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靈芝 程靜波 王錫金
摘 要:解說詞作為紀錄片聲音語言的構成之一,它不僅是紀錄片敘事的闡釋和補充、畫面組接的橋梁,更是紀錄片編導意圖的直接體現、引導觀眾解讀紀錄片內容的手段。那么無解說詞紀錄片中,紀錄片編導是如何主觀介入的呢?
本文從結構、敘事、鏡頭、聲音、字幕以及音樂六個方面入手,分析了以《英與白》為例的無解說詞紀錄片,其編導的主觀介入。
關鍵詞:無解說詞紀錄片;編導;主觀介入;《英和白》
《英和白》是編導在1999年下半年拍攝的一部無解說詞紀錄片。它主要記錄了:有著14年朝夕相處經歷的,有著一半羅馬血統的孤獨女馴養師———白,和世界上唯一被人工馴養登臺表演的孤獨熊貓———英在一起生活的日常。
《英和白》的主人公白是由于機緣巧合而被編導發現的。在經過數月的觀察思考,他決定將白的生活作為記錄素材,進行新的紀錄片創作拍攝。這部僅有50分鐘的影片,除了寥寥字幕以外,沒有任何旁白解說。可它帶給人們的,除了主人公所映射出來的真實的人類內心的孤獨感,更多的還引發出觀眾對編導主觀意圖的共鳴———對人類文明快步發展所引發的問題的思考。
那么編導是如何巧妙地把自己初衷表現在這部無解說詞的紀錄片中呢?
1.結構的主觀介入
作為“紀錄片骨架”的結構,是紀錄片拍攝前、拍攝中以及后期創作中,編導主觀構思的結果。它隨著編導主觀構思的變化而變化,由編導主觀意圖來決定整體板塊。
《新周刊》在對張以慶編導的采訪中寫道:“10個月的堅持中,很多次他會覺得不是在拍別人,而是拍自己。‘我能強烈感覺到白的內心,她孤獨,還特別敏感,脆弱。”[1]
不難看出,無論是前期準備還是拍攝過程,主人公都使編導產生了情感和心靈上的共鳴。而這種共鳴,使得編導更加主觀的在《英和白》的結構上表現出來。整部影片,以復線式結構,將白、英、娟以及電視機這四個“主人公”相互交叉,卻又自然的連接在了一起,使得編導主觀意圖之一———孤獨,通過層層遞進,表現得更加淋漓盡致。
2.敘事的主觀介入
像《英和白》這類的無解說詞紀錄片,沒有解說詞來輔助敘事,雖然對于編導的主觀意圖表達產生了一定的困難,但是也加重了編導對于影片整體敘事的主觀介入。它在順敘的基礎上,又使用了分敘、截敘等的敘事技巧。
3.鏡頭的主觀介入
在《英和白》影片的開頭是一屏字幕:“1200萬年前熊貓就存在了,是屬于那種獨居的動物;300萬年前產生了人類,那時人們是群居的。今天熊貓依然獨居,而人們……”,接下來便是攝像機倒放拍攝的畫面,像一個顛倒的世界。而這一鏡頭之所以要倒著拍,就是為了與片頭的字幕相呼應,暗指出本片編導主觀擬定的主題基調:英是由自然動物到被馴化成“人類”動物的顛倒;白是被封閉環境異化后的人的顛倒。
4.聲音的主觀介入
紀錄片中的聲音,是指聲音在紀錄片中的藝術存在,是與畫面共同構筑屏幕空間和屏幕形象的藝術形態。[2]
解說詞作為紀錄片聲音的一部分,它固然在其中扮演著不可替代的作用,但是當解說詞成為聲音部分里的“多余”部分,那么去掉解說詞,編導的主觀意圖還是可以淋漓展現的。
5.音樂的主觀介入
音樂在紀錄片里的運用是非常廣泛的。它不僅可以渲染氣氛,而且可以烘托主題、深刻人物形象。
無論是開頭的意大利歌劇,還是影片中間的中國戲曲,這些看似是編導的在“如實記錄”著英和白的普通日常生活時“隨意”出現的音樂,其實全部都是編導主觀“安排”,借此來烘托氛圍、升華主題的一個手法:這些“隨意”的音樂不僅說明了,現實生活里,音樂是英和白感情交流最重要一個介質,更從另一方面襯托了英和白彼此在生活與心靈上的孤獨。
美國評委,芝加哥風城國際紀錄片節主席瑪莎·福斯特評價《英和白》:“它的不同之處重要的一點就是影片中的人格化,不僅是馴養員的人格魅力,就連大熊貓也有它的性格。我喜歡這部影片,因為它深入了馴養員的內心。”這就說明,即使去掉解說詞,紀錄片也一樣可以通過編導在其它方面的主觀介入而達到紀錄片所紀實的效果。
參考文獻:
[1]夏楠.張以慶:又一個人的戰爭[N].新周刊,2002-12-17.
[2]王列.電視紀錄片創作教程[M].中國廣播電視出版社.
(作者單位:1昆明理工大學藝術與傳媒學院;2綏化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