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農業正外部性的經濟分析及對策建議

王輝

一、外部性的經濟含義

外部性理論早在1910年由英國經濟學家馬歇爾提出，隨后他的學生庇古對外部性理論進行了豐富和發展。所謂外部性，就是指私人收益與社會收益、私人成本與社會成本不一致的現象。用數學公式來表述，所謂外部效應就是某經濟主體的福利函數的自變量中包含了他人的行為，而該經濟主體又沒有向他人提供報酬或索取補償。即：

這里，j 和k 是指不同的個人（或廠商），Fj表示j的福利函數，Xi是指經濟活動。這個函數表明，只要某個經濟主體Fj 的福利除受到他自己所控制的經濟活動Xi 的影響外，同時也受到另外一個人k 所控制的某一經濟活動Xm 的影響，就存在外部效應。因此，當m為正數時，k 的活動會給j 帶來收益，正外部性產生;相反，當m為負數時，k 的活動會給j 帶來損失，負外部性產生。

二、都市農業的正外部性表現

都市農業，是指地處大城市或城市群行政轄區范圍內，以滿足城市經濟、生態、生活、社會各方面需求為出發點，以城市資源和市場為依托，以農業產業為基礎，以現代科學技術為支撐，形成的功能多樣、業態豐富、產業融合、可持續發展的現代農業產業體系。都市農業的經營形態多種多樣，除了包括傳統的種養業，還包括休閑農業、設施農業、農產品加工業、農產品物流業等多種產業形態，都市農業經營形態的多樣化決定了它在生產經營成果上，不僅提供有形產品，而且提供無形服務。與傳統農業相比，其生態功能和社會功能更加突出，因此，具有較強正外部性。這種正外部性主要表現在以下幾方面：

（一）具備改善城市環境、維護生態平衡等生態功能

都市農業的動植物生產能產生正的生態效應，既能有效防治城市環境污染，改善自然環境，維護生態平衡，又能夠充當城市景觀，美化生活環境，提高城市生活質量，而且這種生態效益是惠及所有民眾和整個社會的，對溢出部分的享受不具有排他性。具體表現在以下幾方面：

第一，調節大氣成分。綠色植物通過光合作用可以固定二氧化碳和釋放氧氣，據計算，生態系統每生產1.00g植物干物質能固定1.63gCO2 ，釋放1.20g氧氣。通過發展都市農業，在城市內或郊區種植糧食作物、經濟作物、蔬菜、果園、林木等，能夠固定二氧化碳和釋放氧氣，從而起到調節大氣成分的作用。

第二，凈化污水。通過在城市內或郊區發展都市農業，可以利用城市中適量的污水來進行科學的灌溉，一方面，可以緩解城市水資源短缺的矛盾;另一方面，能夠降解水中的有害物質，使污水得到一定程度的凈化。

第三，美化城市。都市農業通過以農田、果園、林地等各種形式點綴在城市當中或周邊地區，本身就是城市中一道自然景觀，能夠愉悅身心，提高城市居民生活質量。

（二）具備休閑、教育等社會功能

第一，滿足了人們休閑的需要。隨著城市居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人們有了對休閑等更高層次的需求;同時，緊張的工作負荷給人們健康帶來了負面影響，人們需要休閑來緩解壓力，在城市內保留一些農地空間，開發農業旅游休閑產業，其提供的休憩場所，滿足了人們休憩的需要，為城市居民提供了旅游休閑活動空間，增加了減輕工作及生活壓力的新渠道。

第二，起到傳承農業文明，開展農耕文化教育的作用。比如，都市農業經營模式中的體驗農業，通過人們親自體驗農業活動能夠加深對農業特有的風俗、文明的理解，使農業文明得以傳承和發展。特別是對于青少年而言，都市農業為他們提供了直接體驗農業活動的機會，通過參與農業活動，青少年可以從中學習農業知識、了解農業文化和農村習俗，使得農業文明得以傳承和發展，同時也促進城鄉文化的交流。

三、都市農業正外部性的經濟分析

圖1中，橫軸Q表示都市農業提供的產品數量，縱軸P表示產品的價格，S表示產品的邊際產出曲線，MRp表示私人邊際收益， MRs表示社會邊際收益， MCp表示私人邊際成本， MCs表示社會邊際成本。對于普通物品而言，私人邊際收益和社會邊際收益重合，即MRp =MRs;私人邊際成本和社會邊際成本重合，即MCp =MCs，因此，a點為局部均衡點，對應的Pi為均衡價格，Qi為均衡產量。

