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職業教育校企合作長效機制創新路徑

張欣欣?趙立民?歐陽河

摘 要 校企合作長效機制創新難，其中一個重要環節是創新路徑不暢。我國職業教育校企合作深刻變革最為重要的體現，是政府、行業、企業、院校在角色、責任和行為模式等方面的創新與發展。在分析我國職業教育校企合作機制創新現狀和國外校企合作長效機制成功經驗后，構建我國職業教育校企合作長效機制的創新路徑：加強國家層面的引導機制，建立地方層面的激勵、監督和約束機制，落實行業層面的執行機制；明確校企合作中的政府責任，重構行業、企業和學校的責任；通過改革創新辦學體制、建立共同治理模式、完善過程管理模式等創新校企合作模式。

關鍵詞 職業教育；校企合作；長效機制；路徑創新

中圖分類號 G719.2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8-3219（2015）34-0008-06

伴隨著改革開放進程，我國職業教育校企合作一直處在深刻變革之中。這種變革最為重要的體現是政府、行業、企業、院校在角色、責任和行為模式等方面，從過去計劃經濟體制中整體脫離出來，并逐步融入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其基本路徑是采用政府主導的改革策略，由先剝離再合作的改革模式，以行政力量為推動力的改革手段，以四合作（合作育人、合作研發、合作就業、合作發展）為改革方向。這種改革路徑為我國職業教育事業的大力發展創造了條件，但也逐漸顯現出一些突出問題，如學生對口實習難等[1]。我國職業教育校企合作機制創新正處于一個新的起點上，原有的改革路徑顯然已經難以適應新的挑戰和發展。

經濟學家道格拉斯·諾思（North D）創立了制度變遷的“軌跡”概念，提出了著名的路徑依賴（Path-Dependence）理論，指人們一旦選擇了某個體制，由于規模經濟（Economies of Scale）、學習效應（Learning Effect）、協調效應（Coordination Effect）、適應性預期（Adaptive Effect）以及既得利益約束等因素的存在，會導致該體制沿著既定的方向不斷得以自我強化。而一旦進入鎖定狀態，必須借助外部效應，才能實現對原有方向的扭轉。要徹底改變我國當前校企合作中存在的若干問題，深入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路徑創新是必然的要求和方向。因此，本文著力探討職業教育校企合作長效機制路徑創新問題。

一、校企合作長效機制的法治化改造

（一）我國職業教育校企合作法制建設現狀

我國涉及職業教育校企合作的法律法規共有五部，分別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法》（1995年1月1日起施行）、《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法》（1995年9月1日起施行）、《中華人民共和國職業教育法》（1996年9月1日起施行）、《中華人民共和國高等教育法》（1999年1月1日起施行）和《中華人民共和國就業促進法》（2008年1月1日起施行）[2]。

《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法》第八章“職業培訓”中，提出了鼓勵和支持企業開展各種形式職業培訓的要求，要求企業應按照國家規定建立職業培訓制度、提供職業培訓經費。條款中雖沒有明確指出企業要與學校合作開展職業培訓，但為后續相關法律提出校企合作要求打下了基礎。

《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法》第六章“教育與社會”中明確指出，鼓勵企事業組織、社會團體及其他社會組織同職業院校開展多種形式的合作，支持學校建設，參與學校管理，為企業職工培訓、學校學生實習實踐提供支持和便利。該法進一步明確了校企合作的要求，大致提出了合作的內容和范圍，對校企合作雙方應承擔的權利義務有所表述，但比較含糊、不夠具體。

《中華人民共和國職業教育法》第一章、第三章和第四章中均有提及校企合作的相關規定。如行業組織和企事業組織有實施職業教育的義務；政府、行業、企業都可以舉辦職業學校或職業培訓機構；職業學校、培訓機構應當實行產教結合，服務地方經濟建設；企業與學校應密切聯系，企業可以委托學校培訓職工，學校可以舉辦與職業教育相關的企業或實習場所；企業應當承擔職工進行職業教育的費用，不予實施將受到處罰；企業應當接納學生和教師實習，對上崗實習生給予勞動報酬。該法明確了政府、行業、企業、學校各方在校企合作中的權利和義務，并提出了對不履行義務方的行政處罰措施。

《中華人民共和國高等教育法》第一章“總則”中規定，國家鼓勵高等學校與企事業組織開展協作，實行優勢互補，提高教育資源使用效益。明確高等學校中包含了高等職業學校和成人高等學校。

