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張 瑩 郭 麗(大連海洋大學經濟管理學院 遼寧·大連)
流動人口對當地經濟發展與社會生活影響概述
□文/張 瑩 郭 麗
(大連海洋大學經濟管理學院 遼寧·大連)
通過明確流動人口的概念,分析流動人口對經濟發展和社會生活方面的社會問題,為當地流動人口管理和控制提供參考。
流動人口;經濟發展;社會生活;影響
收錄日期:2015年3月2日
通常所說的“外來流動人口”是在中國戶籍制度條件下的一個概念,一般是指從外地流入本地,在本地就業和居住,但不具備所居住地戶口的人。人口流動在我國一般有兩種方式:一種是離開戶籍地并改變戶籍的流動人口,這類人口習慣上被稱為流動人口;另一種是離開戶籍地三天以上但沒有改變戶籍的人口,它通常被稱為流動人口。如果離開戶籍地時間在半年以上,則被稱為常住人口。在我國目前的戶籍管理制度下,流動人口以不變更戶口所在地而與流動人口相區別,即除了隨時流動的人口外,不論外出時間多長,只要不變更戶籍所在地,一概被視為流動人口。改革開放以前,我國的人口流動主要是第一種遷移流動人口,一般規模較小。改革開放以后,則是不改變戶籍而較長時期離開戶籍地去外地謀生的流動人口,其數量逐年增長,規模日益龐大。這一類流動人口已成為目前我國流動人口的主體。從人口普查數據中判斷外來流動人口的具體標準有兩條:一是空間范圍,二是時間標準。本文中所涉及的外來流動人口以第六次全國人口普查的標準來定義,流動的空間標準為跨鄉(鎮、街道),時間標準為離開戶口登記地半年以上。即:居住在本鄉(鎮、街道),戶口登記地在外鄉(鎮、街道),且離開戶口登記地半年以上的人口。
經濟差異這一因素,歷來是影響人口遷移的重要因素。根據這一點,考察和分析中國20世紀80年代后半期區域經濟因素中經濟收入與經濟規模對中國人口遷移的影響關系及其特征。研究發現:經濟規模因素對人口流動量的影響比較大,經濟收入因素的影響表現最大。經濟規模因素主要是影響人口的遷出,經濟收入因素主要是影響人口的遷入。流動人口對我國經濟的區域型發展來說起導向性作用,對經濟增長的貢獻也是多方面的。所以,通過研究遷移方向和流動人口的特征,有助于為深入分析人口遷移對經濟的影響提供依據。
(一)關于流動人口的數量
第一,我國整體人口遷移規模呈迅速擴大趨勢。第六次人口普查數據顯示,我國的人口遷移規模,尤其是省際人口遷移規模呈進一步擴大趨勢。“六普”時期,離開戶口登記地半年以上的跨省遷移的人數為7,929萬人,而“五普”時期為4,713萬人,跨省遷移的人口數在總的流動人口中所占比重由29.38%上升到32.56%,年平均總人口遷移率也由10.94‰上升為17.31‰。因此,無論從人口遷移數量,還是從遷移率看,2000年以后,我國人口遷移規模呈進一步加速擴大的趨勢。
第二,東部地區是我國人口聚集地,流動人口的地區極化效應呈擴大趨勢。從我國人口平均遷入率來看,東部地區是我國人口遷入率最高的地區,而中部和西部地區的遷入率最低,多數均為人口凈遷出地區。比較2000年和2010年我國各地區的人口遷入情況,東部地區的平均人口遷入率上升最為明顯,人口遷入率上升了5.77個千分點,同期中部和西部地區僅上升了1.01和0.73個千分點,而且中部的人口遷入率低于西部地區;此外,從人口凈遷移率來看,僅東部地區平均人口凈遷移率為正,并呈上升趨勢,中、西部地區則在不斷下降,這說明我國東部地區人口遷移的極化現象有進一步增強的趨勢。
第三,2010年上海市和北京市成為我國人口遷入的核心地區。雖然2000年廣東、北京、上海分別為我國人口遷入率最高的地區,但由于近10年來廣東省的平均人口遷入率變化不大,而上海市和北京市遷入人口規模又迅速擴大,到2010年,上海和北京的平均人口遷入率已分別達43.79‰、41.65‰,成為我國平均人口遷入率最高的地區。
第四,中部地區仍為我國主要的人口遷出中心,人口遷出趨勢進一步增強。我國中部地區人口密集,同時又是中、西部地區遷入人口的主要來源地,2010年全國48%的遷出人口均來自于中部地區,除內蒙古自治區是唯一的人口凈遷入地區之外,中部地區其他省市均為人口凈遷出地區。其中,安徽省在2010年成為我國人口輸出第一大省,人口遷出率達20.80‰。
