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額貸款公司運營及其可持續發展研究
——以山東小貸公司為例

耿欣 馮波

(中國人民銀行濟南分行，山東濟南 250021;中國人民銀行淄博市中心支行，山東淄博 255000)

小額貸款公司運營及其可持續發展研究
——以山東小貸公司為例

耿欣 馮波

(中國人民銀行濟南分行，山東濟南 250021;中國人民銀行淄博市中心支行，山東淄博 255000)

作為一種比較純粹的市場金融形式和市場金融交易制度，小額貸款公司在信息獲取、交易成本、融資效率等方面較正規金融機構具有顯著優勢。本文以山東小貸公司為例，對小貸公司的運營與可持續發展情況進行探討。結果發現，山東小貸公司服務弱勢群體的功能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實現，但也出現了較為明顯的使命漂移現象。促進小貸公司可持續發展的建議:明確小貸公司的性質地位和發展方向;強化監管機制建設，確保穩健經營;加快小貸公司接入征信系統步伐;增強小貸公司的創新能力;加強小貸公司客戶聲譽管理。

小額貸款公司;使命漂移;可持續發展;金融創新

作為一種比較純粹的市場金融形式和市場金融交易制度，小額貸款公司(簡稱“小貸公司”)在信息獲取、交易成本、融資效率等方面較正規金融機構具有顯著優勢，表現出旺盛的發展活力和生命力。2008年銀監會、人民銀行《關于小額貸款公司試點的指導意見》(簡稱《指導意見》)詳細說明了小貸公司的政策定位:“小貸公司在堅持為農民、農業和農村經濟發展服務的原則下自主選擇貸款對象。小貸公司發放貸款，應堅持‘小額、分散’的原則，鼓勵小貸公司面向農戶和微型企業提供信貸服務，著力擴大客戶數量和服務覆蓋面。”可見，我國成立小貸公司的政策初衷，是發揮其“小額、分散、快捷”的經營特色，與銀行等其他金融機構形成互補，服務于三農、小微企業等正規金融難以覆蓋的弱勢群體。那么，近年來小貸公司的運營情況怎樣?能否實現可持續發展?實踐中，小貸公司是否能發揮其服務弱勢群體的功能，并促進經濟增長和改善弱勢群體經濟狀況呢?本文以山東小貸公司為例，嘗試對此問題展開研究。

一、山東小貸公司運營情況探析

自2008年11月15日山東省首批兩家小貸公司(臨沂市羅莊區江泉小額貸款股份有限公司和淄博市張店區匯通小額貸款有限公司)開業以來，經過五年多的試點，至2013年末，山東小貸公司達到357家，注冊資本413．21億元。2013年全年累計發放貸款共計1082億元。小貸公司在數量和規模上，都已成為山東省微型金融的重要組成部分。總體來看，山東小貸公司發展呈現以下特點:

(一)營運資金:發展資金多依賴注資，融入資金整體占比較低且呈下降趨勢

按照規定，小貸公司的營運資金來源為股東繳納的資本金、捐贈資金和來自不超過兩個銀行業金融機構的融入資金。小貸公司從銀行業金融機構融入資金余額，不得超過資本凈額的50%。從調查情況看，五年來山東小貸公司營運資金中，注冊資本的主導地位始終沒有較大變化，一直保持在86%以上的水平，且近三年來，注冊資本在全省小貸公司營運資金的構成占比逐步提高，至2013年末已提高至89．38%，比2011年的低點增加了3．01個百分點;同期融入資金占比呈下降狀態，2011-2013年全省抽樣小貸公司總體融入資金占比下降3．42個百分點。分樣本個體看，以2013年抽樣數據為例，199家小貸公司中只有49家有融入資金，占比24．62%，不足總量的四分之一。其中，按照50%比例“頂格”融入資金的有25家，占抽樣總量的12．56%，占有融入資金樣本量的51．02%。樣本小貸公司的平均杠桿率為1．23，低于銀監會規定的杠桿率最高1．5的上限，這意味著，小貸公司資金并沒有得到充分的運用。