《中華人民共和國就業促進法》第五章“職業教育和培訓”中，再一次提出企業應加強職業教育和培訓，加強校企緊密合作，實行產教結合等要求。但條文內容仍較空泛，不具體。

此外，全國31個省市和自治區為積極貫徹落實相關法律規定，以及《國務院關于大力發展職業教育的決定》（國發[2005]35號）、《國務院關于加快發展現代職業教育的決定》（國發[2014]19號）等文件的精神，均出臺了相關條例和執行意見。如甘肅、貴州、安徽、云南、黑龍江、山東、湖南、重慶、天津和上海等十個省市都制定了地方職業教育發展條例。北京、山西、河北、遼寧、江蘇、河南、陜西、海南、內蒙古、湖北等十個省市和自治區出臺了《中華人民共和國職業教育法》的具體實施辦法。其中，寧波市針對校企合作專門出臺了加強職業訓練和職業教育校企合作促進的法規——《寧波市職業教育校企合作促進條例》（2009年3月1日起施行）。該條例明確了政府、企業、職業院校等各校企合作參與主體包括權利和義務在內的法律責任，提出建立“政府引導、校企互動、行業協調的校企合作運行機制”，建立“職業教育聯系會議制度”，設立“職業教育校企合作發展專項資金”，落實扶持促進校企合作的相關政策，建立預防和實習生意外傷害處理機制等。寧波市的創舉是我國地方職業教育校企合作法制建設的先河，標志著我國在職業教育校企合作法治化建設道路上邁上了新臺階。

（二）我國職業教育校企合作法制建設存在問題

我國職業教育校企合作立法存在嚴重缺陷，法律法規數量較少，立法質量不高。

第一，與法律相配套的實施條例、辦法或細則尚未出臺，校企合作專門法案屈指可數。按照一個完整的法律體系，在單行法之下，國家應該出臺相應的實施條例、辦法或細則。1996年頒布實施的《職業教育法》以憲法為根本法，以《教育法》為母法，是我國職業教育法制建設步入正軌的標志，但與之配套的具體實施辦法遲遲未制定，這給法律法規的貫徹落實帶來了諸多不確定性，執行標準難以統一，推進進程難以監控，實施效果難以檢查。

第二，地方職業教育校企合作立法進程緩慢。到目前為止，我國只有寧波市有明確的校企合作促進法規。早在2003年深圳市出臺了《深圳市職業訓練條例》，但條例主要是針對深圳市的職業訓練、職業訓練機構的施行和保障等進行規定，通篇只在規范企業以及職業訓練機構在職業訓練中的行為和要求，并無提及職業院校在職業訓練中應具有的權利和義務。因此，我國地方職業教育校企合作立法，進程相當緩慢。

第三，各級頒布的校企合作政策條文針對性不強。由政府出臺的諸如《決定》《意見》等政策性文件雖靈活及時，對某一時期的職業教育發展起到指引性作用，但畢竟都不具有法律效應。幾乎所有的省級單位均依據《決定》精神制定出相關的實施意見，但絕大部分都只是重復條例，針對性不強，實際施行意義不大。

第四，法律法規條文表述不統一，實施模棱兩可。當前多部法律都有提及校企合作各方的權利和義務，各個法律條文闡述的主體職責大體一致，法律規定闡述不清晰，導致行為主體執行法規不規范，如企業主體地位依舊不明確，在職業教育校企合作中的權利和義務仍不夠具體。

第五，缺乏有效的激勵和約束機制，法制監管力度較弱。現行法律法規中的表述比較簡單，規定籠統不明確，法律條款中普遍出現“鼓勵”“倡導”“應當”“支持”“可以”等游刃性較大的引導性表述，而非“必須”“一定”“務必”等硬性較大的強制性表述，缺乏激勵和懲罰條款，監管力度不大，要素不齊全，規定不夠明確。

（三）法治化改造設想

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通過了《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推進依法治國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把法治建設提高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法治思維和法治方式要求人們想問題、作決策、辦事情，必須時刻牢記人民授權和職權法定，必須嚴格遵循法律規則和法定程序，必須切實保護人民權利和尊重保障人權，必須始終堅持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必須接受監督和承擔法律責任。”因此，職業教育校企合作法治化改造須從以下幾方面著手開展：進一步統一規范職業教育校企合作各主體的職責，權利義務清晰化、具體化，具有可執行性；從法律層面制定保障各參與主體權益的有效措施，尤其要關注保障弱勢群體的權益，如學生群體、中小企業、辦學條件較差的職業院校等；制定科學可行的校企合作項目開發、進程管理、監督反饋等法定辦事流程，讓校企合作開展有法可依，有章可循；構建層次分明、分工明確、結構合理的校企合作法律法規體系，為職業院校校企合作保駕護航。

