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京街頭的出租車。攝影/Guo Yige
一場打車軟件引發的紛爭正如火如荼在全社會展開。繼上海懲處“滴滴專車”之后,北京等地也紛紛宣布“專車”非法。與此同時,沈陽、南京、廣東英德等地發生多起出租車司機罷運事件。
“專車”動了誰的奶酪?在輿論質疑聲中,壟斷的出租車運營體制進入改革窗口期。
交通運輸部肯定了打車軟件屬技術創新,同時又禁止私家車接入。面對科技進步引發的利益博弈,體制的慣性是一禁了之,還是抱著實驗態度探討解決之道,成為一道監管難題。人們最擔心的是,以監管之名,行壟斷之實。
目前全國出租車行業整體滿足率在60%左右,每天訂單量3000萬單,這意味著每天還有2000萬人次想打卻打不到車,供給遠低于市場需求。在旺盛的市場需求下,黑車以及黑白之間的“專車”便應運而生了。
受夠了打不著車、拒載、服務態度差之后,乘客們忽然發現,“專車”隨叫隨到,有礦泉水、能充電、服務態度出乎意料地好,只是你需付出稍高的車費。當然,亂收費和黑車現象仍未杜絕。“黑車”一向是行業治理的頑癥。
出租車業改革破局,牽涉到出租車公司、打車軟件、的哥、“專車”等幾個利益攸關方,當然,最重要的一方當是乘客。監管方如何平衡?孰重敦輕?如何避免“一統就死,一放就亂”的怪圈?
打車軟件一方作為科技創新正蠶食著傳統出租車公司的固有利益,滴滴、快的們挑起的是突破壟斷利益的“戰爭”。理論上,城市中的任何一輛車都可以加入到這個運營體系中來。而這種散兵游勇發起的競爭才是最致命的。的哥們受體制之約成為受害者,相較于運作靈活、繳費低廉的“專車”司機們,他們的相對剝奪感最為強烈。加之不公的收費體制,極易誘發他們的罷運事件。
當然,乘客們樂見這場老大難改革的成功。因為他們已經忍受很久了。
有一點是肯定的:打車難問題必須解決,科技進步不可阻擋,壟斷暴利必將鏟除。
困境倒逼改革。觸動壟斷體制需要“鯰魚效應”,但不是快魚吃慢魚。是簡單粗暴地“叫停”,還是允許一個博弈過程,以期找到所謂帕累托最優方案,兼顧公平與效率?這是一道艱難的監管命題。
經濟學理論認為,市場這只“看不見的手”能推動人們在各種競爭與合作關系中實現互利的經濟效果。市場機制是迄今為止最有效的資源配置方式,但另一方面市場本身是不完備的,是有缺陷的。所以,一方面要改革固有的出租車壟斷體制,另一方面對打車軟件及“專車”的監管治理必須提上日程。
十八屆三中全會以來提出了讓市場資源配置起決定性作用,提出了實現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提出了依法治國要“法無授權不可為”。面對新技術帶來的沖擊,體制應建立起快速反應機制。因為技術和市場不會等。
“專車”查禁和的哥“罷運”事件不經意間,為改革提供了一個破局的樣本。如何兼顧各利益攸關方,兼顧公平與效率,實現社會效益最大化,事關改革大業的未來。
考驗中國人市場經濟智慧的時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