(二)貸款分布:貸款投向分布均衡，農戶貸款占比總體呈上升趨勢

小貸公司貸款投向以小微企業、農戶、個體工商戶為主，各類客戶信貸總量占比在保持相對均衡穩定的基礎上，也呈現出一些趨勢性變化，主要表現為涉農貸款占比的穩步提高。調查數據顯示，至2013年末，樣本小貸公司“涉農”類貸款占比達57．08%，比2009年增長6．03個百分點。其中，農戶貸款占比達39．15%，較2009年提高8．76個百分點;農村各類組織貸款占比0．37%，較2009年提高0．27個百分點;農村企業貸款占比17．57%，較2009年下降2．99個百分點。從產業投向看，小貸公司信貸投向的結構相對穩定，波動幅度不大，2010-2012年間貸款投向于第二、第三產業有所偏重，2013年加大了對第一產業的投入。總體來看，五年來全省小貸公司貸款投向第一、二、三產業的比重基本保持在30:44:26的比例結構。

(三)貸款額度:貸款持續大額化，集中度逐年提高，政策扶貧職能難以有效發揮

按照《指導意見》，小貸公司70%的資金應發放給貸款余額不超過50萬元的小額借款人，其余30%資金的單戶貸款余額不得超過資本金的5%。從樣本匯總結果看，2009-2013年間全省小貸公司小額貸款總體占比持續下降，50萬元以下額度小額貸款占比由2009年末的51．72%大幅下降至2013年末的12．77%，減少38．95個百分點。其中，10萬元以下小額貸款占比僅為0．76%，比2009年下降1．79個百分點。而同期50萬元以上大額貸款占比則大幅度上升(如2013年50萬元以上大額貸款占比達87．22%)。從各樣本情況看，2009-2013年間符合《指導意見》中貸款分散化標準(小額貸款占比在70%以上)的小貸公司占比由2009年的近三分之一下滑到2013年的4．02%。可以說，小貸公司單筆單款額度的實際發展路徑并未朝向試點之初所設計的“小額”化目標，反而是向著“大額”、“集中”化方向發展，小貸公司商業化的經營模式，難以有效實現最初政策設計中的“扶貧”職能。

(四)貸款期限:貸款投放短期化，但總體期限有所拉長

從調查情況看，小貸公司由于受到內部資金約束和客戶條件、政策環境條件等外部因素的影響，貸款投放期限往往呈現明顯的短期化特征。數據統計結果顯示，2009-2013年間樣本小貸公司一年以下短期貸款合計占比始終保持在99．4%以上，一年以上貸款占比最高僅為(2013年)0．59%。但從短期貸款的內部結構看，近年來小貸公司放貸的期限在逐漸拉長，3個月以內的超短期貸款占比下降了7．36個百分點，而3-6個月和6-12個月的短期貸款占比相應提高，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小貸公司經營方向的逐步調整和客戶穩定性的提高。

(五)貸款形式:信用貸款逐年萎縮，抵押擔保強化

調查數據顯示，山東小貸公司貸款中保證貸款的占比持續增加，近三年始終保持在76%以上的水平，抵押質押、擔保貸款合計超過91%，而信用貸款則由2009年的18．84%下降到2013年的7．36%，減少11．48個百分點。

(六)貸款利率:高利率水平下短期貸款定價趨同，長期貸款定價差異化加大

山東省金融辦公室的數據顯示，2013年山東小貸公司的平均貸款利率為15．1%，這與我們本次調查樣本所反映的貸款利率多集中于2-3倍基準利率的結果相印證，處于相對較高的利率水平。我們此次調查分析的重點也放在對小貸公司利率定價走勢和集中度的分析上。從統計結果看，2009-2012年間山東小貸公司貸款總體利率水平逐年提高，2013年較2012年有所回落，但總體仍處于較高水平。從利率區間看，全省小貸公司貸款的平均利率在［10．5%，20．07%］之間，樣本平均貸款利率的計算雖不能完全反映真實的貸款加權平均利率，但也可以由此得出近五年來山東小貸公司貸款利率總體水平逐步抬升的趨勢。同時，通過分期限各組數據標準差的計算可以得出，短期貸款利率分年度標準差的絕對值相對較小(均小于7，且集中在3 -5之間)，總體呈現前高后低走勢，說明各樣本貸款利率水平相對近似，且貸款定價趨同度逐年提高。雖然長期貸款利率水平總體低于短期，但由于其在小貸公司貸款總量中的占比小，反而表現為隨時間推移標準差加大的特征，個性化定價的趨勢明顯。

