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好萊塢中國題材影片看西方的中國想象

胡育丹 賈翔羽

摘 要：好萊塢對電影有著一套成熟的商業文化運作模式。在創作出一部部具有好萊塢中國題材影片中，透過《臥虎藏龍》、《功夫之王》、《花木蘭》、《功夫熊貓》等系列影片，給了我一個正確去看待西方中國想象的詮釋定義。從好萊塢“文化入侵”漸漸以中國文化歷史為載體；以西方價值觀念去打量和改造中國傳統民族題材；利用好萊塢拍攝的中國題材影片或以中國歷史文化題材為載體，每個劇情中所反映的人物形象都具有代表性，如敷衍諂媚型，不放棄謙卑型以及權利象征型等等，無一不表現西方的中國想象。

關鍵詞：好萊塢；影片；西方價值觀念；代表性；中國形象

對于一部分美國觀眾來說，中國電影等于功夫片。曾有評論稱：“中國電影最早進入世界視野的就是功夫電影，李小龍在《精武門》、《猛龍過江》、《唐山大兄》等影片中展示的精湛武術震驚世界，至今無人能出其右。”中國功夫所傳達的文化內涵和武俠精神顯示了中國文化陽剛激越的一面。正如功夫巨星成龍所言。中國功夫電影把中國文化帶了出去，讓外國人愛屋及烏，不僅僅對中國功夫片著迷，也對中國文化產生濃厚興趣。

幾代中國電影人在好萊塢的探索，為今天中國電影進軍美國市場提供了借鑒參照系。中國移民在早期好萊塢只能客串反面小角色，移民后代李小龍以獨特的拳腳功夫風靡美國影壇；從香港進軍好萊塢的吳宇森，以一部《變臉》讓美國人刮目相看，現已成為主流院線叫座的大牌導演；在美國留學科班出身的李安，則以《臥虎藏龍》、《斷背山》敲開了奧斯卡的大門。從【1】格里菲斯作品《凋謝的花朵》，該片主人公中國人程宦，由白人扮演（巴特爾），化妝師為把他扮成象亞洲人，用膠帶將他的眼角吊起，讓他表演時一直瞇眼，再加上厚厚的油彩完全打造出一個猥瑣諂媚的中國人形象。我想這么個簡單的例子，也許在西方人眼里，一些小角色諂媚型定義在作品中可完全顯示出想要表現的東方形象吧。

1 好萊塢“文化入侵”，西方價值觀念打量中國傳統民族題材

日趨一步，影視資源的枯竭和觀眾審美疲勞帶來的焦慮是好萊塢“文化入侵”其他國家民族素材的重要原因。西方注重新奇，不僅僅是在電影拍攝技巧和明星更換的不斷更新，如《星球大戰》、《異形》、《迷失太空》等片的巨大成功，但卡通和動漫帶來的沖擊卻讓西方如芒在背。于是他們瞄向東方，他們將會用西方的價值觀念和文化標準來打量和改造傳統的民族題材，并按照他們自己的一套商業理論運作。中國人的文化想象不符合他們的文化理解，將一個東方的、中國的、民族的、傳統的文化題材處理成一個西方的、美國的、好萊塢的電影文本。這可認為是西方主義的“西說”觀念。

1.1 好萊塢“文化入侵”

何謂文化入侵？當文化從一個人類群體（族群）以某種方式侵略到某個與之俱備顯著區別另外一個文化群體，且對另外一個群體文化的主體地位構成顯著威脅時，這便可以定義為文化入侵。拿《功夫熊貓》舉例，從制作角度來說，電影的完成度幾乎是完美無缺。美國的創作在電影中對中國文化的態度顯得非常真誠。除了借鑒中國功夫片的許多經典橋段，阿寶的表情很多酷似陳佩斯等。東方神秘主義通過極具中國或者東方色彩的視覺元素完美呈現在電影中，烏龜大師仙逝的段落，完全是羽化成仙的視覺再現，顯示了創作者對東方的這套生命哲學。

