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政治的不穩定,具體表現在政權的不穩定,社會的矛盾加劇,社會動亂不安。影響埃及政治制度穩定發展的因素有政治、宗教、社會與經濟發展等。對此,提出對策:尋找合理性的民主實踐;合理處理政黨與宗教的關系,發展現代政黨政治;穩定經濟改革,大力發展國內經濟。
關鍵詞:政治制度;政治穩定;伊斯蘭教;極端組織
中圖分類號:D0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14)23-0027-02
一、當前埃及政治的現況
三年前,埃及推翻穆巴拉克政權,埃及展現出一片民主欣欣向榮的發展,三年后的埃及,在爆炸和示威聲中迎來了又一個“革命”周年紀念日。從穆巴拉克政權垮臺,到穆爾西成為埃及首位沒有軍方背景的總統,終結了長達60年的軍人專權。埃及的民主發展,呈現出期待和穩定的信息,曾一時讓人倍感欣慰。可好景不長,2013年7月穆爾西執政剛滿一年,就被軍方宣布解除總統職務,埃及現在又試圖重新尋找發展路線。目前,穆兄會為代表的伊斯蘭勢力與自由世俗勢力之間的矛盾尖銳,埃及社會高度分裂。三年前的“革命”雖然打破了舊的勢力格局,但是仍然難以形成穩定的新格局。2011年埃及似乎進入了一個轉折點,2013年它又做了一個360度的大轉彎,回到了軍方的“臨時管制”狀態[1]。穆爾西執政期間沒有新的力量出現,無法形成強有力改革動力,政治上的動亂不安,使得埃及的未來發展又蒙上了厚厚的一層凝云。埃及政治轉型發生當前埃及軍方勢力的過于強大,使得埃及的權威主義發展越加偏激,2014年1月29日的報道,埃及軍方近期實行嚴格的輿論管制,記者稍有“不當”言論就會被以恐怖分子的罪名被逮捕入獄,他們在埃及獄中的遭遇可以顯現出埃及的政治風向。華爾街日報就曾指出,軍方意圖控制埃及的輿論導向,好為賽西競選總統鋪平道路。2013年7月,正是塞西領導的軍方強行解除了民選總統穆爾西的職位,目前,埃及武裝部隊最高委員會已同意塞西參加總統競選。埃及此次軍事政變給埃及帶來的混亂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美國當代著名政治社會學家塞繆爾·P·亨廷頓認為,“現代性孕育著穩定,而現代化過程卻滋生著動亂。產生秩序混亂的原因,不在于缺乏現代性,而在于為實現現代性所進行的努力。”這就是著名的“亨廷頓悖論”[2]。當前的埃及也是在不斷的變革,但需要在一個穩定的政治大環境中進行,才不會發生民主倒退。本文試圖探討埃及走出政治不穩定的怪圈,給埃及的出路提供一些可參考的意見。
二、影響當代埃及政治穩定的主要因素
(一)影響埃及政治穩定問題的政治因素
政治穩定抑或失穩,與政治制度(即上述的權利結構或政體)密切關聯[3]。所以,政治穩定的基本因素還是政治制度。政治制度屬于上層建筑,社會經濟發展水平與之相適應則有利于政治穩定。反之政治制度嚴重落后于社會經濟的發展,或者遠超當前社會經濟發展水平,則經濟導致政治不穩定,社會動亂不安。埃及當前的政治制度,由原來的總統獨大制度到現在的總統共和制。我們分析埃及的總統獨大制,不能站在西方民主的角度或者現代民主的角度去分析,因為埃及之所以是總統獨大制,是由埃及的歷史發展和基本國情決定的。總統獨大制,是埃及從傳統的農業社會轉型現代工業社會的產物,并基本能與之社會經濟相適應。在薩達特擔任總統時期,就曾經利用一些總統獨大的權利,越過人民議會的百般阻攔和社會的不同意見。埃及當前,注冊合法的主要政黨數目已經達到43個。①多黨制度的建立,一方面讓埃及的民眾參與政治的積極性提高了。另一方面政黨多而分散,也容易在發展黨員的過程中,被極端分子混入。