(七)經營成效:風險管理逐步規范，盈利能力保持較高水平

從調查情況看，近年來隨著監管部門和股東內部約束的強化，小貸公司參照銀行業金融機構的方式，建立了一套相對完善的信貸管理制度，內部管理更加審慎，不拘泥于擔保形式的條框約束，注重對企業家素質及客戶真實還款能力的考量，走出了適合自身特色的發展之路。調查數據顯示，當前較高的利率水平，支撐了小貸公司的盈利能力。2009-2013年，樣本小貸公司萬元信貸資產營收率由8．54%提高到10．89%;在規模擴張的同時，經營成本得以有效控制，營業收入利潤率(營業利潤/營業收入)由46．49%提高至65．32%。在外部經濟環境的影響下，近年來資產不良率有所增加，但主要集中在少數樣本上，而且樣本公司總體貸款不良率控制在1%以下，處于相對低位。2013年，199家樣本小貸公司中，風險撥備覆蓋率超過100%的達到177家，占比為88．94%。

二、小貸公司使命漂移情況的統計學分析

Mersland(2009)認為，微型金融機構的使命漂移最終體現在其覆蓋力的降低上。微型金融機構的覆蓋力包括覆蓋深度、覆蓋廣度、覆蓋質量、覆蓋范圍等四類指標。為了解山東小貸公司是否存在使命漂移情況，我們對山東省17個地市、68家小貸公司的客戶進行了問卷調查。調研共發放問卷340份，回收問卷340份，實際有效問卷320份。從覆蓋深度、覆蓋廣度、覆蓋質量和覆蓋范圍等四個維度對小貸公司的使命漂移情況進行分析后發現，小貸公司服務弱勢群體的功能在一定程度上得到實現，但也出現了比較明顯的偏離其政策設計初衷的趨勢。

(一)獲得貸款的渠道

小額貸款的借款人主要是個體經營戶、小型企業主和農戶。這類借款人大多缺少商業銀行貸款必須的高質量抵押品和擔保，財務報表不規范，同時資金需求規模小、時間急、頻率高，而且曾經難以從商業銀行等正規金融機構獲得貸款。但是，隨著征信體系建設的不斷完善和金融創新的快速發展，農信社、商業銀行也越來越重視這部分客戶。從調查看，小貸公司并非多數樣本客戶的唯一融資渠道，80．65%的樣本客戶在申請小貸公司貸款前申請過農信社或銀行貸款，有78．39%的客戶從農信社、商業銀行或其他渠道獲得過貸款。其中，65．16%的樣本客戶從農村信用社獲得過貸款，41．3%的客戶通過商業銀行獲得過貸款，3．87%的客戶通過典當行、民間借貸等其他渠道獲得過貸款;從家庭平均年收入來看，高收入群體①根據貸款客戶樣本，將家庭年收入在50萬元以上(含50萬元)的客戶歸為高收入群體，家庭年收入在10萬元以下(含10萬元)的客戶歸為低收入群體。從商業銀行獲得貸款的比重明顯高于低收入群體，這部分人群也是商業銀行樂于貸款的客戶。可見，山東小貸公司的定位存在一定問題，其大多數客戶都是能從商業銀行等其他渠道獲得貸款的，并非貸款可得性差的弱勢群體。但小貸公司密切貼近需求主體、融資靈活便利的優勢，使其對其他貸款渠道有一定的替代性。調查中，在得到小貸公司貸款后，36．13%的樣本客戶減少了其他渠道的貸款數量。

(二)在小貸公司辦理過的業務

調查顯示，抵(質)押貸款仍是小貸公司的主要業務，創新能力有待提高。近一半的客戶辦理過抵(質)押貸款業務，33．87%的客戶辦理過信用貸款。這也印證了前一部分“信用貸款逐年萎縮，抵押擔保強化”的結論。低收入群體辦理信用貸款的比重高于高收入群體，后者更多辦理的是抵質押貸款。說明高收入群體有更多符合要求的抵質押品。值得注意的是，有18．06%的客戶辦理過小企業管理、財務咨詢等業務，說明小貸公司也正在努力拓展業務范圍，并逐步得到客戶的認可。然而，與江蘇等省份的小貸公司相比，山東小貸公司業務仍顯單一，貸款仍是小貸公司的主要業務，而且其近80%的客戶都從農信社、商業銀行或其他渠道獲得過貸款，存在一定的競爭關系。

(三)首次獲得貸款時的家庭年均收入

在所有調查對象中，首次獲得貸款時家庭年均收入較低的占8．06%;中等收入的占54．19%;較為富裕的占到33．23%，富裕的占7．74%。可見，在獲得貸款的客戶中，以中等收入和比較富裕的客戶獲得貸款的比例最大，低收入客戶和高收入客戶獲得貸款的比例相對較小。由于低收入客戶大多從事傳統種養殖業，經濟基礎薄弱，抗風險能力不強，因此為降低貸款風險，小貸公司也不愿意給低收入客戶發放貸款，而傾向于提高貸款條件，將貸款對象鎖定為中等收入以上的客戶群體。

