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沈從文小說《邊城》中的湘西世界

王萍

（陜西省商業學校，陜西 漢中 723000）

論沈從文小說《邊城》中的湘西世界

王萍

（陜西省商業學校，陜西 漢中 723000）

沈從文生長于湘西邊陲，帶著與湘西剪不斷的深厚淵源，建造著自己理想中的“希臘小廟”，表現湘西純樸的民風民俗、小城如詩如畫的風景、人民質樸純美的品行、男女豐富情感世界，挖掘人性的善良、崇高、莊嚴、美麗。《邊城》淋漓盡致地展現出在川湘交界依山傍水的茶峒邊城的風情美、人情美，塑造了翠翠等一系列生動鮮活的湘西人物，寄托作者的審美理想，也蘊含對人性回歸的渴望、對民族品格和民族精神的呼喚。

沈從文；《邊城》；湘西世界；人性美

沈從文的小說極富特色和魅力，在其為文的一生中，始終堅持自己的創作理念和美學理想，堅守自己的“湘西世界”，以濃厚的鄉土人情為底色，生動地描繪著這片土地上的悲歡離合。正如沈從文自言：“我只造希臘小廟，選山地作基礎，用堅硬的石頭砌它。精致、結實、勻稱，形體雖小而不纖巧，是我理想建筑，這種廟里供奉的是人性。”在沈從文的湘西小說中，人與人之間自然真誠、和諧融洽，湘西的青山碧水間無時不刻不在發生著美麗的鄉土故事。

一、沈從文小說的湘西淵源

沈從文在湘西故鄉的土壤上出生、成長、學習，與湘西結下深厚的淵源和情結，受到濃郁的鄉土文化熏染，故鄉淳樸、自然的生長環境，健康、純美的人性之美，深深刻在沈從文心上，是沈從文借以建立“希臘小廟”獨一無二的“圣地”。沈從文出生于湖南省鳳凰縣一個小鎮，身上流淌著苗族、土家族、漢族的血液。從小生長于這個苗、漢、土家族雜居之地，交通的閉塞和經濟的落后，使很多原始風俗得以保留。融合的血緣，使他可以融入任何一個民族中，更加直接地體會各民族的風俗和習慣，與各族親切交流。他在《自我評述》中坦言：“……我比較喜歡的還是那些描寫我家鄉水邊人的哀樂故事”。［1］沈從文的求學生涯只到小學，然后進入軍隊，開始漂泊的軍旅生活，但湘西文化底蘊深厚，加之沈從文善感氣質，深受湘西文化熏染。如湘西巫楚文化、軍事文化、手工文化，使他的作品中都蘊含湘西文化因子，湘西在他筆下極富魅力。湘西文化的熏染，使他注重內心和人的本性，放棄倫理道德的評判，放棄所謂社會價值，一切都只是遵從于心的感召，做最純粹的人。［2］《邊城》中的男女之情的描述，也是一種自然而然產生的情愫，不帶有半點雜質，大佬和二佬對翠翠的感情，無論是以一種怎樣的方式呈現，都真實、自然，因此才產生動人心魄的愛情。

二、湘西世界的風土之美

湘西地區是漢族與少數民族的聚集區，由于長期閉塞，因此保留了許多原始習俗，這些習俗承載著少數民族的美好愿景和期望。在小說《邊城》中，對民俗的表現主要集中在三個方面。一是端午節的節慶描寫。《邊城》中對端午節、賽龍舟、捉鴨子進行了細致生動的描繪，使人與自然融合共生，還原一副熱鬧非凡的鄉村風俗畫。二是對男女婚戀的描寫。《邊城》中茶峒人求親有兩種方式，一種是媒人說親，也就是走車路；另一種是男子在水旁、涯邊為女子歌唱，女子根據歌聲選擇自己的伴侶。三是喪葬風俗。《邊城》中老船夫之死的描述體現出苗族人的喪葬風俗，鄉民對老船夫及翠翠的關照，充分體現了湘西人民之間互助互愛、重義輕利、自然純樸的良好品性。［3］《邊城》開篇就對茶峒的自然風光進行描述，“小溪流下去，繞山咀流”“溪流如弓背，山路如弓弦”，小說中對青山碧水、林木花草等自然景物的描寫比比皆是，使湘西小城完整地呈現在讀者眼前，賦予小說和諧安詳、清新自然的美感，使人讀后如置身其中，為之沉醉。

三、湘西世界的人情之美

《邊城》中，既有對少女的描述，也有對老人的描述，但無論是老人還是青年，無一不是健壯、美好，散發著蓬勃生命力。沈從文并未將在湘西風光中長大的翠翠描寫成皮膚白皙的嬌俏女子，而是將她視為小獸，帶有野性。湘西人的美首先在外形和體態上，是一種充滿活力自然天成的生命形式。［4］在沈從文筆下，湘西人善良勇敢、誠實守信、重義輕利，人人心懷善念。正如劉西渭所言：“湘西人對生活沒有過分的奢望，他們的心力全用在別人身上：成人之美。”［5］小說《邊城》主要圍繞翠翠的愛情悲劇展開，刻畫少女愛情世界的朦朧、誘人，以及她對愛情的向往和追求。另外，還有對兄弟之情的刻畫，兩兄弟同時愛上一個女人，但并沒有反目成仇，而是選擇公平競爭，這就體現出二人的淳樸善良，但是又敢于爭取愛情的性格特征。在大佬死后，弟弟也隨之遠去，更體現了二人手足情深。湘西邊城在沈從文筆下是一個原始氏族的宗法制社會。這里雖然有階級之分，但是卻不存在階級矛盾，這里的人際關系平等融洽，經濟往來都充滿人情關懷。

四、結語

與其說沈從文描繪了湘西世界，不如說他創造了自己理想中的湘西世界，《邊城》中的湘西，是他將自己“某種受壓抑的夢寫在紙上”。湘西世界的價值和意義，恰恰是這種壓抑的夢所帶有的對美好人性和民族精神回歸的渴望和呼喚。這種構建在夢境基礎上的湘西世界，是將自身理想投射于現實，并不是當時社會的真實寫照，沈從文將自己的理想寄托其中，通過描繪湘西世界的風土人情，呼喚美好的人性。同時，通過健康強壯和敦厚淳樸的湘西人的描寫，抒寫自身重塑民族品德的理想。

［1］沈從文.自我評述［A］.沈從文.沈從文全集［C］.太原：北岳文藝出版社，2009.289.

［2］諶華.論沈從文的生命美學觀［D］.武漢：華中師范大學，2006.

［3］邢會娟.從審視都市到回望湘西［D］.北京：中央民族大學，2007.

［4］張雙昊.超越城鄉間隔的深溝，引起人生向上的憧憬［D］.長春：吉林大學，2007.

［5］劉西渭.《邊城》與《八駿圖》［J］.文學季刊，1935，（2）.

【責任編輯：周 丹】

I20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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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7725（2015）07-0129-02

2015-05-20

王萍（1977-），女，陜西漢中人，講師，主要從事中職語文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