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平 張 青 趙文斌 張娜娜 王瑩娟 安 琦
中國.解放軍第451 醫院空勤科(陜西西安) 710054 E-mail:34949057@qq.com.cn
隨著社會壓力的增大和生活節奏的加快,人們的睡眠問題日益突出。睡眠問題被認為是許多疾病的預測性信號和癥狀表現[1]。張巧麗等[2]對基層官兵睡眠質量與社會支持及影響因素進行研究的結果顯示,基層官兵睡眠質量較一般人群差,社會支持、軍齡是影響基層官兵睡眠質量的主要因素。周曉娜等[3]對醫護人員睡眠質量與職業倦怠和應對方式進行研究的結果顯示,醫護人員的睡眠質量與職業倦怠存在一定程度的正相關。睡眠質量下降嚴重影響人們的工作和生活,引起生活質量下降、焦慮、抑郁或較差的任務表現等[4]。軍隊醫護人員由于其職業的特殊性,既要承擔日常的醫療救護工作,又要面臨不同種類的軍事應激任務。近年來關于軍人睡眠問題的研究日益增多,但軍隊醫護人員睡眠問題研究較少。故本文對軍隊醫護人員的睡眠質量與相關影響因素進行探討分析,為提高軍隊醫護人員的睡眠質量提供參考。
整群抽取某部110 名軍隊醫護人員,測試者均知情同意,測評前由受過心理專業培訓的心理咨詢師對測試者進行詳細講解,并在統一的指導語下進行測評。共發放110 份問卷,回收有效問卷102 份(92.7%)。被調查對象:年齡18~54歲,平均(35.76±6.15)歲;性別:男性50人,女性52人;婚姻狀況:已婚78人,未婚21人,離異3人;受教育程度:高中3人,大專9人,大學69人,研究生21人;軍齡2~34年,平均(17.23±7.36)年。
1.2.1 自編一般情況調查表 內容包括:性別、年齡、軍齡、受教育程度、婚姻狀況、職務等信息。
1.2.2 癥狀自評量表(SCL-90)[5]該量表包括90 個條目,共9 個分量表,每一個項目均采取(1~5)5 級評分。其內容包括軀體化、強迫癥狀、人際關系、抑郁、焦慮、敵對、恐怖、偏執、精神病性及其他10 個因子,根據各因子分高低來評估心理健康水平,分數越高表明其心身癥狀越嚴重。該量表具有較好的信度和效度,并在眾多研究中得到廣泛的應用。
1.2.3 匹茲堡睡眠質量指數(PSQI)[5]PSQI 用于評定被試最近1 個月的睡眠質量。PSQI 包括19 個自我評定條目和5 個由睡眠同伴評定的條目,其中僅將18 個自我評定問題計分。18 個自我評定條目構成由主觀睡眠質量、入睡時間、睡眠效率、睡眠障礙、安眠藥物的應用和日間功能共7 個因子。累積各因子成分得分為匹茲堡睡眠質量指數量表的總分,總分范圍為0~21 分,得分越高,表示睡眠質量越差。總分≤7 分為睡眠質量好,總分>7 分為睡眠質量差。每個因子按0~3 分計分,≥2 分為陽性,表示在該因子上的質量較差[6]。PSQI 具有較好的信度和效度,在國內、外廣泛使用。
所有數據資料采用SPSS 16.0 軟件包進行統計分析,采取的統計方法有描述性統計、t 檢驗、Pearson 相關和多元逐步回歸分析,以P <0.05 作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的檢驗標準。
102名軍隊醫護人員PSQI總分為(5.84±3.29)分,與國內正常人群(3.42±3.57)[7]分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t=7.26,P <0.01)。其中PSQI總分>7 分的人數為24人(23.5%),提示有23.5%的人睡眠質量差。按照PSQI 各因子分≥2 分表示在該因子上的質量較差,各項因子得分比例高低不同,7 項因子陽性率從高到低排列分別是入睡時間(45.1%)、主觀睡眠質量(26.5%)、睡眠障礙(24.5%)、日間功能障礙(18.6%)、睡眠效率(11.8%)、睡眠時間(7.8%)、催眠藥物(5.9%),見表1。

表1 102 名軍隊醫護人員睡眠質量測評結果(n=102)