然而，都市農業其突出的生態功能和社會功能，使得都市農業產品具有準公共物品特征，存在較強外部性，因此，在模型中，需引入外部邊際收益MRw，假設外部邊際收益不變，且MCp =MCs，而MRs =MRp+MRw，如圖2所示，新的均衡點應為b，對應均衡價格Po，均衡產量Qo。由b點向下引一條虛線與橫軸交于點Qo，與MRp交于點c，c點對應的價格為Pi，在這里，Pi為內部效應價格，Po則為外部效應價格。一般來說，市場只是對內部效應即圖中的c PiOQo面積部分進行了補償，陰影部分面積cbPo Pi則沒有得到相應的補償，cbPo Pi面積就是正外部效應。當政府通過對都市農業供給方進行財政補貼，使得外部邊際收益 MRw=ad=bc，則b點成為新的帕累托最優均衡點，此時，都市農業供給者的福利增加為面積PiabPo，都市農業消費者的福利同樣增加，增加為面積Piac Pi，社會凈福利增加為面積abc。

四、都市農業正外部性激勵優化的對策建議

都市農業其所產生的生態和社會功能，具有較強正外部性。根據上述對都市農業正外部性的經濟分析，在處理外部效應問題上應當進行政府干預，即政府應當對帶有正的外部性的物品或服務，按照該物品或服務的外部邊際效益的大小發放財政補貼，以此將補貼物品或服務的私人邊際效益提高到與社會邊際效益相一致的水平。此外，政府還可以通過公共管制和法律措施來干預外部效應問題。因此，在發展都市農業的過程中應當強化政府的支持力度，具體建議如下：

（一）提高認識，加強對都市農業的保護力度

都市農業具有多種功能，對于城市的發展具有很大益處，但是，農業對于自然資源特別是土地的依賴性比較大，這與城市化工業化進程對土地資源的占用存在著沖突，使得都市農業用地往往受到其他用途的排擠。因此，政府不能忽視農業作為在城市化進程矛盾中生存較為脆弱的產業這一事實，應當切實加強對都市農業用地的保護力度，完善配套鼓勵都市農業發展的優惠政策，抵御城市開發的壓力。

（二）樹立城鄉統籌新理念，科學合理規劃都市農業

在今后我國城市化進程中，要加強政府對都市農業的規劃，避免都市農業建設因缺乏長遠規劃而造成重復投資浪費的通病。要使都市農業健康發展，首要的任務是把都市農業規劃納入整個城市建設規劃體系當中，把握農業與二、三產業共同生存的原則。通過規劃，使得都市農業項目在空間選址、時間進度安排以及功能定位等方面能夠緊扣城市經濟發展的總體規劃和戰略目標，促進城鄉統籌和城市可持續發展。

（三）加大對都市農業經營的補貼，提高都市農業從業者的積極性

在城市化、工業化的沖擊下，使得從事農業生產的機會成本上升，改變土地農業功能往往會帶來“暴富”，在這種短期經濟利益的誘惑下，一些農業生產經營者往往會有改變土地用途的想法。因此，政府要加大對都市農業從業者的補貼，以此將個人邊際效益提高到與社會邊際效益相等的水平，使正外部性內部化，提高都市農業從業者的積極性。

（四）加大對農業基礎設施投入，合理引導其他資本進入都市農業

都市農業在城市中的發展趨勢是注重開發建設生態、生活休閑型農業，發揮生態功能和社會功能，越來越體現其公共物品的性質，其受益者主要是社會和政府。因此，政府要通過國民收入再分配加大對農業的基礎設施投入，同時引導非農企業、城市居民和其他投資經營者對都市農業進行資金投入，從而構建多元化的投資體系。

基金項目：湖南省省情咨詢與決策項目“城鄉一體化背景下長沙都市農業發展研究”（2013BZZ164）;湖南省教育廳科學研究項目“‘兩型社會建設背景下長株潭城市群都市農業發展評價指標體系構建及實證研究”（14A141）。

（作者單位：湘潭大學旅游管理學院）

責任編輯：代建明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