(二)影響埃及政治穩定問題的宗教因素
除去政治制度對埃及政治穩定的影響之外,還有一些特殊性的影響因素——宗教因素(伊斯蘭教因素)。如果我們說伊斯蘭教給埃及文化帶來消極影響,是不正確的,至少是不準確的。但是,我們不能忽視的是伊斯蘭教當中最為消極的一支,就是伊斯蘭教的毒瘤——伊斯蘭極端組織。這是我們重點關注的宗教消極影響。伊斯蘭極端主義思想是由伊斯蘭極端分子和組織通過《古蘭經》和圣訓,斷章取義,根據現實的具體情況篡改原意,加以修改再根據實用主義進行解釋,通過大量的宣傳,開展政治動員工作,以聚集強大的力量。由此可見,伊斯蘭極端組織是不可能接受當代埃及政治制度和埃及的民主。從此次的“二次革命”中,穆爾西的被迫辭職來分析,伊斯蘭極端組織雖然從表面來看,沒有起到什么明顯的影響,但是,在埃及人民聚集廣場,不少極端分子趁機發表“宣講”以及拉攏人心,可以看出極端分子是無孔不入的消極因素。其實,根據這些現象我們也可以看出,伊斯蘭極端組織有著現實的社會基礎。如果沒有社會力量的支持,如果沒有埃及部分人民的認可,這類組織是發展不起來的,有如無本之木,無源之水。主要原因有:第一,當前埃及的政治文化,容易讓埃及基層的人民走極端,經濟不景氣,生活水平低,找不到出路的時候,最容易接受來自伊斯蘭極端組織的各種極端“圣戰”思想,埃及民眾對政府失去信心,轉而更多尋求宗教政治組織表達自己的利益需求,伊斯蘭極端組織與高度不滿現實的社會結合起來,順從民心打出民意牌,宣傳“替天行道”的口號,發動各種極端行為;第二,從埃及當前的社會民間傳統來看,處于基層的人民遠離政治參與,更容易在忍無可忍的時候全盤接受極端組織的思想洗腦。
(三)影響埃及政治穩定問題的社會和經濟因素
正如前文提到的,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一般經濟的發展水平越高,人民的財富也就增多,社會福利自然而然的增加,人民生活水平提高,幸福感的增強,從而推動政治穩定。但在非洲一些發展中國家,發生“spill-over”經濟增長的外溢的現象,國家的財富增長了,但人民的生活水平并沒有提升,反而受到更為嚴重的壓迫,或者表現為兩極分化的加劇。讓人們對當局的政府產生懷疑,反而在這樣的經濟增長下,造成政治動蕩。當前埃及在近3年來人口大增,進一步加劇了該地區的社會動蕩。人口的持續增長,人口劇增給埃及帶來多重負面影響。正如中國有句古話“窮則通,通則變,變則久”,但是沒有一個良好的內部環境和外部支持,埃及人民的“變”卻給埃及人民和政府帶來了一片混亂和暴動。諸如1985至1995年時期,伊斯蘭極端組織與失業者、貧困人相結合,形成了強大的政治力量,從而造成了埃及長達十年之久的政治暴力和政治動蕩。
三、解決埃及政治不穩定的對策分析
(一)尋找合理性的民主實踐
