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識”現象的心理學簡析

摘 要：“似曾相識”現象也叫“déjàvu”現象，從19世紀中葉以來，許多超心理學、偽科學和科學的理論都提出了解釋“似曾相識”現象。大多數的科學理論可以被分成四個類別：雙重過程理論、神經學理論、記憶理論和注意理論。

關鍵詞：似曾相識；熟悉感；記憶；注意；神經學

中圖分類號：B84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15）02-0033-02

“似曾相識”是一種很普遍的現象，大多數人在他們的一生中都至少經歷過一次這種現象。對于有過這種經歷的人們來說，這種現象是很獨特的，并且有著強烈和持久的影響力。而對于那些沒有經歷過的人們來說，這種現象幾乎是難以想象。盡管大多數人都對這種現象很感興趣，但關于它的研究發表卻甚少。“似曾相識”現象缺乏清晰可辨別的誘發刺激，這一點使這一現象研究起來變得很困難，長久以來對這種現象都很難下明確一致的概念，因此也很難確定到底研究什么。最近，一些研究者開始從認知學和神經學角度對“似曾相識”現象進行實證研究。

一、“似曾相識”現象的簡介

（一）定義“似曾相識”現象

“似曾相識”現象的研究有著長時間的歷史，但它的本質和其潛在的活動機制大部分都是未知的。這一知識的缺乏取決于“似曾相識”現象被提出了多樣性的定義，長期以來很難對其給出清晰統一的定義。

早在亞里士多德、柏拉圖和畢達哥拉斯時期就有許多記錄提到的現象與今天的“似曾相識”現象相似，但直到19世紀早期這些現象才被法國學者引入科學研究，也是從這時開始“似曾相識”現象被貼上了記憶功能障礙的標簽。然而同時也有許多超心理學理論被提出，用來解釋這些神秘的特征。正如Brown所指出的那樣，在一些事情確實發生之前就有一些情感的信念發生，這可能就是理論背后的原因，例如再生。這種超心理學的靈感趨勢使科學理論變得模糊，研究者們可能不得不在發表科學文章之前再三考慮，怕被與超心理學的污名相聯系。

接近19世紀末期，記憶功能障礙的科學價值，或者是記憶錯誤和與之有關的“似曾相識”現象的研究都達到了高峰點。但“似曾相識”現象的確切定義直到19世紀90年代中期才被引出，然而，這一定義和其他大量的相關定義被提出是為了去解釋這些現象：“潛存在的情感”，“錯覺的記憶”，“感覺的記憶”，“謬誤的記憶”等。關于這些定義的一個問題是它們都是假定記憶功能障礙。情況發生改變是在兩次大的辯論之間，這兩次辯論時研究者們聚集在一起投入到討論這一現象中來，這兩次辯論分別是：the Revue Philosophique 和 the Société Médico-Psychologique。在這辯論期間，許多關于記憶功能障礙的選擇性的理論被提出，從心靈感應和雙重人格到延遲知覺和平行幻覺。一個關于“似曾相識”現象本質的框架縮小了，同時許多顯著地特性也被提出了，直到今天仍被用于描述這一現象。“似曾相識”現象實際的定義也是在這些辯論時期引進的，這一定義很快就很普遍的用于區別“似曾相識”現象和其他記憶錯誤與記憶混亂，但一個被認可的定義直到20世紀中期才傳開。

在19世紀末期和20世紀初期，行為主義運動在心理學研究中成長壯大。因為“似曾相識”現象的發生沒有任何外部的和顯著的誘因，因此它也沒有客觀地可測量性，這一現象大部分會被美國、英國和德國的主流心理學研究忽視。于此同時，法國最重要的記憶理論的后續研究也被縮減了，根本沒有留下什么空間來對“似曾相識”現象的特性進行復雜的描述，這一現象被認為是一種“與心理機能無關的癥狀”。而后數十年關于“似曾相識”現象的研究幾乎沒有，也很少有人對其有興趣，直到20世紀末期，一些關于認知科學領域的新的研究再一次引發了人們對解釋這一神秘現象的興趣和希望。

（二）“似曾相識”現象的研究方法

大多數關于“似曾相識”現象的研究都是通過回顧報告取得的，也就是請被試者回答關于他們過去經歷過什么的問題，但有些信息也是通過預期的報告來收集的，例如，讓一些顳葉癲癇患者在一段時期內持續寫“似曾相識日記”并做成個案報告。回顧報告有兩種形式：簡短的調查只包含一個或兩個問題，只是評估“似曾相識”現象的頻率；較長的問卷目的在于評估許多不同的身體和心理方面的“似曾相識”的經歷，包括主體的心理和情緒的反應及外圍環境的體驗，除此之外還有更多的關于主體的輔助信息，例如年齡、性別、夢境回憶和經歷頻率。關于“似曾相識”經歷的信息的個案報告主要是從癲癇病患者那收集的，尤其是在過去，“似曾相識”現象被看作是對病理學的說明。在現代，在腦手術中個案報告更多的來自于癲癇癥患者。雖然電刺激能映射出局灶性癲癇發作的區域，有時也能引起“似曾相識”現象。

（三）“似曾相識”現象的本質

“似曾相識”現象的本質和定義有著久遠的歷史背景，甚至到今天關于它仍沒有完全統一的說明。大多數的研究都集中精力于量化措施，也就是說，一個人不會對一個現象精確無誤地描述和定義有多大興趣。在非專業人士中，也許因為不是每個人都確實經歷過這種現象，許多與之相似的現象都被認為是包含在“似曾相識”現象中的，其實其中只有一些是確實與“似曾相識”現象相關的。在科學家中，目前關于“似曾相識”現象有一種解釋差不多成為標準：“對當前的、從未經歷過的事物、場景產生的一種主觀的、不恰當的熟悉感”。此外，有一種強烈的信念認為當下所發生的與之前經歷的事不僅僅是相似，而是完全相同的，這種可預見性的感覺被當作“似曾相識”現象的一部分頻繁地被討論。這種經歷通常只持續幾秒鐘時間，但有時也可能長達幾分鐘。關于決定這種經歷時間的長短，不同的理論解釋也是不同的。

