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劉東
天賜的精靈
文 劉東

整個自然界中,鳥是所有脊椎動物中,外形最美麗,聲音最悅耳,最受人們喜愛的一種動物。從冰天雪地的兩極,到世界屋脊;從寸草不生的沙漠,到人口稠密的城市,都存在鳥的蹤跡,她們是天賜的精靈。
沙湖被人們稱為北國西湖,塞上麗江。每年春回大地,便是百鳥翱翔之時。根據著名鳥類學家杜天奎教授的最新統計,沙湖鳥類有17目44科178種之多,其中寧夏新紀錄鳥類8種,更有大鴇、中華秋沙鴨、金雕、白尾海雕等國家一級保護鳥類,每年有數以百萬計的鳥兒在這大片的濕地流轉,堪稱鳥類攝影者的天堂。

由于工作的關系,我漸漸喜歡上了拍鳥,在拍鳥的過稱中,我不愿用“打鳥”這個專業詞匯,而用“給鳥照相”這樣的詞匯。出發前,都會做些準備,給見面的對象帶上喜歡的食物,盡量不打擾它們快樂平靜的日子。隨著時常的接觸,我與鳥兒的感情也與日俱增,寒冷的初春,擔憂哪些初來乍到的客人們的溫飽;炎熱的夏天,又擔心哪些初生魯莽的雛鳥們的安全;萬里秋空,朵朵白云帶給我無限的凄涼和離愁;嚴冬臘月里,踏在皚皚的白雪上,我懼怕南方的冰封雪凍……
候鳥是最有記憶和感情的鳥,它們“遵從上天的旨意”,飛越千山萬水,把陽光和溫暖帶給每一塊干枯冰冷的土地,提醒人們春耕秋實,休養生息。候鳥,也應該是人們倍加尊重和關懷的對象,她們一生都在遷徙,都在追尋,絕大部分時間都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里,如同電影《1942》里逃荒的災民一樣,流離失所,生死未卜,會遇到難以計數的災難。就拿沙湖最常見的蒼鷺來說,每年往復南北空中飛行距離在一萬公里左右,期間會遇氣候變化以及食物短缺等許多困難,而那些在南北兩極遷徙的鳥類更是歷經周遭,往往要在大洋中連續飛行幾千英里幾周時間,沒有歇腳也沒有給養。今年候鳥來得早,2月底的一天,我和幾位鳥友踏著厚厚的冰層到湖中,枯黃凋零的蘆葦叢中是一只只羽毛失

愛鳥筑色、無精打采的先遣鳥類,有蒼鷺和白鷺等,如長途跋涉的壯士,神情黯淡,疲憊至極,連起飛時都要會趔趄。鳥友告訴我,這些先到的鳥兒一般都是“家族掌門人”,它們之所以在氣候尚未轉暖時先到一步,主要是為了搶占一個好地盤,好讓親人們歸來時有個好吃好住的地方。沒幾日氣溫驟降,我有些輾轉難眠,僅附近湖泊濕地的精靈先遣隊員就不下萬只,唯一的辦法就是祈求上蒼開恩。幸好,一周后氣溫迅速上升,幾乎所有的湖面變成了湛藍的海,鳥們也比以前明顯增加,它們開始輕松地飛奔在湖面上,一個猛子沖到水里,旋即叼起一只使勁掙扎的小魚。你再看,高貴的鶴鷺在尚存的冰凌上邁著優美的步履,開始于已有生機的蘆葦蕩里壘巢筑窩,天上有兩只夜鷺正在用嘴抬著一支的細長的樹枝飛往自己的家園,燕鷗們則一刻不停地在水面上奔來跑去。
精靈們來了,沙湖也就真正活了過來。許多鳥友把鳥兒當朋友,每天都有人帶著食物給鳥兒,這里,也成為攝影人的“麥加”。每天黎明或黃昏之時,總有幾十位鳥友扛上“長槍短炮”,帶著好吃的。特別令人感動的是在那些寒冷的時日,居然有愛鳥人帶著皮手套鳥喂食。而我,夢中也會時時有鳥飛旋,良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