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 娟 劉 斌
中國.第二軍醫大學訓練部(上海) 200433 E-mail:lujuan506@sina.com △通訊作者
1954年美國學者哈伯特·塞倫(Herbert·Thelen)首次提出“學習風格”(Learning Style)概念,即學習者持續一貫地帶有其個性特征的學習方式和學習傾向[1]。學習風格一經提出,便引起了廣泛關注和探討[2]。近六十年來,學習風格研究一直是一個熱點問題,國外學者研究提出了30 多種學習風格理論模型,包括美國圣約翰大學的鄧恩夫婦(Dunn&Dunn)的學習風格構成要素模型[3]、克里(Curry)在Dunn&Dunn 的研究基礎上提出的“洋蔥模型”[4]、戴維·柯爾布(David·Kolb)提出的學習圈理論及經驗學習風格類型[5]等。其中澳大利亞尼爾·弗萊明(Neil·Fleming)的VARK 是比較有影響的模型之一,該模型將學習風格定義為視覺型(V)、聽覺型(A)、讀寫型(R)及運動實踐型(K)4種類型,側重于研究學習者如何運用自己的各種感官有效地學習[6]。1992年在此基礎上又編制了VARK 量表,因其基于個體的感官偏愛對學習風格進行分類,具有較高的信度和效度,受到國外眾多心理學專家的充分肯定,在實際生活中得到廣泛應用,尤其在澳大利亞的TAFE 職業教育中,所有參加職業培訓的學員均需參加該項測試。
我國學習風格研究起步較晚,較有代表性的是王初明教授1999年通過調查廣州外國語學院490名本科生的學習類型,證明了學習風格與學習成績相關,該研究結果在我國教育界產生過不小的影響與爭議[7]。此后學者開展了對各類學生學習風格的研究。結果表明,學習風格與英語學習顯著相關,男女生在英語學習中學習風格也有差異,男性更趨向于動覺型、觸覺型、視覺型,而女性更偏向于聽覺型[8-9]。文理科大學生的學習風格存在顯著的性別、學科差異:女生偏愛發散型學習風格,男生偏愛聚合型學習風格[10];文科學生偏愛發散型和同化型學習風格,理科學生偏愛聚合型學習風格[10];文科生多采用表層加工策略,自我管理能力有待提高,尚未“學會學習”[2]。此外有研究顯示,獨立學院大學生多采用“再現導向”學習風格;加工策略方式以深層加工為主[11]。國際商務專業學生的學習風格。主要是體驗型[12]。經管類大學生的學習風格集中在運動實踐型和聽覺型[13]。地理學專業學生的學習風格在視覺型、沉思型、感悟型等學習風格上表現得更強烈;男生更傾向于聽覺學習方式,女生則喜歡視覺方式[14]。此外還有文獻報道中亞留學生[15]以及高職院校大學生的學習風格[8]等。相對來說,醫學生學習風格研究少見報道,維普科技期刊數據庫檢索近15年僅有1 篇文獻報道醫學生的學習風格以觸覺型、體驗型為主[16]。在倡導教育精致化、個性化的今天,這無疑制約著醫學院校教學質量的提高和醫學教育的發展。本文以某軍醫大學為例,應用VARK 量表調查分析了學員的學習風格,以期對深化教學改革、提高學生的學習效果和質量,便于教師選擇合適的教學方法和活動、深化高校教學改革、培養高素質的新世紀人才提供依據。
2014年6月,對某軍醫大學所有在校學員(實習學員除外)進行調查。共發放學生問卷2207 份,有效回收2098 份(95.1%)。其中男1788人,女310人。專業構成:臨床醫學1223人,海軍醫學465人,中醫51人,心理52人,生物技術33人,護理122人,藥學86人,衛管66人。年級分布:一年級568人、二年級661人,三年級497人,四年級372人。年齡15~27歲,平均(20.67±1.652)歲。
VARK(The Visual,Aural,Read/Write,Kinesthetic questionnaire)7.0 版本的學習風格量表:2006年,在對VARK 問卷不斷完善后Fleming 在其網站上公布了VARK7.0 版本,包括16 道選擇題,被測可單選、多選或不選,然后根據問卷后的計分表統計出V(視覺)、A(聽覺)、R(讀寫)、K(運動實踐)的分值以及四者之和。根據VARK 的分值及對應步長,從V、A、R、K 中的最大值開始,如果最大值與第二大值之間的差大于步長,則風格選擇終止,如果差小于或等于計算步長,則將第二大值對應的風格也采納進來,并進而考慮第三大值,以此類推,可以得出被測試者是單一學習風格,還是多重學習風格,在多重學習風格中,還可以細分為雙重傾向、三重傾向、四重傾向。如果是單一學習風格還可以判斷其單一學習風格的強弱,見表1。