針對我國職業教育校企合作法制建設存在的問題，提出我國職業教育校企合作法治化改造的設想方案——“五大機制相結合的三層法制保障機制”，見圖1。從縱向角度看，該機制由三大層面構成，即由國家基本法和單行法及其實施細則構成的引導層面，由地方制定相應的約束、激勵、監督等法規層面，以及行業的執行保障層面。此外，在地方法規和行業條例兩個層面上還有橫向方面的延伸。

1.國家層面——引導機制

以政府為主導的引導機制是指政府在校企合作中起到的宣傳、引導、統籌、規劃、政策和協調作用[3]。當前形勢下，我國應以《職業教育法》修訂為契機，著力加強校企合作方面的引導力度，明確政、校、行、企各方的權利與義務。此外，還應通過多種渠道收集信息和意見，借鑒國內外成功經驗，伺機而動，組織有關專家著力制定《職業教育校企合作法》等專門法律，使我國職業教育校企合作工作有法可依、有章可循。

2.地方層面——激勵機制、監督機制、約束機制

地方相關法規的制定應以國家法律為基本原則，構建具有操作性和針對性的地方職業教育校企合作法規體系，對職業教育校企合作各個領域、各類問題進行可操作性的細化規定。明確校企合作方式和內容，參與校企合作各方的資質認定，制定企業內外部培訓的相關規定等。適時修訂《工傷保險條例》等各種與校企合作各方權益密切相關的法律條款。通過開展本地職業教育研究和企業調研，出臺實質性的獎懲激勵措施，完善監督機制。

3.行業層面——執行機制

行業層面的法制化改造是一條漫長的路，要實現法律法規的全面貫徹落實，需進一步明確行業組織在行業自律管理體制中的責任，各行業努力制定校企合作執行條例，把原則性的法律法規條文轉化成具有強大操作性的執行條例。執行機制越具體、越深入，行業組織對企業參與校企合作的監管力度越大，越有利于校企合作的發展。

二、校企合作主體責任的明確與重構

根據當前世界職業教育發展趨勢，提出我國職業教育校企合作的主體責任重構方案——“構建兩極主導下的三維互動角色體系”。

該體系由政府、行業企業和學校三大主體構成，政府和行業企業承擔主導角色，學校是執行主體。圖2中借用電子專業中的二極管符號，電流從正極流向負極（從左至右），二極管才能正常運作。政府與行業企業的關系也如同二極管的工作原理，即位于兩極上的主導者是有方向和順利的，對我國職業教育校企合作起第一主導作用的仍舊是政府，行業企業是第二主導者，兩極缺一不可。

（一）明確政府責任

1.政府應始終作為校企合作的重要主導者

政府對我國職業教育校企合作的主導作用是有目共睹的，黨中央和國務院制定了推動我國職業教育發展的各項方針、政策，要求在各級政府統籌下，動員全社會力量，實行多元主體辦學。黨的十七大提出大力發展職業教育的要求，并制定了我國21世紀以來第一個教育中長期規劃綱要——《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進一步明確了職業教育多元辦學的具體要求[4]。在2014年啟動的《職業教育法》修訂工作中，針對校企合作的修訂工作是整個工作的重中之重。

2.政府是促成校企合作的高效助推器

除制定法律法規外，政府還應通過各種宏觀調控方式引導行業企業、學校積極投身到校企合作發展中來，促成校企聯姻。如，21世紀我國致力于全面提升高等職業教育的辦學質量，通過推動全國各院校從工學結合人才培養模式，體現崗位工作過程的課程開發，融“教、學、做”一體化的教學方法與手段改革等方面，著力提升辦學內涵和特色，激發學校探索和參與校企合作的熱情。針對企業，政府應制定更多利益驅動型政策，協助行業組織發展壯大，保障行業自律管理體制暢順運行，宣傳校企合作共贏理念，出臺獎懲措施，鼓動企業支持和參與校企合作。

3.政府是保證校企合作質量的監視器

政府要對校企合作項目開展全過程監管，包括初始監督、過程監督和目標監督。目前，國家仍未設立校企合作資質監管機構，校企合作雙方存在力不從心、敷衍了事等不負責任現象。因此，政府應設立校企合作資質監管部門，從參與積極性、辦學能力、企業實力等多個評價維度，對符合校企合作參與條件的學校和企業進行嚴格篩選。過程監管方面可以通過中期評審、項目考核等手段監督項目的實施效果和質量。而人才培養質量、合作雙方的效益、合作項目的可持續性等則是判定校企合作項目質量是否達標的主要標準。