第五,新疆對人口的吸引作用明顯減弱。雖然2010年新疆仍是西部地區人口遷入率和凈遷移率最高的地區,但由于平均人口遷入率大幅下降,而遷出率又出現上升,與2000年相比,新疆的人口凈遷入明顯下降,“六普”時期的新疆已經不再是我國的人口遷入中心。
(二)關于流動人口的文化素質。人口遷移不僅僅會改變人口的空間分布格局,同時也會改變人力資本的空間配置,分析不同文化素質的省際流動人口在該地區流動人口總數中所占比重,并且比較同一省份不同階段省際流動人口的文化素質構成,可以觀察不同文化素質水平流動人口的地域選擇特點。
通過比較分析兩次普查流動人口受教育程度可以發現,我國具有高等學歷的人口跨省區的流動性有所降低,而省內短距離的遷移規模呈擴大趨勢;相反,受過初等教育的人口在2000年以后更傾向于離開本省尋找工作;具有中等教育文化素質人口的流動性最強。
此外,從我國各地區不同文化素質結構人口遷移的情況看,東部地區沒有上過學及具有初等教育文化素質的流動人口跨省區遷移的比重呈上升態勢,而具有高等教育文化素質的流動人口更傾向于在東部地區本省范圍內流動;中部地區作為我國最核心的人口遷出地,遷出人口中受過高等教育的比重相對其他兩個地區來說最高,但呈下降趨勢,高素質的勞動力轉而傾向于選擇在本省范圍短距離的遷移;西
部地區人口受教育水平普遍較低,亟待提高流動人口的基本文化素質水平,尤其是寧夏、青海、新疆和中部地區的內蒙古。
近年來,中國人口、經濟狀況都發生著巨大的變化,引發了區域性人口流動的不斷格局變化,并因此對城鄉社會發展產生了深刻影響。大城市擁堵、農村大量空巢現象及流動人口貧困化、權益保護與社會融入不平衡等城鄉差異的社會問題日益突顯。人口流動對城鄉社會發展的影響作用巨大,具體表現在以下方面:
(一)人口流動帶來的城鄉社會問題
1、大城市人口密集度高,產生擁堵。在經濟領域范圍內,產業集聚可以帶來一定的“規模效應”,但是任何事物都是需要適度的,規模過大也會產生“規模不經濟”。城市與人口的發展也是如此,城市人口量大增,密集度提高將導致環境、交通、居住等諸多問題而產生擁堵現象。現代城市是人口、產業高度發達的結合體,人口與產業之間是既協調又競爭的關系,適度的人口導入有利于城市、產業等的發展,但人口量過大將壓縮城市空間,增加居住、交通、環境、就業及各項生活資源的承載壓力,進而引發城市社會、經濟、生活等一系列的問題,誘發城市各項指標“擁堵”。
2、農村人口流出造成農村空巢家庭問題。隨著城市的快速發展,農村青壯年大規模的流入到城市,留守農村的大部分是老弱婦孺,且流動的組織方式發生了重大變化,最顯著的是由開始的分散式轉向家庭式,這產生了整村空巢的現象。農村空巢導致的家庭照顧及安全問題值得深思。農村空巢導致老年和兒童的照顧出現缺失。尤其是生病的老人和幼兒,青壯年精壯勞動力流出,農村發展的社會支持力度不夠大,完全不能滿足空巢家庭的照顧需求。大量勞動力流出,荒廢了耕地,久之把耕地轉向建房建墳占地,閑置或浪費了資源。有的村子出現大面積耕地荒蕪變成成片的房屋框架、墓碑四立的地方,更甚者有老人尚在,墓碑已立。人口結構的變化,使得村落的經濟、政治、生態、社會環境日益惡化,逐漸走向衰退,甚至有面臨終結的風險。而過度人口密集的城市住宅、供水供電、交通、通訊、環境衛生、飲食服務等基礎設施壓力逐漸增大。久而久之,會變得城市擁堵不堪,農村無地可種的嚴重后果,那么還有何民生可談。
人口流動客觀上是人口在區域間的移動,但由于我國城市流入人口中大部分是農民工,從貧困人口而言,他們的流入實質是農村貧困問題的城市轉移。據“六普”數據顯示,2010年中國城市人口達到6.66億人,城市化率為49.68%,自2000年后年均增長1.35個百分點。常住流動人口達到2.61億人,而這些流動人口中農民工近2億人,因此農村勞動力大量剩余而造成的“普遍貧困”是農民城市化最直接的動力。理論上,農民城市化有利于農民和農村地區的發展,但在統計上卻降低了城市人均GDP,一定程度上加重了城市的貧困人口比例,同時也加重了城市群體間的社會排斥問題,因為農村社區中緊密的社會網絡關系讓他們有很強的社會認同感,而城市中窮人和富人間不論是空間還是情感上都是“分割”的,并處于流動人口社會地位不高,可供分配的資源有限、缺少組織、缺少社會影響力、遠離政治資源和輿論資源、沒有明確的群體利益代表,經濟資源有限以及生活水準低的境地,他們是城市里孤獨而卑微的異鄉者,難以融入城市社會。
