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目的論看中國菜名的翻譯

【摘 要】隨著中外交流的日益頻繁，酒店、餐飲業越來越興盛，在中國菜備受關注的同時，菜名的翻譯顯得非常重要。本文嘗試從維米爾的翻譯目的論入手，探討菜名的翻譯原則和翻譯方法，并結合飲食文化和食客心理等看菜名翻譯的文化因素。

【關鍵詞】目的論 菜名 文化 翻譯

【中圖分類號】H15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4810（2015）04-0056-02

中華美食博大精深，有八大菜系之多，各菜系的烹調技藝更是無與倫比、超乎想象。民以食為天，眾多的美味吸引著遠方賓客，可以說中國菜備受外國友人的關注。然而千奇百怪的菜名譯名常常使國外友人面臨“美食當前，卻無從下手”的困境，更甚者像husband and wife lung slices（夫妻的肺部切片）的錯誤翻譯令人倒盡胃口。隨著中外交流的日益頻繁，中國菜名的翻譯及其統一就顯得尤為重要。但是，由于中國飲食文化的廣博以及翻譯方法的多樣性，菜名的翻譯至今仍無定論。中外文化的差異，尤其是飲食文化的差異更使菜名的翻譯困難重重。本文嘗試從維米爾的翻譯目的論入手，探討菜名的翻譯原則和翻譯方法，并結合文化和食客心理等看菜名翻譯的文化因素。

一 翻譯目的論與菜名翻譯

20世紀70年代德國學者漢斯·J.維米爾（Hans J. Vermeer）引入翻譯目的論，skopos一詞來自希臘語，意思是“目的”，在翻譯理論中指翻譯和翻譯行為的目的。它首要關注的是譯作的目的，并認為這個目的決定了譯者需要采用何種翻譯方法和策略。維米爾認為翻譯并不是一個轉碼過程，而是人類一種具體形式的行動。凡行動皆有目的，因此亦由目的支配。目的論甚至允許同一文本可以根據不同的譯文目的而譯成不同的譯文，由此可見，維米爾主張翻譯的目的取決于譯文所要達到的目的，如傳達信息的目的、審美的目的等，而不再受到源語文本的約束。

眾所周知，菜名的作用在于向食客展示一道菜的有關信息，繼而引起食客的食欲，從而使食客進行消費。因此，好的菜名翻譯能使消費者食欲大開，不帶一絲顧忌，吃得放心。所以，在菜名的翻譯上，我們應慎重選擇翻譯策略，使菜肴譯名符合目標語的文化取向，這樣才能獲得目標語消費者的認同，才能提高市場效益。

二 分析中國菜名及其翻譯

在中國文化里，凡是喜慶的事都離不開宴請親朋好友，從達官貴人到市井小民，“吃”都是頭等大事。“吃”已經超越了它本身的意義，它彰顯的是中國博大的文化。因此，中國菜名的命名方式多樣，文化內涵深邃。總的來說，中國菜肴一般采用四種方法進行命名，分別是：按菜肴的制作材料、按菜肴的制作方法、用相關聯的人名和地名以及使用吉祥語命名。有時候也會把這四種方式混合使用進行命名。

中餐菜肴的食材非常豐富，尤其是粵菜。眾所周知，廣東人對于吃是極富冒險精神的，因此在一道菜里，往往除了主要材料還有配料，如冬菇菜膽（炒冬菇和菜膽）、姜蔥雞（以姜蔥為調料，拌雞）、杏仁雞丁和蔥油雞等，這就是按菜肴的制作材料命名的，但是，這僅適用于制作材料不多的菜肴。按菜肴的制作方法命名的如煙熏排骨、香菇蒸雞、尖椒炒牛肉、水煮魚等，同樣的它不適用于烹調方法繁雜的菜肴。使用人名、地名的如麻婆豆腐、夫妻肺片、東坡肉、白云豬手等，這一類菜肴背后基本上都有個故事、文化背景，有些甚至是出自典故。而四喜丸子、鳳凰展翅等就屬于吉祥語命名，它往往是利用菜肴原料的色、香、味、形的特點，

烹調方法的特點以及造型上的特點，迎合食客的心理而取的“寫意”型菜名。

可以說，前兩類的菜名翻譯還是比較容易處理的，菜名的翻譯難在后面的兩種。由于東西方飲食文化的差異性大，不僅烹飪方法迥異，飲食禁忌也存在不同，因此，為使食客了解菜肴、消除誤會與沖突，對于用材料和制作手法命名的菜肴我們應當采用直譯的翻譯策略，把食材、烹制手法、菜肴的味道等翻譯出來，以便讓客人一目了然。所以，按菜肴的制作材料命名的在翻譯時可套用公式：“主料+with+輔料”，或“主料+with/in+調料”，例如：杏仁雞丁譯為：Chicken cubes with almond，蔥油雞譯為：Chicken with scallion sauce；而按菜肴的制作方法命名的就用“烹調方法+主料”“烹制方法+主料（形狀）+（with）+輔料”或“烹制方法+主料（形狀）+（with，in）味汁”的公式，例如：煙熏排骨譯為：Smoked spare ribs，香菇蒸雞譯為：Steamed chicken with mushrooms，豉汁蒸排骨譯為：Steamed spare ribs in bean sauce。

