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新影響縱向一體化研究的理論融合與戰略轉向

侯廣輝++張鍵國

摘 ?要？演整合了大量基于交易成本和能力理論關于創新影響縱向一體化研究的文獻，在對比兩種理論分析的邏輯與不足的基礎上，從成本收益分析與權變匹配機制兩個角度對兩種理論的融合進行了文獻整理。并且基于戰略視角對未來研究的方向提出了兩條研究思路：一是創新與縱向一體化之間的橫向互動機制研究，二是創新戰略的資源配置機制的縱向戰略延伸研究。在研究中強調了創新戰略與組織結構匹配的重要性。

？眼關鍵詞？演創新;縱向一體化;理論融合;互動機制;資源配置

[中圖分類號]F270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1673-0461（2015）03-0001-06

一、前 言

如何確定產業中的縱向一體化程度，或者說企業邊界如何確定，一直以來都是企業理論研究的焦點問題之一。在靜態的商業環境下，交易成本理論和能力理論兩個主流理論各自都對縱向一體化做出了合理的解釋。但是這些研究結論并不適用于更加動態的環境，尤其忽視了對創新的研究[1]。很顯然，加入創新的因素使得縱向一體化研究變得更加復雜，但是由于創新對于構筑企業競爭優勢的重要性越來越突顯，因此很有必要對創新的影響進行深入研究。從文獻綜述來看，交易成本理論認為由于創新專用性投資的增大、交易復雜性增強以及不確定性程度增高等因素提升了創新的市場交易成本，因此創新最好進行內部化治理[2-3]。也就是交易成本理論認為創新促使縱向一體化程度增大。然而從最近30年來的企業實踐來看，有很多企業實施戰略外包，放棄內部制造活動，專注于核心業務，呈現出縱向一體化到縱向解體的變化趨勢。在交易成本理論解釋捉襟見肘的情況下，能力理論從創新過時與低成功率的風險角度研究了外部化組織結構的優勢[4-5]。也就是說能力理論認為創新環境下的縱向一體化結構趨向于解體。但是能力理論除了像交易成本理論曾經經歷的同義反復問題[2]之外，還在解釋企業之間的并購問題上自相矛盾，即不能解釋為什么具備低能力的企業可以并購高能力的企業，而不像能力理論所提倡的將自己不擅長的能力進行外包。于是，有一些學者開始將交易成本理論和能力理論結合起來進行研究，主要是建立在成本收益分析以及權變分析的兩種框架之下的。這些分析也取得了一些理論和實證的進展，但在理論的融合當中仍然缺乏內在的連貫性邏輯，對于企業實踐也缺乏明確的戰略指導。因此，基于這個研究目的本文就交易成本理論和能力理論在創新影響縱向一體化研究中的理論融合進行文獻回顧和評述，并且根據理論梳理提出未來研究的戰略轉向，一方面進行橫向的互動機制的研究，主要是創新組織與創新類型之間的互動機制;另一方面是進行戰略延伸，研究采用何種資源配置模式進行資源的內部組織管理問題。

二、文獻回顧：觀點對比與理論融合

（一）交易成本與能力觀點的對比

聚焦于如何使交易成本最小化，交易成本理論強調的是交易的效率問題。交易成本產生差異的影響因素包括交易主體的機會主義行為與有限理性，以及交易頻率、不確定性和資產專用性[2]。信息不對稱使交易主體難以在市場交易中準確衡量交易標的的價值，容易產生逆向選擇和道德風險問題。而考察創新環境下的交易成本增加的因素會發現，決定交易成本的三要素都會產生不同程度的增加，從而促使創新更多地進行內部治理。但實證研究在檢驗不確定性維度的時候卻出現了很大的分歧[6]，這可能主要是因為技術不確定性和縱向一體化之間的關系無法用交易成本進行合理解釋。因此關注與技術不確定性緊密相關的能力理論可能會使得分析更加適應動態的商業環境。

從能力的角度出發，有關縱向一體化研究的核心問題是如何使企業資源結構產生最大價值，這種分析可以追溯到權變理論。考慮到異質能力會對治理模式決策的重要影響，企業往往傾向于在自身具有比較優勢的領域變得專業化[7]。因此能力觀點認為縱向一體化程度是和企業資源或能力的“自制”或“外購”決策相關，而創新資源由于其不確定性程度較大，因此能夠分擔風險、防止技術過時的“外購”決策就成為創新的必然選擇，這也是為什么大量中間組織出現的原因所在。企業選擇外部化治理模式的優勢不在于能夠通過命令、監督或激勵進行治理，而在于它降低了信息復雜度，增強了柔性（見表1）。

（二）交易成本與能力理論的融合

基于現實中大量存在的基于能力差異的并購行為以及大量外部化現象，有很多學者嘗試從交易成本和能力理論相融合的視角進行創新影響縱向一體化的分析。根據兩種理論分析中存在的不足，理論融合主要從以下兩個方向進行：

1. 基于成本與收益的分析

沿著Demsetz[8]指出交易成本未能關注生產成本分析的傳統，學者們在分析中不僅關注交易成本、生產成本，而且還關注交易效率與生產績效等收益。這樣就使得兩種理論之間的分歧在成本收益分析這樣一個統一框架下邏輯上變得一致和連貫。而克服了交易成本理論所倡導的交易特征與治理結構匹配的定性分析缺陷，同時也解決了能力理論所不能解釋的并購問題。比如Jacobides和Hitt[9]合寫的論文中，從四個方面考慮影響縱向一體化的因素：一是它的生產效率，二是其官僚成本，三是外部企業生產的效率，四是交易成本。企業的生產能力影響生產效率，層級制產生官僚成本，交易成本受信息的對稱性、不確定性、資產專用性等因素的影響。而Nagaoka和Takeishi[10]實證檢驗了7個日本汽車制造商采用54種零配件中的合約關系，認為零配件的專用性、相互依賴性、可測性等因素影響到制造商對于縱向一體化、關系合約、市場外包的治理選擇。而Poppo和Zenger[4]分別從企業的能力理論、交易成本理論、產權理論三個理論所涉及到的主要維度，如資產專用性、度量成本、技術不確定性、規模經濟、技術擁有的數量等對企業內部化（自制）或外部化（外購）時的企業績效進行研究，從而分析企業應采用什么樣的治理結構。認為自制還是外購，主要在于這兩種治理結構所能夠帶來的不同收益。如市場收益大于企業內部化收益，則應從外部購買，如相反，則應內部化。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