看著這部由外國創作者制作的“中國”題材動畫，我發現對于這些大洋彼岸的創作者而言，我們熟悉的文化不再是一種束縛創作的沉重包袱，而成為一種最為鮮活和有力的滋養。

1.2 西方價值觀意識

西方價值觀以人為本，講究社會平等、民主和民權。而東方價值觀講究的是，為人的道德觀念和奉獻精神。好萊塢持續數十年拍攝了不少排華、扭曲華人形象的影片。最典型的就是《神秘的福滿洲》，它把華人福滿洲的形象塑造成了一個既智慧又邪惡的撒旦，影響很大。20世紀90年代，美國迎來了亞洲移民大潮，華人進入美國社會的各個領域，傳統好萊塢影片中國人特有的神秘感和陌生感漸成過去，影片中出現了越來越多的華人面孔。特別是21世紀好萊塢大舉挺進中國市場，聘用華人明星可帶來意想不到的票房，這也是好萊塢在橫店影視城拍《功夫之王》時，為什么要聘請成龍、李連杰、李冰冰擔任主演的原因。因此在種族意識上，好萊塢在處理東方人形象時變得謹小慎微，不敢出錯，但在意識形態上卻不那么收斂。

2 好萊塢中國題材影片的西方詮釋

以好萊塢接手動畫片《花木蘭》為例，動畫片《花木蘭》并不是一個充分尊重中國人印象中那個傳統“替父從軍”的民間傳說的模式和版本，而是進行大膽的符合西方人接受心理和習慣的藝術夸張和改編。片中花木蘭成了一個典型言談舉止大膽、情感表露直白主動的西方女子，而全然沒有中國傳統封建女子的矜持和謹慎。此花木蘭非彼花木蘭，西方是用自己的文化想象和演繹裝進了這個名叫“花木蘭”的瓶中，可這將會引起中國人的認同和接受嗎？當然，事情是相對的，與國外同類的藝術作品相比，國內的歷史傳說影視作品，大多流于機械、呆板、故事繁長，在細想深度和創意力度方面明顯有缺失。如《孫子兵法與三十六計》，孫臏與龐涓之間的斗智并沒有很濃的“兵法”味，倒是在其中穿插了不少香艷愛情故事，而那些智勇謀略卻淹沒在情感糾葛中，創作思維的落后和想象力的缺失，以及對待歷史題材的創作態度，這些應該是好萊塢搶拍中國題材影片帶給國內同行的一個重要警示和啟迪。

3 好萊塢影片介紹---滲透西方中國想象

3.1 《功夫之王》

《功夫之王》的故事構架本身是完全西方的，通過一次歷險來完成一個男孩的成長，故事劇情以中國《西游記》歷史為載體，明星間的配合也成為該電影一大亮點，成龍醉拳一出場，幽默和瀟灑的派頭依舊呈現；李連杰在竹林中追逐外國小男孩，讓人聯想到酷愛竹林背景的胡金銓；成龍與那個小孩在酒肆第一次深入交流，無論是布景還是服裝，處處都體現出唐風。由此可見，透視這部電影，讓我們了解到西方眼中的中國人形象，通過自己理解定義將其放入劇本中，演出想要的效果。《功夫之王》編劇約翰.福斯他在影片中向中國武俠電影致敬的同時也對中國古典文化進行了大力展示和融合，片中出現了許多功夫專有名詞，比如水上漂、螳螂拳，這些中國文化符號，經過他們西方，改造成了西方人能夠理解的詞句，讀來別具一番趣味，在西方人眼中，中國功夫精湛無比，如果中國還有電影的話，“功夫”也許是唯一主題吧。

3.2 《功夫熊貓》---文化嫁衣？

很多人認為《功夫熊貓》是美國人在幫中國宣揚武俠文化，我卻不以為然，自己國家本土文化，只有通過自己的手才能發揚光大，到別人手里只能是其他文明發揚光大的嫁衣，《功夫熊貓》一片，正是揭示了中國的文化是怎樣作為外包裝結合西方內核從而成為一種文化產品。美國很多電影也映射出個人英雄主義的氣息，也是究于這一點，使人們在影片中更容易找到影片的亮點，熊貓爬至山頂，門卻關了，阿寶想方設法進去，因為他的夢想在那，場面布置幽默，可正是這種不放棄的精神，被打、被摔、被碰頭、不懼怕危險他毫不猶豫，經過門外的苦難，最終他真的進去了，他的一個夢想終于實現。正是阿寶不認輸的精神和態度，使他一次次度過最困難的時期，正是如此，好萊塢中國題材影片中，西方將其英雄觀演繹其中，卻也進一步通過故事情節、話語對比反映出中國人形象：不放棄、謙卑、心存善良。由此，這能看出不難是個正面例子了。