(四)首次獲得貸款的額度和目前貸款額度及期限

調查顯示，首次獲得貸款的額度正在不斷增大。一方面是生產資料價格上漲，導致客戶生產成本上升，所需貸款增加;另一方面，小貸公司追求利潤的傾向使得貸款額度不斷增加。

目前，大多數客戶的貸款額都在10萬元以上，但距離客戶的理想貸款額仍有差距。調查顯示，97．81%的客戶希望得到10萬元以上的貸款;94．69%的客戶貸款期限在1年以內，而39．38%的客戶希望能夠延長貸款期限，其中31．87%的客戶希望延長到1-3年，部分客戶則希望延長到5年以上。91．56%的客戶獲得貸款能在一周內落實，其中近一半可以在3天之內落實，這顯示出了小貸公司方便、快捷的優勢。

(五)貸款的實際用途和效果

小貸公司的貸款主要用于生產性用途，消費性用途占比較低。調研結果顯示，借貸資金的實際用途依次為:購買化肥、農藥和種子等(5．63%)、開展種植業和養殖業等(21．56%)、做生意周轉資金(68．13%)、教育(0．31%)、房屋修建(1．25%)、臨時性支出，如婚嫁喪娶(1．56%)，其他(2．19%)。貸款對于改善客戶生產經營和生活狀況具有明顯作用。60%的客戶表示，獲得小貸公司貸款后，其生產經營模式得到改善;78．44%的客戶生產經營規模擴大。選擇改善家庭生活質量和增強家庭未來收入能力的分別占17．5%、68．44%。有13．75%的客戶認為沒什么明顯的影響，1．88%的客戶認為沒有帶來多少收入還背負了債務。

(六)對貸款利率的評價

在所有被調查對象當中，認為貸款利率太高的占4．69%;偏高的占41%;比較適中的占49%;為獲得更多貸款，可承受更高利率的占6．88%。這表明，15．25%的平均貸款利率對客戶而言處于合適略高的水平。部分調查對象為獲得更多貸款，愿意承擔更高利率，其貸款需求非常強烈。這部分客戶更多集中在高收入群體中，與低收入群體相比，高收入人群認為利率是適中的，甚至可以承受更高的利率;而低收入群體則認為利率偏高或者太高了。

(七)獲得貸款的次數

有學者指出，應將“微型金融機構的客戶是否繼續使用該服務”作為度量微型金融機構提高窮人福利的一個衡量標準(Schreiner，1999)。因為，如果客戶繼續使用該服務，說明他們獲得的收益超過了成本。調研結果顯示，82．5%的客戶申請過兩次及以上的貸款，76．88%的客戶獲得過兩次及以上的貸款。可見，大部分客戶都愿意繼續使用小貸公司的服務。

(八)還款狀況

94．69%的被調查者選擇按時歸還貸款;稍微拖欠一段時間的占5．31%，而沒有客戶選擇能拖就拖和無法歸還。這些數據表明，整體而言小貸公司的客戶是值得信賴的。而且，稍微拖欠一段時間償還貸款的主要原因是貸款期限與生產周期脫節。例如，一些特色種養殖業的生產周期多在1-3年左右，而小額貸款的發放往往是以月度計算，導致從事養殖業的客戶由于還沒獲得銷售收入從而拖延了還款時間。小貸公司到期一次性還清的償還機制也在一定程度上加重了貸款客戶的還款壓力。

(九)對申請貸款過程和信貸人員的評價

對申請貸款過程的評價，認為容易，按規定程序申請就行的占92．5%;認為不容易，得有熟人幫忙的占6．88%;認為“難，花了很多時間和金錢”和“很難，有時花了很多錢還沒申請到”的分別僅有1人，這再次顯示了小貸公司便捷的優勢。

調查顯示，對信貸員的評價總體上比較滿意。其中，評價滿意的占93．75%;一般的占6．25%;沒有客戶評價差或很差。部分客戶由于受教育程度低，對貸款政策、程序等不甚清楚，有信貸員缺乏耐心給予詳細解釋，這導致部分貸款客戶對信貸員評價不高。

(十)最希望小貸公司作出的改進

除利率以外，貸款條件和貸款額度，以及貸款期限等都可能是抑制農戶申請貸款或降低農戶對貸款滿意度的重要因素。對于最希望小貸公司作出的改進，客戶的選擇依次是:貸款利率更低、貸款額度更大、貸款條件更簡單、貸款期限更長、辦事效率更高、服務態度更好。

