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雁排陣互相鳴叫,花團錦簇迎風搖曳,人群聚集噓寒問暖,沒有離群索居,沒有遺世獨立,我們是如此的熟悉。
“我只有一個朋友,那就是回音。為什么它是我的朋友?因為我愛自己的悲哀,回音不會把我從我這里奪走……”丹麥哲學家克爾凱·郭爾看似幽怨悱惻實則無怨無悔的話語,如拋錨船定,重重地撞擊著我的心!我穿越時空,眼前浮現出一座座雕塑般孤獨的背影:尼采,親人離去,一生孤獨,獨自與書喁喁低語,在對星空與道德的思考中完成了一個人的人生旅行,如康德一樣成為人類思想天空里的巨星;梵高,一生處于無人能解的困境,最終成為繪畫巨匠;伊麗莎白,一生以老處女的身份而終,換來的是大英帝國的崛起;牛頓,一生幾乎沒有親近女色的紀錄,孤獨地走完偉大的一生……
如此相似的排列,還有許多,無需再列,但這些偉大人物的精神世界卻帶給我心靈的震撼:孤獨,在他們身上居然顯現出佛家舍利一樣的質感。我們聽慣了歌曲“孤獨的人是可恥的”的靡靡傷情,戚戚于“孤枕難眠”,而梵高、錢鐘書等,或終生未婚,或終生向學,他們并不乏常人的七情六欲,但他們卻以專注的方式全心投入到對夢想的追求中,即便卑微到塵埃,也要讓思想開花結果,烙印在時間的畫卷上,直到生命凋零。
那種形單影只的冷清,那種思想園地拓荒的決絕,那種“在寂寞里奔馳的勇士”的氣概,讓他們跳出了常人的藩籬,雖身體行走在人群中,思想卻在哲學、文學等“無人區”里暢游,這是一種不被時人所理解的孤獨,正如耶穌為拯救世人而來到世間,卻不為世人所接納,反而被釘死在十字架上一樣!
在我眼里,這種孤獨是在淬煉一種內心的純度與虔誠!這種心靈純度無關利祿,無關欲望,只為內心的虔誠與對事業的追求。生命,莫不是一個流螢,多少人能使追尋的內心如此足赤如金?文天祥留取丹心的赤誠早已是歷史,而“寶馬女”愛情的雜音猶然在耳,如今望去,我們的心靈里,還有多少純度猶存?多少人愿意為追求事業而死?又有多少人即使歷經千難萬險,也要淬煉自己生命的純度?
孤獨鍛造的純度是一種追求的極致,它可以成就人生最璀璨的篇章!
點評
在喧鬧與孤獨中,究竟是誰迷失了方向?是孤獨者,還是蕓蕓眾生中的我們?如何探尋孤獨與輝煌間的密碼?這篇文章,以孤獨是一種鍛造內心純度的方法為主旨,大開大合地抒發議論,振聾發聵,觀點具有啟發性。語言典雅而醇厚,修辭得當,句式靈活,很有咀嚼的意蘊,體現了作者語言的嫻熟。全文看來,義理、考據與辭章相得益彰,渾然一體。
【作者系廣東省開平市開僑中學學生,指導并置評:田小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