3.3 《臥虎藏龍》

李慕白要退隱江湖，玉嬌龍要踏入江湖，于是就有了盜走青冥劍的起因，由此引出一系列故事。影片只有一個背景，那就是中國文化。影片中，場景以典型的中國式庭院和室內的條案、太師椅及字畫、文房四寶等為布置，把東方文化的神韻賦予了萬種風情，它蘊藏著令人糾纏不清、割舍不斷的濃烈的中國結；西方武俠電影是以觀眾的純視覺角度去拍攝和制作的，沒有深刻的內涵，形式永遠大于內容，而《臥虎藏龍》則給人一種淡淡的猶如秋夜的水，暮春的風，平和，淡雅，讓觀者不知不覺就接受了它。這部影片從人物性格不同對比上強烈顯示出西方的中國想象形態。愈秀蓮蘊含著封建社會女子的矜持與束縛，不敢超越封建道德，而玉嬌龍如西方主義中女子敢愛敢恨的代言。這部電影從取景甚至到融環境與人物為一體的構圖，無一不體現中國人古典文化中的精髓。

4 論述西方的中國想象—“中國元素”進入好萊塢影片

查過一些資料，我簡單歸類了一些，將好萊塢中國題材影片中列入的“中國元素”分為了四類。一、來華取景類：湯姆.克魯斯主演的《碟中諜3》不惜耗費巨資前往中國上海和浙江取景。在我看來從中國文化角度上來講，一方面展現中國現代都市的面貌，一方面也展示浙江西塘古鎮的優美。看過《木乃伊3》，眾所周知，中國皇帝以龍為象征，而并非西方文化的惡龍，秦始皇長生后，變身為三頭帶翅膀的龍，完全是西方文化的龍，毫無中國龍的威嚴。所以說西方將自己所理解的中國文化通過自己的理解給詮釋出來，無一造成了西方的中國想象說。二、華人面孔類：《哈利.波特》與為藝術貢獻上畫下重要一筆，將所要看到或理解的華人形象融入劇本融入戲中，獲得更好收視率。三、中國功夫類：《功夫熊貓》、《功夫之王》、《臥虎藏龍》、《木乃伊3》等，中國功夫是中國傳統文化最精彩的一部分，以中國功夫為題材，用美國文化去闡釋，用高科技去包裝這也無疑成為了現如今好萊塢中國題材影片中看西方的中國想象的一個趨勢甚至“淪為”潮流。四、中國情結類：《2012》。說實話這是一部很讓我震撼的影片，雖說這不是以中國題材為史的影片，但“中國元素”卻在《2012》影片中成了推動影片劇情的關鍵，并在最后擔當了一回拯救世界的英雄，這在好萊塢電影中還是頭一次，所以我認為影片《2012》具有濃郁的中國情結，同時也說明美國人的世界觀念也在發生變化，看來在西方眼中，中國是團結積極的。

我一直認為西方價值觀與東方價值觀差別很大，從一些耳熟能詳的電影中也能看到，例如論文中所舉的《功夫熊貓》中所牽涉的英雄觀，西方崇尚個人英雄主義，講究人人平等，而中國卻自古都以等級觀念為基底，逾越不了封建底線的鴻溝。在這篇論文中，無疑不折射出西方價值觀與東方價值觀的區別，從而也使論文內容在預定基礎上得到升華。根據世界電影發展潮流，不難看出歐美影片大力以中國元素進軍市場，將中國情結、賦予中國精神等一系列中國形象元素加入劇情，使歐美影片具體形象化，使好萊塢影片在內容、情感、技巧上互為滲透。最后想說的是在西方人眼中，中國已慢慢崛展起來，中國形象也在不斷變化發展，正此，西方眼中的中國形象逐漸滲透其中。

注釋：

[1] 格里菲斯. 美國默片時代的導演大衛-W-格里菲斯（1875-1848）。代表作：《一個國家的誕生》、《黨同伐異》等。

參考文獻

[1]《聚焦好萊塢》.盧燕、李亦中主編.北京大學出版社.2008年版.

[2] http：//news.sina.com.cn/c/2009-11-20/123716641294s.shtml 新浪新聞中心 好萊塢“中國元素”越拍越熱

[3]《美國電影研究》.蔡衛游飛.中國廣播電視出版社.2005年版

作者簡介

胡育丹，哈爾濱師范大學傳媒學院碩士研究生戲劇與影視學專業，主修電視藝術理論與文藝研究。

賈翔羽，江西科技學院 文化與傳媒學院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