此外，調研結果還表明，仍然有許多客戶無法從小貸公司獲得貸款。76．25%的客戶身邊有申請過但沒有獲得貸款的人，而且有33．13%的客戶身邊這樣的情況比較多。

綜上，從對小貸公司的評價來看，低收入群體中，82．56%的認為貸款提高了目前的生活水平和增強了未來的收入能力，具有正面影響。有45．35%的低收入客戶認為現行貸款利率適當，5．81%的低收入貸款客戶愿意承擔更高的利率。另外，還有近80%的低收入客戶獲得過兩次及以上的貸款。因此，本文認為山東小貸公司服務弱勢群體的功能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實現，但也出現了較為明顯的使命漂移現象。

三、促進小貸公司可持續發展的相關建議

(一)明確小貸公司的性質地位和發展方向

相關監管部門應盡快明確小貸公司非銀行業金融機構的定位，使其在享受與金融機構同等的稅收、財政政策的同時，獲得更多的、符合其經營特點的政策支持，從而引導其“扶貧”職能的正常發揮。堅持“支農、支小”的發展方向，鼓勵發展良好的小貸公司擴大規模，在一定范圍內跨地域發展。同時，認真研究適合小貸公司發展方向的問題，按照市場化原則，支持小貸公司向民營銀行轉型，實現可持續發展。

(二)強化監管機制建設，確保穩健經營

地方金融監管部門作為小貸公司的監管主體，需增強監管的整體意識和風險意識，既做到保護服務，又不能使日常監管失位。既要保持“不非法吸儲，不高息放貸，不暴力收貸”等原則和底線，又要開展好日常的監管，經常性的、連續性監管，以及對貸款全過程的監管。同時，還要做好小貸公司股權結構和內部治理結構的監督和引導，督促其完善內部控制體系，適當分散股權，努力實現股權平衡，在防范外部市場風險的同時，杜絕內部關聯交易風險，確保小貸公司的穩健經營。

(三)加快小貸公司接入征信系統步伐

地方金融監管部門應加強與征信管理部門的溝通協調，聯合采取措施，督促和引導小貸公司提高軟硬件條件，爭取將現有全部的小貸公司都納入征信系統。同時，力爭將新設小貸公司接入征信系統作為其開業的必要條件，確保征信系統對小貸公司的全覆蓋。

(四)增強小貸公司的創新能力

借鑒江蘇等省份小貸公司的發展經驗，在準確定位的基礎上，開拓新的融資模式和業務形式。江蘇省將小貸行業定義為“最后一公里的綜合金融服務商”，堅持以“三農”和中小企業為服務對象，以“小額分散”為服務原則，拓展了一系列創新業務，并輔之以集中統一的系統支撐和較為完善的管理制度，使小貸公司形成了“傳統利息收入+中間業務收入”的經營模式，開創了“開鑫貸”等新型業務模式。因此，在風險可控的大原則下，一方面應為小貸公司建立有效的資金供給機制，循序漸進地開辟新融資渠道。另一方面，對運營狀況良好、風險控制能力強的小貸公司，要逐年放寬融資杠桿比例，破除從銀行金融機構融資的家數限制。同時，進一步依托金融資產交易中心等交易平臺，支持和引導優質小貸公司通過同業拆借、發行私募債券、短期融資券、資產證券化等方式融資;鼓勵其創新業務類型，依托P2P貸款平臺探索開展通道業務等新型業務模式，增強其發展能力。

(五)加強小貸公司客戶聲譽管理

對于大部分小貸公司客戶而言，獲得貸款的機會比承擔相應較高的利率更加重要。因此，他們會更加注意還款，保持良好的信用記錄，以獲得下一次貸款的機會。小貸公司在放貸時也需要評估客戶個人的聲譽、信用歷史、家庭情況等信用信息，小貸公司客戶是有講信用愿望的客戶。對此，一方面應加快聲譽機制建設，促使小貸公司客戶加強自律，增強信用意識。小貸公司可對客戶進行借貸歷史記錄評級，給予優秀客戶信用積分，以助其獲取更大金額和更優惠條件的貸款，降低客戶還款意愿上的道德風險。另一方面，通過這些措施正確引導社會輿論，消除對小貸公司客戶信用水平的偏見。

(責任編輯:欒曉平)

F830

A

1003-4145［2015］01-0131-05

2014-09-23

耿欣，女，中國人民銀行濟南分行金融研究處副研究員。馮波，女，中國人民銀行淄博市中心支行經濟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