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童心理理論進展研究

摘 要 兒童心理理論是皮亞杰的認知發展和元認知研究之后，又一個研究兒童心理表征和認知發展的范式。本文主要對其近年來在兒童心理欺騙行為、誤信念后兒童心理理論以及新研究范式和方法的探索方面做簡要介紹，并對兒童心理理論今后的研究發展進行展望。

關鍵詞 兒童心理理論 兒童心理欺騙行為 矩陣博弈 失言識別任務

中圖分類號：B844.1 文獻標識碼：A DOI：10.16400/j.cnki.kjdks.2015.11.083

Advances in Theory of Children Mind

WEN Mengxue

（Hu'nan Institute of Engineering， Xiangtan， Hu'nan 411100）

Abstract Children's psychological theory of cognitive development after Piaget and meta-cognitive research， but also a children's mental representation paradigm and cognitive development. In this paper， in recent years their children's psychological deception， mistaken beliefs after exploration theory of mind as well as new research paradigms and methodologies to do a brief introduction， and the theory of mind in the future of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were discussed.

Key words theory of children mind; Children psychology fraud; Matrix Game; Faux Pas recognition tasks

1 兒童心理理論概述

1.1 心理理論的提出

關于心理理論（Theory of mind）最早的研究開始于Premark和Woodrull對黑猩猩心理理論的研究，①隨后Wimmer和 Perner使用“錯誤信念”研究了兒童的心理理論，②接著出現了大量與兒童心理理論相關的研究，幾乎涵蓋了如思維、推理、人格等心理學中所有重要領域。

1.2 心理理論的定義

心理理論是指個體對自己和他人心理狀態及行為的推理或認知。③Flavell 提出了有關心理理論的五個觀點：④（1）兒童心理理論的發展是以先天或早期發展出來的，對他人思想或行為的解讀能力為基礎的;（2）當個體推斷與自己類似的他人的心理狀態時，一般會有更好的預見力;（3）個體已有的心理知識可以被視為非正式的心理理論;（4）個體信息加工或其他能力的發展，可以促進心理理論的發展;（5）經驗可以影響個體的心理知識的建構，以及對他人心理、行為的理解和推測能力。

1.3 傳統研究范式

意外地點任務和意外內容任務，是兒童心理理論研究中兩個標準而傳統的實驗范式，后來所用的大多方法都是其變式。但是隨著研究的深入，發現在不同的范式下，實驗結果出現了差異，因此研究們者推測可能這兩種實驗范式沒有準確測量出兒童心理理論的能力。于是后來的研究們者對實驗范式進行了改進，如將傳統的人為設定的情境改為自然狀態下的場景，運用自然情境來考察兒童的心理理論，或者減少兒童使用語言和記憶的成分，增加實際操作和參與的成分。

2 心理理論的主要研究方向

2.1 發展心理學方向

主要探究兒童心理理論的產生和發展的規律，明確各年齡階段的特點，探討文化背景對兒童心理理論發展的影響，以及其他心理現象（如語言、記憶、思維、情緒）和社會問題（如兒童攻擊行為）和心理理論之間的關系。

2.2 臨床心理學方向

主要研究特殊群體（如自閉癥兒童、腦損傷者、精神分裂癥患者）的異常行為，以探究其癥狀的心理原因和治療方案。

2.3 腦神經研究方向

主要側重于研究心理理論的腦機制，比如通過腦成像技術探究與心理理論相關的腦區位置和活動特點。

3 目前的研究新進展

傳統的研究大多集中在關兒童心理理論的模型建構、 不同年齡階段兒童心理理論的特點，⑤心理理論與其他心理現象之間關系、⑥兒童心理理論發展的影響因素⑦以及誤信念（1 belief）⑧等領域上，且發現了很多有價值的研究成果。近年來研究的重點逐漸轉移到對兒童欺騙行為、⑨心理理論新的研究范式和方法的探索方面。

3.1 兒童欺騙的研究⑩

Lewis等人運用“抵制誘惑情景”的研究范式來研究兒童的欺騙行為，發現3歲兒童已具備說謊能力，并能隱瞞情緒反應，但La Freniere運用“競爭游戲——藏與找”的研究方法，并沒有發現相同結果。Sodian讓 3至5 歲的兒童參加與“藏與找”類似的木偶劇表演，發現3歲兒童還不能很好地理解他人誤信念，在完成欺騙任務時有困難，但 Hala等人的研究卻發現75%的3歲兒童可以理解誤信念中的欺騙策略，否定了Sodian的研究。

3.2 誤信念及誤信念后兒童心理理論的研究

研究表明，兒童獲得心理理論的主要標志是對誤信念正確的理解能力，所以對誤信念的研究可以有效監測兒童心理理論的發展程度。

Perner把人們對他人信念的認知分為一級信念和二級信念，所謂一級信念是個體對自己信念的認知，二級信念是指個體對他人信念的認知。他采用故事法來考察兒童的心理理論，發現兒童對二級誤信念的理解比對一級誤信念的理解要晚，并認為兒童心理理論的發展過程就是從對一級誤信念的理解發展到對二級誤信念的理解過程。