表1 不同VARK 總分值與對應步長、多重學習風格和單一學習風格強弱評價參照
采用SPSS 16.0 軟件,統計處理使用χ2檢驗,包括學員學習風格傾向重數分布情況、單一學習風格傾向中VARK 的分布情況、強弱分布情況等。
VARK 量表分析結果將被試的學習風格分為單一學習風格和多重學習風格(也稱混合學習風格),其中多重學習風格又可細分為雙重傾向、三重傾向和四重傾向。由表2可見,學員總體屬于單一學習傾向的為42.5%,多于四重、雙重和三重傾向者,差別有統計學意義。但總體來看,混合學習風格(包括雙重傾向、三重傾向和四重傾向)要多于單一學習風格者。不同性別學員之間比較,女學員屬于單一學習風格的比例要高于男學員,男學員屬于四重傾向的學習風格者多于女學員。

表2 學員學習風格傾向重數分布情況[n(%)]
VARK 量表結果還對單一學習風格強弱進行了分析。由表3可見,單一學習風格學員中強度一般的比例最高(68.4%),其次是強、最后是非常強。不同性別學員之間比較,男女學員的單一學習風格強弱未見統計學差異。
對于單一學習風格的學員,我們進一步分析了具體類型。由表4可見,學員總體得分最高的是K(運動實踐型),而V(視覺型)相對最低。不同性別學員之間比較未見統計學差異。

表3 單一學習風格學員傾向強弱情況[n(%)]

表4 單一學習風格傾向中VARK 分布情況[n(%)]
軍醫大學學員學習風格以多重為主,尤其是男學員本次調查中,我們發現,軍醫大學學員屬于混合學習風格的占57.5%,多于單一學習傾向(42.5%),在混合學習風格中,四重傾向者最多,其次是雙重、三重。不同性別學員之間比較,男學員的這種特征表現得更為明顯:男學員屬于混合學習風格的比例要高于女學員,屬于四重傾向的學習風格者也多于女學員。國外對于學習風格五十多年的研究中,早就提出了包括性別在內的一些人口學因素[17-18]、對學習風格有影響。本次調查印證了該結果。
隨著學習風格研究的深入,越來越多的人逐漸認識到,在教學過程中教師首先要了解學生的學習風格,據此調整教學內容和方式,才能真正做到因材施教,才能真正體現以學生為中心。比如在實施教學時,對于視覺型為主的學生可多用圖形、表格、視頻、流程圖等視覺輔助;而對運動實踐型為主的學生可采用角色扮演、辯論、實驗和模擬方式[19]等。再如對于單一風格學生,因其在學習過程中習慣應用的感官比較單一,教師要多關注這個群體的學生,防止因教學方式不對應造成學生的厭學情緒。
單一學習風格的軍醫大學學員多強度一般,以運動實踐型為主本次調查中,單一學習風格軍醫大學學員中,強度一般的比例最高(29.1%),不同性別學員之間沒有差異;比例最高的學習風格是K(運動實踐型),而V(視覺型)相對最低,不同性別學員沒有統計學差異,這與以往研究認為學習風格存在性別差異,男性更趨向于動覺型、觸覺型、視覺型,而女性更偏向于聽覺型[20-21]不同,可能與軍醫大學的特殊性有關。軍醫大學學員的軍事訓練更多,學習環境較為封閉,加之女生本身對于學習環境有較大的適應性[22],因此,在單一學習風格的類型分布上和男學員趨同。
我國傳統醫學教育中存在重理論輕實踐的現象。本次調查中軍醫大學學員習慣以混合學習風格為主,而單一學習風格學員又以運動實踐型為主,這就提示教學中要充分重視和應用以實踐教學為主要組成部分的多種教學方法。采用PBL(以問題為基礎的學習)教學,其次CBL(以案例為基礎的學習)、TBL(以小組為基礎的學習)、Seminar 教學法、SP(標準化病人)應用、OSCE(客觀結構化臨床考試)應用等,讓學生可以充分運用動覺實踐完成專業知識吸收和消化、習慣動用多種感官接受知識信息,發揮學生的學習自主性[23-24],增加學習適應性[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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