖4）。理論傾向性在技術思維維度的技術理解力這一選項上高出經驗傾向性15個百分點，而對規則傾向性高出30個百分點。說明理論傾向性者更注重在理解基礎上的問題描述，其思維的理性程度較高，相反，規則傾向性者由于對手冊的依賴，而較少關注技術問題描述，同樣的，其對經驗聯想使用的依賴也遠低于其他傾向者30多個百分點。另外，理論傾向性者對理解力選項的選擇比例要高于對判斷力選項，這是與其他傾向者所不同的。

圖5 技術原理理解與觀察識別能力技術活動的關系

圖5顯示，理論傾向型、手冊傾向型與經驗傾向型者對技術原理理解選項和技術現象識別選項的比例最高，說明技術原理的理解和觀察識別能力在技術活動中是非常重要的。有意思的是，經驗傾向型與規則傾向型在經驗對比與判斷選項上的差異近26個百分點，這也證實了經驗傾向型和規則傾向型的技術行為基本特征。

四、基本結論與啟示

（一）技術素養是企業員工成長和院校人才培養的共同話語

本研究對技術素養內涵、意義的表述得到了來自企業工程技術人員和專本科院校教師的基本認可。從問卷情況看，在答題選項比例上基本沒有出現重大的奇異點，證實了問卷題的有效性；在答題者所提交的主觀性陳述中，對高等技術教育的技術素養培養問題給與了充分的肯定，并提出了許多非常有意義的建議和觀點；企業人員以他們的技術實踐經驗和獨立成長經歷，從企業的視角肯定了本研究的意義，對高等（職業）技術教育人才技術素養養成所提出的建議，為本研究提供了有益指引。

（二）要重視技術素養對技術（應用型）人才培養作用的研究和實踐

技術素養應該得到高等（職業）技術教育研究者和院校實踐者的關注，在以往高職教育的教學改革與研究中，主要是從教育內部和教育本身展開，或者是僅僅對職業技術工作形而上的認識，但是缺少從技術自身的規律和技術工作特征出發的研究和實踐，即技術學范式的研究不夠。本調研就是希望從技術哲學和技術心理學的視野，以及從企業技術實踐者的視角，看高等（職業）技術教育的人才培養問題。問卷調查的數據表明，均支持本研究關于技術素養的看法，以及對技術素養導向的技術應用型人才培養必要性認識，本次調研的成果給予了本課題的理論與實踐研究以更大信心。

（三）技術素養導向的技術（應用型）人才培養需要教學模式的改革

技術（應用型）人才培養在設計技術課程內容和加強實踐性學習環節的同時，除了要增加企業實際工作性知識，有效創設真實的技術工作情境，更需要通過教學模式改革和創新，加強技術思維力的訓練，注重技術思維習慣的養成。從目前我國高職教育和本科教育的現狀看，基于工作過程的學習和基于學科體系的學習均存在著不足。盡管基于工作過程的學習有其積極的理論指導和實踐意義，但是在高職院校的實際改革中，普遍的情況是重形式，關注形而上的東西多，對于技術思維訓練重視不足。對于應用性本科院校，雖然提出技術應用型人才培養，但是對應用型人才的內涵在理論界和院校實踐者中并沒有形成比較一致的共識，我們認為技術素養才是應用型人才的基本標志。由于技術素養更多地表現為內隱而穩定的品質，需要在技術課程學習的過程中予以養成，因此，有助于技術素養養成的教學模式才是技術（應用型）人才培養的最重要保證。

[1]馮雯雯，夏建國.技術素養：一個值得關注的高等技術教育領域的問題[J]．職教論壇，2011（34）：38-41.

[2]美國技術素養委員會.Technological Speaking：Why all A-merican need to know more about technology[R].北京:科學技術出版社，2002.

[3]程宜康.基于隱性工作過程的技術素養培養[J].高等工程教育，2011（6）：155-160.

責任編輯 殷新紅

程宜康（1956-），男，江蘇宜興人，蘇州職業大學教授，研究方向為高等院校教學管理、職業技術教育課程論。

江蘇省高等教育教改研究重點課題“技術素養導向的技術應用型人才培養研究與實踐”（編號：2013JSJG095），主持人：程宜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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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7518（2015）36-0005-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