農民工與城市的融入,不僅僅是進入某城市地區居住的問題。每個居住人在城市的就業方式、人居環境、社會保障等方面都能實現基本轉變,即是生產方式的城市化、生活方式的城市化、價值觀念的城市化。在城鄉結構現如今還二元化的體制下,城市流入人口面臨著制度的排斥和原有群居社會的排斥,他們與本地居民存在明顯的社會分割,因此在城市社會結構中產生了裂縫,形成了新的二元結構。流入人口不融入城市或者不是完全的和徹底的城市化也就成了新的社會問題。隨著新生代農民工的比重越來越高,流入人口能夠成為市民化生活的意愿和需求越來越強烈,如果流入人口與本地居民依然存在區隔,雖然身處于同一社會城市,但卻像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那么,潛伏的社會風險和社會沖突可能日益累積,社會就變得動蕩不安。
(二)人口流動與城鄉社會問題存在的內在聯系。倘若只看一些數據結果,空巢村現象、城市化滯后及大城市病似乎是人口流動的衍生結果。然而,最根本的原因在于人口流動后流動狀態的失衡。
人口流動的方向均衡,即任何地區流動人口的占比基本平衡,流入與流出人口各占相似比率。但這是對于國家目前的各項政策下完全理論化不可能平衡實現的。當下基于大城市與中小城市的社會福利差異性仍然較大,導致大城市人口的集聚、膨脹。2005~2010年美國人口平均遷移率為35.4%,而中國2010年為6.44%,低于美國1/5,但是中國如北京、上海的大城市病不比美國的紐約等城市輕。這主要是因為中國社會、經濟發展的極端不平衡引起人口單一地流向經濟發達區域特別是特大城市而造成的。目前,中國人口流動在結構流動上主要表現為:區域結構的流動,由農村流向城市;產業結構的流動,由農業流向工業、服務業。但在區域功能、產業功能尚未來得及轉變,功能轉換滯后于結構轉變,也就是說城市、大城市、工業和服務業還沒有相應的承載力尤其是實現流動人口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之后,大城市的公共服務資源尤其是優質資源已經成為外來人口導入的重要引力,但大城市產業結構、社會結構并不能與之相適應,自然不能承受流入人口過度的“量”。
農村空巢問題的出現,也是一個經濟發展導致的問題。在目前二元結構體制下,勞動力由效益低的部門流向效益高的部門,它是產業結構優化的一般規律和路徑。這種流向性原本是件好事,但由于個體、制度和社會結構轉變的相對滯后,使得這種流動難以徹底進行。長期處于最底層的大勞動力付出,難以積累高發展要求,難以滿足高一級部門發展的要求,只得從事城市的苦、臟、累活,所獲待遇較低,難以承擔技能提升及家庭發展所需要的資金,原本享有高一級各種權利待遇的人群不愿自降去從事大勞動力付出的行業。其結果就是導致一方多流入少流出,另一方多流出少流入。外來人口難以享受城市功能所賦予的各項權利如醫療、社保、就業、就學等,同時也不能真正融入城市社會。而其本身的居住地出現空巢,這是經濟、社會、權利與義務共同作用的產物,而非僅僅由表面的人口流動形成的。
人口流動與城市化轉變滯后并不存在因果關系,相反由于大批農村人口向城市轉移,對流入和流出地區城市化水平均起到提升的作用。因為它降低了遷出區的農村人口量,而遷入區又相應增加了城市化人口數。人口流動是區域經濟發展和產業結構優化的必然選擇,城市化滯后實際是與一個區域的產業結構、城市規劃及經濟、產業政策等密切相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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