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汝為見”的句式臆斷

潘淑麗

人教版普通高中課程標準試驗教科書語文④（必修）有一篇節選自《漢書·李廣蘇建傳》的文言文《蘇武傳》。文中“何以汝為見”一句，人教版普通高中課程標準試驗教科書語文④（必修）第63頁注釋（何以汝為見）即“何以見汝為”，要見你干什么？為，語氣助詞。

這里的“為”不應是語氣助詞。其一，從句子的實際情況來看，語氣助詞是不能隨便放的，也就是說語氣助詞絕無“前置”“后置”之說。這是因為“語氣”是能誦讀出來的。句中的語氣助詞，大多有舒緩語氣的作用，有時有表示提頓等作用。如《列子·湯問》：“寒暑易節，始一反焉。”試想：如果句末語氣助詞“前置”于倒裝的動賓關系之間，這語氣，誰還能誦讀得出來？如此看來，盡管把“汝”“見”處理為動賓關系，認為“汝”“見”就是“見”“汝”，但其賓語前置結構特征沒有說明白。其二，從“為”字的用法來看，根據筆者手頭的資料看來，“為”字沒有用在句中的語氣助詞的用法。商務印書館出版的《古漢語常用字字典》（1979年9月第一版）中列舉了“為”字的9種用法，其中第9種用法是“句末語氣詞。表示反問或感嘆”。

那么“為”字怎么講呢？

我們知道賓語前置的幾種情況，有一種情況是：為了表示強調賓語，把賓語前置于謂語之前，而在賓語之后用“之”“是”“焉”“斯”“于”等結構助詞作標志。經全國中小學教材審定委員會2002年審查通過的人民教育出版社中學語文室編著的全日制普通高級中學教科書（必修）語文第五冊的第161頁“（惟弈秋之為聽）即‘惟弈秋是聽，只是（專心致志地）聽弈秋（講）。”其實“為”字也有這種用法。楊樹達《詞詮》所列“為”字的第十六種用法：句中助詞，“賓語倒裝時用之”。陳復華主編、商務印書館出版的《古代漢語詞典》（1998年12月第一版）在第1614頁列舉的“為”字的19種用法中，第19種用法是：“語氣詞。用于句尾，表示反問語氣。”這也說明“為”字沒有句中語氣助詞的用法。第18種用法就是“助詞。用于句中幫助賓語前置。”《詞源》（修訂本）第三冊第1967頁列舉了“為”字的14種用法。其中第14種用法是“助詞……2.用于句中，賓語提前。”

基于以上的認識，筆者對“何以汝為見”有如下的臆斷：

“何以汝為見？”應是介詞賓語前置和動詞賓語前置兩種賓語前置結構，“何以汝為見？”即“以何見汝？”“為”字是結構助詞，賓語前置的標志。