（二）行業、企業責任重構

行業企業在校企合作中承擔的角色定位應是“主導”，主要體現在校企合作項目開發與制定、提供培訓場地、投入資源、尋找合作學校、合作質量監控等方面。

1.行業企業應當成為校企合作項目的發起方

校企合作的最終目的是要培養適銷對路的人才。因此，校企合作項目完全應該由企業來發起并牽頭，需承擔包括制定合作項目的細節，培養標準、課程設置等人才培養方案內容的制定，物色邀請資質良好的學校參與等義務。

2.企業需要充當利他的“慈父”

“經濟人”這個基本假設前提說明了企業經營的出發點必然是利己，但只是一味地想著自己的發展，忽略其他主體的利益，校企合作根本無法促成，甚至會導致中途夭折。因此，企業必須學著當一位利他的“慈父”，擔任校企合作的主要投資者。職業教育是一項公益事業，只有具備貢獻精神的企業才能與學校構成長久合作關系，包括資金、設備、知識、技術、師資、場地等各方面的投入。

（三）學校責任重構

1.學校應積極轉變辦學理念，全力支持和配合校企合作辦學

職業教育必須站在企業用人的角度去思考問題，如教學模式、人才培養與管理等。此外，職業院校還需用包容和體諒的態度去接納企業提出的各項要求，努力尋求合作雙方的帕累托最優組合。

2.學校是校企合作辦學的主要陣地，是監管校企合作教學質量的權威方

學校在開展校企合作過程中，應從專業的角度，以教育心理學等教育理論為原則和基礎，指導校企合作課程開發和課程體系建設，根據行業企業要求編制人才培養方案，利用科學的管理方法保證教學計劃順利實施。

三、創新校企合作模式

（一）改革創新辦學體制

在管理學上，體制是一種組織方式，體現某種具體的關系，但體制的靈活度較低，一般定下來以后，難以改變。“難”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一是改變行政決定難度大。“行政化”是一個習慣的問題，行政權力往往還代表真切的利益和話語權。二是“沉沒成本”太高。先前的模式運行必須投入人力物力，一旦變革原有模式，此前的巨大投入會頃刻化為烏有。三是存在變革風險。經濟學中風險和收益成正比，所以一般積極性進取偏向于高風險是為了獲得更高的利潤，而穩健型的投資者則著重于安全性的考慮。中國人的傳統思維就是求穩、求安全，變革推進難度大。

體制上的問題必須從體制上解決，要從根本上改變辦學體制，可從多個方面著手：一是堅決貫徹落實“去行政化”。去行政化的精髓是要規范行政權力，督促權力恪盡職責、恪守邊界，要求行政管理者要從提高人才培養質量、服務地方經濟、提升辦學實力等根本問題出發來思考問題，突破現有體制限制，大膽嘗試多種創新的辦學體制和模式，才能從根本上改變校企合作模式，形成創新的校企合作機制。二是建立風險共擔機制。校企合作不是政府、企業或學校單方面的事，而是共同的事業，因此校企合作各方都應該依法承擔由于辦學體制變革而存在的風險。三是徹底轉變觀念，實現從“管理”到“服務”的蛻變。新公共服務理論認為公共管理者的重要作用并不體現在對社會的控制或駕馭，而是要幫助公民表達和實現他們的共同利益。因此，職業院校有義務配合和幫助企業培養優秀的技能人才，提升企業效益，通過牽線搭橋幫助學生了解企業發展，提升技能，實現自我價值。

（二）建立真正的“共同治理”模式

校企合作是企業與學校雙向選擇的結果，由于各方立場存在差異，利益點也不盡相同，全局觀難免會受到限制，因此，校企合作必須依托政、校、行、企多方聯動的“共同治理”模式，才能有效推動校企合作的全面發展。共同治理以利益相關者理論為基礎，是一種不同于單邊治理的模式，通過合理平衡各利益相關者間的利益，以實現利益相關者利益最大化為共同目標，并以此來安排利益相關者在治理中的權力。此外，還要合理分配責任，責任共擔，責與權相匹配。共同治理各主體應是“合伙人”的關系，應具有相應的民事權利能力和行為能力。

（三）完善創新合作過程管理模式

基于四維分析模型，課題組從校企合作的廣度、深度、持續度與有效度對我國職業教育校企合作現狀進行調研發現，職業院校校企合作主體廣泛，合作內容寬廣，合作受眾普遍性比較高，但當前合作主要以中淺層次合作為主，合作深度不夠，學校在合作中仍發揮著主導作用，合作持續度不高，尚未達到滿意效果[5]。

