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折、楔子和本
雜劇劇本的體例十分精嚴,一般由四折一楔子構成一本,演述一個完整的故事。少數作品也有一本分為五折或六折的,還有用兩個楔子的。通常一本就是一部戲,個別情節過長的戲,可寫成多本,如王實甫《西廂記》共5本21折,楊景賢《西游記》6本24折,每本戲仍是 4折。一本戲限定由男主角(正末)或女主角(正旦)一人歌唱,其他配角一般都只能道白不能唱。由男角主唱的叫末本戲,由女角主唱的叫旦本戲。
折,首先是劇本情節的一個自然段落,可以是一場(一個固定場景)戲,也可包含多個場次;另外又是劇曲音樂的一個單元,每折由一個有嚴格程式的套數構成。
楔子,只唱一二支曲子,篇幅比折短小,位置也不固定。一般放在劇本開頭,對人物、故事進行簡要的介紹或交代,其作用相當于引子或序幕。也有一些放在折與折之間,則是為了劇情的過渡或聯絡,與后來的過場戲相類似。
二、角色行當
角色與行當同義,是中國戲曲根據劇中人物的性別、身份、年齡、品質與性情等因素綜合概括出的各種性格類型。元雜劇的角色有旦、末、凈、雜四類。旦是女角,除了正旦的女主角,還有小旦、貼旦(可省作貼,一般為丫環)、搽旦(不正派的女人)等配角;末是男角,正末為男主角,外末(正末之外的男角)、沖末(開場之末)等為男配角;凈類似京劇的花臉,一般為性格剛猛的人物(可扮男,也可扮女),也包括丑角的反派人物。元雜劇中原沒有“丑”的行當,明刊版本中的“丑”是明人參照南戲增改的。“雜”是上述三類不能包括的雜角,例如,卜兒(老年婦女)、徠兒(小男孩)、孤(官員)、潔(和尚)、駕(皇帝)、邦老(強盜)等。
三、曲詞
曲詞是雜劇的歌唱部分,由正末或正旦演唱,主要用以展示人物心理,抒發情感,有時也用來交代劇情,具有抒情兼敘事的雙重功能。因為這種曲詞采用的是曲牌體,即由一個個固定的曲調連綴的組歌,而且在劇中占有主導的地位,所以往往以此指代元雜劇,稱之為曲、北曲、元曲等等。
雜劇劇曲的編排有一定的程式,四折戲用四個套數,每個套數都有固定的宮調。元雜劇共用九個宮調,即所謂“五宮四調”:仙呂宮、南呂宮、中呂宮、黃鐘宮、正宮和大石調、雙調、越調、商調。每個宮調下都統帥著若干曲牌,每個曲牌都有一定的音樂旋律,與之配合的文詞也有一定的格式,即格律。
曲文創作就是在一定的音樂框架中“填詞”,必須遵守曲牌規定的字數、句數以及平仄格律等定式,這與宋詞的寫作是相同的。不同的是,曲文與曲樂的配合有一定的靈活性,因此可以隨時增添襯字、襯句,也可減字、減句。因此雜劇曲文顯得靈動活潑,口語性很強,實際上是一種解放了的新詩體。
四、賓白
元雜劇中的道白,稱為“賓白”。雜劇道白的樣式很豐富,除了對白、自白,還有“帶云”(歌唱中附帶的說白)、“背云”(旁白)、“內云”(后臺人員或角色與臺上角色的對話)等。這些都屬于口語化的散文白,與此相對,還有韻文白。如上場詩、下場詩以及常見插入的通俗詩詞,就都是由人物當場念誦的。可以說后世戲曲的各種道白形式,在元雜劇中已是應有盡有。
五、科范
元雜劇的表演“唱念做打”俱全。科范就是做與打的做工表演,一般簡稱“科”,在南戲中則稱作“介”,或通稱“科介”。元劇中的“科”,除了徐渭所說的動作表演,還有其他兩種指義。一是規定某種特殊的情感表演,如“做忖科”,即做沉思的樣子;“做哭科”“做笑科”,就是要求進行哭或笑的情感表演。二是指某種特定的舞臺音響效果。
六、題目正名
元雜劇結尾有“題目正名”,用兩句或四句對偶句總結全劇內容,交代劇名。它不是情節的組成部分,其功能在于廣告宣傳,可能在演出結束時由演員在下場前念出和寫于戲報上。一般取末句作為劇的全名,取末句中最能代表戲劇內容的幾個字作為劇的簡名。如關漢卿《竇娥冤》的題目為“秉鑒持衡廉訪法,感天動地竇娥冤”,末句為全名,最后三字即簡名。
(選自《中國古代戲曲專題》)
讀后一思
讀完本文,想必你對元雜劇這種文學形式有了一定的了解,請結合《竇娥冤》,談談你對元雜劇劇種形式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