表2 PSQI 各因子分及總分與SCL-90 各因子分的相關(r)
以PSQI 的7 個因子及總分與SCL-90 的9 個因子及總均分進行相關分析,結果顯示,PSQI 總分與SCL-90 總均分呈正相關(r =0.679,P <0.01),PSQI 總分及各個因子與SCL-90 的軀體化、人際關系敏感、抑郁、焦慮、敵對等因子呈正相關(P <0.01或0.05),見表2。
以睡眠質量總分為因變量,以SCL-90 癥狀因子為自變量,進行多元逐步回歸分析,變量選入標準為0.05,剔除標準為0.10。多元回歸分析結果顯示,僅抑郁和軀體化因子進入回歸方程,抑郁和軀體化的解釋量分別占32.4%和7.0%,見表3。

表3 SCL-90 各因子分與PSQI 總分的逐步回歸分析
將PSQI 總分與年齡、性別、軍齡、婚姻狀況、受教育程度進行相關分析。結果顯示,PSQI 總分與性別(r=-0.215,P <0.05)和受教育程度(r=0.239,P<0.05)呈顯著相關,而與年齡(r =-0.33,P >0.05)、軍齡(r =0.015,P >0.05)和婚姻狀況(r =-0.022,P >0.05)不相關。
本研究顯示,某部102 名軍隊醫護人員睡眠質量總體狀況與全國常模比較有顯著差異,得分高于全國常模群體,說明某部軍隊醫護人員的睡眠質量較一般人群差。研究結果提示,23.5%的人睡眠質量有問題,主要體現在入睡時間(45.1%)、主觀睡眠質量(26.5%)、睡眠障礙(24.5%)幾個方面,這與周曉娜[3]等的研究結果不同,可能是由于研究對象不同所致。本研究對象醫護人員屬于軍人群體,相比地方醫護人員,軍隊醫護人員紀律嚴明,管理嚴格,面臨更多的應激事件和心理壓力,工作緊張,生活作息不規律等,這些因素可能影響軍隊醫護人員的睡眠質量。
本研究PSQI 各因子分及總分與SCL-90 因子分相關分析結果顯示,PSQI 總分與SCL-90 總均分呈正相關,PSQI 總分及各個因子與SCL-90 的軀體化、人際關系敏感、抑郁、焦慮、敵對等因子呈正相關。結果提示,軍隊醫護人員睡眠質量與心理健康水平有密切關系。這與其它研究結果一致[8-9]。其中,軀體化、人際關系敏感、抑郁、焦慮、敵對因子與睡眠質量相關性明顯高于其它因子。本研究進一步回歸分析結果表明,對軍隊醫護人員睡眠質量影響較大的是抑郁情緒,其次是軀體化因子。分析其原因:本研究所調查對象除了要完成日常工作外,同時還要面對科研、晉升職稱、家庭或子女的教育等問題。另外,還要承擔一定的軍事應激任務,面臨的壓力源較多。而壓力源是睡眠質量下降的重要原因之一[10],眾多的壓力會導致消極情緒、情緒壓抑、緊張,嚴重影響睡眠質量。而睡眠質量差又會影響情緒,抑郁情緒與睡眠障礙常互為因果,抑郁導致睡眠障礙,后者又反過來加重抑郁[11]。軀體化癥狀對睡眠質量的影響,可能與醫護人員面臨的應激壓力多有關,由于工作的緊張和情緒的壓抑對自身的軀體狀況做出了更多的關注和趨向相對差的評估,而睡眠質量差反過來又進一步影響軀體健康狀況。
本次調查進一步發現,睡眠質量與性別和受教育程度存在顯著性相關,而與年齡、軍齡、婚姻狀況等不存在顯著性相關。這與于泱[12]等的研究結果不同,這可能與研究群體不同有關,軍隊醫護人員群體相比其它群體,女性較多,在面對同樣的應激事件,女性更容易產生情緒不穩、對刺激的反應會更為強烈,情緒激發后又難以平復,進而影響睡眠[13]。本研究軍隊醫護人員受教育程度與睡眠質量呈顯著正相關。可見,受教育程度高醫護人員睡覺質量相對差,這可能由于受教育程度高醫護人員存在的想法多,對自身要求高、與存在的外在壓力大等因素有關。綜上所述,部隊醫護人員的睡眠質量問題較一般人群差,抑郁情緒和軀體化因素是影響軍隊醫護人員睡眠質量的主要因素。因此,對軍隊醫護人員的睡眠問題應引起重視,要關注部隊醫護人員的身心健康狀況,及時對出現的不良情緒進行疏導,給予更多的社會支持,劉雯瑜[14]等和張巧麗[2]等的研究得出,社會支持狀況對睡眠質量有影響,獲得良好的社會支持有助于改善睡眠質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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