當前我國職業教育絕大部分的校企合作模式可稱為“偶發性的單點少次合作模式”。即校企合作的促成純粹是偶然性的，合作之初并沒有周詳科學的合作計劃；另外合作雙方達成的合作內容有且只有一項，如企業單純地接受實習生，滿足短期勞動力緊缺的需要；而且合作次數只有一到兩次，或因各種原因合作時有時無，合作關系并不持久。

“計劃性的全面持續合作模式”是在繼續保持寬廣的合作內容前提下，全面提升校企合作的深度、持續度和有效度，尋找快速有效的校企合作創新路徑，為職業教育校企合作長效機制的建立掃清障礙。實現計劃性的全面持續合作模式需從三方面著手：制定合作計劃，挖掘合作項目，管理合作關系。合作體制創新三步曲示意圖見圖3。

1.校企合作開展應計劃先行

計劃是對校企雙方總體合作思路的高度概括，是合作雙方合作目標具體化的文書，是提高雙方合作執行力的有效保障。制定合作計劃是為了不落俗套，合作雙方在充分溝通的基礎上制定出來的合作計劃，必然具有創新性，而不是現有合作模式的照搬照用，合作效果也會大大提高。制定合作計劃是為了提高合作效率，通過計劃的前瞻性、指導性、科學性、可操作性，實現更好的合作效果，校企合作不能只是為了合作而單純地合作，而是要通過創新性的合作模式，達到合作多方的共贏，實現企業、學校、學生、學生家庭乃至整個社會的共同利益。要注意的是，合作計劃并不等同于校企合作協議，但可以作為校企合作協議中的重要內容，一旦上升到法律層面，合作關系必然會更加牢固，執行力會大大提高。

2.量體裁衣，充分挖掘創新型合作項目

調查發現，我國職業教育校企合作的廣度指標是讓人滿意的，職業院校從專業建設、課程建設、師資建設、校內實訓室建設、校外實習基地建設、頂崗實習及指導、能力評價、研究開發等八個方面與企業開展了校企合作。但絕大部分的校企合作只是“人有我有”，這是低級階段的合作，可持續的校企合作內容應該是具有創新性的，“人有我可以有，人無但適合我的就一定要有”，只有滿足校企合作雙方實際需要的合作項目，才能更深入、更持久、更高效地合作。“點觸發——全覆蓋”循序漸進式的校企合作創新模式，逐步實現從單點合作或幾點合作逐漸過渡到全面合作，最終實現校企合作雙方的效益最大化。

3.開展合作關系管理，永葆“鮮度”

合作關系管理是一種建立在校企雙方合作共贏基礎上的新的合作管理模式。合作雙方需要利用相應的信息技術、互聯網技術等現代化的新媒體，來協調企業與學校間在合作溝通、過程管理和效果反饋上的交互，從而提升校企合作的管理方式，向校企雙方提供創新式的個性化溝通交互和反饋過程。其最終目標是保持校企雙方溝通渠道的暢通，保持合作方的合作熱情，永葆合作方深度合作、持續合作的意愿。

合作關系管理平臺可以由政府或者行業協會牽頭建設，如建設校企合作服務網、微信公眾號等，有合作意向的主體可以通過授權進入系統后臺發布最新的企業和學校動態，尋找合適的合作伙伴；對已建立校企合作關系的雙方可以通過專設的通道，實現項目溝通與管理。政府或行業可以作為第三方對各主體進行合作引導，對已有合作項目進行審批、監督、考核。當然合作關系管理平臺也可以由校企合作雙方自行搭建，如開發內部的信息管理系統，實現信息交互的及時性，合作步伐一致性，協助校企合作雙方從磨合期快速進入穩定期，并使校企雙方保持最佳的合作狀態。

參 考 文 獻

[1]歐陽河，吳建新.以學生成長為目標構建行業企業參與職業教育的長效機制——基于《職業教育法》新修訂的視角[J].中國職業技術教育，2014（36）：8-18.

[2]田蕾. 我國職業教育校企合作法律法規研究[D].天津：天津大學，2011.

[3]歐陽媛，張永敬.高職校企合作長效機制的內涵與特征研究[J].教育與職業，2014（6）：30-32.

[4]國務院.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Z].2010.

[5]多淑杰，易雪玲，黃新謀，等.基于四維分析模型的職業教育校企合作現狀調查與分析[J]. 職教論壇，2015（12）：1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