民主化是埃及政治發展的必由之路,盡管當前埃及政治上有著太多的不穩定因素,但是我們要看到埃及的民主化進程并沒有隨著軍方罷免穆爾西而發生倒退。穆爾西上臺后,并沒有擁有總統的真正實權,以至于不能通過有利的改革來兌現承諾。所以,埃及政治穩定性的構建,仍然離不開“適度權威”。①正如亨廷頓曾說過,“如果一個窮國要活的經濟高增長率,他不得不接受一個致力于發展的權威主義政府。民主政府未免太軟弱了,不能調動資源、壓縮消費和鼓勵投資以爭取高增長率”[4]。筆者認為單獨依靠軍方勢力還是難免出現:軍方勢力控制政府,過度干涉政治。民主的發展需要一定的權威,民主化的進程中,民主與權威是對立統一的。可以讓軍方與世俗力量相結合,保證民主化與權威化的有機結合。權威政權建立如果繼續推行僵硬的權威高壓統治,那么社會下層的反抗,也只會越加強烈,不利于埃及政治穩定和經濟發展。結合埃及特色的民主政治,尋找“適合權威”的主要充當著,讓軍隊給予合法政府保護,宗教型政黨伊斯蘭教政黨的世俗化,軍隊力量給予權威,政黨力量推進現代民主。
(二)合理處理政黨與宗教的關系,發展現代政黨政治
埃及是深受伊斯蘭教影響的國家,但埃及的民主化進程以及埃及的政治穩定性發展,需要現代型政黨。政黨作為現代政治發展不可或缺的重要組成部分,政黨政治也是政治民主的標志性參考內容。埃及公民社會宗教色彩比較濃厚,伊斯蘭組織具有組建公民社會的傳統,并且不斷向世俗的公民社會滲透[5]。所以社會發展中去除伊斯蘭宗教因素是不實際的,我們否定宗教型政黨并不是完全去宗教,而是現代政黨的建設中,保持一定的中立性原則。埃及政黨制度的發言演變過程中,我們得出推進政黨改革不可武斷激進,政治改革同民主化一樣,是一個漫長的曲折的過程。2013年12月1日晚10時許,負責埃及憲法修訂的“五十人委員會”在連續召開兩天會議后,投票通過了新憲法草案所有條款。在這份新憲法草案中,已經明確禁止以宗教為基礎成立政黨。
(三)穩定經濟改革,大力發展國內經濟
“面包、自由、社會正義和人的尊嚴”——2011年2月埃及人振臂高呼這一口號把穆巴拉克趕下臺,但是在穆爾西以第一位民選總統上臺后,埃及人民當初想要的并沒有得到,在穆爾西執政期間,當初的革命訴求沒有得到實現。在這里不是說埃及只顧經濟發展,而忽視了民主的推進,縱觀中東各國,在獨立后紛紛把發展經濟作為首要任務,在大力發展國內經濟的同時忽視了民主,政治環境依舊落后,導致經濟發展起來了,但政治問題依舊嚴峻。究其原因,恐怕與長期的政治環境落后有關,即作為經濟發展的主體——人的積極因素沒有調動起來,經濟的發展最終會受到限制[6]。政治穩定的根源還是在于民眾的支持和擁護,如果不能滿足廣大人民群眾的利益需求,或者人民群眾在經濟改革中得不到實惠,那么政治穩定也只會越來越遠。
四、結語
當前埃及已經進入一個政治過渡期,對于埃及政治的發展,需要的是一個穩定的政治環境,政治的穩定性需要的是埃及人民一起努力。政治、宗教、社會與經濟發展等因素是影響埃及政治不穩定的因素,但它們在不同時期都可能會發生轉變,政治穩定本身也是一個相對性的變量。但不管怎么變,我們要堅信埃及的政治民主發展,盡管是曲折的,但一定是前進。政治穩定性也會在不斷的變動中,逐步走向穩定。
參考文獻:
[1]瀟北.“二次革命”已矣 埃及路在何方[N].新金融觀察,2014-02-03.
[2]葉小文.走出“亨廷頓悖論”[N].人民日報海外版,2011-07-26.
[3]畢健康.埃及現代化與政治穩定[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5.
[4]亨廷頓.現代化:理論與歷史經驗的再探討[M].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9:343.
[5]蔣灝.埃及公民社會伊斯蘭化及政府對策[J].阿拉伯世界研究,2011(1).
[6]王林聰.中東國家民主化問題研究[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