“似曾相識”現象對于所有相似的現象來說，它的功能就像一把保護傘，這些現象都適合于“似曾相識”的定義。許多“似曾相識”現象的子類別都在科學文獻中所提到，主要集中在不同的感覺和活動上（別人的或者個人的）。如果一個人沒有完全清楚，而把“似曾相識”現象看作一個整體或當作一個特殊的子類別，這些子類別的聚集就可能促使非專業人士對事態更加困惑，同樣，它也可能引起科學家們的困惑。這些子類別之間的劃分在某些情況下是非常困難的。這些子類別確定它們的概念可能僅僅憑借研究者個人的創造力而并不是依據一定的標準。

（四）“似曾相識”現象發生的頻率

“似曾相識”現象雖然不是人人都經歷過的現象，但也仍然是非常普遍的。大約有2/3的人一生中都至少經歷過一次“似曾相識”，而且越有想象力的人越可能經歷這種奇特的感受。甚至有些人一生中不止一次經歷過這種現象，反而一生中只經歷過一次的人并不多見。研究表明，“似曾相識”現象的發生率在青年時期最高，此后隨著年齡的增長，特別是當人們真正開始重復日復一日的單調生活時，它的發生率降低了。

引起“似曾相識”現象的觸發物包括身體和心理上的疲勞和壓力。有3/4的“似曾相識”現象發生在室內，包括公共場所和私人場所，只有1/4是發生在室外。大部分“似曾相識”現象都發生在休閑活動時候。“似曾相識”現象很少在荒僻的地方發生，而是常常在個體與朋友交往時發生。但與親戚和陌生人交往似乎不具備同樣的積極效果。這種現象似乎傾向于下午和傍晚以及一周的后半周發生。

（五）“似曾相識”現象的相關現象

1.不相識癥

“似曾相識”現象被稱為不恰當地熟悉感，“不相識癥”被看作是它的鏡像情況：一種不恰當的陌生感。“不相識癥”的字面意思是“從未見過”，一個人已經見過某物，即被解釋為客觀熟悉的情況，因為他感覺不熟悉，則稱這種現象為“不相識癥”。例如，人們可以想象，當你走進自己的房間時感覺好像之前從來沒有來過一樣，盡管你確定那是你的房間并且之前確實來過。“不相識癥”發生的頻率比“似曾相識”少，但似乎有著相同的觸發物，如疲勞和壓力。

2.替身綜合癥

與“不相識癥”相似的一種情況是“替身綜合癥”。“替身綜合癥”的病人認為最接近他們的人們，典型的有父母、配偶或孩子，被冒充者所替代。這些冒充者可能被看作善意的或者是惡意的。這種錯誤識別也可用于病人本身，甚至認為想象中的自己是別人。這種綜合癥的確切原因并不清楚但人們認為這種綜合癥與老年癡呆癥、精神分裂癥和頭部創傷有關聯。“替身綜合癥”和“不相識癥”的共同點是都缺乏熟悉感，“替身綜合癥”也可被看作是“不相識癥”的病理學情況。

3.佛蘭戈里綜合癥和相互變形綜合癥

與“替身綜合癥”相反的情況就是“佛蘭戈里綜合癥”。“佛蘭戈里綜合癥”的病人認為一些不熟悉的人其實都是一個熟悉的人，也就是說，同一個人，病人可能把他看作許多彼此不同的人，雖然如此，他還認為這些人都是一個熟悉的人。與“替身綜合癥”相聯系，病人可能把陌生人看作是自己的父母、配偶或孩子，在街上隨機走過的人可能就被病人誤認為一個熟悉的人。

“相互變形綜合癥”與“佛蘭戈里綜合癥”非常相似，最大的不同就是“相互變形綜合癥”是一個熟悉的人被誤認為另一個熟悉的人。有時，就在病人的眼前一個人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相互變形綜合癥”與“佛蘭戈里綜合癥”都是與“似曾相識”現象相似的現象，它們的共同點是都有不恰當的熟悉感，但“似曾相識”現象是與情境相聯系的，而“相互變形綜合癥”與“佛蘭戈里綜合癥”是與人相聯系的。

二、總結

“似曾相識”是很常見的，但卻不是普遍的現象。約有三分之二的人，一生中至少經歷過一次“似曾相識”。這是成年早期非常普遍的現象，隨著年齡的增長，發生的頻率便會減少。發生的頻率似乎也受到旅行、壓力和疲勞這幾方面因素的積極影響。“似曾相識”最廣泛應用的定義是“對當下熟悉的，帶有不明確過去的經歷的主觀不恰當的印象”也常常帶有一種可預測性的感覺。

“似曾相識”現象最開始是拿來與病理學相連接而進行的研究。特別是癲癇和精神分裂癥，但并沒有任何令人信服的證據能證明這種關系。藥物使用和停藥，同樣，也沒有顯示出與“似曾相識”現象發生頻率的任何積極相關性。這種神秘自然的現象為許多超心理理論鋪平了道路，而這些理論同時也給“似曾相識”現象在早期的科學界留下了污名，進而限制了人們對這個題目進行研究的興趣。病理學上的推測鏈接也同樣污蔑了“似曾相識”現象，人們普遍害怕承認自己經歷過“似曾相識”這種現象，近幾年來人們才漸漸開始更加能夠接受這種現象的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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