對于使用人名和地名的菜肴名，若直譯或音譯人名和地名部分，例如：直譯麻婆豆腐：bean curd made by a pock marked woman（滿臉雀斑的女人做的豆腐），首先菜名毫無美感可言，不知道這道菜背后有個故事的外國客人必定會感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對于菜名里的豆腐是一個長雀斑的女人做的疑惑不解。而且，透過這個譯名，客人也不能感受到菜的美味，所以這樣的翻譯違背了翻譯的目的，是欠妥的。誠然，加上解釋，說明這道菜是一位麻臉的女人發明的就可以解決這一問題，但是菜名的翻譯對翻譯的篇幅卻有較為嚴格的限制。如若按上述的方式，在翻譯中體現食材，譯為：beancurd with minced pork in chilli sauce，就使翻譯欠妥，“譯文流失的是原文所蘊含的文化內涵”。而音譯為：MapoTofu，同樣是最好，另外加注釋。

對于使用吉祥語命名的菜肴，譯者遇到的難題是：要保留文化意象，注重語言表達方式，把吉祥的詞逐字進行翻譯。把諸如“龍鳳呈祥”這樣的菜名譯為：Phoenixes Dragons Dancing呢；或是應該擺脫語言表達中所用到的象征物（如龍鳳）的束縛，用意譯的方法把名字的美好祝愿翻譯出來；或是舍棄深厚的文化內涵，把文化意象歸化到目標語文化中，在目的語中找相同或相似的意象進行替代；還是舍棄吉祥的表述以及其背后深厚的文化內涵，直接翻譯出菜肴的材料、制作等食用信息。

若采用第一種方法，由于文化的差異，詞義不能完全地對等，尤其是引申義和特指性語義，如上例的龍和鳳，在中國龍鳳寓意吉祥，是勞動人民創造的神物，體現美好的愿望，在民間一直就有“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說法。另外，龍鳳是天生的一對，所以許多婚宴上的菜名都會使用龍和鳳進行命名。但是在英語中，龍是一種兇殘的動物，而鳳是重生的鳥。這兩種動物出現在菜肴里，完全不符合英美文化的取向，與他們的審美觀背道而馳。所以，對于那些不了解中華文化的外國食客，不知道在看到這樣的菜名時會做何感想，是否還能下咽。這種帶有鮮明文化色彩和歷史印記的詞語所包含的文化底蘊很難直接向異域讀者傳達。原文讀者和譯文者對這類詞語所產生的聯想意義往往會大相徑庭。在這種情況下，文化的傳播是失敗的。譯出美好祝愿則不利于不了解中國文化的外籍人士的理解，在他們看來菜肴和名字毫不相關，而歸化的方法則削弱了文化特質，不利于跨文化交流。Nord在“譯文功能理論”的基礎上提出譯文功能“必須由跨文化交際行為的目的是否實現來確定，因為翻譯是一種帶有目的性行為的跨文化交際活動”，所以這樣的翻譯也是不妥當的。若把食用信息譯作菜名，固然可使人對食物清楚明了，避免因飲食禁忌而引起的文化沖突，但卻不利于對外宣傳中國文化。

但是，對于那些對中國文化感興趣或對中國文化有初步了解的外國友人，凸顯文化的翻譯是可取的，這樣的翻譯能使他們更進一步的了解中國文化。因而東坡煨肘就可以翻譯成：DongPo stewed pork joint，麻婆豆腐譯為MapoTofu也就沒有問題。

但是，由于我們很難分辨出食客屬于哪一類型，而且即便我們能分辨，準備兩份不同的菜單也是不現實的，所以，這就需要按餐廳的類型來選擇翻譯策略。對于強調文化氛圍的高檔次食肆，他們應當肩負起對外宣傳中國文化的責任，所以，這類餐廳的菜單翻譯當然就應當盡量體現出文化底蘊。針對食客對我國文化認知水平的不同，可以嘗試使用音譯或意譯的方式做菜名標題，另外再附加圖片說明詳細信息的方式進行處理，傳遞文化的同時，更引起外賓的興趣和食欲。

三 結束語

通過對菜名的翻譯分析，我們可以看出要譯好飽含文化氣息的菜名不是易事。正如同目的論主張的一樣，在翻譯時譯者首先要考慮的應該是譯作的目的，翻譯行為以原文為基礎，同時需要進行協商，譯者對目的語文本的功能必須了解，目標文本的性質基本上由翻譯目的或委托決定。根據賴斯的功能文本類型模式，菜名當屬操作類型語篇，其語言功能是吁請性的，是對接收語篇者發出召喚，因而在菜名翻譯中，發起者、委托者和譯者的目標應高度統一，三者希望喚起目的語讀者產生的反應是一致的，他們所期待的是引起食欲、消費欲，最終實現銷售、贏利的目的。

因此，在翻譯中，不論采取何種翻譯策略，都必須要反映出菜肴的特色，盡量還原菜名的信息，彰顯美感和文化底蘊，使譯文在忠實于原文的同時，具有審美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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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林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