Chandler等人認為人們之所以會產生不同信念有兩種原因：一是主體的知覺信息或認知經驗不同，即產生了復制式心理理論，二是主體對信息的建構和解釋不同，即擁有了解釋性心理理論。他的研究發現兒童心理理論的發展是由復制式心理理論到解釋性心理理論的發展過程，而“認識過程與解釋性”是兒童開始獲得解釋性心理理論的標志。

3.3 心理理論發展研究的新范式

目前，傳統的心理理論研究范式存在種種局限，例如，任務大多受到兒童言語表達能力的影響，且呈現的刺激材料和任務與日常生活的真實情境相差甚遠，因此無法準確測量兒童對信念和行為的理解能力。隨著研究的深入，決策博弈范式和失言識別任務 作為新范式開始得到更多應用。

3.3.1 決策博弈范式

決策博弈是指個體對他人心理活動進行猜測，并不斷調整自身決策方式以保證利益最大化的一種心理活動。在此基礎上發展而來的決策博弈范式可視為通過虛擬的游戲方式來測量兒童推斷和思考的等級，從而說明心理理論發展水平的方法。這種方法減少了對兒童語言表達能力的依賴，提供了一種對心理理論較為準確的測量方法，同時，也有效擴大了研究對象的年齡范圍，從而可以研究更廣年齡范圍人群的心理理論發展軌跡。

3.3.2 失言識別任務范式

在現實生活中，當說話者無意中說出了傷害他人或冒犯了他人的話語，但自己卻沒有意識到時，就構成了失言情境。Stone將此類情境應用于心理理論的研究中，通過觀察被試對失言情境的認知來考察其心理理論的發展水平：如果被試對失言情境能夠進行準確理解，說明其心理理論水平較高，反之則說明心理理論水平較低。并根據成年人和兒童的生活情境的不同，設計了成人和少年兩個任務版本，擴大了被試的年齡范圍。

她的研究證實失言識別任務范式不僅可以有效測量年長兒童的心理理論水平，同時也廣泛應用于各種生理和心理異常的患者群體中，如精神分裂癥、抑郁癥、老年癡呆癥等，以更好地揭示心理理論的生理機制。但由于失言識別任務中的很多情境都是在西方的文化背景下編制的，如何進行本土化將是此范式今后的重點研究內容。

4 心理理論研究展望

傳統心理理論的研究對象主要是兒童群體，隨著研究的逐漸深入，特殊兒童群體的心理理論發展特點也開始受到重視，如自閉癥兒童、多動癥兒童等;研究對象也開始向成年人和老年人群體擴展;不同文化背景群體心理理論發展的異同也將更多地被關注，有關畢生發展和跨文化領域方面的研究將更有利于我們認識心理理論發展的復雜多樣性。如何將心理理論研究的成果用于教育實踐，也將是心理理論研究未來的主要取向之一。

注釋

① 鄧賜平，桑標，繆小春.兒童早期“心理理論”發展研究中的幾個基本問題[J].心理科學，2002.23（4）.

② Henry M W， Susan A G. Cognitive Development： Foundational Theories of Core Domain[J]. Annual Review Psychology， 1992.43（8）：337-375.

③ 王茜，蘇彥捷，劉立惠. 心理理論—一個廣闊而充滿挑戰的研究領域[J].北京大學學報（自然科學版），2000.36（5）.

④ Flavell J . H. Development of children’s knowledge about the mental world[J].Inter national journal of Behavioral Development，2000（24）：15-23.

⑤ 王桂琴，方格，畢鴻燕，楊小冬.兒童心理理論的研究進展[J].心理學動態，2001.9（2）.

⑥ 張麗錦，吳南.4～5歲兒童一般語言能力和心理理論關系的縱向研究[J].心理學報，2010.42（12）.

⑦ 陳英和，姚端維，郭向和.兒童心理理論的發展及其影響因素的研究進展[J].心理發展與教育，2001（3）.

⑧ 張文新，趙景欣，王益文，等.3～6 歲兒童二級錯誤信念認知的發展[J].心理學報，2004.36（3）.

⑨ 陳滿琪，李春.兒童心理理論研究現狀與發展趨勢[J].江西教育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03（24）：2.

⑩ Chandler .M. amp; Hale. S. Small scale Deceit： deception as a marker for two - ， three - ，and four year - old’ s early theories of mind[J ] . Child Development，1989（60）.

傅根躍，王麗.兒童說謊行為的研究述評[J].浙江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7.32（4）.

李晶，劉希平.心理理論發展研究的一種新范式——矩陣博弈[J].心理科學進展，2010.18（12）.

劉希平，安曉娟.研究心理理論的新方法——失言識別任務[J].心理科學進展，2010.1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